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聽聞寶船
忠叔適時的給這太監遞上一點東西,因為這『一點東西『,太監卻立馬換了臉:「好了,這麼晚打擾王爺,雜家失禮了。王爺事務眾多,還請王爺快點處理得當,隨雜家一起上京。不能讓皇上久等,一旦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啊。」
「好了,雲沛,你先帶這位公公下去接風洗塵,要是有絲毫怠慢,本藩唯你是問。」
本來這事情應該是忠叔去辦的,可現在他需要問忠叔許多事情呢。到了內室,他問起了見皇帝的規矩,這不是玩人嘛…………這麼多規矩,可沒奈何,也只有按照忠叔說的做了。既然到了這個時代,那自然就要融入這個時代,要適應這個時代。至於讓時代來適應自己?他還沒有那份實力。
上上下下都在準備朱慈煃進京的事情,朱慈煃卻叫過謝雲沛:「雲沛,你派幾個人去盯著董小宛。」
「明白,明白。」是個男人都明白,看來王爺這是要金屋藏嬌啊,這其中的味道就要品一品了,這明顯是王爺鐵了心了,這派的人選上他就要拿捏了,他們是幹什麼的?不就是干這個的嘛。
不過董小宛的身份低微,得找幾個機靈人。不能得罪了董小宛,萬一她得了王爺寵愛呢?這世間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王爺看上她了,也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王爺可還沒有大婚呢。可惜以她的出身,最多也就是個做小妾的命,王爺正妃,那是想也別想。
對於這次進京,朱慈煃心中也有點忐忑,自己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且這『伴君如伴虎』也是聽過的,誰知道皇帝會怎麼整?還是做足功夫吧。上躥下跳了好幾天,最後還是決定走一趟北京,富貴險中求。若不去,崇禎老爺子一道聖旨下來,自己就要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了。權勢啊,朱慈煃更深刻的體會到自己沒有足夠的權勢。
本來朱慈煃是想走陸路,多爭取一點時間的。但是忠叔建議還是走海路,現在四處反賊作亂,流民無數,這陸路之上,難保不出什麼事情。現在本就是多事之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朱慈煃也是無奈,這大明的王爺,居然不敢在大明的疆域上隨意走動,這實在悲哀。
這些天他在盤算了很多,全是盤算自己該在崇禎面前表現出才華呢?還是藏拙?這真是個頭大的問題,看來這藩王的身份雖然風光,但是其中的難處卻實在多啊。表現的太好了,你一個藩王,一副才華蓋世,雄心勃勃的樣子,那得了,皇帝老子睡得著覺才怪,立馬就把你收拾了。可要是表現的太爛,保不齊崇禎一怒,追究前罪,自己就要被送去圈養了…………
難啊,這平衡點應該放在那裡呢?真是麻煩,這崇禎,你沒事應付滿清的進犯和各地的農民起義吧,找我的麻煩,真是吃飽了撐的。無聊中,朱慈煃在船上隨意散步,看到一個老船工趁著空閑在抽旱煙。
朱慈煃招手叫那老頭,老頭一看,他可知道朱慈煃是王爺,急忙行禮:「王爺有什麼吩咐?」
「你可是常常出海?」
「是的,這條路走了無數次了,王爺放心,不會有一點危險的。」
看著船舷外的大海,海面的閃光晃得朱慈煃眼花,彷彿那不是水花,而是銀光:「你去過遠洋之地嗎?」
「遠洋之地?那是什麼地方?」
看著老頭一副迷惑的樣子,對了,這個時代還沒有遠洋航行一說:「鄭和下西洋的地方,就叫遠洋。」懶得和老頭廢話,隨口應付了一下。
「那小老兒可不敢想,就我們現在這條船,那可經不起那樣的風浪。再說,外面啥都沒有,去那裡做什麼?」
「什麼都沒有?誰告訴你的?」外面啥都沒有,這不是扯淡嘛。大明確實算得上這個時代整個地球最先進的地方,可其他幾個大洲直接被他們忽略了,真是的,那裡不但有東西,更有豺狼虎豹呢,數百年後,就是這些豺狼虎豹用堅船利炮敲開了中國的大門,搶劫了不可想象的財富。
「王爺,都是這麼說的。咱們大明是天朝上國,那些個海外小邦的,難道王爺感興趣?」
懶得費那個勁和這老頭解釋,朱慈煃隨口問到:「你說這條船根本不能遠航?為什麼?」
「王爺,這條船不過是一條三百料的普通船,只能近海航行。而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那可是以兩千料的寶船為主的,差別大了去了。」
料?朱慈煃雖然不清楚這個計量單位,但是他也明白了。這條船看起來也不算小了,可居然只有鄭和寶船的七分之一。那鄭和下西洋的寶船得有多大?明朝的造船業這麼發達嗎?把這個船擴大七倍,好傢夥,要是有這樣的船在,西方列強還想來瓜分中國?打的你連媽媽都認不出…………
摸了摸鼻子,朱慈煃有些不相信:「果然如此?」
「小老兒那裡敢欺騙王爺,小老兒祖輩都是船工,這些事情都是知道的。只是現在朝廷不重視,這寶船已經看不到了,似乎連朝廷里的人都不知道怎麼製造了。」
看著老頭在那急忙解釋,就差跪下磕頭了,朱慈煃無所謂的搖搖頭:「說說你這些年行船的經歷吧,就當是解悶了。」
航行無聊,這會朱慈煃也沒心情去想那些麻煩事,聽這老頭講講行船趣聞,也算個樂子了。聽這老頭講的也是不錯,口齒清楚,不少事情也講的似模似樣。可惜啊,你那些秘聞,我都是知道的,沒知識的悲哀啊。什麼水神,不就是鯨魚噴水嘛,時代的局限性啊,心中一動,忽然他想起另外一件事。
朱慈煃丟給謝雲沛一個眼神,轉身就走了。謝雲沛跟在身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錠銀子換來了這老頭的千恩萬謝,同時也記下了這老頭的身份。
朱慈煃現在想的確實是知識的局限性,讀書人為什麼那麼受人尊敬,就是因為大家沒有什麼知識,這就顯的這些讀書人難能可貴。對於有知識的人,任何時代人們都是會給予他們尊敬的,當然現代除外,現代是以錢為評判標準的…………
這些書生們,若是利用的好,是一股不錯的力量。可是這些人太教條了,只知道點評八股,思想死板。也許作個詩、寫個曲不錯,但是治理地方的能力可就不好說了。想了一陣子,朱慈煃決定不想了,什麼人當官干我鳥事,這是崇禎的事情。你個崇禎皇帝,折騰人折騰的這麼麻煩,怨不得你崇禎要自殺,連善終都算不上。
等見了崇禎,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呢?算了,還是不要說了,讓他誤解了還是我的麻煩,少說少錯,全憑他去定奪吧,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崇禎,歷史上評價他是很有進取心的一位皇帝,可惜生的不是時候,算了,不管他了,也不知道他準備了什麼套子對付自己呢,真是操閑心。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練好,只要有以前身手的一半,那還怕什麼?現在這個身體實在是不行啊,一旦遇到個什麼情況都應付不了,成了傳說中的眼高手低了。
這幾天,下人們發現,他們的王爺在非常刻苦的習武。當然在他們看來,朱慈煃那些古怪的鍛煉方式就是在習武,也許是航路上太無聊了,這海上可是什麼都沒有。他們接的又是聖旨,一路上都不怎麼停息,只是在港口補充一些東西休息一夜就起航,大部分時間是閑的蛋痛。
下人們還可以喝酒賭錢,他朱慈煃呢?難道堂堂的王爺也擠到下人中間吆喝著賭錢?再說,他也不好這一口,前世的日子都是緊湊的,現在忽然閑了下來,他還真不習慣,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愛好能來打發時間,也就只剩下看看書、鍛煉一下身體了。至於各地官員獻上來的女子,他也是沒有這個興趣。
「忠叔,今天弄點海鮮。」海洋原生態產品啊,看看和現代社會有沒有什麼不同,嘿嘿。突發奇想之下,他一聲吩咐也是讓不少人忙活的不行。正吃的高興,謝雲沛突然進來,說有要事稟報。這讓朱慈煃納悶,要事?為什麼要緊事都發生在老子心情還好的時候。
擺了擺手,僕人都下去后,謝雲沛也開口了:「王爺,小人發現岑錦安有些不對。」
「岑錦安?」
「是一名侍衛。」
一聽是自己的侍衛有問題,朱慈煃也上心了,這些人都是保護自己安全的,一旦他們對自己有心思,那可是危險的很,內賊從來都是最難防範的。不過這人有問題,應該是別人派來的密探,想要我的命?還沒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