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喧囂之夜(5)
13、喧囂之夜(5)
純黑的berserker冒了出來,在完全不合時宜的時候。
事實上,在這時繼續潛伏,坐等凡和archer的衝突結束才是正理,選擇這種關鍵時刻進行亂入,這毫無疑問是唐突至極的選擇。
「berserker……狂戰士?」凡顯然分心了,明明在上一刻剛剛挑釁了archer,但現在他卻被berserker吸引了注意力。
「雜種!在看哪裡?!」
語音未落,門的內側,無數的武器準備就緒。
這一次,金色的archer幾乎可以說是全力以赴了,數量龐大到難以置信的寶具密密麻麻的分佈在archer背後的半空中,並對準了凡所在的位置。
「反抗王統治的逆賊,給我變成肉醬吧!」
而另一邊當然不會讓他得手。
「可不能讓你這樣做哦,如果凡死掉的話,我會感到很困擾。」
同樣密集到會令密集恐懼症患者感到頭皮發麻的鎖鏈出擊了。
吉爾所掌控的那一部分天之鎖猛的爆發,如同強盜一般硬生生的闖進了archer打開的門裡,每條鎖鏈對應一件寶具,將所有的寶具纏繞了起來。
「畢竟……遊戲才剛剛開始呀……」
吉爾將手中那部分的鎖鏈向後一拉。
那就像是漁夫收網一般,無數閃爍著光暈,活蹦亂跳的寶具原形紛紛向著吉爾這邊的門飛了過去,撲通撲通的融入了門中。
「放肆!假貨就要守好假貨的本分,誰准許你再三偷竊本王的寶具了?!」
金色的archer同樣拉住了他這邊的天之鎖,原本密密麻麻的向吉爾那邊飛去的寶具硬生生的被勒令靜止,停在了半空中。
兩方開始了角力,很顯然作為大人的archer這一邊比較佔優,而反觀吉爾,卻被一點一點的帶著向前拖動。
「關於公共財產的私有化問題,果然無法和和氣氣的解決么?」
這邊正在角力,而那邊的狂戰士則找到了最佳的時機。
在他的master,躲在下水道中的間桐雁夜的命令之下,berserker如同怪獸一般,用非人的嗓音大吼一聲,然後猛的向站立於燈柱之上的archer沖了過去。
berserker的喊叫聲傳到凡的耳邊,通過耳廓和耳垂,進入耳道,通過對骨膜的震蕩,進而傳入半規管和神經,並通過大腦進行解密和還原。
凡突然眨了眨眼睛。
黑色的berserker在此刻越過凡,猛的跳起,沖向上方的archer。
間桐雁夜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遠坂時辰所擁有的從者。只要是能夠讓那個驕傲的魔術師丟臉的事情,雁夜無論什麼都會去做。
而金色的英靈則正在和吉爾角力,完全沒有空閑騰出手對付襲來的berserker。
這樣下去,看似強勢的archer反而有可能會成為第一個出局的英靈,被berserker的突襲徹底擊敗。
archer轉過頭,驚怒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黑色狂戰士。
就在此刻,凡突然開口了。
「吉爾,幫我制住黑色的傢伙!」
「真會使喚人,現在可正忙著打南北戰爭呢。」
雖然那樣說,但吉爾還是鬆開了綁住無數寶具的鏈條,同時也相當於放棄了和金色英靈的對決。
他將鬆開的鎖鏈向黑色英靈拋了過去。
凡的要求和吉爾的主動退讓顯然是出乎任何人預料的事情,畢竟對於這場戰爭而言,能夠讓那個高傲到極點的金色英靈退場,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這兩個少年卻偏偏反其道而行,間接幫助了先前還是敵人的archer。
堅固的鎖鏈從天而降,從各個角度封鎖住berserker的行動,而身在空中的狂戰士連騰躍閃避都無法做到,就被如同粽子一般包裹了起來。
可憐的狂戰士突然被巨大的力量牽扯住,哐當一聲掉落到地上。
而重新收回了寶具的archer則帶著嫌惡的表情看著落入地面的狂戰士,但是他似乎並沒有插手的慾望,他沒有追加攻擊,而是放任了吉爾的行為,在一旁冷眼旁觀。
berserker在地上不斷的掙扎,看上去似乎隨時都能夠掙開這條鎖鏈的樣子,如此一來,吉爾不由得冒出冷汗。
「想做什麼就快做吧,凡,想要困住這頭狂犬,稍微……有點困難。」在艱難之餘還能露出那種從容的笑容,顯然這個人已經將從容刻到骨子裡去了。
「狂犬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匍匐在地上,誰准你亂動的?!」眼看著吉爾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archer突然開口,並將屬於他這邊的鎖鏈一層一層的裹在了berserker的身上。
這下berserker徹底動彈不得了。
「這就是所謂的惺惺相惜么,在戰場上獲得的友情真是美妙啊。」一直沒法插上嘴的rider,征服王看到這一幕之後,在一旁不斷的點頭。
「哪裡美妙了,那兩個英靈怎麼看都有關聯吧,萬一他們結盟的話我們豈不是不妙了嗎?!」韋伯在征服王的身邊高聲大叫。
「你說結盟?」征服王看了那邊一眼,然後聳了聳肩說道:「不可能,小master,只有那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結盟的!」
而saber則略帶疑惑的看著在地上如同蟲子一般不斷扭動身體掙扎不休的黑色狂戰士。
聽到那邊的評論,archer的臉上掛起了惡劣到極點的表情,用那種唯我獨尊的目光看著鎖鏈另一端的吉爾,吉爾的臉上則掛起了乾淨到極點,看上去似乎盡在掌握一般的笑容,回望archer。
當berserker徹底老實之後,凡向那邊走了過去。
「你的聲音……」他蹲了下來,對猶自掙扎不止的狂戰士說道:「雖然因為狂亂而變調了好幾度,但我總覺得很耳熟。」
那樣說著,凡就這樣毫不猶豫的將手搭了上去。
他的手越過瀰漫在狂戰士盔甲之外的黑色煙霧,輕輕的搭在了狂戰士的頭盔之上。
「來,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狂戰士表面的煙霧突然不正常的涌動起來,並猛烈的向凡那邊流去。
不,並非流淌,那並非主動,而是被動!黑色的,充滿了不詳氣息的煙霧硬生生的被凡吸了過去。
足以使任何人狂亂的煙霧一絲不漏的湧入了凡的體內,但凡看上去卻似乎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這可是曾經背負過千萬人怨恨的身體,沒那麼容易被壓垮的,想要用怨恨來淹沒我,至少再增加千萬倍的質量吧。」
「……」
原本掙扎不止,如同野獸一般依靠本能行動的berserker停止了掙扎。
而下水道的間桐雁夜也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似地,渾身上下都勢透了。
他無力的滑倒在地上,不要說使用令咒讓berserker消失,甚至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來了。
berserker沉默片刻,然後,發出了深沉的,憂鬱的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恢復神智?」
「連一介亡者最後一絲任性的權利都要剝奪嗎?」
saber渾身一震,用不可思議到極點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被包成粽子的狂戰士。
「笨蛋,根據我這個任性大王的經驗,任性這玩意除了讓自己爽和讓別人難過之外,其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能夠解決問題的除了暴力之外,就只有交流了。」
凡開口說道:「至於為什麼要幫你恢復神智……」
少年揮了揮手,似乎想要將手上殘留的黑色氣息趕走一般。
「因為你的聲音和我家那個笨蛋騎士的聲音簡直是一模一樣,你們該不會是同一個人配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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