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戴著一張假面具不累嗎
權振東微微皺眉,深邃的眼眸將小野貓的表情盡收眼底。
不是她不願意交朋友,而是因為交朋友她心累了。
上流社會的聚會大家都是戴著一張虛偽的面具,有些時候真的要去分辨不是很好分辨。
尤其是這個女孩,之前自己居然一點訊息都沒有。
出身豪門卻可以做到讓人不清楚她的存在,是家裡人太過於保護她了還是其他原因呢?
雅安在酒席間一直在聊一些有趣的事情還有一些八卦,尤其是聊到季婉茹的時候越發的興奮。「我聽說啊,前些日子季婉茹參加一個高檔酒會的時候竟然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在洗手間了,你都不知道她當時的囧樣。」
「高檔酒會?」顧暖暖在圈子裡向來名聲還算不錯也有幾個不錯的朋友,高檔就會沒有邀請自己究竟有多高級呢。
雅安沒有發現顧暖暖的異常。「對啊高檔酒會,聽說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就今天這樣的場面放在那天簡直就是微不足道。」
「你去了嗎?」權振東終於插話進來。
雅安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個高檔酒會其實是一個慈善晚會,因為我父親一直從事慈善事業所以我們也在邀請的名單里。
那天季婉茹和一個男人交頭接耳,接著就不見了,再見到的時候她就在洗手間,任憑怎麼敲門也不開以為出什麼事情了。
結果啊打開門之後她的臉色特別的難堪,說是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在裡面了。要知道這麼愚蠢的事情傳出去對她可不太好,所以很少有人會提起那天的事情。」
「慈善晚會?」顧暖暖看向權振東,見他也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挽起嘴角轉移了話題。「你很不喜歡季婉茹嗎?」
「恩,很不喜歡。」雅安提到季婉茹滿臉的不情願。「她一個女孩子家什麼事情都要插一腳,這讓我很不舒服。」
「插一腳的意思是……」
「就是我父親和朋友合資了一個古董店,她居然也有股份,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為什麼要搞那麼多事情,你說她是不是……」
「雅安,快來,你看誰來了。」不遠處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少女朝著雅安招手。
雅安回頭看了看抱歉的朝著顧暖暖點了點頭。「認識你很高興但是我現在有事情要去忙了。」
「去吧。」顧暖暖目送雅安離開隨後看向權振東。「這個叫做雅安的女孩你認識嗎?」
權振東搖了搖頭面色有些微妙。「但是我覺得她肯定有問題。第一次見面就透漏這麼多訊息看起來有些刻意。」
顧暖暖認真的看著權振東手不自覺的握成拳頭。「那如果我說今天是季婉茹自己摔倒的你信嗎?其實我根本沒用力。」
「我信。」權振東無條件的相信她,大手揉捏她肩膀的皮膚。「如果你想故意摔倒她她今天可就不是腳腕紅那麼簡單了,以你的武力一出手必傷人。」
「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
「我這是相信你。」權振東親吻她的髮絲眼眸深邃又充斥著深情。「你是我要度過一生的女人,我怎麼會不信你呢。」
顧暖暖的臉頰染上紅暈,在這樣公開場合秀恩愛不是自己的作風,拉開兩個人的劇烈對上他灼熱的視線。「那如果有一天我欺騙你了呢?」
「那我就心甘情願被你欺騙。」權振東薄唇輕啟俊臉寫滿認真。「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我願意相信,那就是信的。哪怕是欺騙。」
「你這個傻子。」顧暖暖心中蔓延著一種感動的情愫一圈一圈泛起漣漪。「以前我總是說你不浪漫,其實你浪漫起來比誰都浪漫。」
「我哪裡不浪漫了?」權振東的勝負欲被勾起。「如果你想要浪漫,我可以每天都給你製造浪漫。」
「我信。」顧暖暖挽起嘴角笑著看著他。「你說什麼我都信,就像是你信我一樣。」
「傻瓜。」權振東大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語氣有些凝重。「一會我想找個機會單獨和季婉茹聊幾句,你會介意嗎?」
「單獨聊幾句?」顧暖暖略微的想了想點了點頭。「那一會我就看看這舞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說不定能遇見呢。」
「有趣的事情?」權振東挑眉。「例如一個蠢貨將自己反鎖在洗手間嗎?」
「你這男人……」
二樓高檔VIP包間里。
季婉茹憤憤不平的揉捏著自己的腳腕,原以為這樣會讓權振東為自己說句話沒想到適得其反了。
陸隊半蹲在地上一臉心疼的揉著她的腳腕,叫她眉頭不展心裡難受。「你難道打算就這樣憋著不說話了嗎?有什麼氣你可以和我說。」
「和你說有用嗎?」季婉茹看向陸隊眼神裡面帶著一種輕蔑。「如果和你說有用權振東為什麼會和顧暖暖走到一起?」
陸隊眼神閃爍抱歉的看著她。「有些事情不是我能阻止的。之前我已經為了你把權振東調遣到西伯利亞群島了,誰知道顧暖暖居然追了過去。」
「那你不會讓顧暖暖離開嗎?你可是陸隊,別說你做不到!」
「還真是做不到。」陸隊儘管心裡不爽依然承認了。「西伯利亞群島那邊發生了暴亂,首長在那邊難道我還能怎麼樣嗎?」
「那你就任由顧暖暖這樣霸佔著權振東嗎?」季婉茹將手中的手鐲摘掉砸在了對面的鏡子上,看著鏡子一點一點裂開心中的憤怒只多不少。「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歡看見顧暖暖和權振東在一起!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起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陸隊轉過身撿起地上的手鐲,這是她今天生日自己特意買個她的,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心裡有些不舒服。「那你想怎麼辦。」
季婉茹紅著眼圈定定的看著陸隊。「我要他們分開!我不想看見他們在一起!」
陸隊抿著唇半晌沒說話,就那樣低下頭看著坐在那邊像是公主一般的季婉茹。「在你心裡他權振東就那麼重要?」
「對就是那麼重要!」季婉茹赤著腳站在地上抬起頭看著比自己整整高一頭的陸隊!「我哥哥的死你也拖不了干係!你要是心裡感到愧疚!你就幫我做一件事情!」
陸隊皺了皺眉頭胸口劇烈起伏,自己很想生氣很想發火,可是此時此刻只能妥協。「說吧,什麼事。」
「事情很簡單。」季婉茹雙手勾著陸隊的脖子踮起矯健在他耳畔低語起來。
雅安站在門口張望了許久,早就看見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那邊只是遲遲不見裡面下來的人有些著急。
一旁的閨蜜貝貝看見這幅樣子彎起嘴角調侃起來。「就為了那麼一個小子至於你魂牽夢繞的嗎?」
「誰魂牽夢繞了!」雅安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我只是想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排場開這麼好的車。」
「喲喲喲。」貝貝聽后更加肆意了。「你這是假裝不知道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那明明就是金哲的車,不過你在意的不是金哲而是金哲的朋友黃鶴對不對。」
「誰說的!」雅安的臉越發的紅了起來,剛想說什麼只見車門打開了,金哲走在前面,而身後跟著的那個帥氣的男人是黃鶴。「嗨金哲!你來了!」
雅安上千打招呼只是視線完全沒在金哲身上而是在黃鶴身上。
黃鶴禮貌的看向雅安輕輕地點頭沒有說什麼,倒像是金哲的保鏢又像是小跟班。
低調不張揚永遠保持著紳士的笑容,想來這就是女生心中完美男人的形象吧。也難怪雅安會神魂顛倒了。
金哲朝著內場望了望隨後看向雅安。「你見到顧暖暖了嗎?」
「見到了在那邊。」雅安指了指剛剛的方向發現只有顧暖暖一個人的時候有些疑惑。「奇怪剛剛她身邊明明是跟著權振東的,人呢。」
金哲順著視線往過去,今天的顧暖暖很美,儘管她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可是自己還是可以第一眼就看見她,腳步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到了眼前自然地坐在那邊。「顧暖暖,好久不見。」
顧暖暖抬起頭對於金哲的出現並沒有感到有多驚訝。生日舞會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參加的。
儘管金哲在這裡只算是一個紈絝子弟,但是他們金家也多少還是有些勢力的,否則以前為什麼要和金家聯姻呢。「你媽媽的病情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金哲伸出手再半空中打了一個響指,見服務生走了過來伸伸手示意服務生上酒。
服務生面帶笑容的在桌上擺放了四杯酒禮貌的離開。顧暖暖看到這幅景象不由得笑了。「金哲你現在連自己拿酒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金哲也勾著和顧暖暖一樣的笑容看向她。「不是沒有拿酒的力氣,而是看見你我就已經沒有力氣了。
顧暖暖,你說我這是怎麼了,這些天老是想著見你,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覺得怎麼樣,怎麼現在我們分手了看見你有其他的男人我這麼不舒服呢?」
金哲話語裡面的意思很明顯,顧暖暖是一個被自己玩過並且拋棄的女人,而現在的她立馬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真的是不恥。
黃鶴坐在顧暖暖左手旁的位置眼中帶笑。金哲話語里句句帶刺,每根刺都扎在敵人的心臟,就看這顧暖暖怎麼反擊了。
顧暖暖端起酒杯看樣子完全沒有被金哲的話給影響到反倒是聊起了家長里短。「金哲,我好歹現在也是你舅媽,和長輩這樣說話就過分了。」
「舅媽?你就算是現在是我舅媽你也摸去不了之前和我有過曾經。」
「那你媽媽呢?」顧暖暖最討厭提及家人,只是面對金哲沒有辦法。「她的過去難道也是抹不掉的曾經嗎?」
「顧暖暖!」金哲提高了聲音引得不少人朝著這邊張望。「你這伶牙俐齒的樣子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那就謝謝誇獎了。」顧暖暖端起酒杯淡淡的看了金哲一眼。「不管我們之前有什麼,在這個場合里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如果你想明天傳出去金家和權家面和心不合又或者面不和心不合的消息那你可以試試看,到時候想要羞辱我沒關係,破壞了你們兩家的關係那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警告你。」顧暖暖懶得和金哲玩這種文字遊戲乾脆戳破。「一會權振東就會回來,要知道他的心思不是誰都能猜測的。如果他想打壓你們金家我想你們金家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暖暖!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
「我也沒想到我是這樣的女人。」顧暖暖說道這裡頓了頓眸光挑釁的看著金哲。「但是現在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你如果討厭我你可以離我遠一點。」
「我才不要離你遠一點呢,我喜歡你。」金哲說完哈哈大笑起來,重新坐會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起來心情不錯。「你知道我舅舅和季婉茹之間的故事嗎?」
「噢?」顧暖暖歪著頭好笑的看著金哲。「你是想給我講故事聽嗎?那我要給你多少錢呢?」
「顧暖暖你一定要這樣說話帶刺嗎?」
「難道一開始找事情的不是你嗎?我只是順便說一句而已,覺得不好聽可以不聽。」
雅安尷尬的坐在那邊,原本以為大家坐下來好好說說話自己還可以和黃鶴說幾句沒想到火藥味這麼濃厚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我好歹是個外人,在外人面前這樣吵架不合適吧……」
金哲強壓下來怒火幹掉了手中的酒。
顧暖暖感激的看了一眼雅安隨後別過頭去看向了黃鶴。「我以為金哲會帶崇光來,沒想到帶來了你。」
黃鶴禮貌的看著顧暖暖輕笑出聲。「崇光現在在部隊每天訓練累成狗,哪裡還有時間過來參加這種舞會呢。」
「累成狗?」顧暖暖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部隊的訓練雖然辛苦但是不至於像你說的這樣誇張,不過我也不難理解,物以類聚不是嗎?」
「暖暖!黃鶴他不是那個意思!」雅安家暖暖對黃鶴有看法連忙解釋起來。「他這只是一種形容,可能形容的不恰當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沒有素質的人。」
「我沒說他沒素質,你看你急的。」顧暖暖似乎察覺到什麼美眸流轉。「倒是你,我還沒說什麼呢就這麼著急為黃鶴解釋了?」
「暖暖!你真討厭!」雅安紅著臉轉身跑掉了。顧暖暖笑容加深挑著眉頭看著黃鶴。「我覺得雅安這個丫頭還不錯,有沒有想法?」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黃鶴的話說的很輕,但是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尤其是不遠處貝貝。
顧暖暖聽聞后覺得有些惋惜卻沒多說什麼。本就和金哲無話可說,也級那麼冷著了。
金哲對顧暖暖的確是有想法,但是在這種場合說一些有的沒得實在是無聊,拍了怕黃鶴的肩膀起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我去見我一朋友,你在這裡等我。」
「好。」黃鶴請聲答應著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重新看向顧暖暖。「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和我說?」
顧暖暖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至少沒那麼累。「你在鳳凰山區遇見我的時候是有預謀的還是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黃鶴知道顧暖暖冰雪聰明,但是聰明到這個地步還真是讓人咋舌。「我遇見你只是一個巧合,我當時是去旅遊的,至於原因我和你說過了。」
顧暖暖暫且相信,繼續下一個問題。「那你和金哲呢,怎麼成為朋友的?他一個紈絝子弟留戀花花草草,你一個崇尚自由的人怎麼看都不應該在一起玩吧。」
「你或許說的對但是也不對。」黃鶴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安逸的感覺。「我是個崇尚自由的人但是也是一個男人。偶爾出去一兩次應酬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你狠討厭留戀夜店的男人嗎?」
顧暖暖點頭。「說不上討厭只是有些排斥,那種地方不是正常男人應該去的地方,至少那不是一個好地方。」
顧暖暖說道這裡突然噤聲。怎麼自己問著問著就被他給問住了?奇怪,自己幹嘛要回答他的問題。
黃鶴嘴角邊掩飾不住的笑意,其實顧暖暖很可愛,可愛到讓人想要一親芳澤。「那天在崇光那邊我不和你說話是怕被人誤會,我是為你著想,如果因為這個你不舒服那我為你道歉。不過你這樣戴著一張面具你不累嗎?在鳳凰山區那個純粹單純的你哪裡去了?」
顧暖暖被問住了,不僅僅是思緒轉過來,心裏面更是有一種複雜的感覺。
或許其他人見到自己都會說你看,那個女人之前做過多麼的事情,居然還有臉來。
雖然有權振東在身後為自己撐腰,但是還是難免會心裡不舒服。
漸漸地,自己的耳朵開始會自動屏蔽掉這些不想聽見的話,只是時間久了累了伐了也習慣了。
被這樣問累不累,他還是第一個,這種感覺有點微妙,再度看向他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或許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