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進京

「你發現了什麼？」朱慈煃的表情越發的平靜了。

「小人前些日子就發現他有些鬼鬼祟祟的，最近留心了一下，他應該朝廷的探子。」

朝廷的探子？錦衣衛的卧底？預料之中的事情。自己現在讓謝雲沛不斷的梳理自己的侍衛隊伍，可依然還有朝廷的人，厲害啊。怎麼對農民起義和滿清軍隊就不行了呢？真是無語。

「不要妄動，我們又不是要和朝廷對著干，他在便在吧，找找機會，你明白了？」

「明白，只是這小子太不地道了，他這樣怎麼對得起您的恩惠。」

朱慈煃雙手交叉，指頭不斷的跳動：「他的工作而已。你去吧，控制住他。」

朱慈煃吩咐完又和滿桌子海鮮開始了戰鬥，他吃飯的時候不要多少人伺候，是因為他的吃相實在不怎麼好看，沒辦法，前世養成的習慣。

「趙夫子那邊有消息嗎？」一邊『奮鬥』一邊問。

忠叔也知道自家這位王爺從來就沒有『君子食不言』這個習慣，只有恭敬的回到：「還沒有具體消息，王爺怎麼會問這個？」

「馬上就要進京了，對於目前的朝廷形勢卻不知道多少，這很危險。」

忠叔卻笑了：「王爺若是為這個擔心，那實在是沒有必要，趙夫子必然是會做好準備的，王爺還請放心。」

朱慈煃點點頭，這趙夫子，是個人物：「對了，現在各地反賊鬧騰的厲害，說說你知道的消息，越詳細越好。」

「啊，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一些。」

擱下筷子，朱慈煃也正經了起來：「知道多少說多少。」農民起義，這些傢伙才是真正滅亡明朝的人，自己自然也要小心為上。

「現在鬧騰的最厲害就是李自成和張獻忠。」張獻忠，原本朱慈煃是不大清楚這個傢伙，只知道這傢伙早年是李自成的手下，可是現在他卻很清楚，因為他就是因為張獻忠而放棄長沙的，心中沒有點怨氣是不可能的。至於李自成，他可是比較清楚的，這個李闖王，就是他攻入了北京，明朝大統才滅亡了。

「李自成現在在那裡活動？」

「這李自成是很了得，這兩年他是破潼關，入西安，盡占秦、隴全境及晉西山區，並收編大部三邊官軍。聲勢浩大，朝廷都拿他沒有奈何了。」

噢，還好，還在陝西和山西活動，離北京遠著呢，不用太擔心了，早知道當初多讀點歷史書了。還好，北京沒有危險，那自己也就安心了，歷史上是李自成攻下了北京，不是別人，知道他的情況就行了，自己沒危險才是重要的事情。

點點頭，朱慈煃說起了別的：「你說說，到了北京，本藩應該露巧還是藏拙？」

忠叔沉吟了一下：「君心難測，王爺，不妨藏拙吧。」

「嗯。」朱慈煃點點頭，這樣也好。要說殺人，那他自信沒有問題，可要說政治鬥爭，他有自知之明，不小心謹慎一點，那結果就很難說了。

趙夫子見王爺沒有說話，繼續到：「現今這大明天下，烽煙四起，內有反賊作亂，外有女真窺伺，實在是不太平。王爺若是被皇上賞識了，那卻不是什麼好事，萬一上了前線，更是兇險。」

「上前線？可能嗎？」戰場，朱慈煃是從骨子裡嚮往戰場的，可惜卻是無緣一見。而這段時間，他更明白，沒有武力，一切都是白搭，若是自己手中有幾萬軍隊，還用這麼擔心嗎？只是朝廷防賊一樣防藩王，只是個夢想而已。

忠叔急忙提醒到：「王爺，您是藩王，即便能上戰場，皇上也是不會讓您有機會控制軍隊的。萬一弄的不好，還會給您帶來…………那個不好的後果。」

確實，朝廷怎麼可能讓自己統帶大軍？怎麼會給機會滲入軍隊？必然還會嚴加監視，別羊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這皇帝是什麼心思呢？」朱慈煃的目光落在一個魚頭之上喃喃自語，彷彿那就是崇禎皇帝老爺。

「聖上的心思，又有誰能猜的透。王爺您也不必太擔心，聖上既然不追究您在長沙的罪過，其他的事情也不會有大的波折，想必這段時間趙彥傑沒有少費力氣，有他為王爺保駕護航，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你去吧，打點好這些太監。」既然能出來傳旨，想來也是在皇宮中能說上話的人。現在宮中的太監勢力應該也不能小瞧，這位管家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是。」雖然天啟年間魏忠賢禍亂朝綱已經被今上平息，閹黨也大受打擊，但是這閹黨還是很有些勢力的。不過船上這些這些太監，所求者不外乎是一些錢財而已，還是比較好應付的。

「還有，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告訴王妃了，她上年級了，現在又是吃齋念佛的，俗事就不要打擾她了。」

「明白。」

感情這王爺還對於他將董小宛的事情捅上去不樂意呢，這董小宛到底有什麼魅力？一個青樓女子而已，居然能得王爺看中。看來要派人看緊點了，王爺年級還小，可不要被這些風塵中人給誤導了。

朱慈煃不知道忠叔心中怎麼想，他現在還有一堆子煩心事。他只知道歷史的大勢，但是具體的細節，卻不清楚。

到達天津了，天津離北京很近，他們在這裡登岸改陸路進京。天津，剛聽到這個名字他還納悶，現在就叫天津了嗎？怎麼記得好像古代這天津不叫天津啊。找了人問問才知道，這裡確實是叫天津，改叫天津已經二百多年了。

原來這天津在南宋的時候叫直沽寨，元朝改直沽寨為海津鎮，這裡成為漕糧運輸的轉運中心。設立大直沽鹽運使司，管理鹽的產銷。明朝永樂皇帝朱棣奪取皇位之後，為了紀念由此起兵，發動「靖難之役」，在永樂二年（1404）將這裡改名為天津，即天子之渡口之意。設衛築城，所有又有天津衛這個稱呼。

北京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為了自己的權勢，拼一拼也是值得的。

到了北京之後，他才發現，他被皇帝當成透明人了。原先準備的方案也沒地方用了，因為人家皇帝老子根本沒有召見他，這讓他很無奈，除了宗令府派人接待了一下，安排給他宅子之後，他似乎就被邊緣化了。

趙彥傑這裡的準備工作做的倒是很足，對於朝臣的情況掌握的也比較全面，該送的禮也都送了。雖然有不少拿錢不辦事的，可朱慈煃抵京的消息必然到了崇禎皇帝那裡，只是這崇禎皇帝是什麼意思呢？朱慈煃派人多方打聽都沒有打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