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被抓

29.第29章 被抓

曾明明緩緩睜開眼。

後腦傳來一陣劇痛,濕乎乎的,脖子上也有點發粘。

被人打傷后抓起來了?

曾明明騰起一個不好的念頭,掙扎著晃動手腳。

手腕,腳腕都綁著繩子,根本動不了。

曾明明奮力把頭抬起來,還沒看清四周的情況,一張慘白的臉忽然貼了過來。

曾明明嚇了一跳,張嘴想喊,卻發現嘴上粘著膠布,根本發不出聲。

「嗬嗬……」那道鬼影退到一邊,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看。

就好像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你……是何秀琴?」

曾明明終於看清了她的樣子。

不同於剛才的滿身枯骨,現在的她,更像一個容顏慘淡的女人。

她穿著件鍺紅色的裙子,長發披散在兩邊,身體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

臉白的像糊了一層膩子粉,眸光漆黑空洞,根本看不到眼白。

「嗬嗬,嗬嗬……」她圍著曾明明來迴轉,不時伸出比筷子還細的手指,輕點曾明明的身體。

碰一下,飛速移開,再碰,再移開。

好像在玩一個有趣的遊戲。

「何秀琴,我是來幫你的,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也知道你不肯離的原因,我是警察,我在查案。」曾明明拚命喊。

可她的嘴巴被封住了,那些話,含糊不清的從喉嚨中發出來,根本聽不清楚。

「嗬嗬……」女鬼怔了下,皺著眉想了一會兒。

慢慢靠近。

咧開嘴,露出一口血紅的牙齒。

「合……邱…。。其?」

她用力吐出三個字。

曾明明一楞,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對,何秀琴,你就是何秀琴。」

她盡量把話吐的清楚些,可嘴巴被粘合的很緊,發出的聲音總有些變調。

女鬼迷惘的看著她,好像不明白她的意思,看了一會兒,眸光忽然變得血紅,整張臉都猙獰了。

她咧開大嘴咆哮了一聲。

兩人距離的很近,曾明明能清楚的看到她口中半條猩紅的舌頭,心裡忽然浮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何秀琴的鬼魂有點不對勁兒。

「壞……銀!屎……」女鬼伸出枯如雞爪的手,一把掐住曾明明的脖子。體外黑氣如潮水般蜂擁湧出。

「別掐我,我是來幫你的……」曾明明被勒的喘不過來。

女鬼『嗬嗬』冷笑,眼角緩緩淌下兩行猩紅的血水。

「何志強讓我來找你的,他說你媽天天想你,他們都……盼著你回家。」

曾明明臉漲的通紅,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可她強撐著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

「強……子?灰…。。家?」女鬼鬆開了手。

漆黑如墨的眸光中騰起一片水霧。

轉眼,又捂著頭痛苦的嘶吼。

頭髮更是瘋草般長起來。

臉上肉一塊塊開始往下掉。

黑水順著傷口淌下,很快淌了一地。

她的臉,慢慢變成了一個骷髏,黑髮卻已垂了一地。

「報仇,報……仇!」慘白的下頜骨上下翕合,曾明明能看到那半截紫紅色的斷舌瘋狂在顫動。

「沐言救我!」

曾明明拼勁全力大叫,卻只能發出囫圇不清的嗚咽聲。

女鬼陰森森盯著她的臉。

漆黑的眼眶中還沾著一縷暗紅色的肉絲,一條狹長的屍蟲爬了出來,慢慢蠕動。

曾明明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何秀琴的魂魄受到了損傷,她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只剩下本能的殺戮。

「沐言…。。救我……」曾明明絕望的閉緊雙眼,淚水止不住淌了一臉。

陰冷的氣息再次逼近,曾明明頹然倒在地上,放棄了掙扎。

耳畔,忽然傳來拖沓的腳步聲,女鬼喘息聲忽得湮滅,冷氣悄然退散。

曾明明睜開眼,門帘一挑,周仁禮走了進來。

他的左手捏著一個灰白的布包,右手拎著個黑乎乎的水壺。

布滿褶皺的臉陰沉的讓人不敢直視。

和白天那個文質彬彬,深情不悔的他,截然不同。

「沒想到,你竟敢摸進我的院子,還打傷了我的狗……」他慢慢走近曾明明,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蹲下身子。

他的眼珠兒死死盯著曾明明的臉,眼神又冰又冷。

「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你這個兇手!」

曾明明心狂亂的跳著,可她清楚的知道再怎麼害怕也是於事無補,這個人絕不會放過她。

「兇手?」周仁禮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想到你一個小女娃娃,看的還挺清楚。」

他伸手將曾明明嘴上的膠布撕了下來。

「大聲喊沒用,這地界方圓十里不會有一個人。」

周仁禮慢慢站了起來,「你說,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我們警局的人都知道,你跑不掉的!」

曾明明覺得自己嘴上的皮都被揭掉了,火辣辣疼,可此刻她什麼也顧不上了。

「你在撒謊……」周仁禮鎮定異常的看著她。

「我是不是在撒謊你很快就知道了,馬上就會有大隊人馬來抓你。你就等著坐牢吧!」

曾明明強忍著懼意和他對視,深深喘了兩口氣。

四下環顧,卻發現那個女鬼已經不見了。

心裡不禁有些詫異,按道理說這個女鬼最恨的應該是他,可為什麼她看起來很害怕他?難道這個周仁禮還懂的驅鬼之術嘛?

「那我就在這裡等著,看他們什麼時候來抓我!」周仁禮將水壺放在桌子上,慢慢打開手中的布包。

「哼,你就等著被繩之以法吧。」曾明明重重哼了一聲,用力撐起上半身。

雙手綁的很緊,她努力向一邊靠去,慢慢磨著繩子,盡量讓雙肩保持平穩。

「你騙不了我,除了你,誰都不回來,否則你不會這麼急著想逃走,別掙扎了,那繩子是浸過水的,我綁的豬蹄扣,豬都掙不開,何況是你。」

曾明明一怔,手不敢再動,嘴上卻毫不認輸。

「別那麼自信,咱們等著瞧。」

「等著瞧就等著瞧好了,等我把你也做成了標本,看你敢嘴硬不嘴硬?」

「標本?」曾明明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給你看看我的傑作,好好欣賞一下?」周仁禮浮起一臉詭異的笑。

……

周仁禮抓著曾明明手腕上和腳腕上的繩鎖扣,拎小雞似將她拎出屋。

院內黑咕隆咚,一個人影兒都看不到,曾明明忍不住有些絕望。

沐言在哪呢,為什麼這麼久了都不來救她。

難道他放棄她了嗎?

……

周仁禮拖著曾明明進了北屋,打開電燈。

一股濃郁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味道又苦又澀,夾雜著淡淡的腥臭,熏的曾明明直想掉眼淚。

地上平鋪著很多稻草,幾十個麻袋羅列在房屋兩側,很多麻袋上都長滿了菌斑。

整間屋都瀰漫著黑氣,即使頭頂上的燈泡再怎麼明亮,這股黑氣都無法被驅散。

周仁禮將曾明明扔在地上,徑直走進最裡面的一摞藥材包邊上,將裝藥材的麻布袋一個個移開。

曾明明盯著他的背影,他站的位置,黑氣又濃又陰鬱,霧氣不斷涌動,變幻成無數觸鬚,張牙舞爪的亂竄。

曾明明正看的心慌,身後忽然一陣異樣,一股溫和的氣息慢慢貼近。

曾明明心中一顫,鼻子不由自主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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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探靈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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