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小李飛刀》

91.《小李飛刀》

李尋歡正想多問兩句,卻聽酒樓中有有人挑事。

原是江湖中的黑白蛇兄弟尋鏢師的麻煩,那一桌鏢師押送了貨物,回程時替人帶件東西,卻被盯上了。李尋歡眼中精光一閃,覺得有趣,便自顧喝酒,觀察起來。他是心知肚明的,那鏢師所送之物正是他要追查之物——金絲甲!

黑蛇惱怒,正譏諷那鏢頭腦袋不值錢,卻突然跳出個年輕人:「你說他的腦袋不值錢,的確,那你的腦袋值多少錢?」

這態度著實是囂張狂妄。

但這年輕人有這份底氣,動手之下,幾乎沒人能看清楚,年輕人的劍已刺入了黑蛇體內。眾人大驚!

白蛇更是情緒癲狂:「你,你為什麼要殺他?你當真是為了五十兩銀子殺他?你要銀子,我給你,給你銀子。」一邊喊一邊將錢袋中的銀子都抖落出來,灑了一地,隨之也不管黑蛇屍體,爬起來就跑出了酒樓。

李尋歡在一旁將白蛇的小動作看的清楚,並未立刻就去追。他見那年輕人朝外走,而一直沒做聲的鏢師卻暗中抽劍欲對其暗算,瞧不過,指尖一動,一枚飛刀飛出,正中鏢師咽喉。

年輕人腳步一頓,望過來時非但沒有感激,反倒笑意勉強,好似下一瞬間就要落荒而逃。

李尋歡覺得奇怪,又覺有趣,直到他發現年輕人的目光略過他,落在同桌的另兩人身上,方才恍然。他們定是認識的。

果然,年輕人走了過來,收斂神色,十分恭敬:「兩位前輩也在。」

「劍倒是快,警惕心卻差的很,你娘那些話是白交待了。」紅衣女子毫不客氣的諷刺。

年輕人唯有賠笑,為轉移注意力,主動與李尋歡搭話:「我們又見面了。我現在有銀子了,請你喝酒。」

年輕人手中的銀子,正是從白蛇那裡拿來的五十兩,一文都沒多拿。

「在下李尋歡,少俠如何稱呼?不知你們三人……」李尋歡雖常常查案,卻歷經的江湖事多了,不該有的好奇心都壓制,可因著之前紅衣女子的態度,他總覺得有些蹊蹺,反而想一探究竟。

「我是阿飛。這兩位前輩與我父母是故交,此番也是巧遇。」阿飛喚來小二,叫上一桌好酒好菜,與李尋歡交談甚是自在,對著另兩位也是做足了小輩姿態。

一直沒開口的桃朔白站起身:「走了。」

紅衣美人頗為嗔怨的睨去一眼,隨之望向李尋歡,道:「你我到了這裡,還沒個落腳地,小輩們都在跟前,正該讓他們儘儘孝心才對。」

「這位王前輩……」李尋歡可以肯定,這人一定認識他,或許真與他家有淵源。奈何他想來想去,卻想不到是誰。

女子忽而一嘆,聲音卻是陡然變了,乃是男子清朗之音:「李賢侄,自你父親故去,我們已有多年不曾見過了。怎麼,我來了賢侄不招待么?」

李尋歡先是一驚,隨之恍然:「您是、王憐花王前輩?」

「算你知道。」聲音又變回了女子之聲。

李尋歡又仔細觀察兩眼,不由得讚歎:「早聞王前輩精於易容,以往不曾有幸一觀,今日一見,果然精妙至極。」

李尋歡坐的這樣近,仔細觀察了又觀察,不單單是容貌偽裝的毫無破綻,便是神態、聲音、語氣也都絲毫無異,可見厲害。如今江湖人稱王憐花為怪俠,乃是說其性情,在早年間卻因其易容精湛,有千面公子之美名。王憐花能易容各種人物,發出各種聲音,模仿各種行事,豈不是個奇才!

最初王憐花借女子之口邀請他,那聲音竟帶魅惑,使得他猝不及防腦中昏沉,顯見得是攝心術越發精深了。

他更知道,王憐花會的、擅長的,遠不止這兩樣,便是劍術也十分高超。如今多年過去,只怕亦精進了不少。

想到這位王前輩多年前便淡出江湖不問外事,今日卻到這裡來,李尋歡心中一動:「王前輩此行可是有事要辦?」

「另尋它處說話。」王憐花暗示此地人多嘴雜。

李尋歡見他慎重,也不敢大意,只能暫且按捺此事。

待幾人用過酒飯,出了酒樓,車夫詢問去處,李尋歡一時有些躊躇。哪怕他再不打聽中原之事,多少也對江湖有些耳聞,特別此回追查金絲甲,特意關注江湖消息,多次聽到「興雲庄」之名。興雲庄的由來不是秘密,昔日的李園已不復存在,只有一個已更名的興雲庄。他也曾聽到江湖人說起興雲庄中美貌的夫人,聰敏天賦好的少主,哪怕這就是他當初希望的結果,仍是心中難過。

王憐花一向對人的感情十分敏銳,以前他是懶得管別人閑事,今天卻是遇上了,看在與李父當年相交一場的份兒上,便冷聲斥道:「都說小李飛刀風流瀟洒,怎的一副為情所苦的婆媽樣?你與林詩音自小指腹為婚,算來你們年紀都不小了,怎麼遲遲不曾請喜酒?」

「我、這……」李尋歡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桃朔白制止了王憐花將要出口的話,只說:「如今早沒了李園,李賢侄若無別處可招待,我二人便另尋它處去了。」

李尋歡一面奇怪對方稱自己賢侄,一面嘆息,卻是引幾人登車:「便是沒了李園,小侄還是有處落腳地的,只是地方偏些。」

「無妨。」

馬車行駛了半個時辰,停了下來。

這裡卻是偏僻些,離坊市遠,富貴人家也不多,遠處都是民居,這一片卻是囊括在一處,修出了一座小別院。別院白牆黑瓦,掩映在一片綠樹叢中,倒是好幽靜所在。

「你怕是喜歡這裡。」王憐花笑道。

桃朔白輕一嗅,點點頭:「這地方不錯。」

李尋歡對這二人關係有些好奇,倒是曾聽父親提及王憐花有位摯友,但李尋歡每每追問,李父都是含糊其辭。李尋歡這短短功夫就發覺王憐花很遷就這位桃公子,又因王憐花扮著女子,瞧著、竟真是一對夫妻,沒半點違和。

阿飛只靜靜跟在後面。

等入了別院,但見這內中建築並不出奇,平平常常,倒是材質很好,算得上稱道的唯有別院中的布局和草木。別院中各色樹木花草繁多,格局也是古樸大氣,內中除了幾個看守打掃的僕人,並無什麼人,鳥雀來卻歡呼,越發顯得此處清幽。

阿飛恍然:「這裡倒的確合乎桃前輩的喜好。」

幾人坐在園中的石桌前,李尋歡先說起酒樓中的那場爭鬥:「阿飛既是為金絲甲來的,為何金絲甲不見了卻不著急?」

阿飛已知這李尋歡與王憐花的淵源,便沒兜圈子:「聽聞金絲甲刀劍不入,乃是一件至寶。我學劍時便發過誓,一定要用至陽之劍,斬盡天喜愛邪祟,揚名天下!所以我雖是為金絲甲而來,卻也不為金絲甲。」

「原來如此。那王前輩此行……」

「你可真能躲,關外一躲就是十年,連江湖中的消息都不知道了。」王憐花仍舊是諷刺他一句,這才面色鄭重:「我得到消息,江湖中出了一件寶物——《憐花寶鑒》,內有武功、下毒、易容、苗人放蟲、攝心術等,且這《憐花寶鑒》就在興雲庄!」

李尋歡愣住:「《憐花寶鑒》?這,莫非是王前輩所著?」

王憐花嗤笑,眼神卻暗沉:「憐花寶鑒……江湖人一聽便會猜到我身上。我的確是在有心留下一本畢生心血合成的寶鑒,好尋一位傳人,但這本書卻還不曾問世。我倒想知道,是誰有這般的能耐,能替我做出這本《憐花寶鑒》。」

王憐花意外得知江湖中這個消息,吃驚不小。

他剛剛想留下這麼一本書,還未開筆,江湖中就有了消息。他這作書的念頭僅僅只和桃朔白提過,外人不得而知,自然不是泄密的緣故,定是有人想借他的名頭施展什麼陰謀。恰逢阿飛要出門歷練,沈浪白飛飛卻不喜江湖紛爭,再加上家中還有個幾歲的小魔女鬧騰著,便托他在外照看幾分。而王憐花本來江湖中放出的消息驚詫歸驚詫,惱怒歸惱怒,卻並無要來給天下人澄清的意思,他們鬧的越歡快越有意思,之所以出來……卻是因著桃朔白要出來。

桃朔白的那點秘密,他問過,悄悄查探過,皆是一無所獲,只能作罷。

「我倒是沒留心此事。」李尋歡的確尚未得到消息,但一聽牽扯到興雲庄,不免就擔心起來。畢竟傳出此等消息,豈非將興雲庄拖拽於漩渦之中?

「怎麼,不打算回去看一看了?小時候怎麼就沒瞧出來你是個痴情人,還是蠢人!」王憐花這話可是很刻薄了,他就是看上不李尋歡對待感情的處理方式。當年林詩音那個女娃娃他也見過,聰敏漂亮,人也善良懂事,據說這兩人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怎麼就鬧到悔婚的地步了?

李尋歡還沒被人這麼罵過,卻也沒惱,只是苦笑。

「若不是看你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我連罵都懶得罵你。」王憐花擺擺手,讓他自去忙,又對阿飛說道:「行了,你也走吧,知道你不想呆在我眼皮底子下。在外行走,多長個心眼,特別是遇見漂亮的女人別那麼容易上當!」

「兩位前輩放心,阿飛會小心謹慎的。」阿飛心底一松,連忙告辭,與李尋歡一同出了別院,在門口兩人做別。

阿飛自去繼續他的歷練之路,李尋歡則下定決心去一趟興雲庄。

別院內,王憐花已卸去易容,仍舊是一身緋衣,年近四十,瞧著卻只二十四五。儘管他覺得這些年自己武功日益精深,放眼江湖絕無敵手,但他的巔峰狀態應該在中年,正如沈浪如今便維持著三十齣頭壯年的模樣,每回見他如此年輕,熊貓兒都要打趣幾句,白飛飛與百靈也頗為嫉妒,畢竟女子更在乎容貌。他嘴上得意,心裡卻清楚,他此番狀態得益於桃朔白。

相較於他,桃朔白才是二十年毫無變化的那一個。

「你有什麼打算?」王憐花很好奇他執意出來的原由,總歸兩人時刻在一處,他就不信看不穿。

桃朔白哪裡不知他的小心思,坦言道:「你可記得江曉語?」

王憐花眉梢輕挑:「怎麼提起她?」

王憐花雖早在多年前收縮了明面上的產業,可他這種人,明面上放棄就罷了,暗地裡依舊要有自己的基業,這是他的野心,是他的興之所至。因此,哪怕對於如今的江湖人而言,王憐花已是上一輩的人物,是過去,是傳說,可實際上,他的觸角遍布關內關外,甚至朝堂,江湖中的大小消息都會匯總到他手中,所以他才會在李尋歡都不知曉的時候,就得知有人鬧出《憐花寶鑒》的事。

提及此事也是古怪,竟一時查不出何人散布。

此時提及江曉語,倒令他對此事越發重視,畢竟江曉語的來歷他很清楚,如今的手段行事他也頗有幾分讚賞。甚至,原本這一行出來,他就有意去見江曉語一面。

「江曉語來歷不凡,如今江湖中又出現了這種人。」

王憐花幾乎一點就通:「我明白了,早先我竟忽略了此節,原來如此。」

王憐花的確沒將此事聯想到江曉語那種神秘的來歷之上,可一旦聯繫上,一切豁朗開朗。當初江曉語能未卜先知,據說是因其來自另一個世界,早知此方小世界的發展,就如同後人讀過前人的列傳,卻又傳到從前的時代一般。那麼,如今江湖中傳出《憐花寶鑒》的消息,若非有人胡謅弄鬼,那便是有個如江曉語一般的先知,故意泄露這個秘密,想以此達到某種目的。

再一推想,又覺得不對。

王憐花犯疑:「江曉語曾說,按照原本命運,最後我死了,又如何會有《憐花寶鑒》?」

桃朔白直直望向他,卻是提及一件久遠的、微不足道的小事:「還記得當初快活王去了汾陽,王夫人誤以為你被快活王所擒而去營救,卻落入色使手中。你去救母,不敵,險些同樣被囚,我將你救了出來。當時我背著你準備回城,可途中突然覺察到你氣息起了變化……」

王憐花眸光微變,喟嘆道:「我倒不是有心瞞你,只想著總歸都是我,說不說並沒有什麼分別,呵,甚至後來我都要忘了。我倒是願意沒有那一世,只如今這般已是夢寐以求了。沒想到,此事你一直知道,那麼、你和江曉語是一樣的來歷么?」

「有幾分類似,我經歷過的世界更多。」桃朔白選擇性的說了一部分。

王憐花倒也不意外,畢竟從他的口吻便知道,他甚至對另一個世界的王憐花也是知曉的。他自認十分聰敏,心思亦是百轉,知曉若是再追問下去,疑問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不滿足,到底……

他心裡是極為不甘心的,也很有幾分惶恐,他總怕某一日桃朔白就不見了蹤跡。

「何須如此,我答應過你,不會食言。」桃朔白不是想瞞他,而是說了真話又如何?他只會越發抑鬱,反而連這一世都不能安樂。

其實這個問題早就存在,不過先前幾個世界不那麼明顯,這一世王憐花性情如此,表現的越發明顯。是以,兩人多半時間隱居海外,看似是他的主意,卻是安撫了王憐花的妄念。

桃朔白暗自想著:以往到底是大意了,以後不可再將來歷弄的如此神秘不可查,總要有個出處,方可使人放心。君實輪迴本就是為養傷或渡劫,豈可再因此生出什麼心魔來。

「那你會跟我一起死?」王憐花問道。

「嗯。」

王憐花又笑:「我自己都捨不得死,又哪裡捨得你死。」

「那你就少胡思亂想,又不是孩子。」這些年,這類的頑話不知說了多少,桃朔白早摸清了他的性子。別看都要四十的人了,偶爾脾氣上來,還是個孩子性情。

「我就知道你嫌我老了。」王憐花故作自憐,趁機將人摟在懷裡,佔了一番便宜才罷手。鬧夠了,他說起正事:「你方才提及我的另一世,意思是,那個散布消息的人知曉的先機是以另一個世界為基礎?」

桃朔白將他伸到領口的手抽出來,警告一番,這才說:「若是那一世的你,若記錄下這樣一本書,會如何處置?」

王憐花暗暗一想,瞭然:「那一世……只怕我就和沈浪等人出海了吧,估計也不會隨意成婚,沒有後嗣,也不願一身心血失傳。想來定是記錄下畢生所學,尋一個合適的傳人,若自己不在中原,大約是將其交付給一位值得信賴的友人,請其代為尋個合適人選,好使自身所學能夠傳承下去。我與李尋歡父親交情深厚,李家乃是名門,人品值得信賴,大約、我真會選擇將東西給李尋歡。」

「難道、這人是要對付興雲庄?還是想謀得這本《憐花寶鑒》?」王憐花摸不準。

「管他意欲何為,你我只旁觀大戲,他早晚要跳出來。」與此同時他將神識外放,尋到李尋歡,打算跟著一探興雲庄近況。至於背後弄鬼兒的人,他不是查不到,只是顧慮到王憐花而沒去尋,總歸也沒什麼大礙。

此時的李尋歡沒有去梅二處治病,也就沒遇到龍小雲。

李尋歡來到曾經的李園,現今的興雲庄,除了牌匾換了,似乎一切都沒變。也不對,庄中的人都換了,以前李家的下人好像都不在了。那、李叔呢?他不禁覺得自己粗心,當初走時他將休書給了林仙兒,並留下書信,信中認了林仙兒做義妹,請龍嘯雲代為照拂,並允林仙兒住在李園。除此外,他決意逗留關外,想著表妹會嫁給龍嘯雲,便將李園的房契地契全都改在詩音名下,並把東西暫時交給李叔,只囑咐有一日表妹出嫁,便作為賀禮奉上。

他原想著,表妹也算是自小在李園長大,與李叔等人也親近信任,即便嫁了人,李叔等人依舊會留在李園。如今……難不成生出了什麼變故?

「李公子,請稍等,我去回稟莊主。」下人將李尋歡引到大堂,奉上香茶,便退下去了。

李尋歡看著以前的家,格局雖未變,布置卻全變了。以往他是這裡的主人,可如今,物是人非。

他不由得一嘆,一笑,卻也不糾結這身外之物,只不知表妹過的可好。

足足兩三盞茶的功夫,龍嘯雲才出現。

李尋歡自然不會以為是對方故意怠慢,只以為是龍嘯雲這個大哥被什麼事給絆住了,甚至想到,會不會是表妹不願見自己。他想了很多,故地重遊,難免想起從前之事,他和表妹有太過的回憶,越想便越覺得心悶,止不住咳嗽起來。

他這咳嗽也是老毛病了,本來打算先去尋妙郎中梅二先生醫治,但到底是先來了這裡。

「尋歡!」龍嘯雲滿面驚喜的邁步進來。十年未見,龍嘯雲整個人和以往都不同了,瞧著極有氣勢,既有威嚴。也的確如此,如今提一句龍四爺的名號,江湖中誰不知道?

「大哥。」李尋歡不可抑制的看了眼其後,並未再有其他人。

「你何時回來的?你這一去倒是瀟洒,不知讓我等的好苦!」龍嘯雲狠狠拍著他的肩膀,又是嘆又是怨,似有很多話要說,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李尋歡淡淡一笑,只問道:「大哥可好?表妹可好?」

龍嘯雲尚未答言,卻見外面奔來一個小少年,雙眉倒豎滿臉怒色,也不顧有客人在這兒,張口便道:「爹,有人欺負我,還打傷了張老爺子,你可得替孩兒出口惡氣!」

李尋歡一頓,望向進來的男孩子,約莫八/九歲的模樣,還梳著兩個髮髻,卻是腰佩短劍,滿臉驕橫,甚至眉宇間帶著戾氣。

這樣的孩子……是、表妹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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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覆劇情[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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