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 夠個人物
說著，石萬奎舉掌對準了自己的左胸口。
在場的人誰也沒料到石萬奎會這麼做，有的甚至認為他在搞陰謀詭計，要知道石萬奎的實力已經達到化境，通過剛才跟慧雲師太的對決，武功修為已經達到武聖人標準，這意味著什麼？開宗立派，號令天下武林，這都不是夢，一個武功修為能練到如此境界，容易嗎？這是石萬奎大半輩子的心血，而且此人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怎麼可能自毀武功，自毀前途？
包括武聖人慧雲師太和葉楓都有些懷疑，甚至他的兒子也有些不敢相信。
「不要！」也可能真有骨肉感應，石翰預感到不妙，喊了一聲，但為時已晚。
「啪！」
石萬奎手起掌落，一聲悶響，經脈全被震斷，蓋世武功瞬間消失，體內的真氣如被拔出氣門芯一樣，頃刻間散於天宇之中，石萬奎五官挪移，臉上現出極度痛苦的表情，一口濃血再次噴出，高高的身軀搖搖欲墜了。
「爹？……」
石翰像瘋了一樣，趕緊把石萬奎扶住，哭道：「爹，您為什麼要這樣？……此事全是孩兒一人之過，與您老無關，您應該殺了孩兒清理門戶，也不能自廢除武功啊……爹，您太傻了，是孩兒害了您呀，孩兒不孝……」
全場再次震撼。
我草，這姓石的真哏呢！哦明白了，今天這形勢，他不得不如此，要不廢了兒子，混戰下去就得全軍覆沒，為了保全兒子，他豁出了自己，從這方面說他也夠個人物。
片刻之後，石萬奎臉上平靜下來，看著兒子搖了搖頭，用微弱的聲音道：「翰兒……為父已經替你師祖找回了尊嚴，這些年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縱死無憾……這是個尚武的世界，實力決定一切……記住今日之事，為父不需要你替父報仇，只要你的刀法能超越為父，讓神刀門立於不敗之地，否則為父死不瞑目…………」
「爹，孩兒記下了……孩兒一定牢記您的教誨，秉承您的遺志，讓神刀門巋立於天地之中……」說著用淚眼看向葉楓、蘭馨、汪劍鋒、丁玥、慧師太和峨嵋雙劍等人，心中一一刻印下他們：「只要有我石翰的三寸氣在，必報今日之仇！」
「爹，我們走！」石翰扶著石萬奎，二人從葉楓面前，從刀劍林中踉踉蹌蹌地過去了，好半天，那二十名神刀弟子和夏天長、李原、羽化天、賴興等人才跟了過去。
出了丐幫江北分舵，離開永興鎮要回翠雲山，這麼遠的路程，又是夜間，現在的石家父子哪走得動？只好原地休息，讓弟子去雇車馬。
「老門長，我門弟子一死一傷，在下須回去料理，就此別過，老門長保重。」
石萬奎看著他們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螳螂手羽化天施禮后和賴興帶著蔣霸的屍體揚長而去。
鐵掌李原也過來施禮：「老門長，在下傷得厲害，需回去調治一些時日，老門長保重，李某告辭。」
石萬奎也向他點了點頭，李原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石萬奎看向白髮蒼冉夏天長那張百無聊賴的臉，道：「夏老劍客，你還不走嗎？」
夏天長臉上一陣的發熱，但毅然施禮道：「老門長，蔽門事務繁多，在下就此別過。保重。」說完不等石萬奎說什麼，拂袖而去。
「翰兒，你都看到了？」石萬奎看著他們的背影，有氣無力地對石翰道。
「爹，孩兒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
「孩兒看到他們牆頭草，隨風倒，這些勢力小人見風使舵，可殺不可留！」石翰咬牙切齒。
「也不能全怪他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世界就是這樣，你有實力別人自然歸附，相反，眾人自當棄去，生氣也無用。」
說著石萬奎從懷裡拿出一卷，「翰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神刀門的門長了……」
「啊？」石翰沒想到，看他爹不像開玩笑，吃驚之餘撲通一聲趕緊跪下了，「爹，使不得……孩兒不佩！」
「你沒有選擇！」石萬奎凶光一閃，狠狠剜了他一眼，霸道地說，「這是我門刀譜，記住刀譜在人在，記住今日之事和為父說過的話！」
石翰忙跪好起誓：「孩兒記下了，孩兒一定苦心修練刀法，為爹爹報仇，超越爹爹，王霸天下，如果做不到，願意葬身水底和龍腹之中！」
聽了兒子的毒誓，石萬奎臉上這才露出欣慰之色。
時間不大，車馬雇來了，有人扶著父子二人上了車馬，隨著一陣吆喝牲口的聲音和疾馳的馬蹄聲，二十餘條黑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永興鎮江北丐幫分舵，石萬奎等人離開之後，慧雲師太對蘭馨和汪劍鋒道：「殺人不過頭點地，石掌門已經自廢武功，這也算是給你們一個交代，日後不可再以此為由橫生事端。」
「我等謹遵老聖人教誨。」蘭馨和汪劍鋒施禮。
慧雲師太又看向葉楓，「葉少俠，雖然你已經是玉靈門的正式弟子了，還榮任了本門護法，但仍須恪守武林道，遵守武林令，否則我峨嵋派照樣不會放過你，還有少林和武當！」
「老聖人公道。」葉楓抱拳道。
「徒兒，我們走！」慧雲師太說完，由梅蘭二劍扶著，丁玥則憤憤地瞄了一眼葉楓和扶著葉楓的蘭馨一眼，其實葉楓早已經不需要她扶了，因為此時葉楓已經恢復了一部分內力。
丁玥緊跟在後面，峨嵋派四個人離開了丐幫江北分舵，連夜回了峨嵋山。
這時，有一個人在汪劍鋒身後長跪不起：「幫主，姚某誤會了汪幫主和葉少俠，汪幫主和葉少俠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是姚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幫主和少俠降罪！」
葉楓一愣，看此人正是姚之敬，在一起痛飲過，還拚鬥過當然認識，只是不知他緣何如此。
「姚兄這就對了！」汪劍鋒笑著把他拉了起來。
「姚兄言過了，小弟愧不敢當。」出於禮節，葉楓向他抱拳謙虛道。
「姚某是個粗人，喜歡直出直入，不敬之處，小兄弟多多見諒。」
「豈敢豈敢。」
汪劍鋒看二人客氣，大笑道：「葉兄弟，姚兄人如其槍，寧折不彎，是條漢子，從今往後我們都是好兄弟！」又看向姚之敬，「今日起，姚兄就是丐幫江北分舵的舵主。」
「多謝幫主提攜。」姚之敬躬身施禮。
汪劍鋒留宿，天色已晚，葉楓和蘭馨也沒推辭，五個人就在丐幫江北分舵住了一晚。
第二天，葉楓起身告辭，汪劍鋒幫內事務繁多，也沒再多留，相約兩個月後同赴三月三日的江南武林大會，考慮到葉楓有傷在身，汪劍鋒給準備了車馬，和姚之敬等人把葉楓一男四女五個人送出了永興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