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媽咪，決心

范小綿跟在沈莫汝身後，完全能感受到那股來自北極的涼意。心裡後悔的只想罵自己嘴欠管，魔女什麼性子還不知曉？她就是醋做起來的女人，走到哪裡都能聞到醋味。

「你的車子在哪裡？」

沈莫汝走到自己黑色的越野車旁，轉身冷冷的看著身後如同想要被寵幸的可愛綿羊的人。這個人，難道就不能不外協，看到漂亮女人，腿就發軟。自己的容貌明明不輸於任何一個女人，她偏偏不喜歡，想想心裡就氣。

「在那裡。」

范小綿笑著臉，伸手指向左邊停車的地方。

「把它騎過來，放進後車廂。」

命令的語氣，冷冽的猶如喜馬拉雅山頂的寒風，襲來渾身刺骨。

把魔女惹毛了，這是范小綿心裡唯一的認知。那個女人是好看，十幾年前，自己多看幾眼，現在也記住了，這個魔女沒有必要如此的記在心裡吧？只不過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也亂吃飛醋。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范小綿把自己的山地車騎了過來，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哄魔女開心。

打開後車廂，把車子放了進去。忙完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上，炎熱的夏日，她發覺車裡竟如同寒冷的冬日。

「小莫，你還在生氣？」

范小綿笑呵呵的，可是誰又能知道她的笑容有多勉強。心裡早已發出警惕的信號，魔女要當女王供著，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我為何要生氣？」

沈莫汝一臉不明就裡的樣子，好似那個生氣的真的不是她一樣。。

「呵呵，小莫沒有生氣，是我看錯了。眼花，眼花。」

范小綿扭過臉來，心裡很不爽的腹誹道，這個女人，真是夠難伺候的，小氣的連個針眼都容不下。

沈莫汝在內視鏡怎會看不到范小綿臉上表情的變化，頓時身上的怒火有上升幾股。

「你除了見到那個女人，還見了別的女人？」

「這個你怎麼知道的？」

范小綿驚訝的扭過臉，一臉不可置信。她覺得沈莫汝就像一縷鬼魂，自己到哪裡，她都知道。

本來只是氣話，並不是真的懷疑她見了別的女人。可范小綿這個反應，也把她嚇了一跳。她真的去見別的女人，這下真的變成事實，讓人不知該如何反應。

用力踩下油門，車子飛一樣的消失在街道。心裡原本的怒火就像加了幾十桶的油，「嗞嗞」的燃燒起來，變成熊熊大火。

居然去見別的女人，這個女人真的是欠修理。對她果真是太好了，居然背著自己去見了其他女人。

范小綿感覺車內瞬間由臘月霜雪的氣息，變成火山爆發時岩漿如噴泉直射的把人烤化的溫度。自己今天到底得罪哪位大神了，要如此折磨人。

「小莫，開慢點，慢點。超速了，前面有交警。」

范小綿發覺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這個女人不要命了。自己這張嘴，真是欠揍。這是第二次惹惱她了，這由冰轉火，冰火兩重天，這是要讓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啊。

那麼多的攝像頭，就算不怕扣分，也不用拿著命開玩笑。

「小莫，你慢點好不好，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你若是再不停下來，我可要動手了。」

在公路上高速行駛，范小綿心裡發怵，不是因為怕死，而是不想因為這樣無聊的事情，引起更大的事故。

沈莫汝的性格，多少是因為家裡的原因。從小很少得到父母的疼愛，只是以沈氏當家人來培養的。她心裡委屈，更是渴望有人好好的愛她，寵她。

沈莫汝見到范小綿稍有的微怒，轉臉看上她臉上鐵青的顏色，又看看時速表，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多麼過分的事。腳下一松，車子慢了下來。

范小綿見到沈莫汝乖乖的聽話，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安下心來。

「對不起。」

弱弱的聲音，卻帶著一絲自責。

「小莫，沒事了。」

范小綿笑笑，也許能懂沈莫汝心裡的珍視，所以縱使她犯了再大的錯誤，只要能認錯，她都會這樣笑笑，然後說沒關係。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都是如此。這就是當初沈莫汝強行要了她，她最後也能釋然的原因。

「你沒事嗎？」

沈莫汝知道自己只要涉及到范小綿的事情，很少能冷靜自製，這麼多年從未改變過。

「只是有些頭暈，一會就好了。小莫，現在心情平靜下來嗎？」

范小綿歪著腦袋，兩眼斜視瞧著那個早已從冰火兩重天回來的女人。想起剛剛情景，心裡還是有一絲的恐懼，還好這個時間段路上的車輛很少，要不然若是發生意外，不知該去怨誰。

「好了很多。」

沈莫汝假裝很平靜的一笑。

「小莫，我並沒有見其他女人，只是在照相館遇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而已，僅此而已，並沒有背著你去見其他人。」

范小綿覺得自己還是和沈莫汝解釋一下比較好，害怕因著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沈莫汝再去做無謂的調查。那個人只是偶然，將來也不會再見面，沒有必要特意去調查。

聽著范小綿的解釋，沈莫汝愣愣的看著她。這個人在給自己解釋，這意味著什麼？她不希望自己誤會。原本有些悲傷的心情，此刻一下子好了起來。開車的時候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范小綿看著這個突然轉變的魔女，心裡有一萬個問號，這到底是怎麼了？變天了嗎？魔女這會在笑。

看著沈莫汝也不生氣了，范小綿心滿意足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兩眼帶著淺淺的笑意，望著前方。

回到家，沈莫汝做了午餐，兩個人吃的也是開心，用過午餐，范小綿忙完上樓睡覺。

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范小綿腦海中還浮現那個紅衣女子說話的樣子。只要一閉眼，她說的那些話，猶如決堤的洪水，想要停下來，都有些難。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們還會再見面。

想到這次的事情，范小綿再也不敢相信再次見面，沈莫汝會是何種模樣？會不會拔刀相向，直接了結自己。依著魔女的性子，覺得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翻來覆去，也不知滾了幾圈，就是揮之不去。

「你怎麼還不睡？」

沈莫汝整理好資料進了卧室，就看見范小綿來回的打滾，像個孩子。

「睡不著。」

范小綿伸手使勁撓撓的自己的墨發，一屁股坐了起來。腦子現在有一種要爆炸的感覺。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沈莫汝走了過來，脫了鞋子上來。她知道範小綿平時的睡眠質量很好，她一個人這樣還真是少見，以為他是為了今日的事在苦惱。

「也不是什麼事情，就是今天在照相館遇到的那個怪女人，腦子裡總是出現她的畫面，鬧騰的厲害。」

說著又雙手抓住沈莫汝的胳膊，一臉苦惱的說道：「小莫，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我腦子裡為何有她的影子。她長的漂亮，可是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范小綿今天提及那個莫名的女人好幾次，沈莫汝雖不知道是誰，可心裡卻記下了。又看到范小綿因為她，如此凌亂，心裡更加的討厭那個女人。

「她可能因為比較特殊的類型，小綿在意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會好的。」

沈莫汝溫柔一笑，好好的安慰范小綿，可心裡的另一番打算，恐怕未有幾人知曉罷了。

「是嗎？那個妖精，早知道就不和她說話了。」

范小綿噘著嘴，一個人在那裡喃喃自語。

沈莫汝多少聽到一些，伸手抓住范小綿的手，緩緩開口道：「小綿，我們睡覺吧。我有些累了。」

「好。」

范小綿聽到沈莫汝的安慰，也覺得有道理，淡然一笑，躺下。

沈莫汝還是一如往常的抱著范小綿，這次則是緊緊的擁緊，害怕自己手稍微放鬆一下，人就會消失不見。

范小綿能感受到沈莫汝的身子似有有些顫抖，微微嘆氣。這個女人為何把自己看的如此重？不管受到多少的傷害，還是付出多大的代價，總是為了自己不顧一切。

「小莫，我想找工作了。」

范小綿今日想的很明白，這個城市變了很多，可這裡有著自己全部的回憶。不想再繼續漂泊，也不想琳琅沒有媽咪，更不想讓這個女人再辛苦。

「找工作？你想好了？」

沈莫汝有些詫異這個人做事的轉變性，昨天還說暫時不找，今日這麼快就決定了。

「嗯，我總不能待在家裡等著小莫養啊，我明明比小莫大四歲，若是讓小莫養，那樣太不像話了，也不符合我的個性。」

「我不介意這些，只要喜歡我都會給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仰起臉望著那雙堅定的眼神，也明白范小綿下定的決心，沒有人能改變。

「我介意，我待在小莫身邊，這是唯一的條件，不想引來更大的麻煩，也不想讓人誤會。」

范小綿有著自己的倔強，她要做的很少有人能改變。

「嗯，想好去哪裡嗎？」

「暫時沒有，我需要去網上查一查資料。」

「來我們公司不行嗎？」

沈莫汝還是希望范小綿待在自己身邊，她害怕范小綿在外面受了委屈。更是害怕有人搶走。

「小莫，你知道我的性子不是嗎？好了不說了，我們早些睡吧？」

范小綿躺好，把沈莫汝摟進懷裡。

見到范小綿閉上眼睛，沈莫汝嘴角蠕動兩下，終是咽了下去，閉上眼睛，抱著范小綿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