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始皇遺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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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取下了自己的頭盔。
當嬴政看見秦陽面容的這一刻,他愣住了,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扶蘇像將閭甚或是像自己——寬寬的額頭,濃濃的眉毛,挺拔的鼻樑,一雙老秦人特有的細眯眼,深邃的眼神里透著剛毅透著自信透著鎮定也透著智慧,還透著一股百折不撓的精神。
「我嬴氏皇族何時出了如此一個人物?是扶蘇嗎?不是!扶蘇沒有他這份鎮定,況且,扶蘇遠在九原,不奉詔不沒那個膽到這裡來;是將閭?不是!將閭沒有他這份自信也沒有他這樣的膽魄;是子嬰?更不是,子嬰年紀要大的多;那麼他又會是誰呢?為什麼和他的相貌和我贏氏皇族的人如此想像?就憑他那股「任爾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我整個皇族年輕後輩就沒有那個能比得上啊!此人,此人既不是皇族成員,如不能為我所用,他日必為心腹大患!」想到這裡,嬴政心中殺機已動,決定先做一番試探。
「秦卿,你既是咸陽人氏,家中可還有親人?你進葯有功,朕要好好賞賜於你。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秦陽見嬴政看了自己的面目竟然不再提起頗為震撼的「故事」一事,知道嬴政又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如果自己不儘快設法打消皇帝的顧慮,那麼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於是秦陽拱手答道:「在下清楚陛下的疑慮,在下的相貌和陛下是有幾分相似,但卻不是皇族成員。關於在下的身世一時間難以說得清楚,如果來日有緣再與陛下相見,在下定當奉告一切。不過有一點,請陛下一定要相信,在下無意與陛下為敵,也無意傷害陛下。在下不要賞賜,在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陛下您傾注了全部心血的帝國,在下的目的就是要讓這個帝國永遠屹立在這片土地上,為此在下將不惜一切代價剷除所有能對帝國產生危害的人。趙高只是其中一個而已。如果陛下不信在下,陽引頸就戮,絕不反抗!」
嬴政感受著秦陽身上散發出來的鋼鐵般的堅定氣息,他心底剛剛浮起來的那絲疑惑和殺機就像暖日下的冰雪般消融了。因為一生閱人無數的他相信沒有那個心懷叵測的人能夠說出如此正義凜然的話而能毫無羞慚之色。
「好!朕姑且信你。只是這趙高一事你又從何得知?你能預知未來?」嬴政終究問到了自己心中最後的一個疑惑。
秦陽料到始皇帝會有此一問,既然不能據實以告,他早就想好了說辭,於是微微一笑,答道:「想我鬼谷一門沒點能耐,何以立足天下?」
「哦,原來秦卿家是鬼谷子高足,難得啊難道,朕佩服啊佩服。哈哈……」
嬴政只是微微一愣,瞬即一種撥雲見日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心。
鬼谷子,姓王名詡,又名王禪,號玄微子。因隱居周陽城清溪之鬼谷,故自稱鬼谷先生。鬼谷子為縱橫家和兵家之鼻祖。鬼谷子既有政治家的六韜三略,又擅長於外交家的縱橫之術,更兼有陰陽家的祖宗衣缽,預言家的江湖神算,所以世人稱鬼谷子是一位奇才、全才。正所謂「智用於眾人之所不能知,而能用於眾人之所不能」。他通天徹地,兼顧數家學問,人不能及。是一位極具神秘色彩的人物,被譽為千古奇人,長於持身養性,精於心理揣摩,深明剛柔之勢,通曉縱橫捭闔之術,獨具通天之智。他最出名的弟子有兵家的孫臏、龐涓和同為縱橫家的張儀和蘇秦。相傳連名滿天下的法家大師商鞅都是他的高徒。
這些嬴政都是知道的,既然秦陽是鬼谷子一門,自當有神鬼莫測之能,知道些許未來之事也就不足為奇了。自此一刻起,嬴政終於徹底地毫無保留地相信了這個雄偉挺拔的年輕人。
「只是,只是朕八歲的時候,這趙高就一直跟著我,一晃四十年了,不論才具功勞,就論他這份忠心,朕也實在找不出殺他的理由啊。朕是萬乘之尊,何懼一個內侍,此事不提也罷。」一想到趙高,嬴政的心又軟了,在他的心裡,沒有誰比他更忠心更可靠,他也根本就不相信一個內侍能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毀滅整個帝國。
秦陽見始皇帝變著法地維護趙高,知道不下點猛葯是殺不了趙高了。他略一思忖,沒有回答嬴政的問題而是問道:「請問陛下,古往今來國之危難最容易發生在什麼時候?」
「主少國疑,權臣在側;君王暮政,政令不達。」嬴政順口而答,絲毫沒有在意秦陽的失禮。
「不知皇帝陛下此時是否可算君王暮政?」秦陽繼續問道。
「就算是吧!」嬴政隱隱已有些怒氣。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不過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嬴政倒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到暮年。
「再請問陛下,您既然承認自己是君王暮政,您可知現在最大的隱憂在何處?」秦陽咄咄逼人,對嬴政的怒氣置若罔聞。
「朕有何憂?」嬴政一愣。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陛下病態支離尚且不立定儲君,陛下難道不知道帝國最高權力的傳承才是重中之重嗎?陛下難道不知道在巨大的權力誘惑面前,人性是那麼的脆弱嗎?古往今來有多少人為了權力人頭落地,又有多少人九族俱滅?齊恆王,趙武靈王赫赫一生,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這個,陛下比在下更清楚,這難道不是為了那最高的權力!……」秦陽漸漸言辭激烈起來。
「住口!我大秦帝國以法治天下,萬事奉法而行,立儲事大,豈能說立就立?你一介草民,妄議朝政,按律當斬!朕姑念你獻葯有功,暫且饒你一命。休要再次胡言!」嬴政怒氣大作,高聲喝道。
其實,秦陽的話狠狠地刺到了嬴政的軟肋,嬴政雖然知道秦陽說的就是事實,但是他卻不願意在他人面前顯露自己的心事,他更不允許別人侵犯自己的帝王尊嚴,誰都不行。
秦陽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自己錯了,錯在過於自信。他自認為很了解始皇帝,可是那些都是歷史上記載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忽略了始皇帝也是人,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神。是人就有七情六慾,當然就包括尊嚴,更何況還是帝王的尊嚴。自己這樣突兀地直斥皇帝的過失,又有誰能夠承受?秦陽深深地後悔了,他的心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經嬴政高聲一喝,那兩個侍女猛然驚醒,隨即一聲驚叫……
下一刻,兩人再也沒有了聲響。秦陽已站在了旁邊。
又過了片刻,帳外傳來陣陣腳步,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突然,帳外傳來一人洪亮的聲音:「臣楊端和求見陛下!」。
隨後強弓張弦的聲音,劍出鞘的聲音紛紛傳來。
帳內,秦陽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毫無驚慌之色,只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還昏迷在地的趙高身上,渾身上下開始散發出無邊的殺氣。他的心裡早已想好,如果秦軍進攻,那麼自己即使是死也要先殺了趙高。
「好一個老秦漢子!好一個戰將!」嬴政感覺到了秦陽的氣勢,不由得心中暗贊道。嬴政愛才之心一起,怒氣頓消。
「如果,如果王賁老兄弟還在的話,見到此等人物該有多高興啊!」
帝國所有的將領裡面嬴政最喜歡的就是王賁,他喜歡王賁的錚錚鐵骨喜歡王賁的臨危不亂喜歡王賁的敢作敢當,而眼前的這個秦陽和王賁是如此地相似。嬴政看到了秦陽就不由地想起了王賁,在嬴政的心裡也就只有王賁能夠和秦陽相提並論。王賁已逝,嬴政愛屋及烏,自然不希望秦陽死在亂軍之中。
雖然秦陽才與嬴政相識不久,但卻給了嬴政一種「傾蓋如故」的感覺。
「秦卿稍安勿躁,朕去去就來。」嬴政說罷,徑直出了大帳,只留秦陽怔怔地站在當地。
帳外已是晨曦朦朧。
「不知衛尉有何事要見朕啊?」出賬的嬴政開口便問。
「啊?……快,快,弓收弦,劍入鞘。莫得驚擾了陛下。」
楊端和知道皇帝陛下近日病重已經幾日未離榻起身了,今日竟然突然出帳,而且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這讓楊端和大是驚訝。
「臣衛尉楊端和參見陛下。陛下大安!」楊端和欣喜之餘納頭便拜。
「參見陛下!」大帳周圍的秦軍黑壓壓的拜倒,異口同聲地吼道。
「好!眾將士平身。朕今日精神甚好,可趁之批些奏章,你去告訴李斯今晨起行須遲片刻,無事不得過來打擾朕!你等先退下吧。」
「陛下,臣聽聞陛下帳內有異聲,來時又未見帳前守衛軍士,不知……」楊端和很不放心地問道。
「朕無事,退下吧。」嬴政也不解釋,直接下令。
「嗨!」
楊端和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帶著將士們散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