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番較量之後,夏侯元昊也發現了,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擊退所有的保安。
「你們在幹什麼?」
夏侯嘯風呵斥的聲音在院子門口響起,隨即便看到滿面怒容他下車,向院內走來。
「夏侯老爺。」
管事的看到夏侯嘯風,向保安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他有些搞不清今天究竟是什麼狀況,怎麼這兩位夏侯家的大人物都跑到他這個小地方來了。
夏侯元昊的面子,管事的可以不給,但夏侯嘯風曾經在這個別墅住過一段時間,也算是他的主人了。
夏侯嘯風只是朝管事的點了個頭,便帶這夏侯元昊進了別墅。
一堆保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管事,最後才散去,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爺爺,您怎麼來了。」
夏侯元昊本以為夏侯嘯風會第一時間趕到二媽那裡去的,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我不來,你進得來嗎?」
夏侯嘯風嘆了口氣,他可是非常清楚,夏侯禹希最初請保安,重點防範的對象就是夏侯元昊這個做哥哥的,自己剛開始也是太心急,沒考慮周全,後來想到這一點,就立即親自趕來了,還好來得還算及時。
在夏侯嘯風的帶領下,夏侯元昊很快看到了在家庭醫生特別護理下,睡得正安詳的衛子珊。
看著房間里不輸於專業醫院的布置,夏侯元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侯嘯風示意從隔壁房間趕過來的家庭醫生不要過來,才向夏侯元昊解釋道。
「你媽就是單冰冰的繼母,因為那場車禍,單冰冰的親生父親死了,而你媽媽,就一直昏迷至今。」
夏侯嘯風的話,不亞於一道驚雷,在夏侯元昊的頭頂劈下,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夏侯禹希能夠那麼信誓旦旦的保證,如果二媽出事了,他媽也要跟著陪葬了。
他更因自己的粗枝大葉而懊悔,如果,他早點關心一下單冰冰,又怎麼會到今天才回發現這個事實。
還真是可笑啊!自己的母親,居然是那個可憐卑微的單冰冰用自己賣身的錢來接受治療的,之後又是由夏侯元昊這個恨自己恨到入骨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照顧的,自己這個做兒子的,還真是夠「合格」啊!
「不要想那麼多,先趕緊帶人走。」
夏侯嘯風自然知道夏侯元昊此刻必然是五味雜陳了,當初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何嘗不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如此,夏侯禹希更有理由怨恨夏侯元昊,因為夏侯元昊沒有照顧好他的母親。
這不是什麼等價交換,但是,在親情的天平上,是容不下理性的。
不用夏侯嘯風催促,夏侯元昊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去掉衛子珊套在手上的檢測儀器,拔掉正在輸液的針頭。夏侯元昊直接抱起穿著病服的衛子珊,朝門外走去。
一眾保安雖想出面阻攔,但沒有得到管事的只是,最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爺孫倆帶人離開。
「你先去安頓你媽,我去找禹希。」
沒有了後顧之憂,夏侯嘯風也要想辦法去滅火,同時去看看夏侯禹希那個苦命的媽。
即使到現在,夏侯嘯風還是沒有真正的接受夏侯禹希的母親,這麼多年來,收容她照顧她,無非是看在自己的乖孫的面子上。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不管他承認或者不承認夏侯禹希媽媽的名分和地位,她的生死,都已經跟夏侯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也是到今天才發現,這麼多年來,他在這件事情上曖昧的態度,在他跟自己的乖孫之間劃下一條鴻溝,而他竟然二十年來都沒有察覺到。
可笑自己還以為自己很精明,殊不知,顧全了夏侯元昊的感受,卻必然傷到了夏侯禹希的感情,在這個問題上,他不論怎麼做都是錯。
可這是他自己養的兒子留給自己的難題,他除了去解決,連找個傾訴的人都找不到了。
失去了老伴以後,形單影隻的他,終於明白了寂寞的可怕,也感嘆這歲月的無情。
如果可以,他也想隨著自己的老伴而去,但是,夏侯元昊和夏侯禹希糾結的關係,始終讓他無法放下的撒手。總期待著能夠在他有生之年,讓他們兄弟倆能夠真正的握手言和。
但現在看來,這一切變得很遙遠。
究竟是誰,是誰將夏侯禹希的母親帶出去的?
夏侯嘯風絕不相信這是她本人的行為,夏侯府有著嚴密的監控,而她身邊也時刻有人照料著,但奇怪的是,監控室剛好在那個時候停電,而負責照料的人居然大白天睡著了。
原本以為將人找回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了,對方的目的就是置人於死地。
如果夏侯禹希能夠冷靜一點,或許他可以分析給他聽,可夏侯禹希會聽他的解釋嗎?
他現在可是連自己也一起恨上了!
夏侯禹希趕到現場時,車屁股後面跟著十幾輛的警車,因為一路上,因為他的超速行駛,至少造成了三起交通事故,有五人因此受傷。
雖然看到跟在身後的警車一輛一輛的增加,但夏侯禹希根本就沒有減速的意思,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東郊的事故現場。
「二少爺--」。
早就在那裡等候著的,是夏魅。
夏侯禹希直接撥開夏魅,很快就看到了他身後地上,那個已經燒焦了的屍體,已經旁邊四散的小車碎片。
夏侯禹希眼睛落在唯一完好的右手上,右手的小拇指上帶著一隻臉頰的防祖母綠的銀戒指,那是他八歲時用撿易拉罐存的錢,給她買的生日禮物,他沒有想到,他的母親一直到現在都還戴在手上。
夏侯禹希默默地跪在母親的遺體面前,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這麼多年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瀟洒風流,卻將自己的母親關在狹小的院落,一年都沒有去看過幾次。說什麼為了母親委曲求全?未免也太虛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