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土匪有炮，團練快跑

第十五章土匪有炮，團練快跑

情報勘探是戰前的例會，有時了解敵人比了解自己更重要，楊東方親自下山摸清消息的時候，王團練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三鷹寨，果然就是這伙老鷹山上的土匪，還真是會糊弄玄虛，以為換個馬甲老子就不認識你們了，不下山倒好說，敢下山，直接滅了你們，也算是替天行道，積一份善德。」

「哈哈。。！」一想到三鷹寨上大把大把的金銀等著自己去拿，王團練興奮得合不開眼了。

王家這邊個個高興異常，絲毫沒有把三鷹寨當成對手。

而三鷹寨的楊東方等人在知道了算計自己的是為禍一方的王家時，到是心平氣和的很。

王家私兵五百，號稱一營，戰鬥三流，武器以刀矛為主，有十幾桿老式火槍，據說乃是當年李藍義軍繳獲清軍旗營所得，然後攻打王家堡時敗落。

放在常人眼裡已然是兵甲精良，人數眾多，不容小覷，但在楊東方等人眼力，這就是烏合之眾，一個打其三五個不成問題，問題是怎樣減少損失，手下的三十八個人可都是種子，傷一個就少一個，難免心痛。

「楊帥要不你們就不要下山惹事了，守著這三鷹寨，王家也殺不上來，以守代攻，拒險而守豈不更好。」曾仕和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風聲，拄著拐便趕到大廳，進門即勸：

「我等受難於此，不日便會離去，何必與那王家結仇生怨，況且同為漢家理因和氣，來日我等復進四川也好取得些許支持，也。。」

「支持。。哼哼，宰輔大人怕是忘了，千歲入川時這幫豪強鄉紳是如何的謂我如虎，拒之千里，靠他們早就死絕了。」對待曾仕和最恭敬的莫過於和尚，楊東方則較為和氣，胖子則反差極大，總是一臉不爽的唾棄模樣，比對朗學武還帶了分嫌棄，是也一聽曾某某的話鼻子冒煙，氣得不行，臉上的橫肉翻滾。

「老大人莫怪，他就這副爛脾氣。」楊東方笑呵呵的站起來，走過去扶著曾某某：

「老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我等要去招惹王家，而是王家惦記上我們，我們到縣城買辦的時候被人給盯上了，如今就算我等想離去，也必會被人追擊，與其如此不如以攻為守，先挫其威風，如此王家便不敢在來招惹我等，便是兩相安逸。-

曾仕和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追隨石達開多年，雖然大部分時間是料理後勤，處理民事，但是耳濡目染過不少事機大事，通理石之用兵虛實，想一想也發覺楊東方說得在理。

兩軍交戰，一方想要安全的退走，並不是直接撤退就安全了，往往會在撤離之前來一記狠的進攻，嚇唬住對手，這樣便不怕追擊了。

想要不讓王家糾纏上來，必然要讓王家知道拳頭有多硬，咬一嘴下來是刺蝟還是美味，如此才會忌憚。

但是曾仕和依然說道：「即便如此，可以要是驚動了清軍怎麼辦，聽說唐烔就在內江俯，況且這裡離成都也不遠，就怕被駱秉章給盯上。」

「老大人放心，就算駱秉章派大軍前來，我也有辦法躲開他，定忠世子就全勞老大人照料了，我會留下人手保護您二人，定然不會讓人傷到世子。」楊東方突然收斂了笑容，變得正經嚴肅，雙眼炯炯有神，就像是看破了人心一般，態度180的轉變反而讓曾仕和接不下話了，扭了扭臉，有意避過。

同時只好按捺心中所思不表，想他堂堂做過宰輔的人，去奪一個二十上下的小子兵權，實在有點難堪，這時又聽楊東方輕聲道：「我看老大人這出行多有不便，明白讓俘虜營做台諸葛神椅，省得讓老大人費勁。」

哎！曾仕和內心暗自嘆息，掙點小權不得，反而讓楊東方落了一個人情。諸葛神椅！小子怕是猜到自己的心思了，我應該能做好武侯，卻希望他是個趙子龍才好。

曾某某離去，楊東方三人又商量了些細節，然後提到分工，三個班還是按原先的路子來，這三天一班主練火槍射擊，二班練投彈，三班練大刀近戰。

延續小鎮時的突擊戰力，同時還對俘虜的土匪進行思想教育，軍事訓練的同時，這些時間他們的主要工作是平整一塊土地，做為楊東方等人訓練的校場。

其次是製做了不少木製的單桿、雙桿，以及訓練用的槍靶子，訓練草人，還有按楊東方的要求布置障礙訓練場，重新翻修號房，建新營房。

雖然苦點累點，土匪們倒也不敢生事，好生的聽從安排，畢竟現在過得牛一樣，好待能吃飽，楊東方並未刻意消減他們的伙食，反而是米飯管飽，不像以前只能吃紅薯，所以很快就讓他們忘卻了楊東方殺人砍頭的那一幕了。

這年頭有糧就是娘。

心中安穩之後，莫名的就生出一個念想。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要是能跟他們一樣站在那裡訓練，用著火槍威風威風。」

「是呀要是每日吃著香噴噴的辣椒回鍋肉就更好了。」

思想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在楊東方把他們召集起來開了一晚坐談會。

「今天晚上就講一件事，鑒於你們這幾天的表現很老實，寨子也重新被修了一遍，所以我再給你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一是從你們中挑十個人出來協助我的兵訓練，二呢繼續留這裡當苦力，以後吃喝減半，然後就去後山給我修一輩子路，一直修到死為止。」

轟！土匪們頓時炸開了鍋，修一輩子路，一直修到死，果然還是個大魔頭，太狠了。

我願意！

所以都盼望能被挑中，紛紛嚷了起來。

「肅靜，再敢喧嘩拉出去砍了。」朗學武看到楊東方的眼神示意喝斥起來。

土匪們噤若寒蟬的閉嘴了，楊東方這才冷聲道：「這十個人是臨時的，如果以後表現的不好我還會清退出來，所以此次沒有選上的，說不定下次就能選上，一句話，只要表現好，我就要。」

「當然能被選上的也不要慶幸，因為說不定我就會讓你們去打仗，去殺人，或都被殺，這樣你們怕嗎？這樣可是會死人的，你們還要嗎？」

「要，死也要，我可不想修一輩子路。」

「要，死也要吃肉，也要開火槍。」

能來當土匪的，早就不把命放在眼裡，只要好吃好喝著，爛命一條，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很快就選出了十個身體素質好，平常又表現老實聽話的土匪，這十人組成一個小班，小班長由朗學武擔任，主要的工作是輔助一班裝膛，這樣一來就能提高一班的射擊速度，曾強戰鬥力。

訓練緊張的度過，兩個班的戰鬥力穩步提升，然而時間悄然就過了三天，還是朗學武進城取貨出城，浩浩蕩蕩的馬車在數百人左右的腳夫手上被推向了上次的山凹。

隨之資縣的城門關閉，禁止出入，然後從城中開出了衣號雜亂的百人隊伍，這支隊伍行制散亂，出城五里又匯合了王家的營團，一路尾隨而來。

在山凹處三里地便再次停了下來，同時又分開，百人小隊從則面繞去了山凹後面進老鷹寨的路口，而王家營團則休息等候，不一會兒百八十人的腳夫們出了山凹，王團練耐心的等了一會，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樣白費力氣。

見差不多了，立即拔刀下令：「殺！進去殺光裡面的長毛，回了王家堡每人都有賞。」

五百多人的團勇在得了王團練許諾之後，拿出了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氣勢，一股腦沖了進去。

「殺呀！殺呀！」

結果衝進山凹都傻眼了，平地上除了幾十架裝馬車之處，空空如也。

殺誰！殺個鬼呀！影子都沒有一個，東西呢，怎麼也沒有，難道會法術，變走了。

等王團練騎著高頭大馬從後面走到前頭，看到這副景象氣的鼻子都歪了，手中的馬鞭都不知道抽哪裡好。土匪們跑哪去了，難道剛才的喊殺聲太大了，直接嚇跑了。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時，只聽『轟』的一聲，人群外圍響起一聲爆炸。

「轟轟轟。。！！！」

一聲接著一聲，只見原本還平靜的團勇，要麼是倒地哀嚎，要麼是調頭就跑，聽著聲勢不對呀，小命要緊。

「回來，都給我回來，火槍給我射死這幫土匪！」王團練驚慌中從馬背上摔下來，站起來呸了一聲，這才努力喝斥。

「大人不好了，土匪們有炮，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