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聽說海外番邦,有紅頭髮、藍眼睛的異族,還有黑得像鍋底的異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金秋說話的語調不快不慢,聲音柔和清晰,給人鎮定從容的感覺,聽著十分舒服。

夏奕沒有做聲,聽著她看似無意的絮叨,內心卻漸漸平靜下來。

她看出他情緒焦躁了嗎?她是在開導他、寬慰他嗎?她是想告訴他,知道世界有多廣闊,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吧,和保家衛國、民族大義相比,他的那點小煩惱,根本不值一提。

他轉身面對她,發現她正望著自己。屋裡光線昏暗,明明什麼都看不清,可是他卻覺得她雙眸熠熠生輝,閃動著莫名的光芒。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她和他一樣側躺著,纖細的脖頸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弧線往下延展,延伸到腰部……

想到那盈盈一握的纖腰,夏奕不由自主地抬手撫了上去,細細地摩挲。稍時,手臂一用力,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帶入懷中。低下頭,一股淡淡的體香傳入鼻翼,說不清是什麼味道,若有似無,卻直逼心底,情慾的火苗瞬間被點燃。

他吻上她的眼眸、她的鼻尖、她的臉頰,獨獨略過嘴唇,然後落到了脖頸,一路向下。

前天晚上的記憶讓李金秋渾身僵了一下,剛進入時的疼痛仍記憶猶新,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著急進入,反而耐心地吻著她。她在他一連串的親吻下,她慢慢放鬆下來,身體開始變得燥熱。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夜,還很長,屬於他的快樂,才剛剛開始。

一夜的縱情讓李金秋疲累不堪,次日夏奕又不讓丫鬟叫她起床,於是她出嫁后第一次睡過頭,錯過了給侯夫人問安的時辰。

醒來的李金秋正滿心不安,玉邊卻告訴她說,世子爺已經派人去給夫人稟告過了,說少夫人身體不適,今天不能過去給她請安。聞言,李金秋放下心來。

放鬆下來后,李金秋這才覺得渾身酸痛,彷佛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似的難受,反正已經睡過頭了,李金秋自暴自棄的念頭,倒頭躺下,準備再睡一會。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丫鬟的通報,夫人來了。

原來南寧侯夫人聽說李金秋不舒服,又想到兒子對這樁婚事的不滿,這才成親幾天,別是出了什麼事才好,心裡擔心,於是親自過來探望,如此倒讓李金秋羞窘起來。

夏奕一個人吃過早飯就去了自己的書房,聽到通報,連忙迎了出來,虛扶著侯夫人一起進了內室。

侯夫人走到床前,見李金秋滿臉通紅,探手去摸她額頭,發現溫度也不正常,滿心以為李金秋是真的病了,心裡鬆了口氣,當即就讓人去請大夫,又囑咐她好好休息,說這幾日都不用過去請安了。

等侯夫人走了,李金秋立時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一直陪同在側的夏奕,此刻正一副瞭然的神情打量著她,眼睛里似乎還帶著兩分戲謔的精光,而一直伺候在側的玉邊和玉板此刻已經躲在一旁偷笑。李金秋懊惱不已,卻仍強作鎮定地將自己埋進了被窩裡。

終於也有她不淡定的時候了!夏奕暗自腹誹,心情卻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的歡快。

從那之後,夏奕和李金秋之間的關係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雖然兩個人還是很少說話,偶爾說話,也是李金秋緩緩說、夏奕靜靜聽,人前人後也沒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幾乎一點都沒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外人看來,兩人卻像是蜜裡調油一般的親密和諧。

李金秋自嫁進南寧侯府,每天除了早晚去給侯夫人請安之外,幾乎都待在房裡做綉活。

她很快就做好了那雙給夏奕的襪子。夏奕穿慣了綾羅綢緞,對於有些粗劣的細葛布襪子並不十分滿意,只是礙於是李金秋親手做的,為了不拂她的面子,這才試著穿了一下,可穿著在地上走了一圈之後,夏奕突然發現了那襪子的妙處。

像南寧侯府這樣的人家,從來不缺綾羅綢緞,就連襪子也多是用暗紋綾做的。綾襪質感柔和、光滑,穿著很舒服,可是走快了卻容易滑腳,而細葛布做出來的襪子,雖然沒有綾襪的絲柔觸感,卻一點都不滑腳,更適合他這樣步履匆匆的武人。

之後,李金秋又給他做了一套褻衣、褻褲。夏奕原本的褻衣、褻褲不是絲綢做的就是白綾做的,跟襪子一樣,質感柔和、舒適,可李金秋卻用尋常人家常用的細棉布給他做。

夏奕一開始也頗有些不以為然,可是等衣服做好穿上之後才發現,這細棉布做出來的褻衣、褻褲似乎更貼身,而且細棉布還能吸汗。不得不說,這樣的材質同樣更適合經常出汗的他。

李金秋本來還想給他做外袍,可是被當場否決了。夏奕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一口回絕,只是下意識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身上穿著李金秋給他做的衣物。李金秋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似的,並沒有過多的糾結,微笑著說知道了,然後就又開始給他做襪子、做褻衣、褻褲,之後再也沒提過要給他做外袍的事。

日子就這樣安寧祥和的過了半個月,直到一個下午,小廝傳話說侯爺在外書房等著世子爺,讓世子爺即刻就去,夏奕聞言便去了外院。這一去,就是整整五日。

【第三章】

夏奕成親,皇上恩賞一個月假期,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沒上朝,卻不想朝中突發變故,南寧候才會找了他和府中幕僚一起商議對策。

事情的起因是大內侍衛統領穆斌的小舅子打著穆斌的名號在外橫行霸道,強搶一窮酸書生的妻子,還將那書生打成重傷,那書生一狀告到了京兆府衙門。京兆府一看事情涉及到穆大統領,便想將事情壓一壓,算是賣穆斌一個人情。

誰知事情卻一發不可收拾,那書生告狀不成,寫了萬言書,又在菜市口設案哭訴,引得數百民眾按了手印為他一同鳴冤。此事」出,有心人士一搗鼓,便有御史在早朝時彈劾穆斌縱容家眷欺行霸市,還以權逼迫京兆府枉顧法紀,實在罪不可恕,懇請皇上嚴懲穆斌。

當然,立時便有大臣出來替穆斌申辯、作保,可皇上態度暖昧不明,也不說嚴懲也不說寬宥,就這樣拖著這件事,不作決斷。

穆斌小舅子的事,穆斌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氣得打斷了他小舅子兩條腿,要不是他夫人求情,只怕當場就能被他打死。穆斌親自捆了他小舅子去衙門,又送還書生妻子,並道歉賠償,最後摘了腰牌、權杖和請罪摺子一併送到御前,聽候發落。

這穆斌是誰啊?那是皇上兒時的玩伴,跟著南寧候抗擊過倭寇、平定過苗疆的大功臣,更是輔佐皇上登基的股肱之臣。穆斌小舅子的事,可大亦可小,端看皇上什麼態度,可皇上卻遲遲不表態。

從事發,南寧侯就聞到了危險的氣息,皇上是不是準備拿穆斌開刀,慢慢開始收拾他們這幫人了呢?如果穆斌不能度過這一關,只怕不久的將來南寧侯府也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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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妻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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