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媽咪，迷人

范小綿從攝影店落荒而逃，騎著車子毫無方向的亂騎。最後自己到了哪裡也不知曉。

停下車子，大喘幾口粗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還有那些應不暇接的車輛，有些傻眼。這次是如何的倒霉，遇見那個妖精一樣的女人，這輩子本以為除了魔女沈莫汝之外，不會遇見比她還怪的怪胎，今日算是見到了。狐狸一樣的怪胎，也是位難伺候的主。

抬起頭，看著那個籠罩著高樓大廈的大海一樣浩瀚的天空，腦袋就像是在打轉。總感覺那些高樓大廈，在一點點的向自己傾倒而來。

范小綿低下頭，甩甩腦袋，閉上眼睛，讓自己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心恢復平靜。巡視一下四周，陌生的景物讓人彷彿置身於陌生的城市。

回去的路在哪裡？范小綿嘆了一口氣，彷彿自從被沈莫汝帶到這裡，自己一直都處於倒霉的狀態。

想要找個咖啡店，讓自己休息一下。尋了許久，才在一個很小的拐角瞧見一家。看著店面不是很大，可是裝修的卻是安靜祥和。讓人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

范小綿坐在靠著櫥窗的地方，在這裡很清楚的看清外面的街道。店內此刻的人不是很多，偶爾來的也只是年輕男女，舉止有些親密，應該都是情侶。

對於這樣場面，范小綿倒也不曾好奇，或者羨慕。一直說著找最帥的男朋友，談上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可是對於男人，讓她上眼，至今還未出現過。

上大學的時候，那些師兄師弟，很多都是富家子弟，家世顯赫。追她的如同接龍，一天一個的數，大概平均每日至少一個。

范小綿兩眼悠哉的望著窗外，這裡能欣賞到街道上的一舉一動，對於一個攝影愛好者，能夠發現一處美的事物，這些最自然的場景是最和諧，最美的。

也許由於職業慣性，范小綿又拿起自己的相機，開始拍攝。「啪啪」的快門聲，使得這咖啡店裡的安靜的曲子就被壓了下去。

也許動靜足夠大，引來了一些人的目光。他們側過臉來，看見一個墨色長發蓋過左半邊臉，相機完全遮擋臉部上半部分的女子。她拿著相機的姿勢看起來猶如一幅定格在畫里的優雅女子，因著模糊的容顏，增加了更多的神秘。

范小綿完全專註於自己的攝影，完全忽略了那些投射過來的探尋，好奇，亦或是欣賞的目光。

大概過了十分鐘，范小綿才從自己的攝影中回過神來，身子在轉過的一剎那，那些及腰的墨發因著碰到相機，有些凌亂。放下相機，伸手捋到耳後，似乎有些後悔，出門沒有把及腰的墨發束起來。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那些偷窺之人，更加的歡喜，在那容顏展現在自己眼睛里的時候，心一下子突兀起來。好美的女子。

范小綿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過臉去瞧，那些人復又快速側過臉，恢復方才說話，或者喝咖啡的樣子。

對於這些人的行為，范小綿已經見怪不怪了。不是她自己自信，而是這種赤裸裸的熱情，在慢慢的時間流淌中，也早已習慣。

伸手看一下手腕上的表，已經到了十點半。心裡想那個魔女是不是已經去赴約了，又或者又在喝酒？身子不好，她真的會照顧自己嗎？

心裡有著不安，從包里拿出手機，劃開，找出沈莫汝的電話號碼，看了許久，終是沒有撥出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把這一切怪異的行為，都歸結為自己過去對沈莫汝無微不至的照顧，直到現在還沒習慣而已。

剛想放下手機，手機就「嘟嘟」的響起。看著手機來電「魔女」，快速接了電話。

「小莫，你下班了嗎？」

聲音里有些急切。

沈莫汝對著如此速度的接通電話人，有些驚詫。還有那個有些急促的聲音，難道是她發生什麼事情了？

「恩，小綿，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啊，下班就好。生意談的如何？」

「已經簽了。」

「你有沒有喝酒？如果喝酒了，一定找人開車，千萬不能因為自己沒醉，而獨自開車回家。」

范小綿說話的聲音有些重，聲音里更多的是帶著命令。

沈莫汝聽到范小綿這些有些啰嗦的話，驚了一下，隨即恢復，臉上帶著一抹開心的笑容。她這是擔心自己啊，明明很擔心卻裝作不知道。想到她那麼快接手機，看來是一直盯著手機。

范小綿的心思，沈莫汝很容易弄懂。也常常因著范小綿傲嬌的個性，弄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好，你現在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我迷路了。在一家咖啡店裡喝咖啡。」

說道自己的窘事，范小綿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已經沒有方才的嚴厲，而是變為羞赧的樣子。

「迷路？你在哪家的咖啡店叫什麼名字？」

這種事沈莫汝真的不想說了，這個人路痴的狀況還是未曾變過。以前自己時常被人當成領迷路孩子回家的姐姐。想想那個時候，真是有些佩服這個偉大的攝影愛好者，就她的個性，還喜歡攝影。如果沒有把自己弄丟，那一定是老天爺在眷顧了。

「我也不知道，我去問問吧？」

進來的太倉促，也沒看店的名字，只看到「coffee」就進來了。

「不用了，你說一下對面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物？」

「宇辰大廈。」

「好，知道了，你等著我。」

沈莫汝放下電話，開著車飛速的朝范小綿說的方向趕來。

范小綿看著已經成為盲音狀態的手機，有些傻懵，話還沒說完，怎就掛了。

范小綿收好手機，依舊悠閑自若的品著咖啡。這藍山相比於國外，還是國內喝著更為爽口。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就看見一個穿著藍色緊身正裝的女子出現在咖啡店。臉上的表情很冷，猶如臘月的霜凍。

店內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到她的身上，冷艷卻又不俗，渾身散發著一種冷然的威懾力，讓人進不得半分。

「喝完了嗎？」

沈莫汝看著那個像傻瓜一樣坐在那裡看著雜誌的女人，迷路了也不慌不急，似乎總是以為自己一定會回去。

「恩，你來了。自己開車過來的？」

范小綿抬起頭看著一臉冷漠的沈莫汝，這個女人，在外面就不能多笑笑，這樣冷著臉，誰還敢靠近？

「恩。」

沈莫汝把包包放在桌子的一角，在范小綿對面坐了下來。

范小綿起身在沈莫汝身上嗅了嗅，沒有聞到自己預期的味道，心安的坐了下來。

「小莫，來杯牛奶吧？」

身子不好，這咖啡范小綿絕對不會讓她喝的。上次在會議室，喝了她的咖啡，雖是為了提神，多少也是自己故意。

「好。」

范小綿的提議，沈莫汝不想反駁。因為她知道範小綿如此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范小綿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並點了一杯熱得牛奶。

「談的挺快的，中午回家吃飯嗎？」

「恩，我回去做飯。你出來尋到什麼好玩的嗎？」

范小綿每次出來都能帶些有趣的東西，或者一些搞笑的事情回去，她似乎就是那種能給人帶來樂趣的人。

「沒有，這裡變化太大了。這麼多年沒來，自己都不認識。對了小莫，你猜我尋到什麼好玩的？」

看著范小綿一臉的興奮，沈莫汝嘴角一彎，輕聲說道：「你不會遇到什麼阿貓阿狗的，準備帶回去養了？」

范小綿以前的罪證比較多，見不得那些流浪貓和流浪狗餓肚子，受委屈，總是撿回來，好好的養上一段時間，然後送人。

「沒有，我找到了我們兩以前經常去照相的哪家照相館，你看，這是我今天照的。」

范小綿興奮異常的拿出自己的照片，放在桌子上，讓沈莫汝看。

沈莫汝看了一眼，真的是一張復古的黑白照片，也就信了范小綿的話。不過想起過去，沈莫汝還是耿耿於懷。

「那個女老闆還在？」

聲音裡帶著一股冷意，墨色的眸子里閃爍著寒光。

范小綿怎會感受不到，縮了一下脖子。心裡嘀咕一句，她還在計較啊。

「嘿嘿，估計她是某家集團的夫人，要不然怎會還能保持現在模樣。」

「也就是說，你又見到那個女老闆了？她是不是還和當年一樣美麗動人啊。」

怎麼感覺酸酸的，范小綿發覺自己後背涼颼颼的。炎熱的夏季，為何有種冬日來臨的感覺。

「咳咳，還好啦。」

范小綿低著頭，伸手撓撓自己的後腦勺，不敢去看沈莫汝的眼睛。

「你喜歡她？」

「啊？不喜歡，不喜歡。哎啊，很晚了，小莫，我們回去吧。」

轉身看向服務員，起身拿著自己的雙肩包走到收款台，結賬準備走人。

店裡對於來了這麼兩個如此漂亮的人，都不捨得離開，視線時不時瞅向這裡。

范小綿結完賬，走回來，等著沈莫汝起身。

沈莫汝冷冷的看了范小綿一眼，起身離開，范小綿拿起桌子上的包包，帶著笑呵呵的笑臉，屁顛屁顛的跟在沈莫汝後面。這種狀況，完全閃瞎了那些對一開始唯美畫面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