28.第28章 遇鬼
「你怎麼跟過來了。」沐言覺察到身後的的動靜,微微蹙了下眉。
曾明明深埋下頭,一聲沒敢吭。
「盡量放輕腳步……」沐言似明白什麼,沒再指責她,避開正門繞到一側的圍牆。
「要翻牆?」曾明明壓低聲音,看了看高聳的院牆,以她的身手翻過一面牆不難,可要想悄無聲息的翻過去,有點不太可能。
「不用!」沐言餘光往下一瞥,身體緩緩貼近院牆,身體越變越淡,然後,忽然消失不見。
「你去哪了?」曾明明心慌意亂。
「快進來。」沐言的聲音從圍牆另一端傳出,曾明明一愣,拉長了臉:「我又不會穿牆術。」
「下面。」牆對面傳來對方淡淡的聲音。
曾明明順著圍牆向下摩挲,在牆根處摸到一堆稻草,她蹲下身,將草從牆洞中掏出來,一股熏人的臭味隨即散發出來,熏的她有點噁心。
「快點,我先去解決那條土狗,你進來后,原地等我。」
圍牆另一邊的聲音消失了。
曾明明一怔,先前她清理這個洞口的時候還在慶幸找到一條捷徑,不料,這捷徑居然是狗洞!
「死沐言,你太過分了,居然讓我鑽狗洞。」
曾明明捏著鼻子,手腳並用往裡爬,一邊爬一邊詛咒。
「該死的沐言!」曾明明爬了出來。
「我已經死了。」沐言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畔。
「解決了?這麼快!」曾明明一怔。
「你太慢。」沐言瞥了她一眼,轉身向院內走去。
曾明明恨的牙根直痒痒,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提著氣跟在他身後,對方的背影線條極其流暢,他穿的衣物很合體,每邁出一步似乎都能看到肌肉的拉伸,曾明明盯著他的腰下方的曲線,她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背影也能如此誘人。
沐言忽然停下,曾明明冷不丁貼在他後背上。
嚇的差點叫出聲來,一根冰冷的手指不知何時已按壓在她的唇上。
他俯身看著她,蹙了下眉,曾明明咽了下口水,兩個人貼的實在太近了。
「別走神。」
沐言皺了皺眉,邁步朝一側磚瓦房走去。
曾明明踮著腳尖跟了過去,沒走幾步,忽然看到一條大黃狗蜷縮在柴草中,長長的尾巴橫在地上,攔住她的去路。
曾明明不敢往前走了,凝神聚氣看了一會兒,那條狗一動不動,她忍不住用腳尖踢了一下它的尾巴,還是沒有動靜。
曾明明抬腳邁過去。
這時,沐言已靠近了房屋。
濃郁的藥味兒從屋內彌散出來,又腥又苦,十分難聞。
曾明明捂著鼻子靠近沐言,他正聚精會神的盯著窗檯,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曾明明差點乾嘔出來。
窗台上爬了一層白花花的蛆蟲,細小的和大米一樣,不停在蠕動。
「這是什麼啊,好噁心。」
「這是屍蟲。」沐言輕嘆了口氣。
「屍蟲?」曾明明一愣,「難道,何秋琴的屍體就藏在這間屋子裡?不會啊,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屍體早該腐爛完了。」
「未必,你聞聞這裡的味道。」沐言一挑眉。
「又苦又腥,還有些嗆。」曾明明嫌惡的捏著鼻子。
「魚腥草的汁液有防腐的作用,再加上黃芪,紫丹參和大青葉抗菌,屍體可以長期保存下來,不過,屍蟲這東西生命力頑強,很難驅除乾淨,他應該是定期噴洒驅蟲的葯,屍蟲才會爬出來。」
「太殘忍了,他居然殺了自己的妻子,還把她的屍體留存到現在,真可惡。」
「先別說這些,趕緊收集一些屍蟲,留做證據,那條狗估計快醒了,咱們必須趁它發現咱們之前離開這裡。」
「你怎麼不抓?」曾明明連連擺手,太噁心了,她才不想碰這些東西。
「我根本碰不到它們。」沐言催促,「再不收集,就來不及了。」
「狗你都能打暈,蟲子卻碰不到?」曾明明強忍著噁心從口袋摸出條手絹,胡亂裹了幾條蟲子,系成一個球,捏在指尖。
「我只是把它迷暈了,我的精神力只夠控制它十分鐘,時間快到了,趕緊離開!」
「這些蟲子能成為證據嗎?」
曾明明跟著他原路返回。
「屍蟲的腹內肯定有死者身上的蛋白質和纖維組織,作為證據足夠了。」沐言走的很快,不多時,兩人已返回了狗洞邊。
「快點出來,時間就要到了!」
沐言身體一晃,人已經出去了。
「我鑽!」曾明明咬牙切齒的蹲下身子,扎著頭往洞里鑽。
剛爬了兩步。
頭皮忽然碰到什麼東西,她用力一頂,又冰又冷,伸手摸了摸,光禿禿的,好像兩根乾枯的樹枝。
她順著樹杈往下摸,硬邦邦的,有點扎手。
「什麼東西啊。」曾明明只得把頭縮回來,黑漆漆的狗洞深處,豎著一對乾枯的腳骨,腳上的肉已經爛沒了,小腿骨上卻還掛著醬紅色的肉絲。
「啊!」曾明明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一松,手絹滾倒一邊。
洞內簌簌一陣晃動,那對枯骨走了出來。
曾明明嚇的魂飛魄散,漆黑的夜幕中,一個頭髮蓬亂的影子出現在眼前,她的臉完全擋在亂髮之中,透過雜草的般的頭髮,只能看到兩個深窟窿似得眸子。
她直勾勾盯著地上的手絹,半晌,忽然裂開嘴笑了。
曾明明不知哪裡來的力量,撲過去將手絹搶到手裡,從褲子口袋中摸出紅繩不停揮舞。
女鬼盯著曾明明的手,喉嚨深處發出『嗬嗬』的嘶吼聲。
嶙峋的手臂快如閃電的向曾明明手上抓去。
曾明明向旁邊一縱,閃開。
順手將手中的紅繩纏在女鬼乾枯的手腕上。
白煙騰起,女鬼凄厲的嘶吼起來。她伸出另一隻血肉模糊的手,用力去扯那截繩子。曾明明瞅准了機會,快速移動到狗洞跟前。
不顧一切往裡鑽。
剛爬了一半,小腿忽然被人拽住。
她掙扎了一下,爬不動了。
曾明明拚命往後蹬腿,對方的手卻像鐵鉗子一樣緊緊箍著她的腿脖子。
她的身體一點點往後退。
她拚命扒著地面,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手絹丟出洞外。
腳腕上力量不斷增強,曾明明被拽回了院子。
還沒等她翻過身來,後腦勺上狠狠挨了一下,劇痛襲來,眼前一昏,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