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始皇遺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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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為什麼不趁機殺了我?」秦陽淡淡地問道。
「朕為何要殺你?」嬴政笑了笑。
「謝陛下不殺之恩,只是在下無以為報。」
「朕不殺你是因為朕有求於你,朕的病朕自己知道,朕的時間不多了。不知秦卿意下如何?」想到自己的病情,嬴政心情很是沉重。他不是固執的人,聽了秦陽一席話,他已經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所以他還想做好最後幾件事,自己要做的事必須要有人去完成,於是他想到了秦陽,想到了這個自己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人,想到了這個讓自己莫名其妙想親近又毫無理由地信任的人。
「陛下請講,在下萬死不辭!」
「好,痛快。其一,朕要你留趙高一命,他的事朕自會處置;其二,你所言立儲之事朕知道所言非虛,因之朕要立下遺詔,只是不想讓他人知曉,所以朕要你幫朕把遺詔送到九原給上將軍蒙恬,朕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說完這番話的嬴政眼裡流過了一絲決絕。
「陛下!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死不休戰!陽死不旋踵啊!」秦陽伏地而拜。雖然秦陽知道趙高是不能再殺了,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但是面對一位如此睿智的帝王如此的信任,秦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一句老秦人的誓言脫口而出。
昏躺在地上的趙高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救他的依然是始皇帝嬴政。
「哈哈……好,說的好啊!好一個老秦男兒。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死不休戰!朕倒要看看有誰敢動我帝國基石,看我嬴政何懼於天!」
在這一刻,始皇帝嬴政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心都熊熊燃燒了起來……
「朕要馬上立詔……」
片刻間,嬴政就自己準備好了硃砂、狼毫大筆和絲帛。
秦陽站在案幾遠端,默默地等候。
約莫小半個時辰,始皇帝嬴政就在兩幅黃色的絲帛上寫好了兩份詔書,用那方和氏璧所制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傳國印璽在詔書的末尾蓋上了大印。
然後,嬴政向秦陽招了招手,「秦卿,過來。你來看看。」
「陛下,萬萬不可啊,帝王立詔書,國之大事,陽一介草民,按律不得與聞啊。陽只管將詔書送到……」秦陽處事極有分寸,他可不想壞了規矩。
「朕叫你看,你就看!你要抗旨嗎?」嬴政有些惱怒。
「遵旨。」秦陽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依言走上前去。
「這裡是兩份詔書,一份是給蒙恬和扶蘇的,一份是關於你的。你先看看吧。」嬴政笑著把詔書推到秦陽面前。
秦陽不再推辭,仔細地研讀起詔書來。秦陽只見一列列工整的秦小篆體躍然帛上,幸虧他穿越前曾經刻苦研究過秦國文字,這些字倒也都還識得。
兩份詔書其一為:「大秦始皇帝詔曰:以兵屬蒙恬,與喪會咸陽而葬,會同大臣議立二世皇帝。大秦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壬戌日。」(注)
其二為:「大秦始皇帝詔曰:秦陽老秦人也,耿耿忠實,可比日月,眾卿見之如見朕矣。著其為護詔特使,授五大夫爵,入蒙恬軍為將。他日有功再行升遷。大秦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壬戌日。」
這第一份詔書倒是在意料之中,因為在歷史上這份詔書只有前半句,原文是:「以兵屬蒙恬,與喪會咸陽而葬」,現在有了後半句,秦陽知道自己的到來已經在改變歷史了,所以他沒有多大的震驚。
倒是這第二份詔書的內容卻著實把秦陽下了一跳。因為秦國的軍功爵位共分二十級,分別是:一級公士,二級上造,三級簪裊,四級不更,五級大夫,六級官大夫,七級公大夫,八級公乘,九級五大夫,十級左庶長,十一級右庶長,十二級左更,十三級中更,十四級右更,十五級少上造,十六級大上造,十七級駟車庶長,十八級大庶長,十九級關內侯,二十級徹侯。五大夫為第九級爵位,年俸四百五十石;入軍可為萬人之將,食300戶;如果軍功傑出,則食600戶,還可以「養士」(自己的家臣與武士)。在秦軍中入軍十餘年,浴血沙場無數次的人也不一定就能積功升到第九級爵位。而且這是實實在在的軍權,不同於文職的官員。秦陽有此詔書在手,只要蒙恬奉詔,他即可統領上萬的秦軍精銳,這就應該是將來秦陽縱橫天下,扶帝國於即倒的最大資本。
當年商鞅入秦,以一篇《治秦九論》深得秦孝公的讚賞和信任也還只授了個十級的左庶長;秦惠文王贏駟時期,張儀入秦也只先授了一個客卿之位,並無實際的軍功爵位。秦陽寸功未立,與始皇帝謀面也才不到兩個時辰,現在始皇帝抬筆就授了秦陽一個「五大夫」,足見始皇帝的膽識和魄力。
「陛下,在下未立尺寸之功,何敢擔此爵位,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待秦陽完成君命回來,陛下再授不遲啊。」秦陽感慨萬千,拱手說道。
「危難之時,豈能以常情度之。就論你進獻良藥就已是大功,更何況你現在是臨危受命?朕又豈是吝嗇之人。你毋庸置疑!」嬴政斬釘截鐵地說道。
隨後嬴政將詔書各自裝入一支銅管里,又用火漆封住。
也許嬴政從未自己製作過詔書,手法很是粗糙,也沒有用什麼特殊的加密措施。對這密詔依法製作頒發和加密,郎中令蒙毅該是最拿手的人,再就是趙高和曾任過長史的李斯,但是蒙毅已經返回咸陽,趙高和李斯又不能與聞,無計可施之下,嬴政只好自己動手了。秦陽雖然精通歷史,但是他對秦國的密件保存制度卻也是一知半解,也就沒怎麼在意。不曾想,這一疏忽後來幾乎就要了秦陽的命。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秦陽接詔!」忙完一切的始皇帝似乎有了些疲憊,藥力似乎在開始消退。
「臣秦陽接詔。叩謝陛下。」秦陽大禮參拜之後接過詔書揣入懷中。既然接了詔書,那秦陽就算是大秦帝國的將領了,於是他改口自稱為臣。
「詔在人在,詔毀人亡!卿可能做到?」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詔在人在,詔毀人亡!」
嬴政一聽秦陽的誓言如釋重負,他繞過案幾,雙手按住了秦陽的雙肩。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四目以對,是信任,是激昂,是興奮,是……
從這一刻起,秦陽已經緊緊地綁在了大秦帝國的戰車上,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或者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也從這一刻起,歷史開始改變原有的軌跡。秦陽怎麼也沒有想到,未來的一切已經不再是那麼地有跡可循。
「走吧,朕送你出去。」嬴政鬆開了手,他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傷感,因為他知道兩人此次一別也許就再無相見之日了,雖然他對鬼谷一門的「預言」是將信將疑的,但是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現在就連秦陽那普天之下只有六粒的至寶之葯也沒有了多大用處,至多讓自己恢復了一些精力。自己到底還能挺多久,他心裡沒底。要不是還有心裡放不下的事一直支撐著他,他幾乎相信自己會隨時隨刻地倒下。
秦陽兩眼一紅,他知道嬴政一直以來都靠著那個該死徐福的一些大陽大猛之葯來強聚體內元氣,這些葯雖然能使人孤注一擲凝聚精神,但是對元氣的損耗卻是最烈,現在的始皇帝其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一想到這位偉大的帝王,睿智的「長輩」在三天之後就會病逝於沙丘宮,心中就如刀割一般地疼痛。於是他想改變這一切,他也很想再見他一面。
「我不就是來改變歷史的嗎,現在詔書已經立了,歷史已經開始改變,我為什麼就不能再改變一些?或許這葯會延長始皇帝的生命呢?」
想到這裡,秦陽急忙掏出了那個藥瓶,倒出了三粒。隨後再次拜倒在地:「陛下,臣懇請陛下允我三事。」
「秦卿但說無妨。」
「其一,這三粒葯陛下務必收下,一粒應可維持兩日體能,陛下感覺力竭之時可服一粒,陛下今日已服一粒,四粒葯應可維持八日,臣赴九原若是順利七八日定當返回。其二,趙高之事敢請陛下及早處置,毋留後患。其三,玉璽當另交穩妥之人保管,此人一定不能是丞相李斯。」
「秦卿請起,后兩件我都答應你,這葯你還是留著吧,朕,朕已經不需要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你比我更需要。」
嬴政聽到李斯之名倒也沒有驚訝,他早就對秦陽故事裡的權臣有了定論。
「陛下若是不收下,臣不會起來。」
「你這是要挾朕么?」
「帝王康泰,國之大事,非一己好惡也。還請陛下以國為重。」
「……」
嬴政無話可答,終於還是收下了葯。
只是秦陽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臨別囑託的三件事居然沒有一件得以順利實施。這彌足珍貴的三粒葯竟然沒有一粒用在了始皇帝身上,始皇帝也沒有等到秦陽回來的那一天,趙高沒有死,李斯也活得好好的。歷史偏離了原來的軌跡,卻將局勢推入了更加險惡的境地,讓一切都變得了那麼地不可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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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始皇帝三十七年七月壬戌日即七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