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方向錯了？
綠色的小球如同一道綠光，徑直擊中了賈甲的眉心。賈甲全身抽搐了一下，大叫一聲，暈倒在地。王晴兒則伸手接過飛回來的小球，放在眼前看了看，小心地收好。
李若凡輕輕地舒了口氣，沖著何瑞修微微一笑，「幹得漂亮。」
何瑞修現在如釋重負。之前，他為接住飛來的王晴兒，被撞倒到地上，等爬起之後，賈甲已經擒住了王晴兒。雖然說，幾個人之中他的攻防能力最弱，但是這也讓他有這個特殊的場所之中有了特殊優勢。
因為賈甲對於他們三個人的能力判斷極為準確，打鬥過程中，精力基本都集中在王晴兒和李若凡身上，何瑞修只算是一個打醬油的。因此，賈甲擒著王晴兒時，更多地在注意李若凡的動向，卻忽略了躲在李若凡身後找射擊角度的何瑞修。
而當何瑞修看準機會，一槍擊中他的腰部時，特殊子彈在他體內開始發揮作用，賈甲再想改變現狀，已經晚了。
聽到李若凡的稱讚，何瑞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卻見王晴兒一邊向這邊走，一邊說道，「好什麼好！你不知道那樣對我來說多危險嗎？居然在人質的身體前面開槍，萬一你手抖了打著我怎麼辦？你當你是狙擊手啊？」
見王晴兒這樣帶著情緒地過來，何瑞修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因為擔心她又一腳踢到自己。不過王晴兒走了幾步就站住了，低頭看了一眼剛剛染上賈甲鮮血的衣服，繼續說道，「你看看把我這衣服弄的，血都濺上了！萬一洗不掉怎麼辦？你知道這有多貴么？」
李若凡在一邊抿嘴偷笑，「哎，你這死丫頭，人家救了你，還這樣說話？」
王晴兒並不服氣，「我哪兒那麼容易出事兒？還救我，我用得著他來救么？再說，你那把槍和狗血子彈哪裡來的？」
沒等何瑞修說話，李若凡已經開口，「是我的。總得讓他有防身的武器吧。」
王晴兒皺了皺眉頭，看了下李若凡，「你們兩個，還真談得來哈。」說完，轉向何瑞修，「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叫救護人員！」
「救……救護人員？」何瑞修不知道王晴兒所指何物，一時有些茫然。
王晴兒沒好氣地回答說，「傻呀你啊，毛旦的惡靈已經被我收起來了，但是賈甲畢竟是人，他雖然被你打了兩槍，可還活著，抓緊時間救他。」
何瑞修這才反應過來，立即聯繫救護人員。王晴兒自己則進了屋子，處理裡面還沒有處理完的屍體和祭壇。李若凡看看四周，繼續清理起製造結界的靈符。
三個人都完成時，救護人員也剛剛好趕到，他們所見的，僅僅是一間奇怪的屋子，中了槍的賈甲和少量打鬥的痕迹。
每個人都知道，只要王晴兒和第八局在犯罪現場出現，必然是涉及到了靈異事件。但是每個人也知道，每次，王晴兒都是極力地少讓普通人發現靈異的痕迹。就像是現在這樣。
一天後。
賈甲雖然中了兩槍，但是兩槍都不在要害，經過搶救脫離了生命危險。李若凡和何瑞修親自到醫院對他進行問訊，而王晴兒，則是使用特殊的方法，負責對已經收入降魔珠的毛旦惡靈進行問訊。
何瑞修這邊的進展非常順利。賈甲自知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挑明，以後也將再也沒有復活毛旦的機會，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都講了出來。
毛旦是百年之前，驅靈派系之中南派的一個非常有建樹的天師，但是就像王晴兒所說，由於誤入魔道，被眾道友擊殺，之後靈體不散。其後代，換成賈姓，一邊秘密練習道術，一邊尋找時機將其復活。
後來，賈甲發現張爽的女兒與毛旦是同月同日同時生，並且其命中屬性相合，便產生了利用張琳將其復活的念頭。只不過，事情發生了一些不可預料的變化，張琳懷上了男朋友孫棟的孩子，這讓她這個最適合復活毛旦的人體失去了一部分利用價值。賈甲對此很是苦惱。
不過，賈甲查到了一種借屍之法，即使用一個女羅剎與毛旦的靈體融合后，借用至陰之女的屍體來複活毛旦。於是，他籌劃了一個時間跨度更長的陰謀。首先，他用計讓張琳在極冤之中而亡，緊接著，他藉助和老張的關係，在替其守靈之時，在張琳成為女羅剎的過程之中推波助瀾，再之後，他間接地教授了老張很多保護女羅剎的方法，使女羅剎在老張的家裡慢慢成長成熟起來。
之後，他想方設法尋找全陰之女的屍體。可是，雖然這麼多年遇到過幾具，卻因為不合天時地利，不得不放棄。直到這一次，既得女屍，又有天時。老張因為這些年與賈甲交情極深，輕易就上了當，被騙到這裡，也成了賈甲計劃之中祭品的一部分。
但是賈甲沒有想到，召喚女羅剎之時，女羅剎因為此前被王晴兒限制的原因，遲遲未能出現，影響了復活毛旦的進程。
至於毛旦靈體附身，這並不是他的意願，他所想的只是將毛旦復活，之後傳承毛氏一族的功法，將毛氏一族在驅靈界的地位光復。
在何瑞修問及公路硬屍案件之時，賈甲想都沒想就否認了，他說他的復活計劃，不需要那些條件，所以並不知情。而且，他也憑藉自己的修為幫他們分析了可能的成因，有些設想與之前王晴兒的分析相吻合。
王晴兒的問訊則比他們兩個要複雜不少，毛旦被收入降魔球，封住了能力，要對他進行問訊，必然將其釋放出來。但是，雖然沒有肉體依附，靈體狀態的毛旦也具有相當的實力，如果稍不留神，極可能讓他跑掉。幸好，還有趙偉臣能夠幫忙，加上第八局內部禁制重重，事情的進展還算順利。
王晴兒通過問訊得出的結論與賈甲的供詞相吻合。他們僅僅是試圖利用張乙乙的屍體進行靈體復活，不管是盜屍、女羅剎還是靈體復活本身，都與公路上的離奇靈異事件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起碰了情況之後，王晴兒不禁眯起眼睛，喃喃地說，「到底是我們調查的方向錯了，還是製造這一系列事件的靈體，有太高深的修為，超出了我們的調查能力？」
案件調查進入了死胡同。
在沒有發現新的線索時，只能對舊的線索進行更深入的分析，並且再次搜集證物。不過，不管是何瑞修自己，還是第六現場調查局，在已經取得的那些證物之中，並沒有發現任何新的線索。
原來已知的其他的疑點也依然得不到解釋，比如車內的電路是怎麼燒焦的，是什麼吸引他們從車裡走出來，而他們的靈魂又是如何被吞噬，並且為什麼在這個過程之中連磁體都沒有能夠吸附足夠的磁附靈磁波，等等。這些案子的關鍵，成了難以解開的謎團。
為了擴大線索範圍，第六現場調查局已經調出了高速公路上的監控錄像，確定這兩輛車駛入那個路段的具體時間，來計算和死亡時間之間的時間差，以取得更精細的資料。但是，雖然駛入時間可以確定，可從當初判斷的死亡時間來看，這兩輛車應該都沒有在路上做過長時間的停留，基本上應該是臨時一停車，便已經發生了案件。
同時，他們也儘力排除了車輛被跟蹤，或者受害人主動跟蹤別人的可能，因為在這兩輛車駛入高速公路的前後幾分鐘內，都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車輛。
時近傍晚，何瑞修從裂隙空間之中出來，看見王晴兒一邊翻著那本舊書一邊緊皺著眉頭。聽見何瑞修出來的聲音，她只是有意無意地抬了下頭，似乎並不想和何瑞修說什麼。
何瑞修剛剛在裂隙空間裡面的時間很長，但是第七考依然沒有通過。本來，在裂隙空間，他想的都是第七考的事，而一出來，立即換了個腦子，想的全是公路硬屍案的事。
何瑞修又觀察了一下王晴兒，現在的姿勢和動作，與自己進入裂隙空間之前相比似乎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僅從這一點判斷，王晴兒這段時間就沒有怎麼走動過。不過，為了求證，他還是禁不住開口問道，「怎麼，還沒有其他線索？」
王晴兒沒好氣好搖搖頭，說，「要是有線索，我能讓你你在那裡面呆那麼長時間？另外，我告訴你，盡量少用那把左輪槍。不過，既然李若凡給你了，你就帶著吧。狗血子彈和強光子彈，在我們辦公室的那間屋裡你就可以補充，狗血子彈是三百元一顆，強光彈是二百五一顆，錢是要你自己付的。」
從王晴兒的語氣之中，何瑞修就已經感覺到，讓他少用那把槍，並不只是因為子彈貴消耗大，可能還有別的原因。「為什麼要少用？這不就是正常的武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