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妙手巧匠吳修造靈甲 絕世才女蔡琰開情竇
第五章妙手巧匠吳修造靈甲絕世才女蔡琰開情竇
「張遼,張文遠嘛?」呂布有點奇怪:「他不行,首先第一條他就不合格。他現在雖然只是個校尉,但卻是董卓的下屬。怎麼能讓他來訓練你的部曲。而且,他才二十一歲,太年輕了。就算是訓練,恐怕也不會太理想」
「大哥!這你可就錯了哦!」萬煒反駁道:「他現在是董卓下屬沒錯,但別忘了,我們現在名義上也是哦。張遼,張文遠可是一個忠義之士。只要調入大哥麾下,將事情告訴他,再找王允作證,他肯定會對大哥效忠的。而且千萬別小看他,依我之見,無論是單挑還是指揮,恐怕大哥麾下也只有高將軍才能做他的對手。」
呂布笑道:「二弟從哪裡得知他是個忠義之士的?」
萬煒語塞,總不能和呂布說:『俺是從一本叫三國演義的書知道滴。』
還好呂布不想讓萬煒尷尬,接著說道:「那小子我以前也見過,的確是個人才。明天改建飛熊軍,我會把他調過來,讓他當個頭領。如果果然同二弟所說的那樣是個漢子,自然最好。不然,別怪哥哥心狠了。」
萬煒知道,之所以呂布會特意去把張遼調過來培養,完全是因為自己特別重視張遼。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會給張遼一個機會。
「大哥肯定不會後悔的!」萬煒斬釘截鐵地說道。
「呵呵,二弟還真看重這個張遼啊!不過在我們確定他的忠心與能力之前,還是不能讓他當你的副將。」話鋒一轉,呂布還是把萬煒最初的提議否決了。
萬煒有點沮喪:「那到底派誰來啊?高將軍要帶陷陣營是絕對不行的了。那成廉?候成?還是其他人?」
「成廉,候成都是我手下出名的驍將。突然不見了他們,就算董卓看不出來,恐怕也會引起李儒的疑心。」呂布說著,突然想起一人,道:「就是他了!秦宜祿!」
「啊?秦宜祿?」萬煒疑惑地重複一遍后,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也僅僅是好像有聽過的樣子,具體的,腦海里還是一片空白。
「就是上次你在街上遇到盧尚書,那個差點想把他殺了的那個親衛。」呂布提醒道。
萬煒回想片刻,點頭表示自己有點印象。
呂布繼續說道:「這秦宜祿為某親衛五年,忠心方面不用擔心。而且我平時訓練士卒的時候,他基本都在身邊,加上這小子好學。我的練兵方法,倒被他學去了五層。只要二弟在訓練士兵個人武功上多下點功夫,保證你能得到一批精兵中的精兵。」
萬煒抬頭想了想,沒發覺什麼不好的,也就點頭答應了。
正事辦完,兩人又說了會話便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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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請公子沐浴!」四個不同聲調的動人女聲在萬煒剛打開房門后同時響起。
清爽舒心四婢已經卸下濃妝,褪去古代那種寬大的外衣。都全改穿了一件白色透明博紗外罩,裡面則未著一物。在目力強化后的萬煒眼裡,這穿與未穿實在是沒什麼區別。天!萬煒在第一時間就有了最原始的反應。
好在萬煒並非初哥。略略分神后馬上就回復過來,他也不客氣,上前摟起爽兒與舒兒這兩個身材最好就開始上下起手,享受起來。
去浴室的兩分鐘路程,萬煒硬是用了十幾分鐘才走完。又用了一個小時洗完澡后,領著被早已現代手法挑撥的情迷意亂的四女,萬煒開始了艱苦卓絕的開荒工作……
第二天起來,又在替自己穿衣的眾女身上大佔便宜之後,萬煒才滿面紅光地騎馬出去辦正事去了。
先去了一趟吳修那裡,要他做五百套絕對一流的裝備。
對於武器,萬煒令吳修仿製出五百柄的方天畫戟。
沒辦法,依呂布的意思是秦宜祿負責日常零碎事務,陣法與配合。而個人的武藝還是要萬煒自己教導。而萬煒會的武藝,也就只有方之戟,所以,萬煒能教的,也只有方之戟。
而盔甲,起先萬煒準備是要黑鐵重甲,配合上馬鐙,將自己的隊伍組建成中國歷史上第一支名副其實的重裝突擊騎兵隊。
但吳修的話卻讓萬煒改變了主意:「主公。屬下有一從異人處學來的鍛造絕技,可造『靈獸甲』。」
「靈獸甲?」
「對!以獨門手法誘發獸皮中的獸靈來護佑毛皮,而越是兇猛的野獸,能誘發出來的獸靈越強,該獸皮的防禦也就越強。譬如虎豹之皮,製成靈獸甲后,防禦足可與黑鐵甲相比!」吳修頗為自豪地解釋道。
萬煒瞪圓了眼睛看著吳修。
吳修還以為萬煒不相信,馬上舉例道:「不知主公知不知道曹操,曹騎都尉?之前大破黃巾之時,曹都尉麾下騎兵中,就有三千穿著虎豹皮製作的靈獸甲!」
「虎豹騎?!」萬煒失聲叫了起來。
「原來大人早就知道了呀。」吳修顯然對萬煒的反應很是滿意:「不過經過那場穎川血戰後,三千虎豹騎之剩下區區百來人。可惜啊,可惜!」
「我想等曹操有了基礎,他肯定會重建虎豹騎吧!」萬煒訕訕道。
吳修點了點頭:「曹大人早就有這個打算。兩個月前,就把我的兩個徒弟收了過去。可惜這兩個不肖徒,不能侍奉主公了。」
「算了,能跟上曹操,他們兩個倒是很有眼光嘛。」萬煒當然了解曹操的手段,收上兩個人實在是輕而易舉。
不過轉念想想,曹操有兩個徒弟,自己卻收了吳修這個師父,算起來自己還是賺到了。
「就這麼定了。」萬煒下了結論:「就是這靈獸甲了!我也來組建一支虎豹騎!」
「主公…」吳修面有難色:「上次三千虎豹騎已經把庫房中所有的虎豹毛皮用完,這…如何是好!」
「不是吧!」萬煒滿腔的熱血頃刻就被吳修澆滅。嘆了口氣,又問道:「那現在有什麼可用的猛獸毛皮?」
吳修顯然早有答案,馬上回道:「既然都亭侯軍號稱『飛熊軍』,那不如用巨熊毛皮來做如何?」
這倒是個好主意。熊的攻擊力,比之虎豹也是絲毫不差的,萬煒很爽快地答應了:「那也不錯,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張毛皮?」
吳修想了想,道:「一千七百五十二張。其中有八張是白熊皮,比之其他的黑熊,棕熊皮還要好上三分。」
「一千七百張啊!」萬煒咋舌不已。想到自己在現代從來沒見過這些保護動物的毛皮,他決定去庫房看看。
只是萬煒絕對沒想到,他這一時的好奇心,卻造就了一支日後縱橫天下的親衛軍:狂獅軍!
第一次看到堆積如山的毛皮,萬煒有點興奮,在諾大的庫房中到處亂闖,這兒看看,那兒摸摸的很是好奇。
突然,萬煒發現了一堆獅子的毛皮,呆了半刻,臉上轉露出難掩的驚喜,喚來吳修高聲詢問。
吳修遲疑道:「這是叫獅子沒錯,但它真的是有那麼兇猛嘛?真的可以與虎豹相比?」
「你不知道?」萬煒問道:「那這些毛皮是從那裡來的?」
吳修答道:「此乃幾十年間,西域蠻族陸續進貢而來。的確是叫獅子,但我卻不知道它竟然是可以和虎豹相提並論的猛獸。不知主公從何得知?」
萬煒很簡練地說道:「知道秦時猛獸『狻猊』嗎?那就是秦人對獅子的稱呼。」
吳修驚呼起來:「『狻猊,如苗,食虎豹!』獅子就是狻猊?主公不是說笑吧?」
「大膽!」萬煒擺起了『主公』架子,道:「有這麼和主公說話的嗎?」吳修是那種對階層地位分隔非常敏感與執著的人,萬煒知道對這種人,你和他多開玩笑說不定還會讓他驚異不定。反倒是這樣的呵斥更令其心安。
吳修一驚,下跪惶恐道:「吳修不敢。」說著,趕緊給萬煒磕了三個響頭。
只等到吳修磕完頭,萬煒才緩和道:「起來吧。記著了,平時你可以和我打鬧說笑,但關係到正事的時候你就要給聽命於我,不允許有絲毫的懷疑。明白了嗎?」說到後面,萬煒一改平時溫和的形象,少有的學起呂布平時那幅冷麵孔。
一股威嚴自然而然地從萬煒身上流淌出來。壓的吳修臉上冒出絲絲冷汗。
「好了,這獅子皮有多少張?」萬煒沒有收回氣勢。因為他忽然發覺,在辦正事的時候,現在這個樣子來的更有效率。
吳修悄悄地打量了那堆獅子皮,心算了一下,恭敬地回答道:「回稟主公,具體數字不明,但大概有六百張上下。」
萬煒點了點頭:「很好,從中選出五百張來做靈獸甲。這方面你是專家,你來負責便是。」
吳修連忙答應下來。
看到吳修那誠惶誠恐的樣子,萬煒還是有些不習慣,不由緩了下來,輕輕地拍了幾下他的肩膀,轉頭向外走去。到了門檻,突然回頭說道:「日後沙場廝殺,少不得要挨上幾槍,到時候我能不能活下來,可全靠你這件靈獸甲咯!吳修大匠,加油啊!」
吳修渾身一顫,真心誠意地跪拜下來,朗聲道:「屬下敢不從命!」
萬煒哈哈一笑,走了出去。心裡卻是不堪:嘿嘿,古代人又好騙又好感動,真是純潔啊!
出了庫房,看看天色,已近午飯時刻。萬煒便撥馬回府,打算去見盧植,依照昨晚的打算,將自己與呂布的經歷都告訴盧植。
盧植不愧為盧植,聽完萬煒刻意渲染的『無間道呂布版』后,僅僅是閉目思考了片刻,很乾脆地下跪道:「公子大義,救少帝於危難,請受老夫一拜!」
萬煒連忙攔著盧植,兩眼直視盧植,用自己最真誠的聲音說道:「如今董卓軟禁二帝,自封丞相,隻手遮天,權傾朝野。而反觀眾臣,荀爽,袁隗之流雖號名士,列三公,卻攝與董卓淫威,無力回天。吾與大哥潛伏敵營,然則若論帶兵大戰,衝鋒陷陣,只大哥呂布一人即可橫行天下。但要將董卓及其整個勢力一次性剷除,單靠武力是絕對不行的,我們需要一名可指引我們方向的智者!」萬煒的手緊了緊,莊重地問道:「公可願成為那位智者?」
盧植神色變了數次。他自然知道萬煒口中的『智者』是與『屬下』這兩個字同義。
坎坷的官途,家庭的慘劇磨平了盧植的稜角。最後他還是慢慢地跪了下去,道:「也罷,也罷,若非公子與都亭侯兩次搭救,老夫這條命早就丟在荒野上了。主公在上,請受老夫一拜!」
萬煒站定受了這禮,扶起盧植道:「公名為某屬下,實則吾師!今後特許公不用行此大禮!」
下跪是下位者對上位者恭敬的行為。雖然盧植已經表明願意投入萬煒麾下,曾經當上尚書的他,對跪皇帝以外的人還是會感到不快。萬煒僅僅一句話,就讓盧植知道,自己對他的尊敬並沒有因為他身份的改變而降低。盧植的心情登時輕鬆了許多。
另外說一句:反正萬煒也不習慣別人跪在他前面……(--!)
之後的整個下午,都是萬煒在將這兩個月朝廷上下發生的事情告訴盧植。希望他能出點計策。
盧植拍膝嘆道:「大漢多義士!周毖,伍瓊,我錯怪你們了!」看到萬煒一臉不明所以,盧植笑呵呵地解釋道:「當日我被免官,董卓馬上把尚書的位置給了西涼武威出生的周毖。我還清楚的記著周毖接過官印時,滿臉都是讓人噁心的媚笑。當時我真想一劍把他砍成兩段,哈哈,今日看來我是錯怪他和伍瓊了!哈哈,重耳在外而成霸業,他們先合力保袁本初為渤海太守,這城門校尉伍瓊又放曹孟德。想來他們還怕這兩人力量不夠,借勸董卓『用天下名士』的借口,將孔融,韓馥這些人外放,利用他們來配合袁本初,曹孟德。如今外面外放的諸侯不是有舉兵反董的傾向了嗎?我敢肯定,這舉旗之人,不是袁渤海就是曹孟德!」
萬煒呆了片刻,暗道你還真說中了,補充道:「曹孟德發動,袁渤海為盟主。」
「恩?」盧植疑惑道:「不是還沒舉兵么?」
汗,說漏嘴了……萬煒乾咳幾聲,眼咕嚕一轉,道:「呵呵,是我推測的,推測的……」
盧植疑惑地看了萬煒一會,懷疑萬煒是不是還有什麼情報沒告訴自己。但最終還是沒說話。這點可就比吳修識像多了,也比吳修理智多了。
見氣氛有點尷尬,萬煒就要起身告退。盧植卻道:「主公,子干有一事相求。」
「哦?軍師客氣了,有事儘管說,能辦到的我一定會儘力去做的。」萬煒隨口就給盧植安了個官職。
盧植微微一愣,便道:「蔡邑,蔡伯喈為某舊識,前日植得罪董卓,蔡邑為救某做了許多工作。現在植平安無事,想登門道謝一番。」
如今洛陽城內一片混亂,西涼兵凶暴成性,一些原本是京師衛戎的士兵也開始墮落,姦淫虜掠之事也沒少干。而盧植的名望大的嚇人,城內認識他的不在少數,又是董卓暗中欲得之而後快之人。想出去,自然得有人給他掩飾。
但盧植病癒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現在突然想出去見蔡邑,必定不止僅僅是要去『道謝』。萬煒心隨念轉,想到剛才盧植那懷疑的眼神,突然明白,因為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盧植有點懷疑自己有事瞞著他。去見蔡邑,其實就是要問個清楚。畢竟他們兩個是多年的好友,還一齊補寫過《後漢記》一書。
想清楚緣由,萬煒便道:「如此,公晚上可換兵士服裝,我去問大哥要張令牌,帶軍師出城。只是我現在身份特殊,蔡邑更是董卓身邊紅人,不便半夜向見。到時,我便裝作普通校尉,想來蔡邑府上應該不會有人能認出我。軍師可自行入內。」
萬煒找借口不見蔡邑,表明了不干涉盧植與蔡邑的談話。其意思就是對盧植說,你要問什麼就問吧,反正我是沒什麼事隱瞞你。
盧植老臉微紅,急忙道:「主公勿要多想,老夫既然入主公麾下為軍師,哪有令主公不入府門的道理。」
萬煒心裡暗笑一聲,臉上卻平靜地道:「軍師莫要它想才是。我與蔡邑現在的確不宜相見。特別是在晚上。如此事被多舌之人告訴董卓,我兩個可都不好找借口來解釋為什麼平時沒什麼來往的人竟然會在晚上密談。」
盧植做楫恭敬道:「是。」
萬煒暗喜,這盧植直到現在,方才心甘情願地成為自己的手下。當然,這自然要晚上見過蔡邑,知道萬煒的確沒瞞什麼后才能百分百確定。
晚飯的時候,大哥像往常那樣回家吃飯。
看到他滿面春風,萬煒忍不住有調笑道:「看大哥選人都選成這紅光滿面,是不是很多人給大哥送禮,要走後門進飛熊軍?」
呂布狠狠地給了萬煒一拳,直打的他呲牙咧嘴的喊痛才笑道:「走後門?呵呵,這比喻還恰當。不過這次走後門進來的人,卻是全軍中最好的。呵呵,還是二弟你有眼光啊!」
「張遼?」萬煒滿臉愁苦地摸著被打的那塊地方,心裡卻樂開了花。
「呵呵,除了他走了我二弟的後門,還有誰?」呂布見自己打重了,邊說邊替萬煒按摩:「大哥的確小看了那張文遠,二十一歲就能和成廉打成平手,又在我手下撐過十招,不簡單啊!」
萬煒驚跳起來:「什麼?大哥你親自去試他了?」
「看你說的,難道還怕大哥受傷不成?」呂布笑道。
萬煒訕訕道:「怕你受傷?單挑中能讓你受傷的,恐怕還沒生出來呢。我可是怕大哥打的興起,不小心把張遼跺了,那我們可就損失了一個大好人才啊!」
「你這小子!」呂布哭笑不得:「從實招來,到底和這張文遠是什麼關係?」
萬煒哼哼兩聲,故意把臉抬高,聲音幾乎是從鼻子里出來:「要說某家與張遼的關係,那事情可是錯綜複雜,一定要說的話,那就要從盤古開天地說起……哎呀~~」
呂布老實不客氣地給了萬煒一個暴棗,笑道:「你這副樣子。」
「我說大哥。」萬煒小心翼翼地摸著頭頂,確定不會生出『獨角』之後,才道:「我給你推薦了一個猛將,又給你拉來了個大軍師。卻換來這一個暴棗,唉~~~這生意做的虧本啊!」
「軍師?你是說那盧植答應了?」呂布更加興奮起來:「好,好。二弟,你這生意做的可太好了。要曉將猛將,我這裡用籮筐都能裝上一堆,缺的,可就是這運籌帷幄之人啊!二弟,這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那是。」萬煒趕緊趁這個機會回了呂布一拳:「你是我大哥,我不幫你幫誰!」
萬煒的力氣也不是蓋的,這下輪到呂布嗷嗷直叫了。不過怎麼看,他眼裡的喜色也大大地多過痛苦。呂布不是那種得一良將賢士就會激動的『痛哭流涕』的人。顯然他對萬煒的這句「你是我大哥,我不幫你幫誰」的感覺,比盧植投入麾下還高興許多。
萬煒又把盧植想去城外蔡庄見蔡邑以取證情報的事情說了出來。
「哼~老糊塗。竟然敢懷疑我二弟!」呂布不滿地道:「不過二弟,你又不是萬半仙,去算什麼卦,說什麼『曹孟德發動,袁渤海盟主』。」
萬煒吐了吐舌頭:「大哥,以後我會注意少說話的。先把令牌以及通關口令告訴我吧,等會吃過晚飯,我就出去了。今晚可能不能和大哥石亭煮酒談天了。」
呂布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仍笑道:「你小子不是貪那杯中物吧,放心,晚上我會幫你熱一壺送過去的。喏,這是特製通行令牌,有了它,這洛陽除了董卓府內院和拘禁少帝的永安宮,其他地方守門將士絕對不得相攔。」說罷,掏出一刻有董字的金質令牌交給萬煒,又道:「這幾天的過關口令是『丞相貴無上。』」
萬煒冷笑的重複一遍:「丞相貴無上?」
「呵呵,這話是董卓有一次接見賓客時說的。原話是……」
萬煒接道:「我相,貴無上。是吧?」
呂布咦了一聲:「你還真是萬半仙啊。我以為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呢!」
汗……又失言了。萬煒擾了擾頭:「我只是推測的,呵呵,推測的。好了,大哥我們進去吃飯吧。大嫂可能都等急了。」
吃過晚飯,呂布自行出城回軍營繼續去挑選他的『飛熊軍』。
萬煒和換過衣服的盧植則騎馬走另外一個城門往蔡家莊走去。
大概古代的莊園都蓋的差不多,眼前的蔡庄很容易讓萬煒想起了崔家莊。
「不知道青青和崔老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萬煒輕輕地嘀咕著,語氣中夾雜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思念與擔憂。
「主公所念何事?」盧植輕問道。
「恩啊?」萬煒從回憶中驚醒,定了定神,嘆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故人。」
盧植家逢不幸,心有感觸,陪著長嘆一口氣,兩眼望向了滿天星辰。
萬煒見勾起盧植傷心事,乃笑道:「前面就是蔡庄,該由我這小廝去投貼了。」說罷下馬拿著盧植親手寫的布絹走了過去。
敲開蔡府庄門,一個打扮標準的貨真價實的小廝開門,看到門口站著位校尉打扮的軍人,登時緊張起來:「不知軍爺日落來訪,可是有事?」
萬煒將布絹交給小廝,道:「將此信交給你家莊主,就說有故人來訪。」
小廝半信半疑地拿著書信進去,片刻之後,一個老者在那小廝的攙扶下小跑而至。萬煒一言不發站至盧植身後。盧植壓低帽檐走過去,低頭對那老者說了幾句話后。那可能就是蔡邑的老人對那小廝道:「帶那先生去客廳,選好茶點上以待客,不得怠慢!」
那小廝應了聲是,帶著萬煒轉過另外一條路,走入幽靜的林間小路。
「咦?誰在園中彈奏如此優美旋律?」一邊走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古代園林布置的萬煒忽然聽到一陣輕輕的琴聲。
那小廝疑惑地仰首聽了一陣,道:「哪有什麼樂曲?先生莫不是聽錯了吧?」
「你沒聽到?」話剛出口,萬煒想到自己的聽力是比常人要強上許多,這小廝聽不見也算正常。乃轉口道:「聲音是從右方傳來的。現下反正無事,不如一起過去瞧個明白?」
小廝見萬煒說的真實,不禁問道:「先生莫非聽到的是我家小姐所彈奏之曲?」
蔡文姬?萬煒呆了呆,頭點了點,口裡卻道:「我哪知道是誰彈的琴,不過早聽說你家小姐才貌雙全,博學多識,更是精通音律。只是之前沒機會親耳聆聽仙樂,心有所憾!」
那小廝靈巧之極,聽出『之前沒機會』的意思就是現在有機會。這滑頭心裡巴不得要見上那天仙般美麗的小姐一面,卻限於家規不敢唐突。眼咕嚕一轉,乃道:「小子聽不到琴聲,不能帶先生前去。」
萬煒呵呵笑起來:「如此,只好我遁聲前去會會此等高雅之士咯?不過,此圓道路曲折,我怕找人不到,卻迷了路,不知可有人願當我的嚮導?」
那小廝哪有不明白的,馬上自告奮勇要為我服務。
於是兩個心有默契的小子,在園中小路上拐了個彎,朝樂聲走去。
「真的是小姐!」走了片刻之後,那叫蔡生的小廝終於聽到了那琴聲。幾乎馬上辨認出來,那就是蔡琰在奏曲。
「噓!」萬煒輕聲道:「別叫的那麼大聲,你想讓文姬小姐在這種情況下記住你么?」
想起莊主定下的規矩,蔡生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不在言語,兩人低著頭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趕。
蔡琰,字文姬。博學而有才辨,又妙於音律。后嫁與河東名門之子衛仲道。然則仲道無福,三月後暴病而亡。衛家把衛仲道的死因歸結於蔡琰,說她是掃帚星,剋死了丈夫。蔡琰便回了娘家。
后,到了興平年間,也就是公元194年至196年間。滅亡后的董卓部將,李傕,郭汜,樊稠,張濟四將內鬥不止。趁此兵荒馬亂之機,北方匈奴部落的大肆掠奪,不僅僅是金銀珠寶,壯男與美女更是人口缺乏的少數民族所需要的。而蔡琰就是當中的一個犧牲者。
她被胡騎所獲后,驚於其美貌的騎兵馬上將她送給了小隊長,小隊長看了一眼,又立刻送給了大隊長,如此一層一層的上傳。最後,終於被獻給了南匈奴的首領,左賢王。並與其生下了兩個孩子。
這樣,蔡琰在大草原上生活多年後,直到建安八年,公元203年。才由蔡邑的好友,當時的丞相曹操遣使者攜帶重禮將其贖回。
原本萬煒僅僅是想看一次古代人演奏古箏現場版。當下聽到蔡生確定這彈琴的是蔡琰這絕世美女,萬煒的心撲通撲通急跳了兩下,登時把純潔的初衷給踢到爪哇國。開始考慮如何趕在那衛仲道之前把這三國中唯一才貌雙全的美女給收入後房。
蔡家莊這園林布置的極為巧妙。很多時候你明明覺得只要十幾步就能走到前面那可樹,可偏偏腳下要花上一倍乃至一倍以上的腳程才能到達目的。氣的萬煒都忍不住低聲咒罵這蔡邑引以自豪的成果。
蔡生突然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指了指前面,貓身隱在一顆樹后。
萬煒停下嘀咕,順著蔡生指的位置望去。約五十米開外的一座五六米高的假山之下,坐著一身材嬌小的青裳女子側坐與一張古琴邊,雙手撫琴。耳邊纏繞的美妙樂苻正是出自那十隻如玉蔥般纖細修長的手指。
可惜由於天色已晚,加上中間樹木枝椏擋道,就算是目力過人的萬煒,對蔡琰的具體長相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蔡生。能不能走近點。這裡不大清楚啊!」萬煒捅了捅身邊聽的快要入迷的蔡生。
蔡生不滿地看了萬煒一眼,張口欲說什麼,估計是想起對方是自己莊主的客人,所以終究沒說出來。
兩人貓著身子又朝前走了二十多步,躲入另一顆樹的陰影之下。
伸出頭瞄去,萬煒差點就忍不住要暴打蔡生一頓。近是近了,但在園林小路上七轉八轉,竟然轉到了蔡琰身後,剛才好歹能看到模糊的側面,現在萬煒只能看著蔡琰那及腰的烏亮柔順的長發大流口水。
再次提出要前進。蔡生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這麼近還聽不清楚?」
我哪是來聽的……萬煒心裡暗罵蔡生不懂風情,口卻不知怎麼回答。
見萬煒默然不語,蔡生忽然語氣轉冷:「先前,公於百步開外便聽見小姐琴聲,現在與小姐距離不過二十步竟然說聽不清楚。你不覺得前後有些衝突么?」
「我沒說我聽不清楚啊!」萬煒解釋道。
蔡生的聲調提高了許多:「如此,汝借聽琴,欲佩劍接近小姐,居心何在?」
萬煒地頭看了自己腰上的佩劍,苦笑起來,這蔡生竟然懷疑自己要對蔡琰不利。張口剛要解釋。但這蔡生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的確太明顯了。
一聲甜美的童聲自前面響起:「何人?」
萬煒噌地站了起來,彷彿聽見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張大嘴巴朝前面看去。蔡生先是習慣性地往地上一趴,不想被人發現,卻見萬煒忽然站起來,還以為萬煒想衝過去對小姐不利,這蔡府的忠僕登時串了起來。
蔡生極力瞪大自己眼睛做出一副『你想要過去,就先過我這關』的樣子。可是比蔡生要高出一個頭的萬煒更本就沒看見這小廝難得英勇的面孔。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二十米外轉過頭的蔡琰。
的確是個美女……萬煒懊惱地想到:在過上那麼三四年肯定是個大美女!
「阿生?這麼晚,你怎麼會到這裡?還有那邊的官兵是誰?」蔡琰,出生於公元177年,現在年僅13歲的蔡琰施施然站起身來,問道。
蔡生那拚命的氣勢登時弱了三分,但卻不敢把臉轉過去,怕萬煒有什麼不軌動作。三次張開嘴巴欲解釋,都只發出了「我~~」這個字眼。每次說一次『我』,氣勢也就軟上一軟,三次開口過後,整個人都軟了下去。估計是想起什麼庄規。
萬煒漸漸回復過來,見狀馬上替蔡生解圍道:「小姐莫怪阿生,是某聽見琴聲。細聽過去,猶如春天融雪,幼芽新發,欣欣向榮。令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於是便要蔡生帶某來見識一下奏曲之雅士。」頓了頓,萬煒深有感觸地道:「不想奏曲之人竟然如此年輕。」
蔡琰清澈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高興道:「真的彈的很好嘛?爹爹一直說我火候不到呢!」
想來蔡家規矩特嚴,這從蔡生的反應就知道了。而蔡邑晚年得女,自然對其要求更是嚴格。漢朝女子多不習字,但蔡琰不但要學,而且蔡邑對她的標準立的比普通儒生還要高。
雖然萬煒剛才根本沒注意曲子是什麼,但他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蔡琰登時高興地笑了起來。
當甜美的笑容浮上蔡琰那略顯幼稚的清秀面孔,萬煒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美麗,最純潔的一副畫。什麼蒙娜莉紗的微笑,比起蔡文姬的笑容,簡直就和在哭一樣難看。也就是這一刻,萬煒的心靈彷彿被一道清泉沖刷了一遍,令他忽然覺得,任何對蔡琰的不軌念頭都是一種褻瀆。
萬煒突然狠狠地煽了自己兩個嘴巴,這突然的動作把文姬和蔡生都嚇了一跳。蔡琰疑惑地關切道:「怎麼了?痛嗎?」
萬煒習慣地聳了聳肩,笑道:「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有蚊子。唉~~痛死我了。」
此時的他,更本不知道自己的相貌配合上標新立異的聳肩動作以及剛解開心結后那種自然親和的氣質對一個極少見到外人的閨中少女的殺傷力有多麼大。
13歲,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少女情竇初開的時候。蔡琰的眼神幾乎在同時出現了一層朦朧。
可惜馬上就有一聲不和諧的聲音出現。蔡生疑惑地向四周看了看,道:「沒看到有什麼蚊子呀!」
萬煒打了個哈哈,道:「今日來訪,能見到文姬小姐,的確是三生有幸。但時候不早了,我想我們要告退了。」說罷,給蔡生打了眼色。
兩人打著各自的心思,迅速退了出去。
蔡琰直勾勾地看著萬煒的身影消失於黑暗中,才幽幽地嘆了口氣,坐回古箏旁。卻沒有心思在去彈奏,一手托著腮幫,一手不自覺地隨意撥動琴弦。過了好一會,好像想起什麼羞人的事,兩片紅暈浮上臉頰,重重地在古箏上拍了一下,掩面走開了。
剛進偏廳,蔡生就道:「剛才真是對不起了!」他指的是自己對萬煒怒目而視的鬥雞模樣。
「啊?沒事!」萬煒根本就沒看見。
蔡生欣喜地討好道:「我這就去把最好的茶與糕點給公子端來。」說罷,一陣風式地跑了出去。
萬煒這邊屁股還沒坐熱,門口已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這小廝動作這麼快?」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門口已經出現兩個人影,定睛看去,竟然是蔡邕與盧植!
「公便是萬煒芯逝,萬衛尉?」蔡邕非常沒有風度的辟頭問道。
蔡邕怎麼知道自己是衛尉?萬煒臉色沉了下來,沒回答,轉頭瞪向剛進門的盧植。
盧植覺得萬煒的神色有些出乎意料,開口欲說什麼。萬煒已經張口打斷:「我記得,之前我說過今日不宜與蔡伯喈夜談,以免招董賊猜疑!」
「可是……」
盧植的話再次被打斷:「我只問你,你還記不記的我的話?」
「主公的確說過。但是……」盧植話語中沒有什麼惶恐,卻有幾分的惱怒。就算是董卓,也沒有無禮到兩次打斷自己說話的地步。
可是,他的話第三次被打斷了,萬煒的語氣還是平靜中帶著一絲冷氣:「孫子曰:將聽吾計,用之必勝。將不聽吾計,如何?」
蔡邕與盧植都是滿腹經綸的大家,豈會不知孫子兵法。但萬煒的問話,兩人都默然了下來。區區幾十字,萬煒的話就像一盆冷水一樣,將盧植剛孳生的幾分惱怒不滿全給沖的一乾二淨。
「恩?軍師,難道你連孫子兵法都沒看過么?」萬煒語氣轉冷。
「看過。屬下知錯了。」盧植納頭便要下拜。
兩雙手同時扶了上去。蔡邕與萬煒各攙扶盧植一隻胳膊。萬煒微微一錯愕,對盧植道:「軍師,難道你又忘了?我之前說過,今後公不用行此大禮!」
盧植還未回答,旁邊的蔡邕怒道:「子干兄,公為天下名儒,豈可為一點小事便拜此黃毛小子!」
萬煒轉頭怒視蔡邕:「一點小事?煒唐突問一句,汝可知『不積圭步,無以至千里』?」
「孺子當邑為山野村夫吶?」蔡邕毫不示弱地與萬煒對視道:「荀子之『勸學篇』,邑十歲便能倒背如流!此話便是說,如要成為博學多識之人,在平時便要注意積累學識。」
萬煒乾巴巴地『哈哈』兩聲,諷道:「公不愧為天下名儒,『十歲』便能倒背如流。難怪知而不懂用。真是死讀書,讀死書!」
「豎子辱人!」蔡邕真的被氣的滿臉通紅。
「你是要木翁積此圭步小事,日後至千里之大錯事?」萬煒毫不客氣地道:「告訴你,錯事不分大小!只要是錯了,就必須改正!」
「君子不拘小節!以子干之學識,豈能犯什麼大事?」蔡邕仍自強辯道。
萬煒終於忍無可忍,撕下最後的臉皮:「以公之學識,仍不知何為『富貴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何來臉面教訓某家!」
蔡邕原本被氣的通紅的臉孔突然血色盡退。『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爹爹!」「砰」「伯喈」
這三聲同時響起。萬煒錯愕地轉頭看去,一身青裳的蔡琰滿臉驚恐地奔向吐血后萎靡倒地的蔡邑。
門口,幾片精緻的陶瓷碎片散落在一灘茶水之間。
「爹爹,您沒事吧?」蔡琰慌亂的用袖子擦去蔡邕嘴邊血跡。
盧植輕輕拍打蔡邕後背,替他理順呼吸。轉頭對萬煒嘆道:「主公,此事全因子干而起。要不是某鬼迷心竅,欲尋伯喈明此二月事,便不會深夜來此。要不是某自作主張,將主公之事告訴伯喈,你們也不會爭吵起來。唉,子干無能,凈給主公添麻煩。」
聽到盧植說話,蔡琰哭著轉過臉,叫鬧道:「都是你,都是你。為什麼要和爹爹吵架,為什麼要氣我爹爹。都是你,都是你!555555~~」
看到蔡琰那梨花帶雨的美麗面容,不管剛才在道理上到底誰對誰錯,萬煒都覺得,讓一個小女孩哭成這樣,這事,自己做錯了。萬煒心疼地半跪在蔡琰面前,輕輕地替蔡琰拭去臉上的淚珠,柔聲道:「文姬不哭,不哭哦~再哭會不漂亮的。大哥哥和你爹爹沒吵架,我們是在玩的,知道嗎?」
看著萬煒那關切的笑容,蔡琰的哭聲漸漸停了下來,仍問道:「那……那。那為什麼我爹爹會吐血。」
「那是因為。」萬煒臉上溫柔的笑容不變,輕輕地道:「那是因為你爹爹之前生病了,有一口淤血塞在這裡。」萬煒指了指心口:「現在吐出來,以後會舒服多的。」
「哦,是這樣啊!」蔡琰不哭了,很容易地相信了萬煒的話。
那邊蔡邕終於緩了過來,正好聽到萬煒最後一句話。兩顆渾濁的眼淚登時冒了出來,顫抖地道:「難怪,難怪公子不肯見我。像我這種無恥之人,衛尉自然看不上眼。我…我……」沒說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蔡琰又急了起來:「爹爹你怎麼了?大哥哥壞,又惹爹爹生氣了!」
「胡說。」蔡邕抬手就要打文姬:「衛尉豈是壞人。壞人是你爹爹。」
萬煒伸手將文姬摟入懷中,用胳膊擋下蔡邑那一巴掌。冷道:「你幹嗎,拿孩子出氣,你鬧夠了沒有。」
蔡邕算是怕了萬煒。五十多歲的人了,現在像個孩子一樣哽咽起來。
萬煒索性道:「有心情去懊惱以前的事。不如想想,以現在的地位和能力,能做些什麼事。」
如五雷轟頂一般,蔡邕與盧植呆若木雞。
良久,盧植方道:「晚年得遇明公,實乃植終身所幸。公雖年幼,然則見事之明,比之那袁本初,曹孟德還強三分。」
蔡邕也道:「伯喈枉讀百家書,見識竟然如此淺薄。承蒙公提點,令老夫茅塞頓開,受益良多。請受老夫一拜!」
難道古人動不動就要下拜?萬煒糊裡糊塗地受了蔡邕一禮。
「現已入夜。城門怕是早就關了,我兩看來只能借住一宿了。」萬煒將懷中蔡琰放下,對蔡邕道。
蔡琰剛落地,腳下一軟,差點站立不住。萬煒眼明手快,又將蔡琰抱了回來。低頭一看,卻見蔡琰臉頰出乎尋常的紅,萬煒自然地問道:「怎麼了?」一手就要去摸其額頭。
蔡文姬慌亂地扭動身子,從萬煒手裡掙扎出來,一頭扎進蔡邕的懷裡。
萬煒錯愕道:「文姬沒事吧?」
文姬?竟然叫的那麼親熱。蔡邕與盧植對視一眼,會心地微笑了起來。
「笑什麼?文姬怕是發熱了。」所謂當局者迷,大概就是如此了。不過也不能全怪他,一個現代人,很難想像古代女子的早熟程度。
「沒事,沒事。」蔡邕費力地將文姬抱起來,道:「邕這就帶兩位去客房。文姬的事,怕是還要等兩年。」
「恩?」
其實萬煒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那蔡生去拿茶水,端上來的卻是蔡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