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最後的衝鋒

得到消息之後，姜志也有點懵了，常年用火器作戰，對於火器自然了解的很清楚。為了速度，他們輕兵突進，軍中只有基本火統，對上冷兵器軍隊，自然無事，但對方是純火器部隊，這仗就麻煩了。

「敵人在什麼方位？具體探查清楚，後續部隊在那裡，一個人都不能馬虎。」

「是。」

「二師現在到達了那裡？」

「還不清楚，進軍太快，斷了聯絡。」

「快馬催促。」

「前線布防如何？」

「一切皆已妥當，就等敵人了！」

看著地圖，姜志心中急速盤旋。此地易防，卻難讓騎兵施展，讓他的騎兵下馬作戰沒有問題，卻因為器具不利而損失，太可惜了！集中全軍火器在此設伏，固然能打對方一悶棍，但是後面的事情就難了。

敵人來的很快，並沒有讓他們久等。看到敵人的時候，姜志心中一顫，光看精神，這支部隊進退有序，紀律嚴明，必然是經受了相當的訓練。根據斥候的回報，這支軍隊行軍之間只有腳步之聲，沒有一絲雜音，必然是精兵中的精兵。火器保養的也很不錯，看得出是費了心思組建的。

明軍火器全部集中在前線，戰壕也已經挖掘好了。火器對決明軍依然領先，戰術的先進是一個相當巨大的優勢，雖然火器數量上差別巨大，姜志還是有信心一戰的。

雙方火器很快交火，防守的明軍雖然頑強，卻是好漢架不住人多。清軍一波又一波的衝鋒從不斷絕，不過一個時辰，前線告急。

「團長，敵人攻勢太猛，彈藥已經打完了。」

「人死了沒有？」

「這…………」

「就是人死完了，也給我頂住。二師還要兩個時辰才能到達，回去告訴呂倢，我不管他怎麼辦，給我頂住兩個時辰。」

呂倢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抽動，把心一橫：「一營集合，上馬。小理」

騎兵很快集結了起來，呂倢策馬在前，高聲喊到：「弟兄們，我們要防禦兩個時辰，可我們已經沒有彈藥了，等著敵人來攻，根本守不住。現在，有膽子的跟老子殺出去，擊潰敵人，可有膽否？」

「殺…………」回應他的一片雪亮的鋼刀。

「好，我大明王師，自有論斷。生死何懼？隨我殺…………」

隆隆馬蹄聲中，一千騎兵衝出戰線，迎著進攻的清軍殺了過去。對付騎兵，清軍火統手也不慌亂，上彈發射亦是有條不紊。隨著一陣陣硝煙，明軍衝鋒者不斷的有人落馬，沒有人有絲毫猶豫，唯有策馬衝殺。所有人都清楚，他們是回不去的，唯有用手中刀割開敵人的喉管，與敵人同歸於盡。

同一時間，南京城內卻是一場爭論，朱慈煃這次的反對卻非常之奇怪。馬士英也奇怪，朱慈煃這次怎麼會這樣，以往他很少反駁自己的決定的。

「皇上，此事不可。若人人皆以此計，則人心喪亂哪。」

「怎麼會？你想想，我大明當危難之時，又有多少人破家舍財的？很少。小理這又是為什麼？」四下無人，朱慈煃這會倒也不擺譜了。

「可您這樣也過了，這是他們當行之事，何得如此賞賜？」

「為什麼？就是為了豎立典型。愛卿想想，國破家亡之際，人們都想著自己那點小算盤，管你誰做皇帝？管你是誰家天下？為大明出力者不少，但投降者更眾。」

「皇上，方今我大明已得大勢，這些人才跳出來。若給予封賞，實在不合適。早些他們若如此，微臣絕不阻攔皇上封賞，現而今，則是便宜他們了，如此鑽營小人，豈能得勢？家財又算什麼？有皇上封賞，區區錢財豈能比得上如此名聲？」

「這不得了，你反對的只是因為他們出來的晚了而已。朕不管他們什麼出力，只要願意為大明做點事情，朕不嫌晚。不錯，這次是晚了，可朕要培養這種風氣，他日大明在有危機之時，人人向前，人人出力，家國喪亂之際，正是需要這些人的時候。難道我大明就能萬事無憂？雖然戰勝了女真人，以後總會有其他的敵人。當為難之時，大家為家國出力成為一種風氣的時候，我神州何懼？」

馬士英猶豫了一下：「皇上之言在理，只是這封賞也過了。」

「過了？朕不覺得過了。就是這樣才能讓人們去做這件事情。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沒好處的事情很少有人去做的。」

「以利誘之，非長久之計。皇上三思。」

「此事朕正是三思過的，若不如此，如何能讓人們為國出力？畢竟這天下有那般見識的，還是少數。人們更多的看自己能得到的好處，難道不是嗎？」

「臣明白了。」見朱慈煃鐵了心了，馬士英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有點多了，這次有十三家，不過是捐獻了家財的人而已。但皇上已經下了決定，他只有搖搖頭去辦了。

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為國將家財捐獻出來的？誰也說不準，不過皇上既然想開此風，倒也真少不得賞賜名爵。

朱慈煃也是想的明白，古人重名，不管是身前身後名，在這個時代，名氣絕對比錢財重要。多少人為了諾言，為了清名，命都可以不要，錢財算什麼？不錯，這些人是在自己佔據了優勢之後才出來喊報效，是不是真心出力那又怎麼樣？有先必然有后。以後自然會有真心去做這件事情。

召來蕭無，他又問起了前線：「前線情況怎麼樣？軍報傳回來了沒有？」

「這時間已經開始渡河了，新的戰報還要一段時間。」

「希望一切順利吧。」

「皇上您擔心什麼啊，這仗是十拿九穩的。滿清窮途末路，我們必然能取勝的。」

「我不擔心能不能取勝，只怕他們不能殲滅了阿濟格大軍。這可是是根刺哪，不滅他們，滿清還有一戰之力。別人不清楚，你我該清楚，若此戰不能達到目的，想滅滿清又需要不少年頭了。」

「這也沒有辦法，皇上，劉國軒是皇上您親自提拔的，您該相信他。」

「唉…………不信也不成哪。」

前線，呂倢看著不斷落馬的戰士，心急如焚，他們是沖入敵軍之中，殺人也不少，攪動的滿清人無法進攻。可隨著滿清後續部隊來到，呂倢軍也蹦達不起來了，滿清的騎兵自然是有他們戰力的，現在被圍著的，不足三百騎士，現在是他最後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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