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國門內外 第九十九章 倭寇的未來

比起英國人的鬱悶，日本人可以說是絕望了。將近十年的內戰，整個日本早已經被一分為二，在這十年中，整個日本無論經濟還是文化上都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多年的戰爭使得戰爭雙方給予中國政府每年的四千萬兩白銀都很難籌集，到1808年上半年，整個日本人口減少了3/4，其中青壯年不足二十萬，絕大多數為老人和兒童。但這並沒有讓殺紅眼的雙方停下來，到8月，一場持續三個月的拉鋸戰再次粉墨登場，雙方在國界線南信濃一帶展開激戰。在戰爭後期，由於兵力嚴重不足，雙方開始把老人和婦女投入戰場，到11月初，雙方都沒有越過國界線半步。為了躲避戰爭，許多日本婦女越過邊境，進入中國控制的地域，希望憑藉自己還年輕的身軀嫁給移民而來的中國農民。由於長期戰爭，農業無人耕種，加上飢荒、疾病和逃亡，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竟然讓日本人口減少了整整400萬！日本京都國和日本江戶國兩國的人口加起來已經不足百萬，其中90%是被病魔纏身的老人和兒童。此種情形，造成作為日本京都國大將軍的黑田的衛隊也有一半為女人！此時的日本，已經到了滅種的邊緣。

「將軍，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日本就不存在了」！多年跟隨黑田南征北戰的松平看見如此情形，心理悲痛萬分。現在的日本雖說還有百萬人口，但松平知道，這百萬人口中也許青年男人已經不過萬！這樣下去，別說，打戰，就是吃飯也有問題，更別提今年要給中國的兩千萬白銀了！

黑田苦悶的坐在將軍椅上，看著跪在前面的松平，心有不忍，也不甘。國內無論農業還是人口都到了滅亡的邊緣，對面的日本江戶國也不會比自己的情況好，甚至更糟糕。自己原來是想一統日本，然後把中國人趕出去，沒想到今天卻到了這種局面！

就在黑田默不作聲的時候，一個侍女從屋外走了進來，把一封用漢字寫的信交到黑田的手中。幾年的漢化，日本語言和文字已經慢慢被漢字和漢話代替，成為正式官方語言。

信是中國政府寫來的，內容很簡單：「鑒於日本京都國和日本江戶國兩國雙方目前正在進行戰爭，中國政府希望雙方本著和平的原則，儘快實現和解，如果雙方實現和解，中國政府將把雙方的朝貢各減少一千萬兩。同時，由於日本境內山多地少，常年發生地震和火山，中國政府願意幫助日本離開日本島，遠征東非（此時方世玉和他的軍隊在多次打敗馬斯喀特蘇丹國后，已經成功攻佔東非角），在那裡安家落戶。如果爾等願意，中國政府本著仁義的原則，將給爾等提供路上的糧食和淡水，只要爾等每人支付100兩銀子的路費既可。此信共兩封，日本京都國和日本江戶國每國一封，希望爾等認真考慮『！

「松平君，你看看吧」，黑田把信扔給前面的松平。

松平在看完信后，顯得非常激動。說道：「以目前來看，這是一個很好的出路，也許大將軍不知道，目前我國的糧食已經嚴重不足，這樣下去，我國的絕大多數群眾都會在今年被餓死！如果中國人肯提供幫助，遠離這個天天發生地震火山的地方未嘗不是好事情。況且，這樣的信德川也有，我們應該趕到他的前面答應中國的幫助」！

「離開日本？不能度過冬天？松平君，這些情況為什麼我不知道」！激動異常的黑田一下子衝到松平的面前把他抓起來。

「大將軍，這樣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早點做決定吧」！松平很木衲的看著黑田，沒有絲毫的恐懼，他已經絕望了。如果繼續待在日本，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而如果抓住中國人給的這棵救命稻草，也許還有重生的可能。

在得到肯定答覆后，黑田徹底崩潰了，發瘋試的叫嚷著：「光格，你這個混蛋！為了你，整個日本都成了你的陪葬品！我要殺了你」！接著，黑田就衝出房間，朝光格的卧室跑去。可憐一直作為傀儡的光格，此時竟然成了黑田泄恨的工具，一命嗚呼！

發生在京都的情形，同樣在江戶上演，只不過演戲者只有德川一人，現在他也是騎虎難下。多年的戰爭早已經讓他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為了一統日本，他和他的國家幾乎付出了所有，對於這封中國政府送來的信，德川除了接受，他別無選擇，因為他知道，不接受，就意味著馬上滅亡！何況，這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現在德川想的是如何去籌集這一千萬兩白銀的朝貢和怎樣讓更多的臣民有錢上船，不過，德川知道，江戶作為整個日本列島的經濟中心，雖然在自己一次次刮地皮似的剝削下，已經再擠壓不出什麼油水，但以鴻池為代表的一群商人還是有些錢的，至少這千萬兩白銀可以從他們身上去解決。打定這些注意，德川繼續去想怎樣帶走更多人和東西。

一個星期後，日本京都國和日本江戶國雙雙答應中國政府的建議，在做好必要的準備后，一船一船的登上停靠在大阪和橫濱的中華商船隊的運輸船，踏上去東非的航程。由於許多老人和孩子沒有行動能力，加上行動匆忙，雖然雙方都使出全身的勁使自己多帶走些人，但最終登上船的不足1/3.再加上一路上要整整在海上航行幾個月，許多老人和孩子由於不忍顛簸，紛紛離去。等二個月後，中華商船隊完成全部運輸任務，安全到達東非的日本兩國人口總共不過15萬，其中日本京都國七萬，江戶國八萬。這些人口分別被安排在東非索馬利亞半島的南北兩地，其中日本京都國在南面，江戶國在北面，兩國分別改名為中國附屬京都國和中國附屬江戶國。在安排好這一切后，方世玉和他的軍隊離開半島北上，從埃及返回阿拉伯半島。

至此，朱濤的日本戰略全部結束，後世的中國再也不用為身邊有頭野心狼而整天提心弔膽。對於空出的原日本京都和江戶兩國的土地，朱濤在聽取了張偉等人的意見后，決定不再移民日本，而是讓原日本一千萬中國移民自由遷徙。

就在整個日本舉國遷移的時候，布哈拉的海達爾。圖拉大軍正在德黑蘭和波斯大軍進行最後的決戰。此時海達爾。圖拉的軍隊已經成功和南路大軍匯合，但對於能否攻下德黑蘭，海達爾。圖拉沒有足夠的把握。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座德黑蘭，已經讓海達爾。圖拉的大軍進攻了整整四個月，為順利攻下這坐城池，海達爾。圖拉已經往裡面填埋了百萬軍隊。當然，絕大部分是後勤部隊。

現在的海達爾。圖拉有些後悔，後悔當初自己驅逐波斯人的行為。雖然自己一次次的暗示部下盡量少驅逐波斯人往西，儘可能的就地解決，但奈何波斯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大多數被波斯當局集中在德黑蘭進行防守。雖然自己不清楚波斯人在德黑蘭到底損失了多少軍隊，但超過兩百萬是絕對的。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裡，整個德黑蘭以及周圍地區都成為雙方的戰爭，遠遠朝德黑蘭往去，看不見一棵還直立著的樹，除了遍地的屍體和骸骨，已經看不見任何活著的生物。而這種情況，已經使海達爾。圖拉的大軍中流行了幾次瘟疫。不過，最讓海達爾。圖拉搞不清楚的是波斯人為什麼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和堅強的信念。如果繼續這樣拼下去，等待波斯的只有滅亡而已，早投降了不是更好嗎！

今天，海達爾。圖拉又組織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戰爭從早晨一直持續到下午，海達爾。圖拉的八萬進攻部隊已經攻打到德黑蘭城下，最後剩餘的幾輛野炮也被拖了去用來敲開波斯人的城門。海達爾。圖拉遠遠的站在離德黑蘭三公裡外的一個小山頭上，拿起從中國商人手中買來的單桶望遠鏡仔細的觀看戰況，如果這次進攻再被波斯人打敗，那麼自己只好回布哈拉去了。

就在海達爾。圖拉緊張的觀看戰況時，德黑蘭的東城牆隨著一聲巨響，被炸開了一個缺口，海達爾。圖拉殺紅了眼的大軍以此為突破點，迅速衝進城內，並很快佔領缺口的兩邊，為後續部隊的順利進入創造條件。看到這，海達爾。圖拉一下子坐在地上，幸好被衛兵及時護起才沒有摔倒，他知道，勝利終於在望了。

由於戰爭雙方早殺紅了眼，衝進德黑蘭的海達爾。圖拉大軍猶如地獄來的魔鬼嗜殺著城中的一切活著的生物，來不及逃亡的十多萬守城百姓成為布哈拉大軍的殺戮的對象。這還不算完，為報復波斯人對自己的抵抗，海達爾。圖拉命令大軍殺戮一切能看見的波斯人，並把範圍擴大到整個波斯。而他自己卻飛快的帶人去征服波斯的王宮，把無盡的財富收為己有。

兩個月後，整個清剿行動才結束，至此，整個波斯境內已經很難看見一個活著的波斯人，他們不是被殺戮，就是躲藏起來，或者逃到國外。但怎麼說，波斯也是海達爾。圖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的，如果沒有一個臣民，管轄會是一個大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海達爾。圖拉想到了中國人，於是寫信說，為感謝中國政府一直以來提供的幫助，他將把整個波斯作為禮物送給中國政府，並已作好一切準備歡迎從中國來的新移民。

對於這樣的好事情，一直就是有便宜就占的朱濤和張偉兩人自然不會放過，在他們兩看來，就是被人罵也要做。於是，很快起草了一個移民五百萬人的計劃，其中包括從朝鮮省移民200萬，使朝鮮省人口控制在1千萬以下，整個移民過程計劃在半年內完成！

在中國移民一船船到達波斯的時候，海達爾。圖拉和他的大軍開始撤離波斯，回到布哈拉，和他一同回去的還有希瓦國王和阿富汗國王。兩國在波斯戰爭中為海達爾。圖拉貢獻巨大，其中僅兵力損失就有90%是他們的。當然，海達爾。圖拉在戰爭結束后，也沒有虧待他們，無數金光燦燦的財富已經讓他們沉醉。雖然三人都獲得了巨大財富，但這個同盟的人口已經減少到不足三百萬，為了給這三百萬人口找到一個更好的出路，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海達爾。圖拉的腦海中出現。

於是，在1808年12月底，一封信被送到中國中南海朱濤的辦公室，信是海達爾。圖拉寫來的，末尾還有希瓦國王和阿富汗國王的簽名。看了信的內容，朱濤趕忙找到張偉，商量對策。

接過朱濤遞過來的信，張偉看了后，說道：「這是好事情啊，只要他願意，我們當然接收」！

「可他這是要我們接受整個布哈拉、浩汗、希瓦、中帳和阿富汗，全部去印度的旁遮普和信德，這可是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現在國內還能一下子湊這麼多移民不」？對於布哈拉國王再次贈送土地，朱濤一下子還接受不了。

「老弟，你是不是老了？做哥哥的都還沒泄氣呢！你放心，移民我去想辦法，國內實在不好湊，就從東南亞移一些當地人過去，現在只要你把第二方面軍的窩往西挪挪。至於我，就去找移民，另外安排把到伊犁的火車路儘快延長到德黑蘭去！」張偉顯得信心百倍。

「這沒問題，只是我總覺得這個事情很蹊蹺，你想想，他前一向才把波斯送給我們，現在竟然連老巢都不要了，我總覺得奇怪。」

「老弟，這可是你多想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海達爾。圖拉把波斯讓給我們，是當初我們要他去攻佔的。而如今，他把他的三百萬臣民全部遷徙到旁遮普和信德是看上了那裡的富饒，雖然熱了點，但比起他的布哈拉來，可是好上很多。上次，要不是我們逼他，估計他早就遷到那裡不走了！」張偉笑哈哈的回答。

「既然如此，這個要求，我們答應，當然，我們也不能要他白送，回信告訴他，我們願意給他無償提供一百萬發子彈」！聽見張偉把自己的心結解開，朱濤豁朗了很多哦。

「哈，這才是我的老弟。只是你給他這麼多彈藥，估計印度人要遭殃了，寫回信的時候告訴他，印度和波斯不同，那裡地方勢力非常強大，也許先分而治之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另外，讓移民部在一年內完成往阿富汗、浩汗、布哈拉、希瓦和中帳移民500萬的目標，以儘快安定地方。交通部也要重新動起來，儘快把這些地區的交通搞好」！張偉大筆一揮，做出決定。

1809年1月初，在接到中國政府的回信后，海達爾。圖拉和他的三百萬臣民開始了大遷徙，到4月末，全部到達旁遮普和信德。並於5月初派出10萬大軍發動對德里的再次進攻，三天就拿下德里。這次，海達爾。圖拉沒有再走，而是直接定都德里，建立新的國家！通過對達旁遮普、信德和德里的佔領，海達爾。圖拉的國民再次突破五百萬大關。一直跟隨在海達爾。圖拉身邊的希瓦國王和阿富汗國王分別被派到德里和信德擔任最高統治者，而達旁遮普被布哈拉直接控制，作為千年古都的拉合爾自然成為海達爾。圖拉的新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