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南宮威和慕容銳不可思議地看向二人，蕭笑等人更是目瞪口呆。慕容凜居然直言不諱自己最愛的女子是柯柔！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會……怎麼會出現這種局面？而且還牽涉到段長風，段長風不是一直痴戀楚湘竹嗎？怎麼會也喜歡柯柔？

慕容銳的頭有些發暈，是呀，他還記得柯柔好象問過自己，已為人婦的最完美的女子是什麼人，還說當今天下最出色的三個男人都喜歡她。當時，自己還笑說最完美的女子便是她自己了，她很失態的樣子。果然不錯，那個女子便是柯柔，而那三個所謂最出色的男子便是南宮少傲、慕容凜和段長風了。這個凜兒，怎麼回事，就算你真的暗戀柯柔，也不能當著大家的面如此直言不諱呀！完了，慕容世家的聲名，慕容凜的聲名，全完了！

怎麼會？慕容凜和段長風居然都會喜歡那丫頭？南宮威也因太過意外而失神了，怎麼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看業，這個丫頭的魅力還真是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給我住手！」南宮威和慕容凜終於從各自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同時喝道。

聽到祖父的喝聲，打到一起的南宮少傲和慕容凜不太情願地各自跳開，但是兩個人都沒有收劍回鞘，彼此相視間暗濤洶湧，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大、大哥，你，你沒事吧？」慕容逸結舌道：「你……你不會吧？你最愛的女子是柯柔？那，那大嫂呢？」

蕭笑不可思議地看向慕容凜，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痛苦，「你怎麼會喜歡柯柔？你們……每次一提到柯柔你都頗有微詞的樣子。」

靈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呀，還牽扯到了段長風，這……真是天下大亂了。」

南宮少游怔怔道：「段長風居然……相思十年刻骨的楚湘竹居然不是他的最愛？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大哥最愛的也不是大嫂，這怎麼讓人接受得了？」慕容逸不由抱住頭，「亂了，全亂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南宮威怒道。

「應該問問這位一向自重的慕容大公子！」南宮少傲微怒道：「為什麼會動起柔兒的心思，居然還敢說為最愛的女子而戰，他憑什麼？柔兒是我的妻子，枉我還當他是親兄弟。」

「你能如此衝動，說明你心中還是有她的。」慕容凜努力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既然如此，那就把她追回來，否則，你會真的失去她的。」

「凜兒，你到底怎麼回事？」慕容銳喝道。

慕容凜咬了咬牙，把劍還鞘，恭敬道：「爺爺，凜兒失禮了。」

「我說呢，你看那丫頭的眼神就不對。」慕容銳惱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你會自重的。」

「爺爺，我並沒有越禮。」慕容凜的心中波浪濤天，他深深吸一口氣道：「我——剛剛，柯柔哭了，你們沒有看到她的淚。像她那麼樂觀的人，若不是傷心至極是不會落淚的。」

「所以，你就失去理智了？」慕容銳冷哼道：「居然還有臉承認她是你最愛的女子！」

「對不起！」心中的隱痛被揭，慕容凜苦笑道：「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不要說你們，我也看不起自己，可是，那種感覺……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讓自己徹底忘記。」

「你們怎麼會有機會在一起？」居然會有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承認愛自己的妻子，而這個男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南宮少傲又怒又妒，「你們到底……」，他不敢再說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看到南宮少傲的表情，慕容凜知道南宮少傲在想什麼，他在心底冷笑一聲，看來，這個南宮少傲對柯柔的了解太少了。他冷冷道：「你不要想得太齷齪了！我不是那種人，柯柔更不是那種人。她的溫婉、她的善良、她的聰慧，本身就讓人著迷。」

「是嗎？僅僅就因為這些，你就不可克制地著了迷？那麼，你的自制力能力也未免太令人看不起了。」南宮少傲冷哼道：「慕容凜，你怎麼對得起范芷若？」

「本來，對於芷若，我已經淡忘了。」慕容凜苦笑，「是柯柔堅持說我沒有忘記，當時……令我心神大亂的不是那隻玉麒麟，而是她自己，只是，她不知道而已。蕭笑換新娘，換來了芷若，我能如何？在凌若煙與芷若之間，我還是會選擇芷若的。」

「你和大嫂之間不是很恩愛嗎？」慕容逸不解道。

靈慧冷笑道：「當初，段長風與三姐，在外人看來不是也很恩愛嗎？貌合神離而已！」

「少夫人知道嗎？」蕭笑終於開始恢復正常。

慕容凜笑得有些勉強，「不知道，我希望她永遠不會知道。」

「既然不愛她，就不要害她！看來，在這點上，你和段長風倒想像得很。」一想到這兩個人午夜對柯柔相思成災的可能，南宮少傲沒有辦法令自己再冷靜下來。

慕容凜淡淡地一笑，「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如果不愛她就不要害她，你對柯柔呢？既然還想著程翩，乾脆放她走好了，讓她找尋自己的幸福不是更好嗎？」

南宮少傲冷厲道：「南宮少傲的事，用不著你慕容凜來插手！」

慕容凜毫不畏懼，直視南宮少傲道：「你南宮少傲的事，我懶得管，不過，關係到柯柔，我便不能不管。」

南宮少傲咬牙道：「無恥！」

慕容凜冷笑一聲：「彼此！」

南宮少傲忍無可忍，他不想考慮什麼後果了，就算與慕容世家火拚他也認了，這個慕容凜竟然如此向自己挑釁，他再次出劍！這一劍，充滿了憤怒和必殺之意！

當劍風掃起時，慕容銳和南宮威的心都不由一沉，他們知道南宮少傲的實力，也知道慕容凜的實力，如果這一劍擊過去，慕容凜絕對接不住。兩位至尊勢如鷂鷹般衝到了慕容凜面前，雙人四掌，掌風起處，塵沙飛揚，直迎向南宮少傲這排山倒海的雷霆一劍。

南宮少傲的劍終於被化開，他被掌風震得後退了七八步，而兩位至尊的袍袖卻也被劍風劃成絲絲縷縷，兩人的也不由搖了搖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慕容凜的臉色不由變了變，如果兩位至尊沒有為自己擋下這劍，自己真的會命喪南宮少傲劍下。看來，這小子是動了真格的！

「你們？」南宮少傲冷森森地看向兩位至尊，「讓開！」

「讓開？」慕容銳不由嘆了口氣，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如果不是兩個人一起上，自己未必擋得下這一劍，他嘆了口氣，「難不成眼睜睜看你殺了我的長孫？」

「他、該、死！」南宮少傲一字一頓，寒氣恍若凝字成冰。

「少傲！你給我冷靜點！」南宮威暴喝，「我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慕容逸臉色慘白，急忙衝上前把大哥拉到一邊。

蕭笑和靈慧、南宮少游也急忙上前去拽南宮少傲，南宮少傲沉肩一振，將三人撞開。

「大師兄，你冷靜一下，殺了慕容凜並不能解決什麼問題。」蕭笑急道，「更何況，如果兩大世家火拚，傷亡無數，你要為其他人想想，你不是一向都很為別人著想嗎？」

「慕容凜，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靈慧大聲責問慕容凜，她從來沒有如此冒犯過慕容凜，如今，也顧不得許多了。

慕容凜定定心神，看南宮少傲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譏諷，「南宮少傲，你也未免太虛偽了吧？」

「凜兒！你給我住口！」再不制止長孫，慕容銳可不敢保證南宮少傲會再次出劍。

無視爺爺的警告，慕容凜冷笑道：「是我的舉動冒犯了你的自尊還是你這麼在乎柯柔？在你的心中，她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嗎？」

南宮少傲的五臟六腑都因為慕容凜這句話絞痛起來，看著南宮少傲痛苦的表情，慕容凜的語氣溫和起來，「我不會休棄芷若的，所以，我也不可能給柯柔幸福，就算我肯給，她也不會要。愛一個人，就要讓她一生快樂、幸福，你愛她嗎？你可願意讓她快樂幸福？」

南宮少傲一震，意外地看向慕容凜。

慕容凜嘆了口氣，「我想，她是在乎你的。既然我不能給她幸福，我希望能給的，不要那麼吝嗇。所以，我希望她幸福，更希望你能給她幸福。」

南宮少傲慢慢冷靜下來，「你什麼意思？」

慕容凜笑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我的意思。」

南宮少傲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平靜道：「你不怕她重蹈**覆轍嗎？「

「你不會那麼做的。」慕容凜認真道：「我雖然看不透你的冷漠，但我還是了解你的。」

「像你對芷若一樣對她嗎？」南宮少傲反問。

「你不會。」慕容凜笑笑，「柯柔說過，你也承認她是天下最完美的女子，只是她不知道你所稱讚的那個女子就是她自己而已。」

直視慕容凜，南宮少傲冷冷道：「你們倒是無話不談。」

「那倒不是，因為不知道你和段長風所稱讚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人，所以她跑來問我。」慕容凜苦笑道：「你放心，我沒有告訴她。」

南宮少傲冷哼一聲，「難為你處處為她著想。」

「你不也是嗎？」慕容凜誠懇道：「好好珍惜她吧。」

看著慕容凜眸中的真誠，南宮少傲不由怔了怔。以慕容凜的個性，不應該如此衝動，那麼……，「剛剛，你是故意的。」南宮少傲感動道：「故意試我嗎？」

慕容凜笑笑，不置可否。

這個男人為了柯柔，為了自己最愛的女子得到幸福，居然寧願讓別人看不起自己，寧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試出南宮少傲的真心。一群人有些發怔地看向慕容凜，看來，他對柯柔的愛，真的不是一般的深。

「你這麼愛她？」南宮少傲的手不由用力握了握。

「既然她那麼出色，你就不能阻止別人愛她，只要她不愛別人就好了。」慕容凜的目光中有了一絲淡淡的憂傷，「如果你好好對她，我想她是不會愛上別人的。」

「你不怕我真的殺了你？」南宮少傲還劍回鞘，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慕容凜一想到剛才的情景，的確是心有餘驚，他苦笑道：「沒有想到你會那麼憤怒，你一向冷靜自製的，看來，對於你的冷靜應該有一個新的詮釋。」

南宮少傲淡淡道：「就算我不愛柔兒，一個男人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如果你不愛她，這種事的發生不是給你一個休棄她的絕好借口嗎？」慕容凜反問，「更何況，殺了我，對於南宮世家來說，可不是一個小的麻煩。」

「是你錯在先。」南宮少傲的神情仍有餘怒。

「如果我死了，你必定要給世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把實情說出去，芷若一定會痛不欲生，萬一她有什麼好歹也是你的錯。慕容世家聲名掃地，必將遭到世人恥笑，到時候，兩大世家勢同水火，你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慕容凜淡淡一笑，「這些後果，以你的為人，早應該料到，把所有的後果全部拋開，完全無視我們之前的交情而痛下殺手，這可不是你的為人作風，也不是像你這麼冷酷的男人自尊受挫應該做出的反應。」

慕容凜對南宮少傲，的確很了解。南宮少傲不由伸出手去，慕容凜也伸出手，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一干人等又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