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兩敗俱傷

汪劍鋒命丐幫弟子亮起了火把。

慧雲師太和石萬奎鏖戰無果，可急壞了峨嵋派和神刀門的人。眼看天要黑了，峨嵋雙劍和石翰都想出面制止這場兇殺惡鬥。

正在這時，龍騰飛舞的峨嵋劍陣不見了，那座可怕的刀山也消失了，人們這才看清楚慧雲師太和石萬奎的原身，就見二人幾乎是同時，把大嘴一張，哇，哇地兩口鮮血噴洒在空中，然後二人轟然倒地，接著蠶絲劍和壓把鬼頭刀從空中墜落塵埃，發出清脆的金屬鳴響，這是二人內力耗盡的跡象。

這場面一出現，在場的人包括葉楓在內，全驚呆在那裡，我草，兩敗俱傷？

「師父？」

「師祖？……」

峨嵋雙劍和丁玥嚇得魂不附體，沖向慧雲老尼把她扶起來，連呼帶喊。

「爹？」

「老門長！……」

那邊也嚇壞了石翰等神刀門的眾弟子，石翰也顧不得自己的傷了，沒命地衝過去搶救石萬奎，而夏天長、李原、羽化天和賴興等神刀門的歸附者全呆傻在那裡。

現場一陣的混亂，時間不大，慧雲師太和石萬奎都醒過來了，二人只是內力耗盡，受了很重的內傷，未曾昏迷，更沒有生命之憂。

因此場面一陣忙亂之後，又平靜下來。

石萬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對慧雲師太道：「老聖人的劍陣果然天下無敵，石某佩服。」

慧雲師太面如冠玉那張臉也失去了本色，白中泛青，面無血色，但說話還不費力，不無沮喪道：「阿彌陀佛，石掌門不必過謙，閣下的斬浪回頭老衲算領教了，我們算是個平手。」

「老聖人虛懷若谷，石某弗如也。告辭！」石萬奎這是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說這些謙虛的話，然後對兒子道，「翰兒，我們走！」

石翰架著他，腳步蹣跚，夏天長、李原、羽化天扶著賴興，神刀門的弟子跟著，還沒忘記帶著蔣霸的屍體，這些人也不耀武揚威了，就想灰溜溜地離開。

「慢著！」一聲喝喊，葉楓攔在他們面前。

石家父子等人只得停下來，看到是葉楓就是一愣，這小子剛才受了那麼重的傷，要死要活的，怎麼現在像沒事人一樣？他想幹什麼？

不止是這些人，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被葉楓的舉動驚住了，心中也有同樣的疑問。

葉楓二目堅毅：「石掌門，你的屁股還沒擦凈就想走人嗎？老聖人的武林令算怎麼回事兒？你們對玉靈門造的孽得有個說法！」

葉楓這麼一說，眾人才想起這個碴來，剛才眾人只顧看二人拚鬥的，把這事忘記了，這不是比武，而武聖人主持公道的現場，石萬奎等人這樣走等於不了了之。

「對，不能放他們走！」

「滅了他們，為死去的姐妹們報仇！」……蘭馨、白靈、杜娟、紫燕和汪劍鋒等紛紛響應，丐幫弟子都拿刀動槍地過來把石萬奎這二十來人團團圍住。

石萬奎、石翰二目凶光一閃，就打算以死相拼。

丁玥道：「師父，師伯，石萬奎拒不接愛武林令，還把師祖打成重傷，決不能放他們！」

此時的峨嵋雙劍只顧擔心師父了，把這事也忘記了，丁玥這一提醒，鐵梅讓鐵蘭和丁玥看護好師父，手提蠶絲劍也過來了，二目靈光一閃：「石掌門，武林令你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怎麼，你們都想乘人之危嗎？」石萬奎咬牙道。

葉楓冷笑道：「老石頭，就算是乘人之危也是跟你學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管怎麼說，你們對玉靈門犯下的罪孽必須得有個說法，否則休想離開這裡！」

「姓葉的小子，算你有種！」石翰咬牙切齒，又對石萬奎道，「爹，咱們跟他們拼了！」

這二十餘人雖然面有懼色，但也迫不得已利刀出鞘，做好了拚命的準備，只等石萬奎一聲令下了。

雙方劍拔弩張，一場混戰就在眼前。

「阿彌陀佛，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慧雲老尼終於又說話了。

慧雲老尼做夢沒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結果，就憑她，縱橫江湖大半輩子，三十年前就是天下第一的武聖人，連少林方丈圓通大師和武當掌門玉虛上人也沒贏過她。

那時他們大戰幾天幾夜，終究勝負未分，功夫怎麼使怎麼心應手，從來不知道疲憊是何物，那是何其的愜意和風光！

可是現在，她天下無敵的峨嵋劍陣竟然毀在神刀門的手裡，只堅持了幾個時辰，要在三十年前，他石萬奎能是對手嗎？自己會敗得這麼慘嗎？看來人不服老真的不行啊！

長江水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他石萬奎也算是江湖中的後起之秀了，這個世界以武為尊，日後圓通大師和玉虛老道要是也贏不了此人，那不久的將來，天下武林界就歸他們神刀門了……

慧雲老尼平靜下來，心裡只顧糾結這些事了，早把主持公道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現在葉楓和丁玥又把這些事擺到桌面上了來了，她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在其位，謀其政，當一天和尚須撞一天鐘，她不得不說話了。

慧雲老尼面色憔悴，由丁玥和鐵蘭扶著緩緩走來，眾人紛紛避讓。

「石掌門，得理不饒人不是英雄之所為，老衲也不是乘人之危，趕盡殺絕之人，但冤有頭，債有主，神門刀與玉靈門的恩怨事實清楚，罪責全在令公子石翰一人，你身為掌門也不說讓你清理門戶了，你當著眾英雄的面廢除此子武功，向天下人謝罪，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以後你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呀？」

石翰一聽嚇得臉都綠了，他好不容易才練成了抽刀斷水啊，要被廢了武功一切就全完了，戰戰兢兢地看向石萬奎。

石萬奎聽了這話，二目凶光一閃，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又看了峨嵋派、玉靈門和丐幫的人，敵我力量對比之後遂把牙一咬心一橫道：「老聖人，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此事全在石某管教不嚴，石某願意自廢武功，以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