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危險
「呃……」
一聲輕吟打破了溫馨的氣氛,遇君焱猛的咬住蘇玉珩的肩膀,幾滴汗水清晰的從他的額角滾落。
「君焱!」
「玉……珩……」
蘇玉珩知道長時間站立對於遇君焱來說太消耗體力,於是將他輕輕抱上床榻。遇君焱剛剛躺下便輾轉反側的扭動著身體,很不安穩,蘇玉珩又為他檢查了一次,皺眉說道:「進展不是很快,看來是之前那次延產遺留下的問題。」
飽受折磨的遇君焱聽到蘇玉珩的話后慘笑道:「我自己造下的孽,理應我來償還,孩子要多折騰我一下來報復,也是應該……呃嗯……」
「君焱!」
「呃呃……嗯……」遇君焱忽然抓緊身上蓋著的綢被,頭向後仰去,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可見,嘴唇微微張開,齒縫間穿出來壓抑的呻/吟,「呃……嗯……」
「君焱,不要強忍著,別為難自己。」蘇玉珩上前托起他的頭輕輕吻著,為他按揉著躁動不安的腹部。
遇君焱猛的抓住蘇玉珩的手,越抓越緊,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在身體緊繃了許久后終於癱軟了下來,睜開婆娑淚眼,茫然的望著蘇玉珩,許久,輕輕的帶著濃重鼻音的說了句:「玉珩……別走……」
「傻瓜,你趕我我都不會走。」蘇玉珩親吻著遇君焱眼角的淚痕,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倔強的男人用央求的語氣讓自己留下,第一次的時候他覺得,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冷口冷心,也是需要人陪著的,所以裝傻充愣的留了下來,這一次,蘇玉珩更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受盡苦楚為自己生子的男人,自己要用以後的生命來陪著他。
「呃……玉、玉珩……又、又來了……」遇君焱再次掙紮起來,緊握著蘇玉珩的手,無助的叫道,「又來了……玉珩……」
蘇玉珩知道遇君焱指的是陣痛又來了。他心痛似絞,只恨空有一身醫術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被產痛折磨得死去活來。
那次迫不得已的延產使得遇君焱的后/穴遲遲不開,眼看遇君焱疼得越來越厲害,蘇玉珩擔心這樣下去孩子還沒入盆他便已經沒有體力了。想了想從藥箱中找出一根玉/柱,在上面塗上一層緋紅的藥膏,走到遇君焱身旁輕聲說道:「君焱,我現在要為你擴充產/道/,很有些不舒服,你忍著點。」
說罷他輕輕分開遇君焱勻稱的/雙/腿,將塗上藥的玉柱從他的/后/穴/輕輕插了進去。
「唔……啊……」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本就飽受疼痛折磨得遇君焱更加不適。他拚命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下/體的異物。蘇玉珩急忙走到他身邊抱他在懷裡,一邊安撫著他劇烈動作的肚子,一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不舒服,我在給你用藥,你聽話不要亂動。」
「疼……呃……好疼……」
遇君焱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阻擋住了孩子出去的道路,孩子找不到路,便發泄一般的在肚子里拳打腳踢。
蘇玉珩從身後抱住遇君焱不讓他亂動,嘴唇在他耳邊輕輕蹭著,溫柔說道:「很快就好了,我知道你難受的很,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好。」
遇君焱在蘇玉珩懷裡蹭了蹭,然後帶著濃重的鼻音輕聲嗯了一下。漸漸不在做無謂的掙扎,只是拉扯著身下的被褥發泄。乖巧的模樣讓蘇玉珩憐惜不已。他一邊為遇君焱揉著腹部和腰部一邊說道:「讓你受苦了,等孩子生下來后,我給你買你最愛吃的涼粉去。」
遇君焱在一波疼痛過去后,狠狠的白了蘇玉珩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現在是冬天,你上哪兒找賣涼粉的去?」
蘇玉珩心想他說的也對,嘿嘿一笑道:「沒關係,我可以學,你喜歡吃什麼,我都可以學,學會了做給你吃。」
「我府上有的是廚子,不用你去做菜,你若真的對我心存愧疚,就……就讓我壓一次,也……呃嗯……也給我生個娃娃出來……」
蘇玉珩面露難色道:「這……生娃娃這種事,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你!還氣我!」遇君焱欲伸手打他,手到半空腹中又是一陣絞痛,慘叫一聲無力的倒在了床榻上掙紮起來。
蘇玉珩見他又疼了起來,急忙上前認錯道:「我錯了我錯了,君焱你別生氣,以後我一定努力鑽研醫書,一定能找到讓我給你生娃娃的方法!」
「你這個……獃子!呃啊……玉珩……好疼!」
蘇玉珩見遇君焱疼得緊了,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肚子,果然已經硬如磐石,再檢查胎位,已經完全入盆,而且胎位很正,當下取出玉/柱,興奮說道:「君焱,孩子已經入盆了,你再忍一忍,等羊水破了就可以用力了。」
遇君焱聽蘇玉珩這麼說,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強忍著肚子里一波又一波的劇痛,拉過蘇玉珩的手緊緊握著,一起放在躁動不安的肚子上。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咕咕的叫聲,蘇玉珩眉頭一皺,起身打開窗子,窗外站著一隻信鴿,蘇玉珩將信鴿抱進來,解下綁在它腿上的信,一目十行掃過,本就嚴肅的臉上隱隱罩上一層戾氣。
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的遇君焱顫抖著問道:「玉……啊……玉珩……可是……府中傳來什麼消息?」
蘇玉珩將手中的信紙揉爛,咬牙狠狠的說:「皇上邀你晚上去赴宴。」
「什麼?!」遇君焱大驚,看著高聳的肚子,顫聲問道:「現在……嗯呃……什麼時辰?」
蘇玉珩回答:「快到正午了。」
遇君焱心中生起一絲絕望,難道這一次老天真的亡靈他?他怎麼也不能甘心,怎麼也不能任人擺布。
遇君焱狠狠的閉眼,再睜開時,眼中除了因疼痛而染起的氤氳水汽,還有一絲果敢堅韌。
遇君焱冷靜的說道:「玉珩,為我催產,天黑前,我一定要將孩子生下。」
「你瘋了?!」蘇玉珩叫道,「這樣做太冒險!百里族男子生產本就兇險萬分,要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娩下孩子,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就算,就算能成功,那種痛苦也遠非常人能承受!」
「我沒有別的辦法了!」遇君焱揪過蘇玉珩的衣領吼道,「皇上本就視我為眼中釘,若是被他知道我是百里族人,還懷了孩子,不但你我二人犯了欺君之罪活不成,連你我兩家都會受到牽連!」
蘇玉珩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狗皇帝本就是一心想讓你死。」
「所以,我就更不能讓他如願了。」遇君焱握緊蘇玉珩的手,「現在時機還未成熟,不能給那狗皇帝致命一擊,所以在這個時候,絕不能讓他抓住把柄!」
「可是……你受不了的……」蘇玉珩心疼的說。
「我受得了!」遇君焱堅定的說,用希冀的目光望著蘇玉珩,「況且,你會幫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