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匆匆離去

第四章 匆匆離去

韓謙又是一聲深情呼喚:「汐兒——」

渁競天嘆氣,問他:「你認識我?」

韓謙:「汐兒,都是我不好,你——」

渁競天將手掌豎在身前,阻止他靠近:「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什麼西啊東的。你若無事,請讓開,我領了聖命,任務在身,沒時間跟你閑扯。」

「不,汐兒,你就是汐兒,我怎麼會認錯?汐兒,跟我回家好不好,咱們這就回家。」

金誠怒:「放你的臭屁,汐兒家只有金家,要回也是回金家。」

兩人吵了起來。

渁競天問那侍衛:「我不熟京里規矩,在這裡打人犯不犯錯?」

「...天直門前禁吵鬧鬥毆。」這可是殺過官兵的主兒。

「那他們怎麼回事?」渁競天指著還在吵的兩人:「欺負我們鄉下來的看不明白?你們不管管?」

侍衛無奈,這倆都是有來頭的啊,但——看了眼金大人,見他只盯著渁競天魂不守舍,一咬牙。

「你們幾個過來,將兩位大人隔開。」

幾個侍衛跑過來,強硬勸架,等兩人平復心情,再找人,去哪兒了?

金大人望著長街:「她走了。」

毫不猶豫,並未回頭。

不含一絲感情的陌生姿態,讓他找不到理由挽留。

韓謙立即問道:「她去哪兒了?我去追。」

金誠冷嘲:「你怎麼不去死?」

韓謙一噎,甩袖離去。

不遠處,癱坐在地上的女子,眼睜睜看著夫君完全看不到她一般的大步離去,她卻沒了呼喚留住他的力氣,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她,回來了。

金汐兒,回來了。

金汐兒,是她吧?

渁競天三人回了下榻的客棧,進入最好的房間。

紅衣的桃子不滿嘟囔:「昨天才到京,今天便回去,不是差遣人是什麼?」

渁競天接過綠衣的杏子投的毛巾把擦了把臉,精神飛揚,又接過桃子倒的水喝了口,才笑道:「那位就是要差遣咱們。兩邊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在京里多呆。你想多留幾天?」

桃子又遞了盞水給杏子,杏子順手將另一塊毛巾把子塞給她。

「可連面上功夫也不做的?寨主,你看看,昨天到的京城歇一晚,今早上上朝給你封個官,再把你留下教訓幾句,咱還要感恩戴德給他當打手。這事也想的太好了。氣人。」

渁競天微微一笑:「本來便是這樣談的條件,他們招安,給咱光彩的身份,咱們呢,把惡蛟那群人趕盡殺絕。很公平。」

「呸。」這次不忿的卻是杏子:「明明是打不過咱,有臉讓咱給他們當爪牙。我看,他們是盼著咱兩敗俱傷他們好漁翁得利。」

「喲,不錯喲,杏子有長進喲。」

杏子臉一紅:「寨主,咱就這樣被他們差遣?」

渁競天輕笑:「兩敗俱傷?可能嗎?你們該慶幸,他們現在仍是看不起咱們,呵呵,教訓還不夠,朝廷那些高官…呵呵,咱們才能有機可乘呀。」

兩人來了精神:「寨主,怎麼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

渁競天不說,只道:「收拾行李,咱們立馬回淦州。」

「回回回,」兩人立即行動起來:「我們可也想俊妞兒呢。」

桃子又問:「寨主,那三人不會追來吧?」

「管他們呢。」渁競天低頭啜水,遮掩住眸底的沉痛和…殺意。

等三人一邊打聽一邊追到客棧里,才得知渁競天三人已經離開了京城。再追已是不可能。

金大人彷彿失了力氣,被金誠扶著往家回。

後頭是蒼白著臉的韓謙,雙目無神,失魂落魄。

回到家,金夫人竟等在二門處,郭氏一旁伺候。只是金夫人連坐都坐不住,在垂花門下來迴轉圈。郭氏給遞水,被金夫人嫌寬衣麻煩。給扇風,卻有些不合季節。跟著轉吧,金夫人嫌頭暈。站著不動吧,金夫人看著更戳眼。

左不是,右不行,終於等回兩人,郭氏鬆了口氣,又提起了心,到底是不是?

金夫人撲上去,緊盯著金大人眼:「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吧?」

金大人喉結滾動,艱難道:「不是。」

金誠心底詫異,面上卻配合做出失望樣子。

父親是吏部侍郎,金誠自然也進了吏部,平日里父子倆配合默契早已爐火純青。只要父親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哪怕當時不明白,他也會順著父親的意思做,事後再問便是了。

金夫人嗚咽一聲,軟倒在夫君懷裡,淚水漣漣。

金大人抱著妻子,也濕了眼眶。

郭氏手心一抖,抽出帕子按在眼角,淚花閃閃:「可憐的小妹,母親日夜思念——」

「好了,還不送母親回去。」金誠給郭氏使了個眼色。

郭氏會意,自己方才不該開口,這不是讓婆婆更傷心嗎?忙低頭上前,恭請金夫人回正院。

兒子兒媳一左一右攙著流淚的金夫人走在前頭,金大人跟在後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韓謙回到家,卻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讓人送來一壇酒,一杯一杯苦悶喝個不停。

金悅兒立即化了個清淡的妝容,換上一襲青碧色高腰襦裙,端著「親自」做的幾個小菜,來到書房。可惜被人擋在外頭,連進都進不得一步。

韓謙的隨從說的好:「小人不怕被世子責罰打板子,只怕好心辦壞事,害的奶奶您被爺誤解受累。」

金悅兒示意丫鬟塞了個荷包過去。

隨從卻沒收下,只道:「小人真不敢。」

大膽,敢攔我。金悅兒才要發怒,忽然想到什麼,問:「那邊沒過來過?」

「沒有。」

金悅兒沉吟,帶著丫鬟轉身走了,卻留下了小菜。

隨從撇撇嘴,把食盒拎進一邊耳房裡。

金悅兒來到蔚園,見到跟她一頭齊的另一位奶奶——沈煙霞。

「姐姐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都沒看見妹妹進來呢。」

金悅兒嬌笑,喊一聲「姐姐」,不過是提醒這女人比自己年長。

往日對她私下沒有好顏色的沈煙霞竟然不搭理她?獃獃愣愣望著對面發獃。

金悅兒順著望去皺眉,就是一塊留白的牆,有什麼好看的?

不對,金悅兒仔細打量沈煙霞。

今日世子上朝沒有按時回來,沈煙霞搶先一步出府去接,可恨自己卻不好跟在後頭。後來,下人來報,卻是沈煙霞獨自先回來的,世子後來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要了酒。

出了什麼事?

見沈煙霞仍是走神,兩隻手握著一隻半滿的茶碗,粉彩小茶碗里水紋波盪。

金悅兒鬼使神差伸出手,溫熱的手指頭碰觸到白的不正常的沈煙霞的手。

「嘶——」金悅兒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冰?你病了?」

貌似關心,藏著的卻是幸災樂禍。

病了好哇,自己豈不是獨寵了?

多年老對頭話里熟悉的嘲諷和得意,終於使得沈煙霞回了神。

只見她白著一張巴掌臉,靈動的大眼睛此時顯得有些突兀,涼颼颼的眼神,看得金悅兒心底直發冷。

到底怎麼了?

沈煙霞忽然笑了,笑得跟哭似的,嚇得金悅兒往後退。

「金汐兒,還活著,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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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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