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入城

第1333章 入城

北城和南城相繼失守,辛辰又率三萬多十三軍團的將士倒戈,消息相繼傳到東城和西城那邊,分散在東城和西城的十三軍團將士們,也不再遵從守將的指揮,紛紛往辛辰所在的北城跑。

大年三十,本應該是個喜氣洋洋的日子,但整個天京城,卻已然亂成了一團糟。

貞郡軍第二軍團攻克天京南城城防后,只稍作休整,便開始向城內推進。

現在,寧南的第一軍團全軍覆沒,第十三軍團全體倒戈,禁衛軍傷亡慘重,名存實亡,都城巡防營全軍覆沒,都城護衛營遭受重創,現都已退守皇宮,目前在城內還在拚死抵抗風軍的,就只剩下中尉府的官兵和衙役。

中尉府,用現代點的說話,就是京城警察,專司負責京城的治安。讓他們去抓捕幾個賊人、匪盜,綽綽有餘,但讓他們去正規中央軍做正面對抗,確實是強人所難了。

中尉府不算衙役,軍兵共有一萬多人。

這一萬多軍兵在城內做好了防守,以城中的建築為防禦依託,嚴陣以待。

可當風軍衝殺過來時,一萬多軍兵,竟然連一刻鐘的時間都未能堅持住,便被風軍殺得大敗。

中尉府官兵彷彿一盤散沙,落荒而逃,被風軍追殺致死的兵卒沒有幾個,但因自相碰撞、自相踐踏而死的人,卻不計其數。

風軍勢如破竹,順著安樂大街,追殺著逃兵,一路向前推進。

上官秀和展熊等人也有進城,眾人沿著安樂大街向前走,沿途之上,隨處可見己方的將士,以及被堆放在路邊的寧南軍兵卒屍體。

正往前走著,看到前方有成群結隊的風軍兵卒圍住一座府邸。展熊催馬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見到軍團長大人來了,人群當中立刻走過來兩名營長,向展熊插手施禮,說道:「小人見過將軍!」

「這裡是何人的府邸?」

「回稟將軍,是寧南內政副使陳沖的官邸。」

「哦。」展熊聽后,點了點頭。

「我軍追殺敵軍時,發現有不少的敵軍逃至陳府,我軍叫門,但府內無人應答。」

「不必再叫門了,把府門直接炸開!」上官秀催馬上前,面無表情地說道:「窩藏抵抗之殘兵,無論是誰,一律殺光。」

「是!殿下!」兩名營長見說話之人是上官秀,哪裡還敢有絲毫的遲疑,雙雙插手領命,而後組織手下人,把炮彈搬運過來,布置在府門前。

緊接著,站於府門附近的兵卒們紛紛後退,另有兵卒點燃了火藥捻子。

片刻后,就聽轟隆一聲巨響,一大團的火球騰空而起,偌大的府門,剎那間支離破碎,裡面的院子里,也隨之傳出一陣的驚呼之聲。

蓄勢待發的風軍兵卒一擁而上,沖入府邸,頓時間,裡面的槍炮之聲連成了一片。

有不少的寧南軍和家僕尖叫著從破碎的府門內跑了出來,可人們剛出大門,外面的火銃射擊聲便響成了一片,跑出來的人們渾身上下,噴出一團團的血霧,慘叫著、哀嚎著倒在地上。

列隊的風軍走上前去,一走一過之間,將那些受傷還未死的人們直接刺殺在地。隨著這一隊的風軍進入,府內的射擊之聲也變得更加密集。

兩名營長對視一眼,感覺差不多了,各自向前一揮手,率領本營的軍兵,殺進府內。

在陳府當中,風軍打死的寧南兵足有五、六百人之多,另打死家丁、丫鬟、護院數十人,內政副使陳沖,以及他的家眷,合計二、三十號,全部被風軍押到前宅的院子里,一個個跪在地上,縮成一團。

上官秀和展熊等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陳衝倒是個硬骨頭的漢子,他一眼便在風軍眾將當中認出了上官秀。

陳沖騰的一下站起身形,直奔上官秀撲了過去。沒等他到上官秀近前,斜刺里衝過來兩名風兵,一人一腳,把陳沖踹出去多遠。

當年出訪寧南的時候,上官秀和寧南的大臣們都有見過面,即便沒有交談過,再見時也能認識。

看著摔倒在地,口吐血沫,半晌爬不起來的陳沖,上官秀冷笑出聲,走上前去,說道:「陳大人,好久不見了,別來無恙?」

陳沖雙目充血地怒視著上官秀,咬牙切齒道:「上官狗賊,我陳沖與你勢不兩立……」

「我軍入城時的口號,想必陳大人也都聽見了,凡寧南朝中之大臣,只要肯棄暗投明,向我大風投誠,無論品階高低,身份貴賤,也無論以前做過什麼,我國皆既往不咎,以禮相待,而陳大人,卻收留這許多拒不投降之賊軍,意欲何為啊?」

「他們皆是我昊天志士……」

「昊天?哈哈——」上官秀仰面而笑,說道:「從今以後,天下只會有一個風國,而不會再有什麼昊天國了。所以,陳大人口中的這些所謂的志士,也只是群賊軍而已。」

見陳沖還要說話,上官秀擺擺手,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冥頑不化之人,自然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說著,他轉頭看向展熊,後者立刻會意,抬手向前一揮,列隊的風軍齊刷刷地走上前來,眾人紛紛端起火銃,對準跪在院子里的陳沖家眷門,齊齊扣動了扳機。

嘭、嘭、嘭——

在一連串的爆響聲中,二十多名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部倒在血泊當中。

射擊完畢,風軍收槍,列隊退回到一旁。眼瞅著至親的家人們在自己面前被殺光,陳沖現在已經不是要瘋了,而是已經瘋了。

他喊出的嘶吼聲都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即便人已經站不起來,卻手腳並用的向上官秀爬過去,雙目充血,五官扭曲,面容猙獰得嚇人。

上官秀瞥了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喃喃說道:「不懂變通,死守愚忠,諸如此類,死不足惜。」

該手軟的時候,上官秀或許會手軟,但該他冷酷無情的時候,上官秀是絕不會留情。

這些死忠於寧南的大臣,斷不可留,否則後患無窮,遺害深遠。在上官秀往外走的時候,肖絕回手抽出肋下的佩刀,走到陳沖近前,先是抬腳把他踩住,而後一刀刺了下去。

噗——

凄厲得嘶吼聲終於戛然而止,陳府上下,已再無一個活口。上官秀走出陳府的大門,正好迎面撞見急匆匆跑來的林奕。

他愣了愣神,而後含笑問道:「林大人可是來保陳沖的?不過……」他扭轉回頭,向院中望了一眼,聳肩說道:「林大人似乎來晚了。」

林奕已被上官秀提拔為內政少卿,上官秀現在叫他林大人,倒也沒錯。林奕順著上官秀的視線向院中看過去,院子里,滿地的屍體,血流成河,而還能站立著的人,全是風軍,顯然,風軍已把陳府上下,屠殺殆盡。

看罷,林奕閉上眼睛,深吸了兩口氣,對上官秀意味深長地說道:「殿下曾許諾過微臣,兩國一統之後,在寧南地區要施仁政,可是……」

可是陳衝堂堂從二品的內政副使,他說殺就給殺了,連其家人都不肯放過,這哪裡是什麼仁政,就是令人髮指的暴政嘛!

上官秀看了一眼林奕,一字一頓地說道:「陳沖留守抵抗軍,難道,林大人還要我放過他不成?」

收留抵抗軍,那就是擺明了要和風軍對抗,要和風國朝廷對抗到底,上官秀要實施的仁政,從來都不會涉及到這些人的頭上。

林奕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一時間啞口無言,慢慢垂下頭。

上官秀拍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如果林大人不介意的話,以後,陳府就改成林府好了,府內的一切,我會派人幫林大人清理乾淨的。」

林奕暗暗嘆了口氣,殿下把內政副使的府邸送給自己,顯然是有把自己從內政少卿提拔為內政副使的用意,林奕此時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未等他說話,趙晨快步走到上官秀近前,拱手說道:「秀哥,寧南的外務大臣張九維求見!」

「哦?張九維!」上官秀當然記得張九維,當初他出訪寧南的時候,就是張九維負責接的他,當時張九維還充當長孫伯淵的說客,讓自己暗助長孫伯淵奪嫡。

說起來,他二人之間還算是有點交情。

上官秀沉吟片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張九維現在何處?」

「在他的自家府邸。」

「他不是要見我嗎?這是要我去見他啊!」上官秀笑道。

趙晨說道:「張九維說,以他二品大員的身份,眼下這個時候,他不宜在城中走動,只該留在家中避嫌。」

風軍剛剛攻入天京,以張九維的身份,他若是在外走動,定會讓人以為他是在組織散兵游勇,繼續抵抗風軍,弄不好風軍將士見到他之後,連問都不問,就直接開火射殺了。

趙晨繼續道:「張九維還說,他早就一心向著風國,一心向著殿下,這一點,長孫伯淵可為他作證。」

上官秀敲了敲額頭,琢磨了好半晌,方總結出一句話:「這個張九維,實在是精明得很啊!」

當初長孫伯淵還在上京的時候,便視他為心腹,後來長孫伯昊登基,也視他為心腹,現在長孫伯淵流亡,都投靠到風國這邊了,張九維還能繼續依仗長孫伯淵,此人左右逢源的功力,當真是無人能敵。

「秀哥,要不要去見他?」

「見!如此人才,又怎能不見。」上官秀笑道。

上官秀沒有去張府,他也懶著走那一趟,而是讓趙晨派人直接把張九維帶過來。

等張九維到時,上官秀和展熊等人正坐在安樂大街的一家酒館里歇息,酒館的掌柜和夥計早已跑得無影蹤,偌大的酒館內,上上下下全是風軍將士。

張九維被一名風軍兵卒帶上二樓,看到上官秀后,老頭子立刻快步上前,屈膝跪地,施大禮向前叩首,又是興奮又是激動地說道:「微臣張九維,叩見殿下!」

上官秀看著與兩年前絲毫未變的張九維,笑了,擺手說道:「張大人快快請起,張大人是寧南的大臣,而我,是風國的殿下,張大人對我行如此大禮,我可擔待不起啊!」

張九維跪在地上沒動,哽咽著說道:「殿下此言,折煞微臣,微臣對大皇子一向忠心耿耿,現大皇子已是風國的王爺,微臣自然也是風國的臣子,殿下可是看微臣年邁,要棄微臣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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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鬼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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