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惡靈附體

李若凡搖搖頭，「不行。祭壇之中靈氣過盛，同時惡靈之能充沛，我現在的身體弱到極點，根本達不到接近它的要求。而你則不一樣。能被選到OSI的，都不是常人。去吧。」

何瑞修雖然並不能完全理解李若凡所說的東西，但是卻對李若凡語氣之中的肯定之意堅信不移。他深吸了一口氣，從門口快步上前而去。可是，才接近祭壇，就覺得一股陰寒向身上襲來，更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這股陰寒並未讓他覺得多冷，而是全身一股燥熱。

這氣息雖然讓何瑞修全身都不舒服，但他並沒有後退。按照李若凡的指點，他先將張琳的牌位上的靈符全部取下，沾上張爽的血，向那個火鼎之中投去。綠色的火苗猛地一竄，之後一團黑霧從鼎中升起，在鼎四周盤旋不散。

何瑞修看了一眼李若凡，見李若凡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便端起接著老張的鮮血的容器，直接灑到檯子的祭品之上，然後又用上面鋪著的布將這些包起，投入鼎中。火苗又是猛地一竄，一團白色的黑霧從鼎中升起，與黑霧一起圍著鼎盤旋，但是黑白兩色涇渭分明，只是在慢慢地交叉盤繞。

做完這些，剩下的就是老張。何瑞修上前，將吊著老張的繩子割斷，把人救下來放平，伸手試了試鼻息和脈搏，還好，應該還活著。看看周圍的環境，他將老張移到一個角落。

李若凡一直沒有什麼指示，何瑞修不禁主動問道，「我們現在出去繼續破壞結界？」

李若凡的臉色非常嚴肅，「不，要觀察一下。這兩團霧氣，實際上就是某種靈體的先期形態，如果你現在使用靈能探測器，就會發現這裡充斥著靈能。按理說，剛剛我們做完這些，這兩團霧氣應該消退才對，但是，它沒有消失，只能說明整個祭壇召喚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所以，現在這兩團霧氣極可能有所變化。」

何瑞修應聲，後退了一步，想要從身上找出一件武器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什麼武器都沒有。

還真的只是現在調查的技術人員啊。何瑞修不禁苦笑了一下，心裡暗想。李若凡此時卻不知道何哪裡也抖出了一根降魔杵，擰開一個在後面把手之處的蓋子，又從身上掏出一個類似電池的東西，裝進去，再蓋上。看見何瑞修正看著她，她解釋道，「這就是我原來的武器。不過現在，能做到什麼樣，也不清楚了。」

何瑞修又笑了一下，「我才發現我什麼都沒有帶。沒有能當武器的東西。」

李若凡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死丫頭，也未免太大意了吧。」說罷，她從隨身攜帶的箱子之中取出一把和王晴兒帶的有些類似的左輪手槍，「這是一把左輪手槍，可以根據不同的需要裝入不同的子彈。現在這裡面裝了三顆狗血彈和三顆強閃光彈，都是對付靈體用的。你可以自己選擇用哪一種。」

何瑞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下來。而這時，圍著那火鼎旋轉的兩條煙霧突然一抖，融合到一起，離開了火鼎，向著屋外竄去。李若凡手上降魔杵一挽，一團黃光射出，直接擊在那條煙霧之上。煙霧出現了一個水波紋一樣的波動，但是並未消散，而是繼續向外運動。

李若凡眉頭微皺，輕喝一聲，「走。」拉著何瑞修便出了屋。

屋外，王晴兒和賈甲正打得難解難分。賈甲手中的長劍用起來十分輕靈，點劈刺挑用得極為巧妙，一眼便可見是經過了系統的練習的。而王晴兒手中的降魔杵，說是杵，實際上仍然是細棍狀，用起來與長劍有些類似，功夫也是很不一般。

從屋裡竄出來的煙霧，直接高速飛向賈甲的後背。在賈甲進攻的一個瞬間，直接從他的後頸鑽入了身體。

賈甲的身子突然一抖，非常僵硬地挺在那裡。王晴兒見機會出現，一杵斜著削下，直取賈甲的頸部。不料，賈甲整個身子非常奇怪地一震，快要擊中他的降魔杵直接被彈開，王晴兒本人也應聲飛出，跌到結界之上。

此時的賈甲，毛髮完全直立，雙眼一隻白一隻黑，長劍已經丟掉，雙手成了爪形，縱身一躍向著王晴兒撲去。

王晴兒剛剛被彈開之時，在結界之處受到的撞擊力度不小，而賈甲衝過去的速度之快，她又怎麼能抵擋？

危機關頭，李若凡大呼一聲，「小心，惡靈附體。」緊接著手中的降魔杵又是一轉，一團黃色光團射出，直接打到賈甲的後背之上。

被擊中的賈甲一個趔趄，抓向王晴兒的右手改變了方向，直接抓到結界壁上。王晴兒也在這時間之內身體一個急轉，躲開了賈甲，並且降魔杵帶著金光揮出，直取賈甲的腰部。

賈甲回過神，伸出左手便抓向降魔杵，將降魔杵牢牢握在手中，緊接著右手一拍，擊中了王晴兒的身體。王晴兒應力飛起，落向何瑞修和李若凡所在的位置。

何瑞修大驚，向前一步，直接抱住了王晴兒。可是王晴兒飛來的力度之大，讓他腳下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到地上。

李若凡縱身一躍，在空中之時降魔杵已經揮出，三個光團直取賈甲的頭、胸和腹部。賈甲見狀也是吃了一驚的樣子，一白一黑兩眼眯起，雙手從胸部向身體上下兩側一拉，形成了一個類似盾形的黑色屏障，將三團金光擋住，僵持了約一秒，用力一推，金光和黑盾全都化為無形。同時，他身體旋轉，雙手成爪形，如同一個風車一樣，帶著隱約的黑氣攻向李若凡。

李若凡閃身躲過這一擊，降魔杵又刺向賈甲。賈甲卻是並不躲閃，挺身而上，就像剛剛抓住王晴兒的降魔杵一樣，抓住了李若凡的武器。之後，他的右手后拉，一團黑色在手心之中聚集，並向李若凡推去。李若凡臉色微變，直接放開了降魔杵，跳向一邊。而在此時，那團黑氣帶著一聲嗚聲打到結界之上，一股明顯的陰冷之風擴散開來。

王晴兒此時已經再次從地上躍起，雙手平持降魔杵，口中念道，「若水流光，束靈。」降魔杵直接化為一團黃光，呈線型飛出，一圈圈地繞在正要去攻擊李若凡的賈甲身上。賈甲冷不防被這樣的手法束縛，一時之間雙目圓睜，掙扎了兩下，發現無法動彈，不禁仰天長嘯。

王晴兒抹了一把嘴角滲出的血，上前看著賈甲，淡然說道，「毛旦，沒想到真的是你。」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賈甲的口中傳出，與之前的聲音完全判若兩人。「你怎麼知道是我？你們兩個北派的傳人，居然敢在這裡阻礙我的復生！」

王晴兒冷哼了一聲，「毛旦，按輩份，你確實年長我和李若凡很多。但是，當然你背信棄義，有違道法最基本的原則，身入魔道，最終被眾道友所殺，都是你自作自受。雖然我們都知道，你沒有進入靈界，但是，念在你後來並沒有留在人間繼續作惡，就沒有深究。誰知道，你居然讓自己的後人，想辦法去復活你。」

賈甲大笑一聲，「這就叫卧薪嘗膽。另外，你應該知道，這一百多年來，我雖然身為靈體，但是意識尚存，所以，有些事情，是你們想不到的。比如，我早已經破解了這若水流光！」說罷，賈甲猛一發力，身上的若水流光居然直接碎裂。

假象！他此前的被縛居然是是故作的假象！

王晴兒目前離他太近，已經很難作出防禦反應。猝不及防之下，她被賈甲直接被掐住脖子，扼在身前。

賈甲此時面露猙獰，「你們，還想阻止我？嗯？」他手上稍一用力，被掐著的王晴兒便口中輕哼一聲。

「我告訴你們，既然我能死後作為一個靈體在人界這麼多年，自然不會被你們三個小傢伙輕易就收服。你當我毛旦是什麼人！何況在這個特殊的結界之中，你們本身能發揮的法力，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砰」一聲響，賈甲身子一顫。

被她扼住的王晴兒也是一聲驚呼。李若凡更是一臉的擔憂，因為她發現，王晴兒靠近腰部的地方，浸出了一些血跡。

此時的修瑞修，手中拿著李若凡給他的左輪手槍，槍口還在微微冒著煙。

賈甲突然放開了掐著王晴兒的手，啊一聲大喊，向後退去。一邊退，一邊用一隻手捂著腰部的傷口，一隻手指著何瑞修，「你，你……」

又是一聲響。賈甲的腹部一篷血霧噴出。一股奇怪的光芒從他兩處中槍的傷口向外波動開來，慢慢將他的整個人包裹。

「你，居然敢暗算我！」賈甲面上猙獰之色愈重，「你個小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

「死到臨頭居然還嘴硬。」王晴兒這時已經穩住身形，左手一翻，取出一顆綠色的小球。「接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