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記住,你是我的

第037章 記住,你是我的

「只這一次!」他低沉的聲音從面具裡面透出來,低啞如刀。「不準再被人有機可乘!」

因為他的在乎,湛藍心裡痛得清甜,眼眶有些熱,她紅著臉頰低下頭,視線只落在他的袍子上。

他如此突然出現,她還有些頭暈目眩。「可是,那天,你吻我之後,你向我道歉……」

當一個男人承認自己太衝動,便是懊悔自己的行為。因為那個吻,她該死的殺了芍藥,而且不知悔改!

夙焰沒有解釋自己為何因那個吻道歉,而他道歉,也絕非是懊悔自己吻她。

溫熱的大手霸道捧住她的臉兒,拇指溫柔撫著她的唇瓣,他警告,「這是我的!」他手又移下去,重重戳著她的心口,「這裡也是我的。」

不等她點頭,他又指向樓閣上那個牌匾,「想在那裡寫什麼?」

「湛藍婚情診苑。」她早就籌劃好一切,而這個不起眼的名字背後,則掩藏了她所有的計劃——她會一步一步更靠近他。

夙焰仔細端看整個樓閣,特立獨行的顏色,別緻的搭配,這個牌匾定然也要格外別緻。「想寫成什麼顏色?」

湛藍挽住他的手臂,螓首靠在他寬厚的臂膀上,小鳥依人。「寫成粉紅色。」

「粉紅色?」他以為她並不喜歡這樣的顏色,她的衣櫃里,可沒有一件粉紅色的衣裳。

「粉紅色是愛情的顏色,這才符合我的婚情診苑。」

他沒有問她為什麼要把萬花樓改成婚情診苑,只是轉頭命令車夫,「駱叔,把車上的筆給我。」

對於他的有備而來,湛藍倒是頗感驚喜,「粉色的漆料我已經備好了。」

她命令冬兒去書房拿來,整個樓閣也因為這道命令,突然活躍起來似地,牛大牛二和那兩個擦地的小丫頭也都奔出來看寫字,一個個興奮不已。

「皇後娘娘,那個牌匾,您不是要留給皇上題字的嘛?」冬兒有些不情願地耷拉著小臉,偷瞥了眼面具遮面的夙焰,她不敢相信,美麗善良的皇後娘娘,竟然當街和一個陌生男子親密地站在一chu。

若說剛才那個金風將軍莫名其妙,倒是真的莫名其妙。

可這個面具男卻不只莫名其妙那個簡單,他到底是何時與皇後娘娘這樣熟悉的?

金風將軍一個吻,面具男又和皇後娘娘十指相扣,皇上若是問起,她可怎麼回話才好?!

「冬兒,讓你去你就去,羅嗦什麼?」湛藍挽住夙焰的手沒有鬆開,生怕他跑了似地,氣惱地催促冬兒,「皇上的字能擺在這上面嗎?笨丫頭,快點去拿!」

冬兒腳步沉重地咚咚跑去了樓上,氣急敗壞地提著盛放著粉色漆料的小木痛出來門檻,對夙焰說道,「你最好寫好點,至少不要比我們皇上的字差!」

砰一聲,小木桶擱在地上,粉色的漆從木桶內飛濺出來,若非夙焰躲得快,只怕月白的靴子和衣袍都要遭殃。

湛藍哭笑不得,這丫頭倒是也成了赫連恆死忠的粉絲,想起月魔地宮裡那群瘋狂的丫頭,她無奈地斥道,「冬兒,放肆!」

夙焰從駱叔手上接過刷子似地毛筆,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湛藍,冬兒姑娘對皇上忠心,無可厚非,不必苛責她。」

湛藍嗔笑瞅了眼仍是冷著臉的冬兒,「不苛責她怎麼成?你瞧,我都把她寵壞了,當著外人的面,她脾氣也不收斂。」

夙焰把筆探入桶內,輕蘸了兩下,粉紅的漆料染透了毛筆,他不悅瞅著她,「怎麼?我倒是成了外人?」

湛藍不客氣的冷哼,「你當然是外人!你若不出現,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冬兒這樣天天陪在我身邊的,才是自己的家人呢!」說話間,她笑著捏了捏冬兒沮喪的小臉,「丫頭,別生氣了,明兒我給你買套新衣裳留著過年,怎麼樣?」

冬兒勉強揚了揚唇角。

夙焰卻分明聽得出,湛藍是在怪他一走杳無音訊,這樣的怪責,倒是甜蜜的。若無思念,又豈會有怨言?!

他飛鷹似地騰身而起,借著絕妙的輕功,足尖點在牆壁上,停在三樓掛著的牌匾chu,寫下那六個字,那月白的袍子綉紋閃亮,他黑髮飄逸,儼然是天外飛仙。

龍飛鳳舞的粉色字跡寫成,搭配著四周的清冽的藍色,說不出的通透清新。

他飛身而下,白袍飛旋,幻美俊逸,精準無聲落在湛藍面前。

門前的一眾人,都因為他的俊逸瀟洒和字跡神情恍惚。

湛藍眼睛眨也不眨地瞧著他,只覺得他一舉一動驚艷超凡,彷彿能抖落無限星輝,她好想抱住這個耀眼迷人的男人,揭下他的面具,狠狠地吻他。

他瞧著她呆怔地有些痴傻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隨手一抬,把筆遞給駱叔。

湛藍這才回過神來,她有些不舍,忙拉住他的手,「你……你這就要走了嗎?」

他看了眼四周好奇看著自己的人,本是不想走,現在卻是不能久留了。「湛藍,你希望我留下?」

「呃……我本來想讓你去陪我選桌椅。」湛藍低著頭,額頭抵在他的胸前,眼淚湧上眼眶。

冬兒只恨不能將湛藍從夙焰身邊拉開,她忍不住搶言道,「娘娘,晚膳皇上會來!不能讓這個人留下。」

湛藍慌亂地擦了擦眼睛,鼻音濃重地說道,「赫連恆沒有說要來呀,他已經兩個月沒有出現,以後也不會再來了!皇上和敏妃恩愛有加,正忙著生孩子。」

冬兒急得快要哭出來,她也知道,最近傳言鬧得很兇。皇上帶著敏妃祈福求子,又是皇後娘娘親眼見到的,那天娘娘跪在當街雖出奇的冷靜,可若是她不在乎皇上,又豈會去當街站出來?而且,皇上還親自下來肩輦和娘娘說話……

冬兒不相信,皇上會就此冷落皇後娘娘,去寵幸敏妃那個又丑又壞的女人。

她急得紅著小臉說,「奴婢問過後院巡邏的暗衛,他說皇上會來的,皇上一定會來的,他……可能只是被宮裡的事絆住了,皇上一定不會冷落了娘娘的。」說著說著,小丫頭的眼淚便落下來。

湛藍看得不忍,不得不從夙焰身邊退開,忙上前來,拿帕子給她按在臉上,「傻丫頭,哭什麼呢?好啦,我信你……皇上會來,可以了吧?」

她大姐姐似地哄勸著,一旁的夙焰若無其事轉開視線,反而是站在他身側的駱叔一臉的焦躁又無奈,張口欲言,卻又不敢言。

冬兒抽抽噎噎地,倒是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夙焰和駱叔,對湛藍低聲嘀咕,「如果皇上今晚不來,娘娘……娘娘讓那個人再來也不是不可以嘛。冬兒也是擔心,那些暗衛會因為這個人,說娘娘的壞話。」

「別粉飾了,誰不知道你丫頭心裡是向著皇上的,我都白疼你了。」湛藍嗔怒戳了下冬兒的額頭,把她逗得破涕為笑。

湛藍尷尬地看向夙焰,「……我本來想讓你陪我選桌椅的,不過,你上街也不方便,我看……還是算了。」

他略一遲疑,牽過她的手,握在掌心,「我讓駱叔留下來陪你。」

湛藍笑著搖頭,「我只是貪心作祟,想和你一起走走,一起買東西,一起吃頓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前世,最簡單最尋常的情景,再無法重演,如今一切都成了奢望,「現在,我的願望能說給你聽就已經足夠。」

她的話燙了他的心,一股暖流淌出來,直淌到掌心,化為細細的熱汗,燙著掌心裡嬌軟的柔夷,一時間,他與她,相對無言。

湛藍主動邁開步子,拉著他走向馬車,眼眶一直在發燙,卻終於還是忍住淚,當驚艷的俏顏轉向他時,已經有燦爛的笑容,「去忙你的正事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湛藍……」夙焰握住她的手,仍是沒有鬆開,「其實,你可以隨我回月魔地宮,我們就能像以前一樣,可以天天見面。」

「我現在很忙,過一段時間,我會去的。」湛藍婉拒之後,率先鬆開他的手,「對了,南方的災民怎麼樣了?你好一陣沒有出現,一定是去過那邊吧?」

「是,我去過,暴亂已經平息,瘟疫已經醫好,屋舍也已經建好,災民已經入住新的屋舍迎新年,堤壩還在修築,工匠們在考慮可以永防水患的法子。」

湛藍為他欣慰和驕傲,但她知道,在古代,並沒有可以永久防水患的法子,也沒有徹底防旱的法子。

「夙焰,我曾經想,若是兩國真有心合盟,我皇兄應該放下乾戈,拿我——他最愛的皇妹,換取宜周的水,宜周可以得康遼的牛羊戰馬,兩國禮尚往來,方能長治久安。你說,是嗎?」

夙焰沒有駁斥她的天真,面具上銳利的鷹眸忽然一暗,「這樣的理想,永遠不會有,除非,康遼把完顏襲的人頭奉上。」

湛藍臉上的笑僵了一下,血色褪去,疏冷地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我以為,你和赫連恆是不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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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宮之殿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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