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小李飛刀》

90.《小李飛刀》

李園主人大婚,算得上當地一件大事,更何況小李探花娶了萬花樓的第一美人,難免有些風言風語。婚宴當天,賓客盈門,大多是當地之人。李尋歡到底只是為做戲,根本不是真心娶親,因此並未給遠處的親友下帖子。

新婚當夜,一對新人各自獨睡。

翌日一早,凌攸彤打疊起精神,只因今日要見龍嘯雲和林詩音。她需要確定,到底變故出了哪裡,為何林詩音沒有嫁給龍嘯雲?

在外人面前,李尋歡還是要做出一番姿態,因此他與林仙兒聯袂而來時,男子英俊瀟洒,女子嫵媚嬌俏,當真是一對璧人。

堂中只有龍嘯雲在座,見新人來了,正欲再去請林詩音,林詩音已經到了。

今日這樣的場合,林舒雅豈會缺席那不是被林仙兒徹底打敗了么。所以林舒雅不僅來了,且精心打扮過,一身紫色衣裙,幾根玉簪,淡淡描了眉眼,已是極清麗,極婉轉,硬生生將一身紅裙的新婦給比了下去。

「詩音。」龍嘯雲眼睛一亮,看著她近日消減的容顏又心疼不已,心裡也就越發惱恨李尋歡了。但是,龍嘯雲的眼睛十分毒辣,哪怕沒有交談,僅僅只打個了照面就發現那個林仙兒不簡單,頗有種同道人之感,這令他幸災樂禍的同時,又暗暗防備。

「龍大哥。」林舒雅對著龍嘯雲就是面子情,神色極淡。她的眼睛一來就盯上林仙兒,哪怕再挑剔,也不得不承認林仙兒果真是個絕色美人,特別是一身朱衣羅裙,襯得這個人熱烈如火,艷麗奪目。

凌攸彤也在打量她,卻是在仔細觀察她的破綻,只是誰能感覺到面前這個林詩音有些異樣,卻一時也弄不清楚怎麼回事,更不敢肯定問題就出在林詩音身上。凌攸彤在社會上爬滾長大,到底比林舒雅有城府多了,從始至終都維持著林仙兒的性子行事,並未有人察覺不對。

林舒雅卻覺得對方的眼神和笑都是在挑釁,畢竟林詩音與李尋歡指腹為婚的事知道的人不少,林仙兒豈會不清楚?她本就對林仙兒沒好感,也不覺得對方對自己有善意,所以這第一次見面,她說什麼都不願落了下風。

林舒雅輕柔一笑,彷彿從無哀愁:「恭喜表哥大婚,恭祝表哥表嫂百年好合。」她對著身邊婢女擺手,婢女捧上一隻烏木扁盒,打開看時,裡面是一對龍鳳佩。「我雖沒了父母,自小寄居表哥府上,但父親到底給我留了些東西。表哥自小照顧我,今日表哥大婚,我當所有表示。這對龍鳳佩玉色上佳,雕工精湛,倒還拿得出手,便取它吉祥祝福之意,恭賀表哥大喜。」

雖說林舒雅很不舍送出這樣貴重的好東西,可林詩音到底家底兒不薄,她便舍了這點財,也不能輸了氣勢。

「……多謝表妹。」李尋歡看著這對龍鳳佩,笑意勉強,卻是硬撐著將東西接了,也沒給林仙兒。

林舒雅自然是不知道,她誤打誤撞送出去的東西,乃是李父當年送給林家的定禮。李尋歡並未疑心她的說辭,只以為她是故意這般說,藉此場合將定禮退還。

林舒雅來的瀟洒,去的瀟洒,從頭到尾沒表現一點傷感,卻被所有人認為是故作歡笑。

龍嘯雲又來到冷香小築,不顧婢女阻攔,強行進去:「詩音!」

「龍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林舒雅不喜歡私下裡見龍嘯雲,除了反感這人小人行徑陰狠算計以外,也是對其有所畏懼,平日里能避則避。

「詩音,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尋歡他已經娶了別人,你放下他吧。詩音,我願意娶你,我會對你好,對你千倍萬倍的好。你嫁給我吧!」龍嘯雲態度誠摯,生的也是相貌堂堂,若是換了人,少不得就要動搖。

林舒雅卻是柳眉倒豎,口氣越發冷了:「龍大哥,不必同情我!哪怕我和表哥不可能了,卻不代表我就沒人要,需要別人可憐,我哪怕一輩子不嫁人又怎麼樣?」說著語氣和緩,說出口的話卻無法令龍嘯雲開心:「我感激龍大哥的恩情,但是恩情是恩情,我只當龍大哥是兄長,從無別的心思。龍大哥不必在詩音身上浪費心思,還是另尋她人吧。」

「我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龍嘯雲謀划許久,本以為就要達成目的,誰知李尋歡中計了,偏生一貫柔弱無助的林詩音卻格外的固執,這令他忍不住惱怒,又忍不住心慌。

若是,若是詩音無論如何都不肯嫁他……

他知道,李尋歡可以退讓,可以傷林詩音的心,卻不會在林詩音堅持的情況下硬逼著她嫁。難道,就要這般功虧於潰么?他不甘心,不甘心啊!他到底哪裡不如李尋歡?

「龍大哥,請你出去!」林舒雅本就怕他,又見他突然情緒激動,瞧著很有幾分可怖,不由得使勁兒往後縮,又喚婢女進來,又下逐客令。

龍嘯雲見她如此,頓時臉漲的通紅,也呆不下去,轉身快步走了。

龍嘯雲心情抑鬱,畢竟他雖是為報復李尋歡,但對林詩音的確心有愛慕,渴望迎娶成親,但林詩音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甚至帶著厭惡,這令他實在無法接受。哪怕李尋歡另娶她人,哪怕那兩人恩恩愛愛,林詩音就是孤守小樓,不肯屈就嫁他。

他和李尋歡究竟差在哪兒?

這晚,他又站在小樓下望著窗上那抹燈光,眼中思謀輪轉,一個又一個計策跳出來,出於對林詩音的那份愛慕,又一一壓了下去。

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扭頭一看,來的竟是林仙兒。

「龍四爺。」原本在頭一回見面時,凌攸彤是隨著李尋歡喊大哥的,但眼下她尊稱四爺,這個稱呼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龍嘯雲收斂眼中異色,笑道:「弟妹這般客氣做什麼,隨尋歡喚我『大哥』便是。」

凌攸彤也不在稱呼上爭辯,直接略了過去,望向下樓:「相公雖然娶了我,可心中一直挂念著表妹,若表妹能早日覓得佳婿,相公也能放心不少。」

龍嘯雲嘆道:「流水有意,落花無情,又奈何。」

凌攸彤莞爾:「要一個女人的心或許很難,可要一個女人的身子卻很容易,而得了身子,天長日久,那顆心還會遠嗎?再者說,若要女人安下心好好兒過日子,不外乎給她一個孩子,有了孩子牽絆,你就是讓她走,她也不會走了。龍四爺,您是個聰敏人,這般淺顯的道理不會不懂,大約就是當局者迷?」

龍嘯雲詫異的看她一眼。

凌攸彤故作嫉恨道:「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相公整天嘴裡、心裡,念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

龍嘯雲瞭然。

凌攸彤又道:「今天相公好似收到了什麼消息,有人請他去一趟關外,只怕過幾日就會動身。龍四爺若真有打算也別急,等他走了,你再行事。那時林詩音沒了倚靠,你便好施展多了。」

龍嘯雲聽后,只深深看她一眼,抬步離去。

果然,三天後,李尋歡告知龍嘯雲和林舒雅,他要去一趟關外,歸期不定。又說此行路途遙遠,要將林仙兒留在家中,請龍嘯雲代為照看。龍嘯雲自然應允,又囑咐他小心,早日回來。

林舒雅則在想著,李尋歡這一去,怕是《憐花寶鑒》該上門了,頓時精神振奮。

誰也不知道,李尋歡臨走時將休書給了林仙兒,又留下一封信,讓她在合適的時機拿出來。所謂合適的時機,就是等林詩音嫁人,只因李尋歡這回去關外查案,時間會很久,他想著或許表妹不久便會嫁人了。

李尋歡走後的第三天夜裡,李園突然鬧了刺客。

這時時間尚早,按照習慣,林舒雅正舒服的泡著花瓣澡,盤算著若得了《憐花寶鑒》要先學什麼。隱約聽到外頭有吵鬧聲,靜靜聽了聽,沒聽到什麼,卻在下一秒一抹人影撞破窗戶飛了進來,嚇得她一聲尖叫。

「詩音!」龍嘯雲很快出現,一邊與那刺客打鬥,一邊扯了袍子將林舒雅裹起來抱在懷裡,不多時就閃到了外面。

林舒雅何時經過這種事,嚇得臉色發白,只覺得那冰寒的劍幾次擦過她的臉。她完全嚇壞了,根本沒了反應,只順著龍嘯雲而動作。遠處有火光靠近,護院們腳步聲也近了,卻在這時龍嘯雲劍光一閃,將那刺客捅了個對穿。

「表小姐,龍四爺,這是……」李叔帶著人過來,一眼就看見地上死去的刺客,更是瞥見表小姐衣衫不整,趕忙制止護院等人,自己也側身避諱。

「先將這裡收拾了。」龍嘯雲抱著驚魂未定的林舒雅回到房中,將她裹在被子里。

「龍大哥,那刺客是怎麼回事?難道……」林舒雅慢慢兒冷靜了一些,想到林詩音是魔刀門之女,百曉生等人視她為敵呢。可緊接者就覺得不對,百曉生明明和龍嘯雲勾結在了一起,一切都聽從龍嘯雲的安排,若說這刺客和百曉生有關,那麼,豈不是龍嘯雲授意?

她暗暗觀察龍嘯雲的表情。

龍嘯雲的表情根本毫無破綻,可他的話一出口就等於道出了實情:「只怕還是那些人不肯放過你,簡直太過分了!」隨之龍嘯雲面上一紅,尷尬又愧疚,一下子跪在她面前:「詩音,方才情急之下有失考量,冒犯了你,我並非有心,但是……詩音,我喜歡你,你嫁給我吧,我必定一生愛護你,不讓你受委屈。」

林舒雅正奇怪他的話,順著他的視線望向自己,猛地反應過來。

刺客來的時候她在洗澡,而龍嘯雲將她抱出了浴桶,還抱到了外面,被李園上下都看在了眼裡,她、她的清白名節沒有了!若是在現代自然不算什麼,她畢竟裹著袍子呢,可在古代卻不同,最好的結局就是嫁給龍嘯雲。

所以,這就是龍嘯雲的算計么?明的不行就來暗的,真是好毒的手段!

她剛想怒斥,又生生忍住。

之前她拒絕,龍嘯雲便弄了這一齣戲,若是她再執意不肯,龍嘯雲會不會霸王硬上弓?只怕真做了那種事,還要扯出一個迫不得已的借口,逼得她不能不嫁。一想到那種境況,她生生打了個寒顫,覺得龍嘯雲太可怕了。

「你、你出去,我要一個人待著。」林舒雅臉色難看,心緒起伏難平。

龍嘯雲倒沒想過她立刻答應,總要緩了幾天的,所以便退出去了。

林舒雅一晚沒睡,依靠著床頭,不停的思考破解之法。天光大亮,外頭鳥雀叫喚,她似驚了一下,抬眼望向窗戶上暖融融的朝陽,突然想:為什麼一定要困在李園?因為手無縛雞之力?因為無錢無勢?因為怕外面世界的險惡?她再待下去,不過是走上和林詩音一樣的道路。不,甚至比林詩音更可憐,更悲慘,因為她不似林詩音那般柔弱善良,和龍嘯雲這種人相處久了,誰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況且,這些時日下來足以令她看清,她根本沒那個能力對龍嘯雲或林仙兒做什麼。

一連三天過去,龍嘯雲覺得林詩音應該想好了,便又來到冷香小築。

「小姐呢?」

「小姐自昨天起就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許我等打攪。」

龍嘯雲先時並未疑心,拍門叫了幾聲,始終沒有回應,忽然覺得蹊蹺。硬生生將門撞開,門的確是從裡面拴住的,可屋內卻並沒有林詩音,只有床上捆著個婢女,嘴都被堵著。

龍嘯雲大驚,忙將其口中所塞之物拿掉,問道:「小姐呢?」

「小姐把我綁起來,換上我的衣服走了。」

「走了多久了?」

「昨晚走的。」

龍嘯雲氣的一巴掌拍斷了床板,立刻就吩咐人出去找。

這邊的動靜很快鬧的李園上下都知道了,表小姐丟了可是大事,尤其是李叔,急的不得了。李叔不禁有些埋怨自家少爺,若不是少爺悔婚……可惜少爺一去關外,連個確切的地址都沒有,信也沒法兒送。

凌攸彤聽聞此事,卻有猜測:林詩音絕對有問題,若不是重生而來,便一樣是個穿越者。思及此,她也迫切希望找到林詩音,穿越者一個就夠了,再多一個,實在危險的很。

離開李園,這是林舒雅幾番思考後得出的結果。

她實在不願意嫁給龍嘯雲,如今李尋歡不在,她發現竟沒有一個可以依靠之人。龍嘯雲此人陰險的很,她深恐對方還有其他手段,乾脆捨棄了李園,先躲起來再說。林家雖沒了,林家留下的東西卻不少,林舒雅只一個人,勉強收拾了一個大包袱,換了婢女的衣服,乘著天黑跑了出來。她沒有林詩音的記憶,對外面十分陌生,況且一個年輕姑娘也不敢亂走,儘管她努力將容貌往丑里妝扮,仍舊不保險,所以乾脆去了一家以清苦修行出名的庵堂。

庵堂在城外,路程不是很遠,卻足以令腦補過度的林舒雅提心弔膽了一路。

隨身財物她沒敢都帶進庵堂,而是尋個隱蔽之地,挖坑埋了,只留少許貼身存放。庵堂的老尼倒是很慈悲,被她編造的謊言打動,收留了她。

誤打誤撞,她所選的地方正好是龍嘯雲搜查的盲點,安安靜靜過了好幾天。

這家庵堂不大,上下十幾人,凡事都是自己動手,林舒雅到了這裡,飯菜有人做,可衣裳什麼都得自己動手洗。這天她拎著木盆衣裳來到庵堂後面的小河邊,洗完了衣服又順手洗了把臉,將臉上塗的偽裝也一併洗掉了。她想著反正這裡偏僻,沒什麼人,又恰逢陽光正好,野花野草很有趣味,便哼著小曲兒撩水玩。

這竟是她穿越以來最悠閑安心的時光。

殊不知遠處一雙眼睛盯了過來,在林舒雅清麗絕美的臉上流連再三,頗為貪婪。林舒雅似有所感,扭頭一望,正好看見一個十五六的小公子騎著馬過來,小公子人生的俊俏,眉眼嘴角帶著微笑,又錦衣華服,倒不像個壞人。

「姑娘,打攪了,請問姑娘可知道綠柳山莊如何走?」小公子言語溫和帶笑,給人感官很好。

「綠柳山莊?好像聽說過,離這兒有些距離。」林舒雅常和姑子們說話,對周圍倒也了解一些,她便為這小公子指路。

小公子感激道謝,又問道:「這裡偏僻,除卻一座庵堂並無人家,姑娘難不成……」

「我暫住這裡。」林舒雅到底還在擔心被龍嘯雲找到,所以一聽對方開始打聽底細就不肯再說了,端了衣服就走。

小公子忙道:「姑娘留步。在下上官飛,不知姑娘芳名?」

上官飛?

林舒雅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見對方問,她便道:「林舒雅。」

「林舒雅……」上官飛嘴角彎起一笑,哪怕瞧著有些壞壞的,但若女人見了,指不定還會更喜歡他。

此時的林舒雅哪裡會知道,意外遇到這麼個少年,竟是出了狼窩掉虎窩。

轉眼便是十年。

十年前,李尋歡借著查案遠赴關外,有心避開表妹,好使得表妹能接受龍嘯雲,成就姻緣。也因此,他刻意沒關注中原消息,更因行蹤飄忽不定,李叔等人想傳消息給他也難。十年時間,相思入骨,以往風流瀟洒的李尋歡,已是酒不離口,飛刀不離手,每日里總在雕刻木頭小像,雕刻那個彷彿刻在靈魂里的戀人。

此番因著一樁案子,他追尋著金絲甲回到中原,私心裡,未嘗沒有再見一見表妹的想法。可他想見,又不敢見,心中十分矛盾。

在途中,李尋歡遇到一個奇怪的少年人,最多不過二十歲,手中一柄樸素到極點的鐵劍,一個人頂著日頭行走。要知道,這裡最近的驛站也很遠,日頭又這樣大,這年輕人不僅要耗費體力走路,更是不停失水,但腳步始終如一,可見毅力堅韌。

李尋歡十年來一直不怎麼交朋友,行蹤飄忽,現在卻突然起了交朋友的心思。

他撩開窗帘,笑著與那年輕人說道:「你上車來,我載你一程。」

年輕人看他一眼,淡淡一笑,融化了眉宇間的鋒銳:「不必。我不欠人恩惠,你的車我坐不起,再說,走路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李尋歡笑道:「車可以不坐,酒呢?我請你喝杯酒。」

年輕人亦是搖頭:「我身上沒錢,買不起酒。」

李尋歡覺得這人著實有趣,便說:「那你若以後有了錢,可否請我喝杯酒?」

「當然可以,等我有錢,一定請你喝酒。」

「好!」李尋歡一笑,便命車夫駕車先走。

入了城,李尋歡尋了家酒樓吃飯。

一上二樓,他便愣了一下,這樓里好安靜。再一看,發覺不論是老闆夥計,還是吃飯的客人們,全都有意無意看向窗邊的那桌客人,李尋歡也順著望過去,不由得詫異——好一對璧人!

那張桌子坐著兩個人,男子一身白衣,容貌出塵,清輝皎皎,女子一身紅衣,膚色白膩如瓷,堪稱人間絕色。李尋歡自持見識過各樣風流人物絕色佳人,在這二人面前,竟都黯然失色,也怨不得這麼多的人都難以自控的窺視了。

忽見那紅衣女子美目流轉,視線落在李尋歡身上,竟發出邀請:「這位公子,喝不過來一坐。」

女子的聲音是疏懶的,偏生勾人的很。且不說別人,便是李尋歡都覺得腦子一昏,隨之大驚,再看紅衣女子,已是滿懷戒備不敢大意。

白衣男子瞥去一眼,女子立刻眉眼彎彎,卻是收斂了些。

李尋歡不是那等怯弱之輩,坦然一笑,坐了過來:「在下李尋歡,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紅衣女子指著白衣男子說:「你稱呼他桃公子即可,稱我『王前輩』。」

李尋歡一愣,心裡頭隱隱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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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劇情[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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