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雪花女神龍》

67.《雪花女神龍》

當天歐陽明日拒絕了楓林山莊的求醫,本是要找置辦房舍,卻臨時改了主意,要去住客棧。

這回高易山看出來了,自家爺十分關注那位初次相識的桃公子,若是別的事情他自然不插手,可住宿上得講究。他家爺有腿疾,住客棧樓上樓下十分不便,況爺又喜靜,客棧三教九流人員混雜,實在不適合住。

高易山抓著腦袋說道:「爺,我們準備個清靜住處,請那位桃公子來同住,不是更好?想來桃公子也不習慣住在客棧里。」

意識到自己過於心急,明日略有尷尬,點頭讓高易山去操辦。

高易山做慣了這種事,況又不缺錢,多花些銀錢,很快就在城郊臨邊買下一座空置的莊子,重新制了一塊匾掛上,名曰:歐陽山莊。有了房舍,又要收拾,高易山直接先買人,找了個好管家,剩餘瑣碎事情都由管家操辦。三天之後,主院和客院總算收拾妥當,高易山便奉命去悅來客棧請桃公子。

桃朔白聽聞明日請他去小院做客,爽快的便應了,當即退掉客棧房間。

來到客棧時,正好遇到楓林山莊老莊主前來為兒子求醫,桃朔白讓高易山進去說一聲,自顧去了為自己準備的房間。

明日果然因老莊主一片慈父情懷心軟,當即便醫治了其子,天機金線一出,幾乎是立時痊癒,剩下的便是靜心調養。老莊主感激不已,明日卻說:「我這裡自來有規矩,若日後少爺犯了我的忌諱,我收回他的性命,老莊主可別怨我。」

老莊主早前便聽了此言,救子心切,自是滿口答應。此時再聽,心頭複雜,對於兒子的性情為父豈能不知,但不能反悔。他想著兒子著實不像樣子,以後正好藉機嚴厲管教,否則終要釀出大禍來。

楓林山莊的人一走,明日儘管有些勞累,仍是詢問:「易山,人可請來了?」

高易山這才得空回稟:「桃公子已來了,見爺有客,已先行在客院安頓。」

明日當即要去見桃朔白。

高易山勸道:「爺,剛才為那少爺治病頗費精力,還是先歇息一番,總歸桃公子已請來了。」

明日與尋常大夫治病不同,乃是以內力將藥性打入病人體內,又以天機金線刺穴,使得藥效發揮到極致,快速而溫和,因此經他手醫治的病人恢復極快。不通醫理無法看診配藥,不閱遍群書拯救無數無法醫治疑難雜症,無深厚內力精準手法,更無法使用天機金線,因此人稱他賽華佗,絕非誇大。同樣的,一場診治下來,哪怕那楓林山莊少爺病情並不難治,他也是耗費了內力的。

「客人請入門,主人豈可置之不理。」明日卻是心下急迫,好似不見到桃朔白便不能心安。

高易山無奈,只能推他過去。

因著一份私心,明日特地將桃朔白居住的客院安排在相鄰之所,院名亦由他心血來潮親自題寫:灼華居。儘管桃朔白看著氣質清冷出塵,但他卻覺得對方有灼灼桃華的風采,且又應了其姓氏,豈不般配。

桃朔白在入院時便看見了這院名,略有恍惚。

上一世雨化田辭官歸隱,兩人同去大藤峽,山中有他花費黃金籌建的山莊,乃是作為頤養天年之所。那時二人居住的院子,雨化田親自題匾,就寫了「灼華居」三個字。

若是拋開歐陽明日的身世,他不僅是個神醫,且是個文武全才的雅人。琴棋書畫、占星卜卦樣樣精通,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雖因腿疾武功有所限制,但一身深厚內力不作假,天機金線更是攻守兼備,對上江湖一等高手也不會敗下陣來。

二人相見,從江湖軼事聊到山川景色,從各地美食聊到名人書畫,雖見解有異同,卻越聊越投機。明日本人學富五車博覽群書,桃朔白卻是經歷幾世,並非只看風物誌,且受君實影響,於人間之事了解越來越多,他又神識強大,過目不忘,靈台清明超然萬物,見解自與凡人不同。

正所謂角度不同,觀感不同,無所謂對錯優劣,二人皆從中所悟頗多。

晚間便在灼華居置下一桌佳肴,桃朔白取來桃花釀。

正逢今夜星光璀璨,明日順著敞開的大窗望向夜空,忽而皺眉,他竟看到代表司馬長風的星辰光輝變得黯淡。正想為此卜卦,不經意看到自己的本命星,其旁緊緊依傍著另一顆星,這顆星雖小,光芒卻凝而亮,就似守衛的伴星。在前幾天入城時他曾為自己卜卦,那時分明沒有這顆伴星。

明日回頭看向桃朔白,心中已然認定伴星便是他。

桃朔白卻指著夜空說道:「天霧將起,遮蔽群星,天機已大亂。」

明日心頭一跳,不由自主去尋紫微星,卻見之前還光芒大放的紫微星已有了變化,正有幾顆星子不著痕迹的對其呈包圍之勢,其中有顆星辰格外亮眼,似有取而代之之勢。不容他再看,天邊突然飄來一片雲霧,恰巧遮蔽了星辰。

「原來你也精通星相占卜。」明日許久才出聲,彷彿心緒還在方才的天相中未曾脫出。紫微星乃是帝王星,亦是歐陽飛鷹的代表,哪怕他對這位不曾謀面的生父有怨,但血脈親緣斬不斷,對方若果真有危險,他豈能坐視不理?

「略懂一二。」桃朔白對他的心事瞭然,卻不好勸什麼。

桃朔白想要為明日治腿,少不得需要準備些藥材,那幾味葯皆非凡人輕易可得,幸而這方小世界亦有幾分神妙之處,隱秘的深山或雪顛有他所需的幾種蘊含靈力的藥草,憑他的本事,來回不過盞茶功夫,全部找齊也花費不了三日。

次日,他便向明日辭行,說明是外出尋物,最遲三日便回。

明日有心問他尋何物,想了想,到底沒問。只要他不是一去不返即可。再者,因昨晚天象一事,他心緒煩亂,正好趁著桃朔白不在,出去走走。

高易山是知道他心事的,便沒推他逛熱鬧街市,而是朝清幽之地走走,誰知竟意外遇到楓林山莊少爺調戲女子。明日救了此女,並未在意,而是履行當日諾言,直赴楓林山莊要取回那少爺性命。然而面對一位慈父的哀求,明日感傷自身,到底手下留情,只廢除了少爺武功。

隔日,他終究沉不住氣,又出了門。

再往前,便是小皇宮。雖是割據一方的勢力,並無京師皇城氣勢磅礴威嚴尊崇,但這座四方城的小皇宮修築的也是不凡。只要上前叩響宮門,便能見到歐陽飛鷹,問一問這個當年狠心拋棄親子之人,為何涼薄至此。

然而他望著宮門,遲遲沒有再進一步。

高易山正為此焦急,卻見一個華衣女子帶著個丫鬟蹦蹦跳跳的過來,看見他們就大喊「恩公」。原來這是昨日所救的女子,更意外的便是,此女竟是公主,歐陽飛鷹之女,他的……妹妹!

看著歐陽盈盈嬌美活潑,甚至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叫嚷著要帶他這個恩公去皇宮見歐陽飛鷹,要給他封賞。他不禁諷笑!他自小因腿疾遭棄,而她卻是父母健全,自小尊貴受寵,這中截然相反的境遇,豈能令他無動於衷。

「一個歐陽飛鷹還不值得我見!」他話音里半是鄙夷半是怒氣,有對自身處境的惱恨,也有對歐陽飛鷹行事狠辣的不贊同。

「你,你這人敢說我爹!」歐陽盈盈也惱了。

明日卻懶得與她多言,只說:「你可以去問問他,十五年前做過什麼虧心事!」

另一邊,臭豆腐一直挖空心思想著如何送消息,結果某天突然反應過來,他忘記去送豆腐了!不送豆腐,遇不到女神龍;遇不到女神龍,不會跟去沙漠之甍。那、沒有他的那番調查,女神女是否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是否就不會有後來的事了?臭豆腐一想到這裡頭都大了,完全摸不準女神龍鬼見愁是否還和夢中所見的一樣,那他寫好信,往哪兒送呢?

幸而他是衙門的捕頭,找人在城中打聽一番,得到了一條有用的消息——鬼見愁受傷了!

這件事和夢裡一樣,且臭豆腐知道,最後是女神龍上官燕去找了賽華佗歐陽明日,如此才治好鬼見愁司馬長風,只因司馬長風的傷特殊。上官燕從沙漠之甍尋母出來,遇到刺殺,因只有司馬長風知曉她的行蹤,誤以為是其故意設計,司馬長風見解釋無用,甘願受其一劍表明心跡。龍魂刀與風血劍皆非尋常兵刃,受了這兩把刀劍的傷,刀氣始終留於體內,尋常大夫束手無策,唯有求助賽華佗。

臭豆腐不好貿然闖到歐陽山莊,便盯住歐陽山莊,等著那兩人出來。

上官燕求上門時,明日正在灼華居,剛巧,今日桃朔白回來了。

為更好的保存藥草的藥性與靈性,桃朔白準備了繪製有陣法的玉盒,一共三隻,裡面分別是一株世間罕見的藥草。另外幾樣輔葯也準備齊全。明日過來時,他正準備將這些藥材按照藥方處理,尚未來得及動手,卻讓明日見獵心喜,挨個兒將三隻玉盒看了一遍,連連稱奇,追問他從何處得到的。

桃朔白正要回答,忽然朝外一望。

明日也感覺到了,有人闖進了山莊。

此時門窗皆是敞開著,一抹人影縱身躍入院中,正是近日江湖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女神龍!素聞女神龍冷傲絕美,武功高強,今日一見,倒是不負盛名。明日早前便對女神龍有所耳聞,心下也頗為好奇,覺得如此人物該當一見,然而女神龍此時未經通傳擅闖山莊,卻惹得明日極不高興。

上官燕見房中有兩人,便知賽華佗有客人,儘管略有歉意,可司馬長風危在旦夕,她顧不得許多。「賽華佗,打擾了。我想請賽華佗出診,救一個人。」

「你可知道我的規矩?」明日此時臉色極淡,若非對方是女神龍,他此前心有欽佩,此刻早就趕出去了。

上官燕誤解其意,說道:「我會遵照你的規矩,奉上白銀三千兩作為診金。」

明日勾起一抹淡淡諷笑:「女神龍,我賽華佗的規矩是:不死不救,為惡好色者不救,看不順眼者不救!」

上官燕一怔,當意識到三條規矩中,唯有第三條可能不符合時面色微變,但她仍是懇請:「請賽華佗出手,什麼條件我皆可答應。」

明日皺眉,他對江湖中事知曉甚多,不僅關注女神龍與鬼見愁,更關注他們二人手中的一對刀劍,因此,鬼見愁的傷是要治的。明日從不缺錢,哪怕上官燕奉上奇珍異寶他也不動心,於是便說:「我可以幫你救人,你欠我一個條件,往後我會要求你做一件事,你不能反悔。」

「好!」上官燕只求能救司馬長風,哪怕拿命去換也再所不惜。

待得上官燕離去,明日見桃朔白神情有異,不免疑惑。

「你既要為人醫治,應當好好兒休息。」桃朔白並未說實話,因為他因上官燕的到來,想起原著中明日對上官燕有傾慕之心,為此提出獨擁佳人一夜,作為醫治司馬長風的條件。後來臨時作罷,卻是因著上官燕一顆心不在他身上。雖說對如今的明日而言,此事子虛烏有,然而機緣巧合想起此事,難免露出些許異色。

另外,關於可以醫治腿疾一事,未免影響他的心緒,打算等他救完司馬長風再說。

當天,上官燕將司馬長風送了來。

救治司馬長風,對明日來說不過是準備些藥材,耗費些內力,並不棘手。醫治完,上官燕懇請他不要告訴司馬長風是她救了他,只因他二人之間有宿怨仇恨,早晚會一決生死,她不希望因這份恩情使得對方顧慮重重。

明日心中也期待鳳血劍與龍魂刀這對有情刀劍一戰,便答應了。

司馬長風的傷一治,養了兩三日便無礙。此人倒也乾脆,醒來道謝后便告辭,明日未留,也依照約定沒有告知其實情。

見明日終於空閑下來,而桃朔白的藥丸也準備妥善,這才和他說道:「我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腿疾。」

明日正喝茶,突聞此言,驚的茶杯跌落,摔的粉碎。

站立在旁的高易山卻是瞪大了眼,情緒激動的追問:「桃公子,你可是說真的?你真有辦法治好我家爺的腿?」

桃朔白取出一隻巴掌大的白玉匣,打開,裡面有三顆龍眼大色澤嫣紅的丸藥,隱隱散發著沁人幽香。「這是我前些天外出尋來的葯,按照一張上古遺方調配,是醫治腿疾的用藥。」另有一隻寸許高的玉瓶兒,打開,倒在掌心看時,是狀如黃豆大小的烏丸,清香淡淡,更多的是藥味。「這是後期調養滋補筋脈的葯,倒是尋常些。」

實則用的藥材雖尋常,可裡面加了一滴桃木清液,足以媲美仙丹。若非要用他本身的陽氣做藥引,又有他在旁護持,哪敢隨意給凡人服用這等會爆體的丸藥。

明日壓制激蕩的心情,聲音不可思議的冷靜:「你有幾成把握?」

「九成。」桃朔白不敢說十成,乃是因這種醫治人的事他是頭一回做,又是醫治君實,難免有點關心則亂。

明日又注視那些丸藥許久,一闔眼,輕吁口氣,說道:「那就勞煩朔白為我醫治。」

「你先休息一天,今晚服用一粒紅丸,便可開始醫治。」桃朔白又交代一旁的高易山:「近日起山莊閉門謝客,我會在院中布下陣法,給你一枚玉符,唯有憑藉此符方可入內。你家爺此番醫治十分要緊,我不希望被人打擾,你明白嗎?」

高易山忍著激動連連保證:「桃公子你放心,我知道,我必定不會讓人來打擾公子為爺治病。」

「陣法?」明日一聽有陣法便想一窺究竟。

桃朔白摸出玉符給了高易山,不許他沾手:「你只管休息,這等事情等你好了想研究多久都行。」

明日因這番強勢的拒絕而笑,本來緊張的心情為之一松:「好,都聽你的。」

當晚,明日服用了一粒紅丸。

桃朔白導出自身陽氣,怕傷著凡人脆弱的經脈,這絲陽氣凝的極細,貼著明日腹部緩緩注入,縈繞在那顆剛剛服用的紅丸上,以陽氣生機將紅丸化解,其藥力又順著陽氣牽引流竄至四肢百骸。明日剛開始只覺得腹中一團暖流,緊接著往全身蔓延,最後竟是連患了腿疾而無所知覺的雙腿也覺察到微微的熱麻。哪怕這感覺很微弱,好似幻覺一般,可他的確感覺到了,這令他驚喜不已。

「朔白,有感覺了!真的有感覺!」明日難抑激動,抓著他的手眼眶發紅。

「這表明藥力吸收的好,你躺著別動。」桃朔白將他按在床上,持續不斷的緩緩輸出陽氣,開始在他體內做小周天循環,又是大周天,著重刺激他的雙腿筋脈。

明日的雙腿自出生起便有腿疾,從未走過路,雖說這些年因著邊疆老人的緣故保養得極好,但看著再如常人一般,到底是不同的。幸而其雙腿內里的筋脈因著用內力疏導並未堵塞,又有葯汁浸泡未曾萎縮,否則如今更加耗費功夫。如今先用三枚紅丸刺激出腿部筋脈的活性與生機,等同於將廢棄的筋脈起死回生,再用烏丸細細滋養,待得月余后,便可棄了輪椅。

明日因藥力緣故,逐漸沉睡。桃朔白為他輸送了一夜陽氣,天色放亮才收回手,有見他氣息平穩,面色如常,這才坐到外間的榻上盤腿調息。

將近辰時,明日才蘇醒,當即便去感覺雙腿,卻再沒有昨夜的熱麻之感。

桃朔白聽到動靜過來,見了他的舉動便猜到幾分,解釋道:「這是才開始,你不要心急,三天後服用第二顆紅丸,那時你就會有感覺了。」

「這葯果真神奇,我竟覺得全身內力充盈,似有突破,且……」那種感覺明日一時無法準確描述,就似他體內的生機一下子旺盛了兩三倍。

這倒是與紅丸干係不大,乃是得益於桃朔白輸入的陽氣。

桃朔白並未就此解釋。

這邊桃朔白一心為明日治療,全然忘記了當初臭豆腐所說之事,而一直伺機尋找機會的臭豆腐,終於將信順利送出。臭豆腐左思右想,分別將信送給上官燕、司馬長風、歐陽明日以及弄月公子,除了歐陽明日因治腿不曾收到,其他三人都得到了信,看到信中內容,那份震驚猜疑不言而喻。

臭豆腐在給幾人的信中倒是沒有講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而是將十五年前的幾家的恩怨一一分明。

上官燕得知了母親丁雪蓮的真正下落和處境,不管消息真假,當即便去尋找。

司馬長風得知當年司馬家滅門的真相,義父半月天竟是他的仇人,撫養照料他長大的生伯竟是城主夫人的哥哥,甚至,他的弟弟沒有死,被半月天養在春風得意宮,正是弄月公子!至於其他什麼玉璽的秘密之類,根本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他滿心錯亂,不知該不該相信,衝動的便要去找生伯求證。

弄月所得信息與司馬長風大相徑庭,弄月雖心下震蕩,卻非魯莽之人。他忽然想起撫養他長大的無憂宮主,其分明與半月天相識多年,是半月天的紅粉知已,偏生背地裡一再叮囑他要提防半月天。弄月心機深沉,當下便對這封神秘來信的內容信了五分,他也找人去求證。

無憂宮主不同於生伯,生伯毫無自保能力,多年來迫於半月天與歐陽飛鷹威懾,雖對司馬長風照顧有加,卻不敢吐露實情,但生伯閃避的態度已引得司馬長風疑心。無憂宮主撫養弄月,猶如撫養親子,對其之心,早已超過對半月天,所以當弄月突然詢問司馬家往事,並將書信遞給她,無憂宮主看完,許久一聲嘆息。

「你別怪娘瞞著你,半月天的性情手段你都知道,神月教也非同一般,況他和歐陽飛鷹相互勾結,若是知道你已得知真相,豈會放過你?」

「這信中所言都是屬實?」親口聽到無憂宮主這般說,弄月仍震驚不已。難道、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幫住仇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司馬家的確是半月天和歐陽飛鷹相互勾結所滅。」

弄月頓時雙眼發紅,仇恨浸滿了一顆心,他恨不能立時殺了半月天報仇。無憂宮主豈肯讓他以身犯險?極力勸住了他,他這才冷靜下來,決心慢慢籌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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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劇情[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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