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萬煒初陣顯威斬將 關張齊心惡鬥戰神
第十四章萬煒初陣顯威斬將關張齊心惡鬥戰神
一匹赤兔方天戟,
獨守虎牢萬人敵。
各路諸侯全膽寒,
英雄耍賴三打一。
呂布晃如未覺,仍自盯著公孫贊的陣型觀看。而聽他罵自己大哥,旁邊的萬煒早就忍不住了,橫提赤血拍馬而出,口裡大罵道:「鼠膽袁術,自個兒逃跑的時候不帶家屬,現在死了卻來怪別人!俞涉,就你那臭舌頭,喂狗狗死,喂鳥鳥亡啊!你還是乖乖的回去用馬尿洗洗吧!」
論起罵人的功夫,萬煒這個自二十一世紀回來的人如果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惡語流言如同九連射一樣命中對手,將俞涉氣的臉都綠了,怪叫一聲,舞起丈五長槍朝萬煒殺來。
赤血戟丈四,比之對手略短一尺。所以萬煒一開始便沒打算搶先手,只是橫戟胸前專心防守。哪想到對方直到兩人的距離達到一丈三尺的時候方才出槍,萬煒馬上明白對方不是對距離的判斷太差,就是被自己氣的失了分寸出現判斷失誤。
娘的,萬煒那個氣啊,畢竟自己的經驗還是少了點,如果早點預判出來,一戟搶先捅過去,佔了先手那不就好打多了!
現在萬煒只能左手舞槍,斜掃過去,這是對刺擊類武器最好的擱擋方法。精剛槍略略收縮了一下,不但使萬煒橫掃落空,槍尖改變路徑,朝萬煒右肩刺來。
槍路是不錯,但也得看看用的人是誰啊!換著是以前對練的高順張遼成廉之輩,萬煒少不得是一陣手忙腳亂,但以眼前這所謂『驍將』的實力來說,他的槍速在萬煒五倍常人的眼力中不過是『慢若牛猩』。
右手仍是未動,左手持戟在小範圍內兜了個圈,戟勢改橫削為自下向上撩。爆炸性的力量陡發,紅色的戟頭化為一抹流光,恰恰將俞涉的長槍卡在赤血戟的旁支上。俞涉大驚,死命的往回拖槍,萬煒手腕一擰,主戟和旁支登時如螃蟹的大鉗般斜卡在槍身之上。萬煒力大,手中戟任憑對手回拖仍是紋絲未動,而俞涉整個人現在坐在馬上往前沖,手中雖然是要往回拉,但遇到萬煒製造的強大摩擦力,哪裡快的過馬兒奔跑的速度!
兩人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迅速接近,兩柄長兵器也越來越高,眼看就要交馬而過。
萬煒突然壞笑一聲:「知道我為什麼只用左手和你拼嗎?」
俞涉愣了一下,馬上驚恐的看著萬煒的右手閃電般拔出腰間長劍,跟著揮劈過來。俞涉反應也算快了,馬上棄槍下卧,但人類的神經從來就是比身體的動作要快,俞涉的身體剛剛有卧下的趨勢,萬煒的劍刃已經臨面。
劍過,頭飛。
隨即的,就是飛熊軍山崩海嘯般的歡呼:『飛熊必勝!飛熊必勝!』
粗壯嘶啞的聲音中彷彿帶著某種魔力,萬煒感覺自己的血在沸騰,在燃燒。撥馬回頭,看到五千雙**裸寫著『殺的好,厲害』等字樣的崇拜眼神,有那麼一刻,萬煒有一種自己就是整個舞台的主角的錯覺。
萬煒彷彿有一點點明白大哥的價值觀了。
決鬥中生死一線的刺激,下殺手前那一切盡在掌握的美妙感覺,已經戰勝后成為其他人目光焦距的自豪。
『享受戰鬥帶來的快感。』『為了榮譽而戰』
萬煒開始喜歡上這種純粹戰士的價值觀了。
高舉起仍自滴血的長劍,引來另一陣歡呼,萬煒在滿心歡喜中突然看到張遼突然越馬而出,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的後方。萬煒略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嚇了一跳,自己一劍劈了對方一將,卻惹來了七名武將同時越陣而出,似要找回聯軍的面子。
萬煒哈哈一笑,加速奔回陣大叫道:「文遠,這些軟腳蝦我就不和你搶功了,畢竟大家有福同享嘛!省的說我不夠意氣啊!」
張遼大聲回應道:「那就多謝將軍了,文遠收下這份禮物了。回頭某定請公子大吃一頓清蒸蝦肉啊!」轉頭對敵陣喝道:「某家乃飛將軍副將張遼,張文遠。你們這七個,是一齊上呢,還是排好隊一人給一刀?」
話未落音,一個自公孫贊陣內出擊的青袍大將冷哼一聲,撥馬便回本陣。
剩下的六人對望一眼,遲疑片刻,其中一個身著雕鳳金肩鎧的大將揮舞手中大斧,率先加速沖了過來:「呔!對付你一個無名小輩,用的著那麼多人嘛!某家鄴城潘鳳一人足矣!」
自覺無面目圍攻一名未聽過姓名的將領,其他五人彷彿掉了塊一百金的金子一樣齊齊嘆氣撥馬返回本陣。當然,幾分鐘后他們馬上明白了『懸崖勒馬』的真正含義,不由慶幸自己的動作比潘鳳慢上半拍。
不經意間的回頭,萬煒正好看到先前那名青袍大將回頭的一幕:青袍,紅馬,濃眉,小眼,長須。回馬的那一刻,過胸的長須甚至隨風飄出了一陣弧度。而最吸引萬煒眼球的,卻是他手上的武器:八尺長的刀柄上,一頭怒目青龍蜿蜒盤踞而上,以龍尾做后刺,龍頭做吞口,五尺超長的刀身自龍口延伸,並且是普通刀身的三倍寬厚。最後,萬煒的目光落在了刀刃上,以他超常的眼力,心寒地看到刀刃上那些密布的細小鋸齒。
可以想像,如果這樣的刀鋒,一砍一拖之下,還有什麼東西能擋的住?
同時,萬煒也猜到了這傢伙的身份,人是所謂的『武聖』關羽雲長,刀是『青龍偃月刀』並且見識了其正面目的萬煒也想起了它另外一個被世人遺忘的名字:『冷艷鋸』!
「二弟!」呂布的話打斷了萬煒的視線:「右手還能動嗎?把劍收起來,在旁邊休息一下吧!」
剛才萬煒單手正面劈砍高速奔跑中的硬物,對抗那種程度的衝擊力,他的右手虎口早就崩裂,所以才手持長劍返回本陣。當然,以呂布的眼力,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萬煒吐了吐舌頭,費力地挪動右手,雖然臉上冷汗亂冒,卻硬是維持著面帶微笑的神色。呂布眼中雖然流露出異常關心的眼神,卻也沒有絲毫動作。
現在他們是兵之膽,打死也只能撐著,怎能做些兒女情長的動作呢。
隨口將看到關羽的事告訴呂布,順著剛才的範圍,他們又看到了另外一人,這傢伙的外表太出眾了,一對極大的耳朵,還有一雙長的令人發汗的手,再加上那不敢恭維的臉……
「娘的,這也能叫人?簡直就是一頭剔了毛的大猩猩啊!」萬煒看的口瞪目呆,實在想不到所謂的『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竟然是這副光景。
呂布這正宗的古代人倒是贊道:「果然生的儀錶非俗,相貌非凡啊!」
鬱悶……呂布倒沒說錯……這……的確夠非凡的啊!
忽然,飛熊軍再次發出震天的歡呼,兩兄弟一震,愕然發現,就在這看兩眼,說兩句話的空擋,張遼已經割了潘鳳的腦袋樂滋滋地回頭了。
「靠,這麼快?!」萬煒不無遺憾的搖頭道:「還想多看看單挑,吸取一下經驗呢。大哥啊,你剛才看到文遠出了些什麼招么?」
呂布呵呵笑道:「刀比斧頭快,文遠的狠勁也不是那生活在大城養尊處優的『大將』可比的。」
萬煒恍然,當初呂布初見張遼,親自下場試他的那一場,張遼之所以能在沒有領悟戰氣的狀態下在呂布手下支撐十招,據呂布後來所說,就是因為這十招,招招都是兩敗俱傷的招術。大概也就是張遼這種狠勁,才另大哥對他刮目相看的。
不愧是後來威震逍遙津,小兒聞其名止啼的一流猛將。
欣慰地讚揚了幾句,呂布兩眼直射對面成『)口(』陣型,神情逐漸變冷,隨即躍馬高喊道:「公孫小兒。莫要在讓那些垃圾送人頭了,你既不服我,那就出陣跟某家好好打一場吧!」頓了頓,略帶諷刺又道:「希望你能比前兩個所謂的『驍將』『大將』強上一點啊!不然我乾脆讓飛熊軍出來個什長玩玩算了!」
聯軍將領面面相覷,從相互的眼裡都看到了一絲恐懼。開玩笑,連續兩員在諸侯聯軍中排的上號的勇將被對方隨便出來了兩個偏將咔嚓咔嚓就完事了,自己也僅僅比地上躺著的那兩塊肉強上那麼一絲,怎麼和對方主將,號稱天下無雙的飛將軍打?
不約而同的,起刷刷地看向了唯一保持鎮靜的主將,公孫贊。
白馬義從左翼人浪開處,一將拍馬而出。只見他相貌威武英俊,身著一身亮銀甲,騎著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色的寶馬『千里雪飄』。一橫手中棗紅色雙頭槊,公孫贊高聲喝道:「呂布小兒,莫要猖狂,有某家在此,汝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聲若巨雷,便是在五千飛熊軍的高呼之中,萬煒等人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呂布微愣,仰天大笑三聲,濃烈的烈火戰氣瞬間連人帶馬包容起來,隱約之間,只可見幾許盔甲反射出的燦爛金光。赤菟馬感應到主人的滔天戰意,歡快地長嘶一聲,宛如一團不滅的火焰直衝公孫贊。呂布不屑的聲音自烈火中發出:「白馬公孫!莫要學那些個雜魚,只懂逞口舌之快。要想拿下某家,亮出你的雙頭槊來!」
見到呂布那濃厚不可透視的戰氣,饒是威震幽雲的公孫贊也是臉色大變,也領悟了戰氣的他自然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意思。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當著幾萬人的面說出大話的公孫贊哪還有退路,只得全力暴發湛藍的水屬性戰氣縱馬而上。但只要是人,就可以看出兩人的戰氣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上,公孫贊現在唯一憑藉的,可能就是希望自己的水屬性能稍微克制一下呂布的火屬性了。
雙方座騎都是難得的寶馬,百米的距離轉瞬既逝,高速賓士中公孫贊率先發難,紅色的鐵刃帶著絲絲水藍削向呂布。方天戟未動,因為呂布發現自己根本就在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外,看到公孫贊那雙回復平常的眼神,呂布知道短短几息之間,白馬公孫的心態已經調整至最佳狀態,所以這招看似無功的削擊,肯定只是一個前奏,殺招,肯定在後頭。
果然,公孫贊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槊身微縮,右手暴長,飛快地抓在左手稍前的部位。暴喝一聲,公孫贊先是已左手為圓心,右手發力,急速賓士間,棗木槊掄起一個大圈,藉助離心之力,以更加迅猛的姿態削向呂布。而這時,恰恰是對手進入攻擊範圍的那一瞬間。
公孫贊把握距離的能力,的確值得一贊。
呂布毫不吝嗇的喝了聲好,清冷的畫戟已經出現在長槊下方,將其盪開。公孫贊彷彿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雙手位置在一瞬間換位:左手抓在了右手前面。反過來以右手為圓心,左手發力,由於這次的圓心更加靠前,輪轉起來半徑也就稍短,而座下戰馬的速度恰恰將這彌補過來,所以棗木槊再次來了個迴轉后,仍然是以槊刃削向呂布。而且,一連兩轉,這次的速度更勝從前!
呂布眼前一亮,忍不住低呼一聲:「劍輪舞?啊,你這槍法定是從劍輪舞中發展過來的!」口中說話,手下的方天畫戟狠狠的劈中棗木槊,巨大的力量生生將其壓低三尺。結果那要不是公孫贊拚命抬高去勢,很可能在迴轉之時已經將自己的戰馬頭顱打個粉碎!
招式被破,眼見的棗木槊在自己力量拉扯下提的老高,現在絲毫無反擊之力,公孫贊不愧是沙場老將,危機時刻不在拘泥於死招,他雙手再次換位,竟然就這麼發出了一次上下輪轉的撩擊。
雖然威力不比能借用腰力的橫削,但總算是和呂布的長戟再次對了一擊,免去了殺生之禍。
兩馬此時方分。兩將御馬各自兜了幾十米的半圓后,再次朝對手衝過去。
這次,公孫贊再不敢用自己新創的『雙刃輪殺』。老老實實的集中精神,見招拆招,以他的武藝,在呂布有心放水拖延時間下,讓他非常體面的撐過八個回合。
這時候,五行相剋的自然規律就顯現出來了。
每次兩柄兵器互相撞擊,都會發出一陣熟鐵入水的哧哧聲,幾次下來,呂布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戰氣竟然就這麼被消耗了一層!
「該死的,董卓怎麼還沒來啊!」呂布抽空看向後方,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大部隊行軍時踏起的塵土:「起碼還有兩刻鐘!」呂布估計了一下,如果照這麼下去,媽的,只要一刻半鐘,自己就很可能僅僅因為屬性的原因就被對方吸成人干。
於是,呂布手下再不留情。
使開『方圓戟』。方天畫戟登時如幻影一般,忽左忽右,時上時下,明明看起來是儘力下劈的,在公孫贊拿槊來擱的時候,忽然轉了個圈,改劈為刺。饒是公孫贊閃的快,月牙旁戟已經割破盔甲,在公孫贊腰部劃出一道血痕。
公孫贊負痛之下,更加跟不上方圓戟那詭異的線路,下一個回合之中再次中招,手臂上被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幾乎讓他失去了戰鬥力。
勝負已分。
白馬公孫倒拖棗木槊,撥馬敗走。
後面呂布調轉馬頭,赤菟飛也一般追了上來,頃刻間就只離無力御馬的白馬公孫兩丈距離,忽然的,呂布隱蔽地拉了一下韁繩,刻意的讓赤菟與對手保持在這個距離。上面的戰神非常戲劇的亂舞手中畫戟,口裡大吼道:「莫走!吃某家一戟!」兩眼卻賊溜溜的留意四周的動向,心裡在祈禱:『該死的,你的親衛怎麼還不出來啊!快點出來一個擋一擋啊,不然這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在本陣的萬煒不由苦笑一聲:『大哥的演技還真是差的可以啊!雖然兵法云:虛虛實實。但這也太假了吧……舞什麼畫戟啊,怕別人不知道對手在你現在夠不著對手嘛?』偷眼一看,身邊的張遼已經看的目光獃滯,遠處的其他部將也是一臉古怪。
正搖頭間,對面左翼白馬義從一連飛出幾十騎。
為首的一將,也是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白甲白馬,但這一身的白色,卻更突出了他那古銅色的膚色,以及滿臉的絡腮須。那將大概騎的是普通的馬匹,速度並不快,眼見呂布追的急,不由心急,瞪開諾大的豹環眼,迎面大喝道:「三性家奴休走!燕人張翼德在此!」
霎時間,比公孫贊還濃厚三分的紅色火屬性戰氣全面暴發,挺起手中長度達到一丈八尺的超長兵器直指呂布。一絲絲火蛇自兵刃表面跳躍而出,又湮滅在空氣中。
蛇矛柄長一丈三尺。刃成蛇狀,蜿蜒而上,長五尺,矛尖若毒蛇吐信。整柄丈八蛇矛成青黒色,絲毫無其他裝飾。
呂布不知是按計劃而行,還是聽了張飛的話后動了真怒,縱開寶馬赤菟,頃刻間斜超白馬直殺向張飛。
張翼德怡然不懼,待呂布近得一丈七尺之時,雙手虛抓,以超高的頻率小範圍內上下猛抖蛇矛,同時儘力猛刺過去。奇異的招術出現了,一柄直挺挺的長矛,這時候竟然像頭毒蛇一般彎曲扭動,一個矛頭,竟然幻化出上下兩個吐著信子的蛇頭,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強如呂布,此時也不由吃了一驚,手下原本五分的力登時提高七分。方圓戟使開,將張飛的攻勢完全籠罩起來。
兩柄兵器普一接觸,登時都失去了蹤影,兩人相距的一丈七尺間完全被影影叢叢的紅色虛影所覆蓋。雙方陣營中,初了極少數人之外,都僅僅只能聽見矛戟相擊之時發出的巨大金屬撞擊聲。
兩人剎那間對擊了三十多下―――就算是萬煒,也無法準確地報出這個數字。
「好,好,爽快啊!」張飛那巨雷般的聲音中充滿了暢快:「除了大哥和二哥,你是第一個能如此輕鬆接下某『影蛇殺』的人吶!來來來,咱們來大戰一百回合,哈哈哈!」
此時張飛身後的四十七名白馬親衛剛到,登時默契地分出三十多人圍上呂布,剩下的繞過兩將,朝已經被呂布超過的公孫贊跑去。
呂布手中方天戟不停,連擋近身十幾個人的突擊后,看準機會捅下一人,仍自有空答道:「影蛇殺?某家卻是未曾聽過,莫不是你自創武藝?如此,真值某一戰!」
張飛一遛馬回頭,正見身後的三十多親衛圍攻呂布,不由惱怒道:「呔!爾等讓開,這廝自有某對付!……這招術正是俺獨創的,非配上俺手上的蛇矛使用不可……你們這些傢伙,還不讓開!」
為首的一個義從頭領撇了張飛一眼,冷聲道:「汝非義從,何來權力命令我等!」
旁邊一個未加入戰局的人接著道:「呂布傷我家主公,這仇自有白馬義從討回來,不相干人士,在旁看著就夠了。別以為穿上制服就真是名震天下的白馬義從了!」
你道這些義從們為何如此對待張飛?
原來,劉備所守高唐港,前日為青,兗兩州黃巾賊聯手所破。劉備顧不得百姓生死,帶著五百白耳兵殺出重圍,想去投奔舊友公孫贊。恰逢公孫贊應僑詔領兵南下,兩人互道長短之後,便一同南下討賊。贊與備交好,深知關張之勇,自然對備下屬三分禮敬。而那些白馬義從們不明就裡,只知道劉備剛剛打了敗戰,所以哪裡瞧的起這些敗軍之將!即使看到張飛暴發的戰氣,依照前面的慣性思維,心中的嫉妒卻比欽佩還來的多一點。
言語間自然更添三分刻薄。
脾氣暴躁的張飛馬上被兩人的話氣的火冒三丈:火紅的戰氣直竄的三丈高。也不管什麼誤傷了,直挺挺的就朝這裡撞過來。看他的架勢,就算白馬義從們不讓路,他也要硬開出一條路面對呂布。
後面的萬煒登時就急了:『該死!三國演義中不是說只有張飛一個人嗎?怎麼一下子多了三十多個人圍在大哥身邊!』對於這計劃外的小小變數,心理明顯不夠成熟的萬煒下意識的就沖了出去,想把這三十人一一幹掉,讓事情的發展重新回到計劃當中。
他才衝出五十米,就聽到大哥的囂張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白馬義從?不過如此,你們三十個人加起來,還不如那個張飛的半根蛇矛!」慘叫聲中,清冷的方天畫戟若隱若現,每次從虛空中出現便帶起一抹血光,奪走一條性命。
兩息之間,三十個人無一例外的捂著噴血的喉嚨跌落馬下。
「好了,這些礙手的傢伙清空了。張飛,我們再來戰過!」呂布調轉馬頭,再次撲向張飛。後者憐憫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幾個剛才還是生龍活虎的白馬親衛,不發一言,抖擻精神,使出變幻無窮的另外一殺招:『游蛇擊。』
在張飛那精妙的手法下,丈八蛇矛宛如一條活生生的長蛇,在空中上下遊動,劃出一道又一道靈動無比的軌跡,迅捷無比的刺向呂布。而那無時不刻變化的軌跡,更令人無法捉摸不到其最後的落點。
此時,那十七個接應公孫贊的親衛親眼看見自己同僚頃刻間盡數死亡,大駭之下又見一個面目與呂布有八分相似的傢伙沖了過來,其震驚程度可想而知。馬上就有七人馬不停蹄的直衝過來,剩下的十人護著公孫贊頭也不回地拚命跑回本陣。
萬煒撇了一眼朝自己奔來的七個親衛,心中並沒有什麼戒備,畢竟自己好歹也是領悟戰氣的『超一流武將』了,對付七個小兵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瞥了兩眼又看向大哥,想看看大哥到底怎麼對付這一招。
因為,說實話,萬煒對張飛出手的這精妙而又詭異的游蛇擊,並沒有十層把握能接的下來。
但這對於呂布來說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方天畫戟再次自空中消失,下一次出現時,已經是在蛇矛的左右。隨即,晃如事先商量好的一般,兩人同時變招。蛇矛以更加不可思議的軌跡開始扭動,而方天畫戟一次又一次的消失,但每一次出現時,離蛇矛的距離都會近上一分。
終於,在蛇矛刺中呂布的前一刻,方天畫戟自虛空中幻出,狠狠的劈在矛柄上,並借著反擊之力,若圓若方,實方似圓的挑向張飛。
同時,三把銀槍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刺向一邊觀戰的萬煒。後者並不想讓這些小兵打擾自己觀賞這難得一見的龍爭虎鬥,下手並不留情。
超人的眼力令萬煒看出了三把槍因為主人力量的不同而略有差異的速度,血紅的月牙旁枝準確地撥開第一把槍,隨即閃電般地連刺兩下,在兩人喉嚨捅出一個血窟窿。然後飛快的回縮,將第三把槍彈開。
方要下殺手,眼角忽然捕捉到一抹金銀相見的流光。一柄槍刃比普通長槍短上一截,細上一倍純銀色長槍加持著金屬性戰氣,以常人三倍的速度刺向萬煒面門。
幾乎是在萬煒發現它的同時,細短的槍刃已經抵達離萬煒一尺的地方,眼看就要在自己的腦袋上開一個天窗--這樣比常態更細的槍刃,按現代物理學來說,可就是同等力量之下所形成的壓強可比普通的大多了呀!
面對這種完全可以用『迅若急電』來形容的攻擊,萬煒的身體先於腦袋反應了過來。
像鮮血與烈火攪拌而成而略顯粘稠的獨特戰氣被對手的金屬性戰氣激發,瞬間將萬煒籠罩在薄薄的血霧中。一股狂暴的力量迅速充斥著萬煒的身體,令其能力大幅度增長。
但即使這樣,偏頭躲避的萬煒右臉頰還是被槍刃拉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痛的萬煒一咧齒……然後就是一陣更劇烈的痛……娘的,扯到傷口了。
『該死的』這三個字還沒有從萬煒的喉嚨冒出頭來,萬煒駭然地發現,那柄槍不知什麼時候縮了回去,再次飛刺過來。
好在這次萬煒有了心理準備,有心防備之下,以他超強的眼力總算捕捉到了那美麗而危險異常的槍影。為了獲得更大的加速度,萬煒再顧不上右手的疼痛,不得不雙手持戟上擱。
下一瞬間,萬煒眼睜睜的看著那長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回縮,躲開赤血戟后馬上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再次劃破空氣飛向萬煒的咽喉。
圓!
萬煒第一次動用方圓戟中至陰至柔的守招。赤血戟畫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線,帶出一個又一個紅色圓圈,堵截住對手所有的攻擊路線。
對手顯然是極有經驗,萬煒剛有穩住的趨勢,對手的槍勢馬上隨之而變。
「清風動!」攻擊如此犀利的人,其聲音竟然不急不徐,給人一種輕鬆暇逸的感覺。
微微詫愕間,對手槍勢以由狂風轉為了清風。
不像剛才那招招不離要害,槍槍直指面門的攻勢。現在的長槍看似沒有一絲煞氣,不帶一點殺傷力,每次兩柄兵器就要向擊之時,長槍總以飄逸的姿勢避讓赤血戟。但萬煒知道,這只是在探路,只要自己稍微大意露出一絲空擋,這股看似暇逸,實則無孔不入的清風肯定會再次變為狂風,以最猛烈的攻勢將自己撕裂。
好在這由欣然上人所創的戟法實在是精妙無比,『圓之戟』構築的防線滴水不漏,不但將對手的槍勢完全化解,就連旁邊包圍上來的其他幾個白馬義從也無從下手。
形勢一時就這麼僵持在那裡。
而到現在,萬煒的眼睛中都只有那細短的槍刃,連分出一點注意看看對手長什麼樣都辦不到!
與此同時,幾十米開外的另外一個戰場,呂布已經完全佔到了上風。
張飛最拿手的『游蛇擊』被破,呂布依占赤菟的腳力瞬間加速五尺,將張飛納入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並藉助劈砍的反作用力,陡然使開至剛至陽的『方之戟』。
方天畫戟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以最直接,最快速的直線劈向張飛。宛如劃破了時空,方天戟消失了一瞬間,當人們再次捕捉到那清冷的帶著死亡氣息的戟頭時,它離張飛的脖子僅僅只剩四尺距離!
也許,下一刻張飛就是頭斷身死的局面。
『鏘~~~~』巨大的金屬交擊聲自兩騎間發出。
觀戰的士兵們愕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張飛的蛇矛已經架住了呂布的方天戟。但那只是方之戟攻擊的前奏!第一聲餘音未盡,鋪天蓋地的攻擊已經降臨!
或劈或挑或刺或砍或削。
在觀戰的萬人的眼中,兩騎之間的虛空已經完全被方天畫戟的虛影所填滿,這都是因為呂布出戟的速度太快而令普通人神經無法跟上而導致的。
一連串足以令普通士兵難受的吐血的氣勁爆炸聲中,張飛上身未動,嘴角已經是滲出一縷血絲。而座下馬更是受不了如此大的衝擊力,悲鳴一聲,連退三步。
赤菟通靈的上前兩步,保持著呂布最佳的攻擊距離,戟風一卷,無雙呂布看不出有絲毫停頓的再次發動天崩地裂的攻勢。不見半點氣餒,反而在張飛的豹環眼中閃現著不屈,好勝的眼神,張飛吐出一口夾雜血絲的唾液,哈哈大笑一聲,毫不畏懼地挺矛與呂布在戰作一團。
看出三弟張飛處於絕對的劣勢,關羽終於忍耐不住,顧不得單挑的規矩,放下自己的驕傲,拍馬上前夾擊呂布。
以二打一。以武者來說,實在不是個值得稱道的事。
青色的木屬性戰氣如同一條青龍般纏繞全身。為保三弟安全,關羽的絕技瘋狂的朝呂布釋放出來:
「青龍新月斬!」
「青龍偃月斬!」
「青龍滿月斬!」
漫天的攻勢被迫中斷,面對關羽利用冷艷鋸的重量和獨特鋸齒刀刃發出的一記強過一記的超重擊,即使是呂布不得不暫時轉攻為守,使出『圓之戟』來化解這三招絕技。
稍稍回過氣的張翼德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二哥,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色更是難看。
精妙詭異的矛法,沉穩迅捷的刀法,在加上兩人長年一同生活練武培養出來的默契。關張聯手的威力豈止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三騎成丁字形戰位,刀,戟,矛在這狹小的空間中百般變化,有時連續交擊十幾下,暴發出戰氣衝突時的彩色氣浪;有時又是未碰既變,一連幾十招都在半路變招。
觀戰的劉備驚恐的發現,原先看起來只比張飛強上幾分的呂布,現在竟然在兩人聯手夾擊之下仍然保持局面不敗,隱約間,竟還有幾分反擊的趨勢。
『如果和公孫贊對敵時以這種姿態出現,估計伯珪連一個回合也撐不下來吧?!難道呂布一開始便在隱藏實力?』這念頭一出,劉備也熬不住了。拔出雙股劍,踢馬也沖了上去,口裡以一種極具煽動性的語調高聲道:「為天下蒼生,誅殺逆賊董卓。看我等三兄弟聯手搬開這塊擋在聯軍面前的絆腳石!」
彷彿造勢一般,說到最後一個字,劉備猛舉雙劍,全身忽然為淡淡的藍光籠罩,在陽光照射下好不英武。登時引來一片的眼球和高聲的叫好。
附帶的,在劉備的說辭下,聯軍的士兵們忽然覺得他們兄弟三人『單挑』呂布並不是件什麼丟人的事情。為了大義嘛!為了蒼生嘛!他們『才』三個就敢和天下無雙的呂布打了,如果換著是三個自己,那是肯定不行的。
這麼一想,幾乎所有的士兵都發現,原來這三個人都是那麼的英勇無謂,武藝高強。當真可以稱的上『英雄』二字!
絲毫沒看見,關羽棗紅的臉變的更紅,張飛黑臉快變成紫色。劉備不羞,他兩個沒臉啊!
呂布,則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安穩地等著劉備的加入。心裡道:「果然和二弟說的一樣,開口蒼生,閉口仁義,做的儘是不齒只事。娘的,先前我還贊他相貌非凡呢,呸呸,我這臭嘴!」
想到這裡,呂布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正巧看到四個白馬義從轉著圈兒圍在萬煒外面,中央一人持槍閃電般的突入萬煒防線,狠狠的刺中萬煒的肚子……
這一幕,彷彿定格在呂布的瞳孔上。
如果說丁原的死是呂布心中永遠的痛,那麼現在這唯一的寶貝弟弟就是呂布的第二性命。
「二弟!!」呂布宛如一頭受傷的狼王仰天嚎叫,冰冷的殺氣透過熾熱的戰氣直接衝擊著在場軍人的心靈,三萬人自靈魂的最深處感到了一絲恐懼的顫怵。離的最近的關羽張飛二人登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脅,同時收招凝神戒備。
同時,火焰戰氣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原本聚集在呂布身邊那濃厚的天地元氣如有生命般動了起來,轉瞬間形成一股旋轉的渦流。
事隔幾百年,續西楚霸王項羽之後終於有人以武者的身份在世俗界中展現出修真者開光級的實力。以漩渦的形式,武者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不知提高了多少倍,相對應的能力也就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冷冷的眼光掃了一眼滿臉大汗的關張二人,呂布猛的拉動韁繩轉頭就要朝萬煒那裡奔去。那想到回頭的第一眼,竟然看到了手持雙股劍的劉玄德出現在自己身後,正準備從後方包夾自己,不過看他那獃滯的目光,只有璇照築基級的他顯然是被呂布那足足高了一個境界的氣勢嚇住了。
「讓開!」呂布嘴縫中剛冒出這兩個字,手裡的畫戟已經出現在劉備面門前。
「啊,啊,啊!」劉備好歹也是經歷黃巾戰亂的老將,生死之間,葵水戰氣再次暴發,全力使出自己守招『網地』。兩把劍飛快的交叉飛舞,在面前布置了一道由劍影組成的『網』。
預料中的碰撞並沒有發生,眼中的那清冷戟頭竟然只是一個完全由戰氣組成的幻影。呂布本人早就駕馬越過劉備,直奔前面的白馬義從。心裡大罵自己手下的部將:萬煒被多人圍攻,竟然全在後面看熱鬧,沒有一人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