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你的幸福,朕給
「皇后想說什麼?」他好整以暇,不羈地斜靠在椅背上,鷹眸里的三分笑內斂深沉。他凝視著她連悲傷都如此驚艷迷人的俏顏,並不想再犯第二次錯。
湛藍低垂眼帘,桌布上精緻的祥雲綉紋,片片扣合,典雅宜人,糾纏著她的視線,被他沉靜的冷酷震懾,她心中忐忑,卻還是堅持把話說完。
「臣妾懇求皇上,既然給不了臣妾幸福,就請皇上放手,讓臣妾享受其他人給予的幸福。」
赫連恆無驚無怒,臉上的笑意味深長地加深。他給不了她幸福?被毒蠱折磨的他,命懸一線,之前,他的確是刻意避開她。沒想到,他隱藏如此深沉的心思,竟還是被她看穿。
「皇后怎知朕給不了皇后幸福?」
她所謂的「讓臣妾享受其他人給予的幸福」,是指誰?金風?
她不見得就喜歡金風,說這番話倒也絕不是與其他女人那般欲拒還迎。不過,她那點狡猾的心思,也絕逃不過他的視線。
「皇后想享受誰給的幸福?」赫連恆仍是保持著那個不羈而優雅的姿勢,動也沒動,任憑胸腔里的心怒濤狂瀾。
他倒是忍不住回想起她的吻,嬌軟香甜的觸感,回味無窮,此刻,她的唇瓣正緊張地抿著,貝齒輕咬,惹得他心癢,心底的躥起一陣火苗,他視線掃過她粉潤的臉兒,掠過她秀美的脖頸,繼續往下欣賞著美景。
這專屬於他的美麗,他怎麼可能給別人呢?
「說到底,臣妾……不過是想和金風將軍吃一頓午膳。」說完,她深邃的棕色鳳眸才抬起,淡然望著他,「我承諾,要親手給他做一頓午膳。」
「哼哼,像在前世故事裡一樣,給他一頓把鹽當成糖的甜蜜午膳嗎?」赫連恆說著,慢條斯理地起身,繞過桌案,握住她的手,笑得溫柔俊美,無可挑剔,「你真的這麼喜歡金風?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輕輕地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視線如筆,描畫著她撒謊都能如此清澈深邃的眼睛。這簡單無害的動作,並沒有透露絲毫的危險與怒氣,也沒有讓湛藍心生警覺。
湛藍因他的猜測頓感困擾,無奈說道,「其實,臣妾對金風……還說不上喜歡,不過……唔……」
唇被封緘,湛藍震驚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大腦卡殼,一片空白——他……竟然在吻她?!
他們是夫妻,他吻她是他應有的權利……不過……可是……他不該以這個身份吻她呀!
他不是設定好了規矩嗎?
雖然他從沒有說過他的規矩,而且做得隱秘,可她早就發現,並一直都默默地當做沒有發現他的秘密,乖順地在他設定好的軌道中,像是一個乖乖的旋轉木馬,一圈一圈運行著。
就在這震驚眨眼之間,她婀娜的嬌軀被突然擰轉,又被牢牢壓在了剛剛鋪好桌布的桌面上……
他巧妙的力道,並沒有讓剛鋪好的桌布與桌簾凌亂,反而是湛藍恐慌地掙扎,讓桌子開始晃動,她踢到了桌旁的一把椅子,紫檀木椅子未歪倒,反而是她的腳生疼,激烈的動作,桌簾也被弄亂……寬闊的胸膛,霸道的唇舌,強烈的男子氣息,彷彿一個牢固的囚籠,讓她掙扎不出,無處可逃。
她手腕被壓住,踢踹的雙*腿被他壯偉的身軀輕而易舉擠分*開,強硬灼熱的身體隔著幾層布料,抵觸她的敏*感……
她驚得倒抽冷氣,嚶嚀掙扎,無奈力道被他壓制,她的聲音,氣息,扭動,反而變了味道,攪得他瀕臨失控。
感覺到他氣息滾燙,湛藍不禁懊悔自己玩火自~焚,她不該說那番話激怒他……可……她也只是與他講道理而已!
唇瓣上一陣刺痛,她慌亂驚呼,神智也因為下頜上劇痛,而清醒過來——頜骨正被他鐵鉗似地大手捏住,耳畔灼熱的氣息噴薄,低啞冷酷的質問刺著她的耳膜,「和自己的夫君親熱,心裡還想著別人嗎?還是朕的魅力不夠讓你專註?」
他再無遮掩的怒,讓她膽戰心驚。湛藍這才恍然大悟,他之前那番好脾氣,竟然都是偽裝!
湛藍剛要開口大罵他卑鄙,他凌厲靈敏的舌,趁機襲入她口中,猝不及防,一番糾纏需索,亂了她的心智,他瘋狂地讓她毫無招架之力,身體片刻的癱軟,正被他尋到機會,扯開了衣襟。
窗外灌入的冷風被他突然揮出的真氣抵擋,大敞的門窗倏然緊閉起來,掩住一室曖昧。
胸前突然的涼意和撫摸揉捻,讓湛藍猛然清醒。
強烈的羞恥感,讓她倔強地不肯放棄用力,不!他該不會是在這裡就要她吧!
她憤怒低嚷,又怕驚動了窗外樓下的行人,如此矛盾隱忍的聲音,聽在他耳中,反而更誘~惑……
橙色的錦袍完全散開,胸衣也被粗魯地扯去,豐盈秀美的嬌軀,讓他煞然驚喜。
他每個夜晚擁著她入眠,只覺得這一處硬邦邦的,原來,被她一直緊束著……可惡,她這根本就是在虐待自己!
他愛撫著那嬌軟香甜的肌膚,吻得貪婪而疼惜……卻不經意地,視線觸及看到她胸側的疤痕,那道粉白的痕迹,曾經血肉猙獰,此刻他看著疤痕,仍是能憶起當時的觸目驚心。
那一晚,她擋在他身前,眼前刀光劍影,全砍在了她身上,他只是手臂上中了一劍……她渾身是血,唇角卻帶著笑,毫不猶豫地往懸崖邊退去……
一瞬間,他的欲~望偃旗息鼓,才發現她已淚花潸然泣不成聲,盈水的棕色鳳眸,木然盯著房頂,彷彿失了靈魂,空洞地嚇人。
「湛藍?」他小心地喚她的名字,懊惱而徒勞地拉住她的衣襟,想幫她掩好,手卻顫抖地不成樣子。他承諾過自己,永遠不再讓她受傷,他竟還是……
「你不繼續了嗎?這是你身為丈夫的權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我,完顏湛藍,本就是你的女人,你得到這個身體,就像是享用一頓晚膳般自然而然。我,作為你的妻子,你的皇后,應該因你的臨幸千恩萬謝!」
她聲音冷得刺骨,在他從身上離開之後,她彷彿沒了骨架,散在桌面上,雪艷的肌膚似珍珠雕琢而成,刺灼著他的眼。
「是朕一時失控……但皇后之前的話,也委實過分!你該慶幸,朕現在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皇帝,若有朝一日,朕掌控了天下,你還有這個心思,便是死路一條,陪你落入黃泉的,還有整個康遼國。」
湛藍眼神里有了波動,她慢慢地站直,站穩,看著他的眼睛,不示弱,也無強硬的挑釁,泰然地反而讓他無法與她對視。
他還是堅持著,有些笨拙地幫她整理衣袍,胸衣束得松,印有他吻痕的渾圓呼之欲出……
看出他眼神異樣,湛藍慌忙向後退,窗子被刺冷的風吹開,拂起她鬢邊的髮絲,她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眼見著便要仰頭栽下去,她仍是沒有放棄後退……
為了躲開他,她寧願死嗎?!
她後退的姿勢,在他眼中,與那一晚她在崖邊後退的身影重合,赫連恆心口一痛,猛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直到將她扯回懷中緊緊抱住,他還是驚魂不定。
湛藍被他抱得痛,骨頭似被揉碎了似地痛,「赫連恆,放開我!」
她不要他這樣,他的疼惜,他的懷抱,他的吻,他的所有碰觸,都會讓她想起前世的親密……這對她來說,是肝腸寸斷的酷刑折磨!她怕自己抗拒不了。
「別再說任何惹惱我的話!」他放鬆了抱著她的力度,口吻疼惜。
之前,他是決定放手的,甚至還打算成全她與另一個男子的幸福,但是她把他醫好,他就不能再放手。
「完顏湛藍,你是我的皇后,我的妻,從昨晚開始,你的幸福,只有我能給,其他人都給不了,也沒有資格給。」
湛藍腦子嗡嗡直響,她聽不到任何話語,只在他懷中恐懼地瑟瑟發抖,彷彿受驚的鹿兒,腦子裡儘是她獻舞的那個晚上,他一掌拍碎桌子的驚悚畫面。
她沒想到,她竟然再次將他惹到了這個地步。原來,她是懼怕他發火兒的,她更怕自己如那張可憐的桌子一樣,在他掌下粉身碎骨。
該死的是,不管如何怕他,她竟還是不後悔為他取出那幾隻毒蠱,不後悔為他殺人……她一定是瘋了!
門突然被推開,門外微笑的牡丹因這情景一僵,視線掃過湛藍凌亂不整的衣衫和凌散的髮髻,她臉色也暗下去,倉惶跪在門外。
湛藍迅速從赫連恆懷中掙脫出來,狼狽地背轉過去,面朝窗口,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身上的錦袍。
赫連恆巧妙一個側身,擋住湛藍,不悅地冷斥牡丹,「無禮!不懂敲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