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為了儘早趕到傅岳身邊,阮夏連箱子都沒收,直奔高鐵站。
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傅岳的手機不通,阮夏只好聯繫nicole。
傅岳尚在應酬,留在酒店待命的nicole驅車到車站接她。
聽到阮夏說想給傅岳驚喜le十分配合地替她打開了酒店房間的門,並沒事先通知傅岳。
阮夏百無聊賴地趴在床上玩貪吃蛇,玩到左手大拇指指腹磨出了薄繭,才終於等到門處的響動。
半醉的傅岳打開門看到阮夏,直以為自己喝出了幻覺。
見傅岳怔著,阮夏揚起臉笑道:「驚喜還是驚嚇?」
傅岳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發現觸感真實,關上門吻了下她的眉心:「當然是驚喜。」
他的身上有酒氣,阮夏卻並不覺得難聞。
她貪戀地在傅岳懷中拱了幾下,才捨得推開他冷哼道:「聽到你說忙,還以為是天天開會看文件呢!原來是忙著花天酒地。」
傅岳揉了揉太陽穴,笑得露出了八顆牙:「我倒寧願開會看文件……一整晚正事聊不到三句,還不好不給面子先走。」
「飯局上一定少不了美女吧?」
「女人倒是有,但沒看出哪裡美。」
「你沒帶助理一個人去,沒人黏過去替你倒酒么?」
傅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了一下給她看屏保:「黏過來的幾個都丑得沒法瞧,一看到我女朋友的照片,不用我趕,就自慚形穢地自動離開了。」
傅岳的屏保是那日她剝石榴的側影,他拍的時候她竟沒發覺。
阮夏狐疑地挑了挑眉,用食指點了點他的心臟,笑道:「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好糊弄?丑得沒法瞧你會呆到十二點才回來?一定是nicole不講信用地偷偷通知你我來了……你心虛!為了哄我才臨時換上的。」
「呦!被你發現了。女孩子還是傻一點可愛。」傅岳收起笑臉,解開襯衣紐扣,作勢往浴室走。
阮夏原本是開玩笑,見傅岳竟承認了,難免負氣。
她不願被傅岳看出自己的在意,轉身去冰箱里找冰可樂平氣。
哪知冰箱門還沒關上,阮夏就被追過來的傅岳拎起來丟到了沙發上。
傅岳整個人壓了上來,捏住她的下巴板著臉教訓道:「好話不聽,非得找茬逼著我收拾你是不是?」
「疼!我千里迢迢來看你,你又對我凶。」
傅岳聞言立刻鬆了手,語氣溫柔地問:「吃晚飯了沒?」
「吃過了。」
傅岳坐起身:「等我一下,我洗個澡換件衣服帶你出去吃夜宵。」
見男朋友回頭哄自己,阮夏的氣焰反而更勝:「看到你就氣飽了!何況坐了一下午車,我也懶得動。」
雖然知道她一貫是蹬鼻子上臉的性子,傅岳卻覺得她連矯情的時候都好看:「那你在房間等著,我出去給你買,你吃的時候我躲廁所去不招你煩。」
阮夏笑著瞪了他一眼,嫌棄道:「你臭死了,快去洗澡。」
傅岳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阮夏已經躺到了床上。
見她一臉睏倦,傅岳坐到她身旁,關上了電視機:「累了就睡,睡前躺著看電視玩手機的習慣太壞。」
阮夏最煩他啰嗦,只當沒聽到,翻了個身繼續玩貪吃蛇。
傅岳又問:「你們學校沒放假吧?」
「沒有,翹課來的。」
傅岳戳了戳她的額頭:「就不能稍微用點功?」
「我每天都堅持練琴,哪裡不用功?我過來找你,是因為最近幾天總是胡思亂想,就算不翹課,也聽不進去。」
「胡思亂想?」
阮夏坐起了身,看著傅岳的眼睛說:「我看到娛樂新聞,知道司菲也在這兒。」
「嗯。」
「你知道?」
「前幾天她微信過我。我順便替你問了她,她說她並不認識你,你車禍前所謂的去見她,應該是去看她的演奏會。」
「你們沒見面?」
「我見她做什麼?」
「從知道司菲也在這兒,我就覺得綠雲罩頂……」
「綠雲罩頂?」望著阮夏臉上的委屈,錯愕的同時,傅岳哭笑不得,「你為什麼總覺得我和她有關係?」
「傅先生,雖然我很喜歡你,但也接受不了你喜歡我的同時心裡還惦記著別人。百分之九十九喜歡我,百分之一惦記別人也不行!」
傅岳拿起阮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這裡百分之一百隻有你。」
他極少說情話,偶爾說一句,總能哄得阮夏眉開眼笑。
阮夏立刻忘掉了這些天的輾轉反側,她怕男朋友覺得自己小心眼,坐起身來圈住他,花言巧語道:「我翹課過來,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想你了,只有百分之一是怕戴綠帽子。」
「……」
為了不叫傅岳覺得自己平白無故疑神疑鬼,阮夏只得犧牲未來婆婆:「如果不是你媽媽過來找我,就算知道司菲也在這兒,我也不會糾結的。」
「我媽媽?」
「你走的這些天,我一直住在你家,你媽媽來過一次,她把我當成你前任了,特別嚴肅地讓我,不,是讓司小姐離開你,我告訴她她誤會了我不是,她還不怎麼相信,說司斐的聲音很特別,她不會認錯的……」
「我媽根本不知道司斐,怎麼可能?」
阮夏覺得傅岳在糊弄自己,瞪了傅岳一眼,把傅太太的話原原本本學給他聽,然後委屈道:「人家男女朋友分手是因為不喜歡了,你們分手是因為家長棒打鴛鴦,這種分手方式最容易藕斷絲連,所以我才不放心……」
「而且你媽媽還說司小姐也是拉大提琴的——大提琴手、名字幾乎一樣、司菲一聽到我聲音就掛電話、還叫你『傅岳哥』……任誰都會多想啊?你承認你的前任是司菲,禇君捧她是你對她的補償又能怎麼樣?我最多吃吃醋,不准你和她再聯繫。你總遮遮掩掩的我才沒安全感的。」
聽阮夏說媽媽罵她沒廉恥心,絕不會讓她嫁進傅家,傅岳驀地直起了身,腦中一片轟鳴。
車禍之前,她從未和自己提起過這件事。
見阮夏懵懵懂懂地以為被侮辱的是別人,傅岳止不住地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先睡,說自己還有點事要處理。
傅岳的反應令阮夏非常意外,原來這些事他竟不知道?
司菲明明不像是會把委屈自己咽下的人……
她原本覺得一段健康的關係不該有一絲一毫的陰影,只怪傅岳遮遮掩掩,她才百轉千回地反覆糾結,她不願意自己折磨自己,寧可追過來問清楚。卻不想竟替別人做了嫁衣。
傅岳那一臉愧疚的樣子,必定是覺得有負於他的司小姐。
阮夏懊惱了片刻,又很快釋然,沒有什麼事能瞞住一輩子,在感情上她受不了半分氣,如果傅岳真的對誰余情未了,長痛倒不如短痛。
瞥見阮夏的表情,傅岳壓下胸中翻湧的情緒,耐著性子再次解釋:「雖然名字有點像,但司斐是司斐,司菲是司菲,我沒糊弄你。禇君的確是我介紹給司菲的,只是一句話的事兒,談不上幫不幫,我和她連朋友都算不上。」
傅岳語氣誠懇,阮夏再不懷疑司菲,卻又囑咐他:「分手了就是過去了,我不准你再糾結過去的事過去的人。」
「……你確定糾結的是我不是你?」
放下心來的阮夏自知理虧,立馬打了個哈欠,用被子蒙上頭裝睡。
傅岳沒急著離開,用手輕輕拍著她,直到她真的睡著了,他才起身去陽台,拉上厚重的窗帘、關上移門,給媽媽打了通電話。
傅太太找過阮夏之後,就料到兒子八成會來問自己,她的性格向來強勢,三十年來,一直逼著傅岳按自己的要求規劃人生,不想小事上他雖聽話,但事業和婚姻這兩樁大事,他竟和自己賭氣般地胡鬧。
即使傅岳不打來,傅太太也準備找機會提點提點兒子。
「我是給司斐打過幾次電話,我會找她就不怕你知道……你說呢!當然是讓她看清楚自己配不上你……」
「你沖我發什麼脾氣?她提都不和你提就直接談分手,還不是心裡沒你?只有你傻,對那樣的人認真!好了好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我不想翻出來和你生氣。你現在的女朋友是學生?她父母是做什麼的?你三十一歲了,該正正經經找個人結婚生子!」
「你哥哥哪方面都不如你,就是比你有心計,只有你肯相信他真拿你當弟弟!他處處討你爸爸的歡心,連結婚對象都是你爸爸朋友的女兒,你爸爸能不偏著他嗎……再看看你,林潤多好?各方面都很配你,你偏不珍惜,司斐嫉妒人家,過去沒少給她氣受,人家根本不計較,多大氣……現在人家林潤嫁人了,你知道後悔了吧?」
「我的事兒不需要您操心。」傅岳不耐煩再聽下去,乾脆掛斷了電話。
連林潤和司斐有過摩擦媽媽都知道,這簡直太出乎他的意料。
傅岳連抽了數根煙,心煩意亂地想,媽媽會知曉這些,必定是林潤的功勞,或許林潤並不似他看到的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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