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冰山回來了

雖然肉疼，但還是打了個車直接到了一家咖啡館門口。如果再晚了，鄭筱可能會和我絕交。

「鄭筱。」我快速跑到鄭筱跟前，氣喘吁吁的問：「怎麼樣，我沒遲到吧？」

「沒有，人家早到了。」鄭筱指了指裡面一個靠窗位置的男人。

「那就是男主角？」我看了過去，穿著西裝，臉看起來蠻正派清爽的。

「嗯。」

「我覺得還不錯。你怎麼不進去？讓人家等著多不好啊？」我催促了一下，趕緊拉著鄭筱要進去。

可鄭筱卻拉住我，沒讓我進去。

「我就是想試探一下他的耐心。我等了你十分鐘了，他坐哪也超過十分鐘了。這期間，他看了六回手機。我覺得他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

我白了一眼鄭筱，「人家看了六回手機，有沒有打六回電話來催你？」

鄭筱回到：「那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怎麼看出人家是沒耐心的？鄭筱，你是相親，你當選秀呢？快進去吧，讓人家久等可是我們的不禮貌。」

「好吧，那先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貨色吧。」

得瑟的樣！

我和鄭筱走了進去，鄭筱假裝是才到，趕緊說道：「對不起啊，路上堵了一下。我是鄭筱。你是高成坤吧？」

「啊，鄭小姐。」高成坤立刻站了起來，和鄭筱握了個手，然後看了看我，「這位是……」

「這是我的閨蜜，也是我的同事，溫菲菲。」

「溫小姐，你好。」

「你好！」

我和鄭筱坐了下來，高成坤趕緊招呼了服務員過來，「你看，你們倆想喝點什麼？不好意思，我來的早了些，就自己先點了一杯咖啡了。」

「沒關係沒關係，是我們來的遲了。」

我和鄭筱一人點了一杯果汁。

趁著高成坤去洗手間的空擋，鄭筱小聲的問我：「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覺得還可以吧，可以處處看看。談吐各方面還挺大氣的。關鍵是你覺得怎麼樣？」

鄭筱想了一下說：「我也覺得還可以，但是吧，也沒到那種很強烈的感覺。不過看在人家條件好的份上，我就再觀察看看吧。」

「好了，人來了。」我餘光看到高成坤已經走了過來，趕緊提醒鄭筱。

鄭筱趕緊端坐，然後微笑著看著高成坤坐了下來。「不好意思啊！」高成坤有禮貌的說道。

鄭筱趕緊擺手：「沒事沒事。高先生，你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啊？」

高成坤回道：「我啊，工作比較忙，所以閑暇時間頂多就是在家看個電影，或者去運動一下。干我們這一行的，經常去出差，不保持體能是不行的。」

鄭筱點頭，興奮的說：「出差好啊，這樣兩人可以不不干涉私生活啊！」

我趕緊在下面拍了一下鄭筱的大腿，這姑娘說話還帶點腦子不？

「你打我幹嘛？我說的是認真的。」鄭筱又看向高成坤，「你說呢？你看我們肯定各有各的圈子。認識的人都不同，所以難免會經常出去玩一玩，如果你處在工作時間，肯定不會幹涉我出去玩是不是？正好，我的工作也很忙，難得休息的話，我是需要很放鬆自己的。」

我感覺我已經救不了鄭筱了，悶頭喝果汁，然後看向了窗外。

結果看到窗外的時候，突然看到對面的商場里出來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有人推著他，身後簇擁著八個黑色西裝的保安。

「陸聶？」我驚得站了起來，那人已經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菲菲，你怎麼了？」鄭筱轉過頭來問我，也順著我的視線看向窗外。

我依舊看著窗外，語氣愣愣的，「我好像看到陸聶了。」

「陸教授？開什麼玩笑？你不是和我說他在國外手術嗎？手術之後做康復治療，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回來的啊！你是不是太想人家，所以產生幻覺了？」

我悵然若失的坐了下來，說道：「或許吧。一下子看錯了。就算是他，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商場吧？」

「快坐下吧，你呀，估計是想人家了。」鄭筱調侃我道。

「別胡說了，哪有的事。」

「對了，鄭小姐，你談過幾個男朋友？」大家都會關心的一個問題。

鄭筱直接沒過腦子，說道：「大學七七八八加起來，談了六個吧。」

我被果汁差點嗆住，然後轉過頭，用手擋著自己的額頭瞪了一眼鄭筱，你丫是白痴嗎？這種數字誰會說真的？

可鄭筱完全無所謂，又問高成坤：「你呢？談過幾次？你這個年紀了，別告訴我只有一次兩次？」

高成坤一笑，「不瞞鄭小姐，我還真的只談了一次。那還是在大學時候談得，談了三年，畢業之後就分手了，你知道的，很平常。然後做了這一行，太忙，有時候會碰到心儀的女孩子，可是都沒時間去追，人家女生見你對她不上心，也就不願意了。」

「那也是人家女孩子對你沒興趣。這要是有興趣，還等你上來追，立馬過來追你了。」

……鄭筱，第一次見面，你就不能表現的稍微矜持點？

結果神也阻止不了鄭筱了，她又說道，「在大學，我遇到一個心儀的男生，我管他喜不喜歡我，我就直接給他送了個禮物。要是喜歡我就收下來找我，不喜歡就算了唄。」

完蛋，鄭筱要把她這個震驚學校的光榮事迹告訴高成坤。

我趕緊阻止鄭筱，「鄭筱，那個我們再點杯喝的吧，我的喝完了。」

「點啊，你去點，我和高先生說話。」

「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努力的朝鄭筱眨眼睛，給她暗示。可這隻豬，沒反應！

「不用麻煩，溫小姐。我讓他們過來點就行，你還想喝點什麼？」高成坤熱情的說道。

「啊，那個，再來杯果汁吧。」我想說我已經儘力了。

「好，鄭小姐，你呢？」

「我也一樣。」

「那好。」點了兩杯果汁之後，高成坤還沒從那件事上出來，問道：「鄭小姐送了人家什麼禮物這麼直截了當？」

鄭筱口沒遮攔，直接回：「避孕套啊！」

尷尬臉……我繼續轉頭看向窗外，我不想認識這隻豬啊！

高成坤也有些尷尬的說道：「鄭小姐，果然直接啊！」

「那有什麼。都什麼年代了。」

哎！

「我去上個洗手間，果汁喝多了。」鄭筱站起來，去了趟洗手間。

我還在默默的看著窗外，就聽到高成坤喊我：「溫小姐。」

「嗯？」我轉過臉來看向高成坤。

「你，有男朋友嗎？」

「噯？」什麼鬼？

「我就不繞彎子了。鄭小姐，一看就是個老司機了，談得男朋友很多，所以我想她對感情的事情不會太認真。不過反倒是溫小姐你，看起來是個重感情的人。溫小姐覺得我怎麼樣？」

說鄭筱是老司機，我怎麼覺得眼前這位也清純不到哪裡去呢？還在相親現場，就趁我的朋友不在，開始勾搭我？

算了，是和鄭筱相親的，我暫時就不發作了。

我假裝拿出手機，看了看，無所謂的說道：「我啊，有對象了。你挺不錯的，和鄭筱蠻搭的。」

「你有男朋友了？不過也沒關係啊，這年頭，存在著三角關係也很正常的。或許哪天你不滿意你的男朋友來找我也可以的。我不介意和你保持這樣的地下關係。」

忍不了了，簡直就是道貌岸然啊。這傢伙，我都想拿硫酸直接潑他。

我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說道，「不知道鄭筱媽媽是怎麼和你說我們的工作的。」

高成坤說道：「你們不是醫生嗎？」

「是啊，醫生，穿著白大褂的白衣天使，是吧？」

「那是當然，多麼神聖的職業啊！我是最喜歡醫生的了！」

「是嗎？其實我和鄭筱不是普通的醫生。」

「怎麼醫生還有什麼特別的嗎？」高成坤有些茫然的看了我一下。

我說道：「我們倆是急診室的醫生的。你知道的，急診室的醫生都是在救人的一線的。經常啊，我們吃飯吃的好好的，就突然說來病人了。什麼車禍，腸子直接被穿插，從高處摔下來，腦漿直接崩裂的，反正我們每天都血肉模糊的。我們呢，見過太多死人了，生死對我們來說已經麻木了。就算現在有個人直接死在我們跟前，我們倆也不會眨眼的。你可以直接教叫我們冷血動物。就今天，我們倆不是因為堵車而遲到，鄭筱那是騙你的，怕你多想。其實我們剛從醫院出來，一個男人肛門那裡出了問題，拉不出來，然後直接腸道堵住。直接導致暈厥了。送到醫院，我們先是一頓通便啊。只能直接上手啊，不然病人受不了啊！總算是拉出來了，病人這才好了。」

我說道這裡，突然聞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給高成坤聞一下，「好在洗手了，沒臭味，我差點都忘了自己有沒有洗手。不信你問問。」

高成坤趕緊做出一副要嘔吐的樣子來，擺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了。你們倆，真的都是直接上手啊？」

我理所當然的回道：「那肯定啊。在你們看來有點噁心，可那就是我們急診室醫生的日常啊！」

「那，那鄭小姐剛剛洗手沒有啊？」高成坤看了看自己的手，弱弱的問。

我裝出不知道的樣子，「那就不知道了。其實鄭筱平時不怎麼注意衛生的。你也看得出來，她不怎麼注意細節。不如等她來了，你自己問問她吧。」

「不了不了。」高成坤滿臉嫌棄的聞了聞自己的手，然後站起來說道：「其實，那個溫小姐，我公司里還有點事，我要趕回去，不如改天約你們，我就先走了。」

「別急啊，等鄭筱出來再走也不遲啊。」

「不了不了，是急事，必須要回去一趟。」高成坤趕緊溜之大吉。

我故意逗他，喊道：「高先生，我要是和我男朋友處的不好，我來找你啊！」

高成坤嚇得直接差點栽倒，慌也似的跑了。

「高先生……」鄭筱正好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高成坤走，就喊了一聲。高成坤一看到鄭筱就和看到鬼一樣。跑的更快了。

我坐在座位邊樂不可支。

「他怎麼了？不是，應該是你怎麼他了？」鄭筱坐了下來，滿臉茫然。

「一聽說我們的工作性質就跑了。」我無所謂的說。

「為什麼？我們的工作性質沒什麼問題啊！」

我狡黠的一笑，說道：「當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啊！我告訴你，這傢伙絕對是個渣男。趁你去上衛生間，竟然來勾引我。呵，我們友誼的小船豈容他過來摻和一腳。」

鄭筱立刻湊過來問：「天了嚕，原來他看上你啦？我就說，他的眼神怎麼有意無意的看向你，和我說話，衣服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是不是傻，幹嘛把人家嚇跑，這傢伙是個優質股啊，多好啊！」

我簡直對鄭筱無語了，「鄭筱，人家是個渣男，而且聽他說話口氣，搞不好比你搞得男人還要多，你讓我和這種渣男在一起？我又沒你那麼饑渴。得了，你要是覺得人家不錯，你就把人家再追回來唄，我什麼都不說。好不好？」

鄭筱拉住我的手臂。開始對我示好，「行，你說渣男就渣男。我回去就找我媽說，她找的人什麼人介紹的什麼人，這是要耽誤她女兒的終生幸福嗎？」

我這才有些心滿意足，「行了，我看來看去啊，還是鄭醫生最好，在眼皮子底下，想幹啥也翻不出個天來。」

鄭筱抽出自己的手，問我：「菲菲，鄭醫生是不是給你什麼好處了？你一直幫他說話？」

「我是實話實說，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好不好？」

「知道了事兒媽。我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走，既然相親這麼快的結束了，那咱們去逛逛街吧。然後再去吃點東西，我請客，感謝你過來陪我。」

「那還差不多。」

走在路上，鄭筱還是忍不住問我，「菲菲，你都和他說什麼了？我看他跑的太快了。」

「我就和她說你上大號出來不喜歡洗手，所以剛剛直接和他握手了。」

「你……」

「你剛剛是不是便秘啊，我們聊了那麼久你才出來。」

「我……」

我和鄭筱還在商場里逛著。突然鄭筱就接到了鄭一升的電話。

與此同時，我也接到了趙主任的電話。我們倆背靠背接了電話。

「喂，趙主任。」

「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在……」

「我不管你在哪裡現在立刻來醫院。」

「其實我……」

「我不管你在幹什麼，立刻來醫院。」

「有，有什麼事？」

「別問那麼多快來醫院。」說完，趙主任就啪的掛斷了電話。

我一臉懵逼的樣子，轉頭看向鄭筱。

鄭筱此時也已經接完電話。

「你什麼事？」

「去醫院。」

「我這也是去醫院。」

「鄭醫生說什麼沒有？」

鄭筱搖頭：「什麼也沒說，只說很急，讓我趕緊去醫院。」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對鄭筱說：「不會是我倆又犯什麼事了吧？」

鄭筱立刻哭喪著臉回：「應該不是吧，我們也沒再說趙主任什麼壞話啊？這回。不是把我們倆直接開除了吧？」

我只好安撫鄭筱：「先別這麼悲觀，去看看就知道了。」

「菲菲，我不想去，如果真要死，我想晚點面對。」

「靠，早死晚死都得死，你以為你躲得過去啊？快走吧。」

我拉著鄭筱到了外面坐了公交車，然後到了醫院下車，去了醫院。路上鄭筱一直很沮喪，發了好幾條威脅簡訊，想從鄭一升那裡得到一點真相。可惜了，人鄭一升是個傲嬌的醫生，就是不回。

鄭一升越是不回，我倆越是忐忑。鄭筱已經氣得咬牙切齒，發誓和他勢不兩立。還試圖收買我，讓我下班把鄭一升堵到某個角落，把他暴打一頓。

我也是個傲嬌的人，怎麼能說打人就打人，何況人鄭一升以後要成為副主任的。

進到急診室的時候，總覺得別人看我們倆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我和鄭筱越發的忐忑起來，兩人手牽手，相互給與力量。

趙主任正好查房回來，鄭一升跟在趙主任身後。鄭一升朝我們看過來，鄭筱很傲嬌的別過頭去不看他。

「你們兩個，跟我進來。」趙主任很帥氣的指了指我們兩，然後一擺手。

我和鄭筱兩個就乖乖的跟在了鄭一升的後面。

我偷偷的問鄭一升，「鄭醫生，到底什麼情況？是福是禍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鄭一升竟然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麼一句，氣的鄭筱就要上前踹他的屁股，我趕緊把鄭筱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等到了辦公區，趙主任讓我和鄭筱兩個並排站著。氣氛十分的詭異。鄭一升表情一直很凝重，靠在桌邊，不說話。

我和鄭筱感覺手心都在冒汗。

這是在打心理戰啊！

忍不了了，我上前說道：「趙主任，伸頭一刀宿頭也是一刀，你就給個痛快話吧。是不是我和鄭筱被炒魷魚了，如果是的話，我和鄭筱現在收拾東西走人。但也請給我們一個正當的理由，讓我們走的心服口服。」

趙主任看了看我們倆，不說話。然後看了看時間，問鄭一升：「鄭一升，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

鄭筱拉了拉我的手。「是不是該到我們倆上刑場的時間啦！」

「鄭筱，你淡定，這家醫院不要咱們，咱再找別家醫院唄。」

「可是我想在這裡啊！」

「乖哈，你別哭啊，你要是哭，我可瞧不起你。」

鄭一升也看了看時間，說道：「是差不多了，要不先解決他們倆吧。」

鄭一升用眼神瞥了一下我們。

我和鄭筱為之一顫。

趙主任凝重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走到我們跟前，語氣頗為語重心長的說道：「鄭筱。溫菲菲，我想你們也該想到我要說什麼了。你們在急診室也有兩個多月了，鑒於你們的表現，我和院長決定……」

「等等！」鄭筱打斷趙主任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

「讓我們走的有點尊嚴。」

我給鄭筱投去欽佩的眼神，此時的鄭筱還是有點我們醫學院的氣節在的。

「尊嚴？」

「是！」鄭筱重重的點頭，然後秒慫：「就是別讓別人知道我們倆是被辭退的，而是對外宣布，其實是我們倆因為個人原因，自願離開的。趙主任，你看行不行？」

我收回我欽佩的目光，鄙夷的看了一眼鄭筱。

鄭筱竟然還用手打了我一下，說道：「菲菲，快和趙主任說幾句好話啊！」

「啊……那個，就沒有必要了吧？」

「什麼沒必要，要是試用期都沒過，這傳出去得多丟人啊？」

「好吧，我……」

「你們倆再說什麼啊！」趙主任突然吼了起來，「是誰說要把你們趕走的？」

我和鄭筱同時懵逼，然後相互看了一眼，問趙主任：「怎麼你叫我們來。不是把我們趕走的嗎？那是什麼事？總不至於提前把我們錄取了吧？開什麼玩笑，鄭筱，你說是吧？」

「是啊是啊，不被趕走就行了，我不奢求提前錄用的。」

「你們倆這點出息。」趙主任用手指指了指我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枉我在院長面前替你們說了那麼多好話，你們倆就這點出息啊。早知道，就不提前錄用你們，讓你們再持續三個月的試用期。」

懵逼臉一號，我，懵逼臉二號鄭筱。

「怎麼傻了？沒聽清楚我說的話？」趙主任顯然不太滿意我們這一刻的表現。

在趙主任話說完之後，我和鄭筱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跳了起來，「哇塞，轉正了，轉正了，我沒聽錯吧。」

我趕緊說：「沒聽錯，沒聽錯，都是趙主任親口說的。」

結果我和鄭筱得意忘形，手拉著手在辦公區轉圈，然後還用了我們以前常用的歡呼動作，就是一隻手牽手，另一隻手成展開姿態。結果我這一揚手，啪一下，直接打在了趙主任的臉上。

手僵住，身體也頓時僵住。

原本歡快的氛圍頓時沒了。鄭筱弱弱的問我，「菲菲，你剛剛是不是把趙主任打了？」

我點點頭，也弱弱的說：「我好像把他打了，而且打的是臉。」

然後我很慫的轉過身去看趙主任，就看趙主任捂著自己的臉，然後，流鼻血了。流鼻血了……我這一巴掌忽的不輕啊！

「溫菲菲，你們倆……」趙主任怒不可遏。

完蛋，到手的轉正不會又飛了吧？

「為什麼外面沒有值班醫生？」原本很鬧騰的辦公區，因為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感覺我好像聽錯了，站在原地，還沒動彈。

鄭筱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小聲說，「菲菲，是陸教授回來了。」

我這才難以置信的轉過身，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