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37年的最大慘案在南京

「古有劉玄德三顧茅廬，今有解楚臣三顧林舍。慚愧，實在慚愧。」解東升帶著羅四柱第三次來到林家。

「或許是種巧合，諸葛亮是有意為之，我家可沒有諸葛亮那麼大牌。」這次迎接他們的是林憲天。

「我謹代表東峪村抗日自衛隊和東峪村委員會，聘請林濟楚先生擔任東峪村抗日自衛隊軍事教官一職。此聘。東峪村委員會，民國二十六年十月八日。」解東升把一份聘書起身遞到林憲天面前。

林憲天看到聘書後，有些哭笑不得，而一直躲在屋裡的父母，則憋不住樂個前仰後合。這一樂，倒把解東升、羅四柱給樂愣了。

「實在對不住，我來解釋一下。」從卧室出來的林玉山示意林憲天換個地方座。「原本我家估計你們來也就是說一聲，沒想到搞出這麼正式的一份聘書來。」

「哦！這樣。我想林先生是一位嚴謹的人，所以下正式聘書會比較好一些，這聘書寫的有些倉促，還請林先生見諒。」解東升也解釋了聘書的由來。

經過一番坦誠認真的交談，林家同意擔任東峪村自衛隊的軍事教官，同時關於武器的交接雙方也取得了諒解。前期槍支存放在林家，等自衛隊正式成軍，武器交由自衛隊自行保管。於是東峪村自衛隊的苦日子開始了。

由於是民兵，所以林家父子對他們的隊列要求很低，正步可以踢不好，但其他隊列動作必須會。因為隊列訓練是鍛煉軍隊紀律和作風的途徑之一。

其次是武裝長跑和長途拉練，這也是東峪村自衛隊員最怨聲載道的訓練。全副武裝5公里要求，25分鐘內完成算及格，19分鐘內完成優秀，並且有獎勵，不過到集訓結束也只有兩人及格。長途拉練，就簡單了，原本用獨輪車或大車運的鋼材，改用幾人合力扛著鋼材趕路，為此自衛隊員沒少罵娘。

最後是刺殺、射擊和投彈。刺殺比較殘酷，雖然有刺殺操典和林玉山的助陣，但每次三對五的比斗，還是讓自衛隊員感受到日本老兵在刺殺技術上是如何的強悍。射擊是自衛隊員最盼望，也是解東升最肉疼的項目，每次10發子彈，95環以上有獎，不過組織的五次射擊中，只有一人獲獎。投彈因沒有手榴彈，只用鐵匠鋪製造的教練彈代替。

戰術訓練因為時間太短沒有進行。

太原淪陷了。**都退到晉南、晉西南，林家的訓練計劃也不得不改變，畢竟二十六個人大張旗鼓的訓練，勢必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於是在集訓一個半月後，自衛隊野外集訓暫時結束。

「目前的自衛隊肯定不能打仗，光是秋收就佔用了不少（訓練）時間。如果這是和日軍接觸，我對自衛隊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下一階段，我希望所有訓練都將在村中進行。」林憲天如實向解東升彙報自衛隊的情況。

「不錯，不錯，訓練的不錯，至少有些戰士的樣子了，再接再厲。」解東升表揚了林憲天。同時心中也在想：真是傍上林家這棵大樹好乘涼，全縣我黨控制的幾個村子中，就屬東峪村武器齊全，想想在縣委會上受到的表揚，心裡美美滋滋的。

與此同時在縣委，縣委書記和劉特派員也在討論東峪村的問題。

「我下去走著一圈，真就像解同志所彙報的，全縣就屬東峪村發展最好，其他村子就沒有那麼好的條件了。」劉特派員在走訪一圈后彙報。

「哦！那個林家真的是只管訓練，不管兵權！」書記十分驚訝問道：劉特派員點點頭。

「這林家隱藏的可夠深的，表面上他家和李二奎的鐵匠鋪合作生產武器，並向外面放言不把武器賣給我們。可實際呢！他們家明知道解東升他們是**，還把武器交給他們，而且還提供子彈。要知道林家可從來沒有向外界賣子彈。這林家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書記把所有跡象總結一下，才發現林家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那咱們……」劉特派員問道。

「合作、保護。既然有林家這樣的民主人士，那我們就應該把他們保護好。對了，叫解東升他們試探一下林家，看能再提供一批武器給其他村子。畢竟我們的武器太少了。」書記安排道。

「這太原淪陷，天下大亂，我在來的路上看到，大道上儘是南撤的人馬。」於德水想帶著家人南撤，但想起林玉山那天的談話，就想帶上林家一起走。

「沒事，我們決定在這裡紮下了。你也有家有業的，到了後方，那幫貪官污吏還不把你這小商人吃個乾淨。要不這樣，你把家搬到這裡來，這裡至少有抗日自衛隊。」林玉山寬慰於德水。

「他們能靠得住嗎？」於德水問道。

「縣裡掛牌，我家提供武器，你覺得呢？」林玉山反問道。

「也好，天下烏鴉一般黑，到哪裡都受貪官污吏的氣，既然林兄你干留這裡，那我於德水就捨命陪君子了。」於德水決定把家從縣城搬到東峪村。

「林先生，我們縣委想通過你購買一批武器裝備其他村的抗日自衛隊。」解東升縣委下達的指令傳達給林玉山。

「還那些條件，只要縣裡同意，我可以平價秘密賣給你們一批。但是你們要記住，如果有人來追查，就說這些武器是從外地買進的，不許說是從我家買的。」林玉山嚴肅地對解東升說道。

「知道了林先生，我們會把這個秘密保密到底的。」解東升保證道。

與此同時，太行山深處村莊的一戶人家裡。

「那家人又來了。」有人出門時看到許紅蓮帶著林憲天進了村，便回家對家人說起。

「是嗎？」蹲在爐膛邊烤火的男人問道。

「可不是，你說這家人是不是傻，好地不要，偏偏要那座山谷，說是什麼躲避日本鬼子。」回家的女人替林家感覺花錢花的冤。

「日本鬼子？是洋毛子吧！上次我去鎮上就聽說蔣總統親率30萬大軍圍剿共匪，就有洋毛子助陣。」炕上的老爺子插了一句。

「四爺，你那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我爹說了，日本人已經把縣城佔了，進出要檢查的。」盤腿坐在炕上的孩子說道。

「媽，這就是你和我爸買下的山谷？」林憲天看著山谷盡頭高聳入雲的懸崖氣喘吁吁地說道。

「就是這裡，怎麼樣？不錯吧！」許紅蓮站在一塊巨石前回頭問道。

「不錯，如果沒人帶路，誰也部注意這種灌木叢生的山谷。」林憲天掃了一下石頭上的雪，一屁股坐了上去。

「起來，馬上就到了。」許紅蓮有些不悅地說道。

兩人轉過兩人高的巨石后，看到一座依石搭建的窩棚，進了窩棚，這才看到許紅蓮說的大洞。

「這就是上次來時，用炸藥炸出來的大洞。山谷就這點不好，動靜一大到處是迴音。」許紅蓮抱怨道。

「沒事，就像林玉山說的，只要裡面的空間開出來，掘進機和預製件能進去，到時在洞口多擋幾層布帘子就行。」

林憲天把事先準備好的火棉炸藥，放進山洞深處，再牽上一根煤油浸過的粗棉線到洞外。

「那家人又在炸山了！」那戶人家的女主人聽到外面傳來的爆炸聲。

「估計又是在開山洞。」換個身子烤火的男主人說道。

「是不是山裡有礦？」炕上的四爺說道。

「沒有，我去（那個山洞）看過，洞里都是大石頭。不過我總是覺得那洞里少點什麼。」男主人回應道。

「估計咱們放炮，外面的人也能聽見吧！」林憲天看著滿是煙塵的山洞。

「聽的見，上次你爸跟他們好頓解釋。」許紅蓮從背包了掏出一塊棉布墊放在掃乾淨的石頭上，坐下了。

「炸出來的石頭怎麼辦？」林憲天回頭問道。

「帶走一部分，留下一部分，這是你爸說的。」許紅蓮又掏出另一塊布墊放在石頭上，讓林憲天過來坐。

「這干爆破真危險，隨時要小心塌方，等煙散了。先讓機器人進去收集碎石，然後我再炸一次后收工。」林憲天有些冷，便四處活動活動。

由於林家的精力都集中在此，就把這一年發生的最大慘案忘在腦後，等林家人想起這檔事時，鬼子的屠殺活動已經持續了一個月。最後林玉山出於種種原因的考慮，阻止了林憲天想去南京看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