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凌晨兩點,阮夏習慣性地起身找水喝。腫怔了片刻后,她才想起眼下身在何處,然而傅岳並不在房間里。
阮夏跳下床,從冰箱里翻出一瓶礦泉水擰開正要喝,聽到動靜從陽台進來的傅岳便捉住了她的手。
「大半夜的又喝冰水。」傅岳把礦泉水倒入電壺加熱。
他的身上有夜風和煙草的氣息,阮夏「哼」了一聲:「喝冰水總比抽煙健康。」
阮夏喝過傅岳遞來的熱水,重新爬上了床。
見傅岳跟過來,她問:「傅先生失眠了么?」
「晚上喝的有點多,頭痛睡不著。」
這是什麼爛借口?失眠分明是因為心痛前任的隱忍和委屈。
不過,只要不是藕斷絲連留著聯繫方式不時互擾,她才不會問出「我和她你更喜歡誰」這種蠢問題。
誰都有過去,連憑弔也不許未免太霸道。
阮夏的困意散了大半,乾脆打開了電視機,對剛準備躺下的傅岳說:「傅先生,我們還沒一起看過電影呢。」
「你不困嗎?我明天一上午都沒事,先睡覺,起來吃過早餐出去看。」
「困呀!可是我捨不得睡。」阮夏圈起傅岳,把頭枕在他的肚子上,仰起臉沖他笑,「我們一星期沒見了,我捨不得睡,想就這麼一直一直抱著你。」
整顆心都甜化了之餘,傅岳的耳邊拉起了警報,照阮夏的性子,喂完糖后,一定會接著提無理要求。
然而並沒有。她安安靜靜靠在他身上,看無聊的港產電視劇,只偶爾抬一抬頭,要他親自己。
傅岳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頭髮,幾乎要睡著的時候,又聽到她喊:「傅岳。」
果然。他無奈地笑了笑:「嗯?」
「女主角漂亮嗎?」
傅岳成年後再沒看過電視劇,更何況正放的是一部狗血愛情片,他看了眼屏幕,分不清一大堆人里哪個是女主角,便說:「沒你漂亮。」
「這個女主角也失憶了呢!她不記得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又喜歡別人了。不知道我以前的男朋友什麼樣兒……」
「……」
阮夏關上正放的這集,直接跳到大結局,看了兩分鐘她又說:「咦,想起來后她還是選了以前的男朋友呀。」
見傅岳皺眉,阮夏整個人趴到他身上,笑盈盈地說:「就算我想起來了,就算我以前也有個相愛的男朋友,我也會選你,因為我以前的男朋友一定沒有你好看。」
「……謝謝。」
「那你以前的女朋友呢?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誰追的誰呀?我保證我絕不會吃陳醋。我只是好奇,好奇你年輕時的愛情故事。」
年輕時的……在她眼裡自己難道老了?傅岳以為三十一歲還很年輕,不過回頭想想,自己二十三歲的時候,也覺得過了三十歲就是中年人。
見傅岳自顧自地愣神兒不說話,阮夏撇了撇嘴,沒再勉強:「不說就不說,你的明月光硃砂痣你留在心裡好好珍藏吧。」
傅岳故意板下臉瞪她:「又找事兒?」
「你居然為了你的硃砂痣凶我!」
阮夏把半躺著的傅岳推倒,騎坐在他的身上,動手剝他的衣服。
她最瞧不上傅岳的假惺惺,粗暴直白地說:「蚊子血生氣了,要榨乾你瀉火。」
「哦?你準備怎麼榨?」傅岳忍著笑,伸出手摩挲她精緻的鎖骨。
阮夏打開了他的手:「你把手舉在頭頂不準動,我是攻,你是受。」
傅岳比了個「ok」的手勢,老老實實地躺平不動。
可是,衣服剝光后要……怎麼攻?
阮夏不敢看也不敢碰他,坐在傅岳的肚子上磨蹭了一小會兒,記起他曾笑自己葉公好龍,能惹不能撐,狠了狠心,用手扶著他的某處,坐了上去。
哪知她卻始終不得要領。
阮夏明明羞澀卻強逞、左扭右扭的樣子撩撥的傅岳心癢難耐,但有一下沒一下的動作無疑是隔靴搔癢,折騰得他渾身是汗。
忍了片刻,他終於反客為主。
結束之後,阮夏嫌他不講信用,趴在床上慪氣。
傅岳好話說盡她就是不理,只得再次威脅,誰知她一副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繼續當作沒聽到。
傅岳頭疼不已,只得妥協:「罰不講信用的人回答三個問題?」
「五個!」阮夏聞言立刻拉過被子裹住自己,坐了起來。
「……問題不限量,但要換個地方問。」
「什麼地方?」
話音還未落,傅岳便連人帶被子一起扛進了浴室。
傅岳只簡單地沖洗了一下自己,穿上褲子后,卻把阮夏丟到了水溫正好的浴池裡。
他坐在浴池邊,笑著看她泡在水裡用腳拍水花:「問吧。」
「你和明月光是誰追的誰呀?」
「她追的我。」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漂亮,可愛,但是小孩子脾氣。」
「小孩子脾氣……她年紀很小么?」
「嗯,剛在一起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
阮夏頓覺自己老了。
阮夏只發了一秒呆,傅岳便瞟著她半露在外的胸線說:「她沒你漂亮,身材也不如你好。」
早些年她還未長開,雖也漂亮,卻遠不及如今嫵媚。
阮夏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嘴上卻不屑道:「把前任現任放在一起比較,真看不出來,傅先生的趣味居然如此低級。」
傅岳習慣了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笑而不語。
「你都不知道你媽媽逼過人家,那你們是怎麼分手的?」
「我們分手和我媽無關。我媽把話講的再難聽,以她吃不了虧的脾氣,不想分手也不會理,至多罵回去。」
「那和什麼有關?」
「分了好多次。可能她嫌我又凶又無聊,一點也不溫柔,還不會說好聽的。」
「那就是說,分了好多次,都是她甩你?」
「嗯。」
見傅岳點頭,阮夏心中發酸,冷哼了一聲:「看吧,只有我忍得了你。你要引以為戒,好好對我知道么?」
「……」
「傅岳,你年輕的時候一定比現在還帥吧?有學生時代的照片么?我想看。」
「年輕的時候?我現在很老?」
「難道不老么?」
「你再說一次。」
阮夏悠哉地趴在浴池邊,哈哈一笑:「傅先生,沒關係的,就算是美男遲暮,我也不會嫌棄你。」
傅岳長腿一伸,進了浴池,托起阮夏的肚子,再次不等她反應便由后而入。
這個姿勢令阮夏十分不適,傅岳的氣勢又格外兇猛,把她的話撞得斷斷續續:「對不起……我年……紀小不懂事,總愛瞎……說……大實話,傅……叔叔,傅叔叔你……你別……別生氣,生氣會長白……」
最後一句,阮夏沒敢再說,她可憐兮兮嬌嬌弱弱地連叫了十幾聲「老公」,成功令傅岳提前鳴金收兵。
憤恨之餘,阮夏終於頓悟,這樣的時刻,寧死不屈才是真正便宜了他,早點求饒才能少受點苦。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兩人不急著睡,乾脆換衣出門吃早餐。
傅岳沒開車,牽著阮夏的手沿著酒店門前的街漫無目的地走,看到一間人氣頗旺的早點店,詢問過阮夏的意見,走了進去。
前一天晚飯幾乎沒吃,阮夏看見什麼都覺得餓,假裝沒看到傅岳皺眉頭,點了滿滿一桌。
「不會浪費的,吃不掉的我們打包,帶給nicole他們,傅律師親自買早餐送到房間,他們一定感激涕零。」
許是盤桓在頭頂多日的綠雲終於散去,心情順暢的阮夏胃口出奇的好,獨自吃掉了半桌子,若不是傅岳怕她飢一頓飽一頓地吃壞胃,她還準備再點一碗甜湯。
傅岳結賬的時候,阮夏趴在桌前玩著手機等他。一個衣著寬鬆的年輕女人立在不遠處看了他們半晌,阮夏察覺到她的目光,回看了過去。
那女人看清她的臉,意外之餘,甩開同伴走了過來。
傅岳見狀,趕在那女人走過來前便拉起了阮夏,先一步開口:「林潤,這麼巧。」
不止阮夏,連林潤也看出了他的不同尋常,便把目光從阮夏身上收回,和傅岳打招呼道:「真巧,你們怎麼也在這兒,出差還是過來玩?」
「出差。」
林潤「哦」了一聲,再次看向阮夏,她正要開口,卻聽到傅岳告辭:「我們趕時間,先走了。」
傅岳向來穩重,鮮少有這樣慌張的時候,林潤雖摸不著頭腦,卻仍是笑著點了點頭,向兩人說再見。
走到大門邊,阮夏回頭望了林潤一眼,林潤沖她笑了笑,望著這張明媚的臉,林潤在心中感慨,經歷了那樣的風波,這兩人竟然還沒分開,傅岳對司斐,還真是情深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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