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喧囂之夜（4）

12、喧囂之夜（4）

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站在紅色的冬木大橋拱柱上，眺望著遠方的戰場。

「不妙啊，這下可不妙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什……什麼不妙啊？」恐高症？不，換成任何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被強制性的帶到這種地方都會感到畏懼吧，感受著四面八方好像要將自己吹落下去的寒風，整個人趴在拱柱上的韋伯.維爾維特顫顫巍巍的說道。

「金色的傢伙，是archer吧，他要用絕招了。」

「這不是正好么？」

「笨蛋！！」小市民的想法被征服王一句笨蛋拍的粉碎：「我本想要在人們聚齊之前靜觀其變，但這樣一來，小鬼們就要出局了！」

「讓他們打個筋疲力盡，我們再出手不是很好么？」韋伯還是不明白。

庸才到極點的想法，令征服王不快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master。

「我說小master，你是不是有哪裡搞錯了？我確實希望其他的servant被lancer引來，與其一個一個的將那些傢伙找出來，還不如這樣一網打盡來的比較痛快。」

「一……一網打盡？」

「看吧，把這些不同時代的英雄豪傑聚集在一起，然後和他們大戰一場，這不是很令人熱血沸騰么？」

那樣說著，征服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劃過虛無的天空。

下一刻，電閃雷鳴。

「觀戰結束了，我的小master，我們要去參戰！！」

「你……你這是胡來！！」不知是在說rider魯莽的舉動，或是因為rider所引起的強風令韋伯差一點就要掉下去，總之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已經顫抖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aaaalalalalalaie……」

踏著閃電，壓倒雷鳴，豪放的吼叫聲破空而來。從天而降的神牛所牽引的戰車搭載著豪邁的rider以及快要哭出來的韋伯，向戰場的所在地衝去。

閃爍的雷電落入了一觸即發的金色英靈和吉爾的中間，然後那個飛行物猛的落入地面。

「戰車……」愛麗絲菲爾目瞪口呆。

戰車上，如同遠古巨人一般威風凜凜的rider張開雙臂。

「雙方都收起武器！在本王的面前！！」

「……」

剛剛還盤算著逃跑的凡看著這個巨漢，腦子裡不知在謀划著什麼，而另一邊的archer對於這個存在感十足的亂入者則完全擺出了厭惡的姿態。

「雜種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呢……」

「哼哼……」左看看，右看看，對於自己所造成的情況感到十分滿意的rider高聲說道：「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這次聖杯戰爭，並獲得了rider的階職！」

「竟敢在本王的面前稱王，參加聖杯戰爭的全都是不自量力的蠢材么？！」

archer冰冷的說道，不過他倒是沒有將手中怪異絕倫的劍對準亂入的rider，顯然，他認為新來的rider根本就不配成為ea的劍下亡魂。

「就算你這樣說，我伊斯坎達爾也是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閉嘴，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上地下就只有我一個，剩下的只不過是一些雜種罷了。」archer毫不留情的駁斥了rider的話。

「荒謬！！」征服王還沒有說話，在一旁觀戰許久的saber已經無法按捺自己的怒火了。

「我乃掌管不列顛王國的一國之君！archer，收回你的妄言！！」

「笨蛋……」躲在遠處的衛宮切嗣忍不住扶起了額頭。

「sa……saber……」愛麗絲菲爾不安的聲音令騎士王沸騰的熱血稍稍冷卻下來，她終於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用血紅的雙眼掃視了一番突然開口的saber，archer淡淡的說道：「哼，小丑……」

倒是rider，征服王展現出一絲驚訝的樣子：「哦！！名滿天下的騎士王居然是一個小姑娘么。」

咬住呀，saber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們是在侮辱我么？archer，rider，要吃我這個小姑娘一劍么？！」

「別這樣啊，saber。」被晾了老半天的凡開口了。

他首先和吉爾說了幾句，然後吉爾打開了門。

愛麗絲菲爾為此緊張了一下，不過反觀身處戰場的那幾位卻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

凡將手伸進吉爾的寶庫，這種行為令遠處的archer看了直皺眉，然後他從門裡取出了幾根冰棍，凡先是自己叼了一根，然後給吉爾拆了一根，接著他跑到了saber的面前，遞上冰棍。

「來一根滅滅火氣吧，saber，你實在太衝動了，因為別人的語言而動搖的傢伙全都是笨蛋，你看我，手無縛雞之力是吧，不過因為語言而被我幹掉的笨蛋實際上不計其數哦。」

「所以冷靜一點吧。」

「……」saber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凡，猶豫了一下，然後接過了凡遞上來的冰棍，拆開包裝。

好吧，看來白天的接觸總算沒有白費，凡沒有直接被saber丟出去。

那是陷阱！！遠處的衛宮切嗣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如果金色英靈是archer，那麼除了berserker，caster，和正在不遠處監視的assassin，其他的英靈或多或少都已經暴露了身份。

那位少年英靈看上去不像是陷入狂亂的berserker，那顯然就只能是caster了。

caster的master送來的東西能亂吃么？！這一點衛宮切嗣用膝蓋都能得到答案，如果不是需要繼續潛伏的話，他差一點就忍不住要跳出來了。

安撫了saber之後，凡來到了征服王的戰車旁邊。

身高只到車軸的凡朝著車上的征服王說道：「喲，征服王，剛才的登場和自我介紹都很威風哦，要來一根么？」

「現代食品么？好，小master也來一根吧。」

根本就不理會哭喪著臉抱怨「現在是吃冰棍的季節么？！」的韋伯，征服王自己叼了一根冰棍，然後粗魯的將另一根塞進的韋伯的嘴裡。

最後，凡來到了archer站立的燈柱之下。

「你要麼？」

金色的英靈雙手抱胸，不屑的俯視著下方的凡人。

「惺惺作態的小丑！想要自抬身價么？」

十字路……

十字路十字路十字路！！！

凡.德.阿爾瑪克的性格就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和吉爾伽美什很相似。

不爽！

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

任性全開的公爵大人絕對不會管什麼策略不策略的，總而言之先揍下去再說。

他將手裡的冰棍朝後一扔，板著臉，盯住了上方的英靈。

「所謂的王這種東西……」

那樣說著，凡的身上似乎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氣勢，或是說氣氛漸漸發生了改變，那並非力量爆發，而是某種更為深邃，更為龐大的東西。

「所謂的統治階級……」

詭異的，如同紋身一般扭曲的花紋漸漸的蔓延到了凡的皮膚之上。

「生下來就是為了要被我林登萬獵殺的。」

彷彿能夠看見數以千萬計的奴隸，那些匍匐哀號的最底層階級的哭喊和悲鳴，以及為了爭取身為人的權利而不惜毀滅一切的火焰若隱若現。

「為我而生，為我而死，你的人生，你的經歷，你的命，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被我踩在腳底下而存在，這就是你僅存的價值。雜種！」

「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法蘭西的幸運王另一面居然是革命家么……」吉爾的臉上再度掛起了那種好像知道一切的笑容，寶庫中僅存的40把寶具整裝待發。

saber和rider同為王者，雖然生在不同的時代，但作為英靈的他們當然知道這個反抗一切王權，反對一切統治階級，為人民爭取權利的【不死的革命家】林登萬為何許人，因此都理所當然的掛起了頗為複雜的表情。

而作為現代魔術師的衛宮切嗣，更是隱隱約約知道一點隱藏在歷史深處，那個露西亞窮黨的真正由來……

archer……冷笑。

「區區螻蟻，妄圖反抗站立在眾人之上的王么？」

「可笑！可嘆！可憐！可悲！」

「唯獨……不可饒恕！！」

狂怒的王者出手了。

前、后、左、右！從門內浮現出的無數寶具將凡包圍其中。

而在同一時刻，下水道里，通過蟲子觀察著上方動靜的間桐雁夜，這個被蟲子侵蝕的不成人形的男人抽動著幾乎壞死的嘴角，露出了如同殭屍一般的笑容。

「高傲自大的樣子，簡直和那傢伙一模一樣……」

「作為凡人，難道註定要被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傢伙看不起么？」

「遠坂……時辰！」

伴隨著間桐雁夜彷彿嗚咽一般的喊叫聲，黑色的煙霧降臨戰場，並凝聚成不詳的人形。

最後一名未知的英靈：berserker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