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靠在他懷裡
「別說話,我會想辦法救你。」
耳畔,傳來沐言清冷的語調,曾明明感動的熱淚盈眶,特想回頭看他一眼,可她強忍著沒敢動。
身體卻暴露了她的情緒,微微有些抖顫。
手腕處,傳來被觸碰的感覺,冰涼的手指,一下下,拂過肌膚。
看樣子,他是想替自己解開繩子。
「你碰不到實物的,你得用念力。」曾明明壓低了聲音。
剛說了一句話,周仁禮卻忽然回過頭來,冷冷看著她。
「別想耍什麼花招,你跑不掉的!」
「哼!」曾明明強撐著冷哼一聲,卻一句較勁的話也不敢說,生怕把這個魔鬼吸引過來。
雖然她明知道對方看不到沐言,可她還是很緊張。
周仁禮警告完,又轉回身繼續搬那些麻袋。
「都怪這些人,我才把你換了個位置……別擔心,等我解決了這個女警,很快把你移回咱們的房間。」
周仁禮口氣前半句還說的咬牙切齒,後半句聲音卻忽然柔和了下來。
只是,這柔和的語調卻顯得有點陰森。
很快,周仁禮便將麻袋全部移開,牆壁上露出一個長方形的缺口。
這個缺口有一米高,半米寬,凹陷進牆內,看周圍的輪廓似乎已經存在了很多年。
最讓人驚恐的是,缺口內擺放著一個超大的玻璃瓶。
瓶身的樣子就好像平時人們泡酒用的那種圓柱形瓶子,厚底,半透明。
瓶內隱約能看到暗綠色的液體,裡面蜷縮著一具乾癟的身體。
曾明明猛得瞪大雙眼。
瓶口的上方,籠罩著一團黑氣,黑氣中央漂浮著一張慘白的臉,黑洞洞的眸子,淌著猩紅的眼淚。
她上半身從瓶口溢出來,下半身還浸泡在瓶子中。
她驚恐的看著周仁禮,想逃,下半身卻卡在瓶子內,怎麼掙扎也出不來。
「何秀琴?」曾明明認出了她!
女鬼慌張的看了眼曾明明,似乎察覺到她能看到自己,頓時有些激動。
瓶身中的液體隨著她的掙扎泛起層層渾濁的水花。
這種情景極其詭異,周仁禮卻見怪不怪。
他不慌不忙的從口袋中摸出一張黑漆漆的東西,在上面吐了口吐沫,『啪』的貼在玻璃瓶上。
黑霧一下子被瓶身吸了回去,女鬼的臉上扭曲的變了形,最終,還是抵不過瓶身的引力,縮回了瓶子。
水花,漸漸恢復了平靜。
周仁禮冷笑了下,展開雙臂把瓶子抱了起來。
然後,轉回身,一步步向著曾明明走來,他的臉鐵青中泛著潮紅,看起來十分詭異。
「你想幹嘛……」曾明明心中騰起一股懼意,她拚命向後縮,身體卻跌入一個堅實寬厚的胸膛中。
她猛的僵硬住,剛想掙脫,肩膀卻被人牢牢攬住。
「別動……」耳畔,傳來輕微的喘息聲。
「我在幫你鬆動繩鎖,別抗拒我。」聲音透著幾分疲憊。
曾明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沐言半蹲在她身後,右手穩穩扶著她的肩膀,聚精會神的盯著她手腕上的繩子。
她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她能感覺到身後富有彈性的支撐。
他的臉有些蒼白,鼻尖和額頭微微沁出了冷汗。
汗水順著臉頰淌到脖頸上,能看到喉結輕輕滾動,莫名其妙的,曾明明覺得他有些緊張。
忍不住湊近了想看清楚,一低頭,額頭正好碰他的下巴上。
沐言吃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盯著自己的看。
這個女人,她就分不清主次嘛!
他有點後悔,也許他不該草率的將她帶來搜集證據,雖說她也是個警察,可畢竟和那些久經風雨的專業刑警差太遠了,手腳不麻利,廢話還那麼多。
本來,五六分鐘就可以取證的過程,生生被她拖延了十幾分鐘。
這才驚動了屋內的人,還有,那個瓶中的怨靈。
他實在想不到,她還沒反抗就被人撂倒了,而那個男人身上,卻有他忌憚的力量,讓他不敢靠近。
甚至,連那間房子也無法進入。
他心急如焚的在院內飄蕩,始終想不到辦法進入那個房間。
正焦躁著,曾明明忽然像一條小狗似的,被人五花大綁的從屋內拖了出來。
看到她還活著,沐言鬆了口氣,可看她狼狽如此,他的心裡莫名又有些不是滋味。
趁那人遠離了她,趕緊過來試圖解開繩子,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觸碰不到繩子,直到曾明明提醒他用念力,這才恍然。
就在他聚精會神鬆動繩鎖的時候,周仁禮忽然走了過來,沒等他後退,曾明明卻縮進他的懷裡。
沐言本想躲開,卻又擔心她栽倒在地上,只得將她摟住。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轉回頭看他,看一眼還不死心,居然還敢湊近了看。
難道她就沒看到身後周仁禮冷的要殺人的眸光?
曾明明有點晃神,她剛才好像撞了沐言的下巴,撞的還挺用力的,他難道不疼嗎?
曾明明獃獃的看著沐言,將身後的恐懼拋諸腦後。
沐言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將她的頭扭了回去,曾明明猛地打了個哆嗦,終於弄清了狀況,此刻,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媽呀!這個魔鬼的臉為什麼這麼陰沉。
「嚇傻了?堂堂人民警察,就這麼點膽子!」周仁禮撣了撣身上的浮土,狐疑的看了眼曾明明身後。
這女警的表情似乎並不太害怕。
她的眸光不停變換著顏色,一會兒尷尬,一會兒好奇。甚至,還有些興奮。
她戰戰兢兢的看著自己,臉蛋兒卻紅撲撲的。
她的眼睛亮的驚人,這一點讓他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極不舒服。
「你……到底想幹嘛?」曾明明離開沐言的懷抱,儘可能的挺直後背。
她感覺的出自己手腕和腳腕上的繩鎖都鬆開了,如果自己再用力掙扎,應該能掙脫吧。
「幹嘛?哼,你不會自己看?」
周仁禮一把拎起曾明明的衣領子,將她拽到玻璃瓶邊上。
伸手將瓶蓋掀開。
惡臭,撲面而來,混合了藥材的苦澀辛辣和一股腐爛的怪味。
熏的曾明明差點吐了。
「看!睜眼,你不是來找她的嘛?她就在裡面,你看啊,看啊!」
周仁禮按著她的脖子強行將她的頭壓低。
曾明明心知不按他說的做自己會受更大的罪,只得強忍著懼意,慢慢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