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這事,得查一下

056 這事,得查一下

生在皇室,周成秉承的原則是輕易不惹事,可也絕對不怕事。一向不羈的性子里,又夾雜了九分瑕疵必報。

說白了,就是小心眼。

如今被夥計的這一通追打,算是把他惹毛了。這,別說他的護衛隊來了,便是沒來,脫身後他也不會讓桑家好過!

於是,命護衛們對桑仁進行了慘無人道的修理,問出了桑家遠洋的商船何時靠岸。

在得到次日,遠洋一個月,裝有福壽膏的兩艘商船的一隻會靠岸,而另一艘會在七日內靠岸后,為首的護衛提刀結果了桑仁。

將劍上血甩凈,那護衛對周成道,「七皇子殿下,這裡餘下的事交給我們來做,您最好儘快拿著文諜走官途求見大梁的皇帝陛下。」

周成舊傷複發,此時站在瑟瑟江風中,連喘息都困難。

「哦?求見皇帝陛下?然後呢?」

「自然是求兵。」那護衛道,「七皇子陛下出使大梁的目的,不就是求大梁出兵大遼,已解我楚國邊關之急嗎?」

周成笑了,那聲音在江風中似鬼如魅。他踱步到那護衛面前,輕聲道,「我倒想如金護衛所說,進到這大梁皇城中,同我那皇帝表舅求兵進攻大遼,已解楚國危機。可金護衛,半載過去,你一路尋我而來,覺得大遼真想攻破我楚國國門?」

金護衛沉吟了下,沒回答。

他一路而來,見楚遼邊境雖不平靜,可絕對沒有要打仗的意思。

「你又覺得。這一路追殺我的,是何方人馬?」周成又問。

這次,金護衛回的痛快,「殿下,卑職已是查清。殿下進到大遼后,截攔殿下的是五殿下的人。而要出了大遼邊境,痛下殺手的是三殿下的人。」

周成長呼出口氣,「大遼國力一般,是沒有能力同時進攻兩個國家的……更何況,我繞路齊國時,那裡同大遼接壤的地方也不安寧。」

三皇子和五皇子同母。

一年前大遼犯境,是三皇子向皇上提議。由文韜武略皆優,被右丞相看好且大力輔佐的周成出使大梁求兵,已解邊關燃眉之急。

那時,正是五皇子賣官貪污,被周成抓到把柄之時。

說白了,大遼會進攻楚國為假,讓他求兵也是假,可想讓他死在國土外不能回去,卻是真的!

金護衛不是蠻人,他一聽,便明白了周成的意思。想了下,道。「那七殿下應該馬上回楚國。卑職前兩日接到右丞相傳書,說兩月前朝中就已經在傳七殿下失蹤的消失。七殿下若是再不回去,只怕……」

只怕皇帝信后,這朝堂中就再沒有周成的立足之地了。

誰,會跟隨一個死人呢?

「不,沒求到兵,我還不能回去。」周成一掃愁色,對金護衛道,「一會,我修書一封,你派人拿著這個和我的信物回楚,交給右丞相讓他面呈我父皇。就說我大難不死,此時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正繼續往大梁京都出發……」

「這……」金護衛看著周成,詫異道,「七殿下,您還要繼續求兵?」

周成笑笑,沒有說話。

三皇子和五皇子想讓他死?沒門!

他不僅不死,還要如一根魚刺一樣,死死卡在他們的咽喉上。

而且,還在皇帝心中種下一枚名為希望的種子。

只要大遼還在,他父皇就會在心中時時想著這個遠在他國求兵的兒子!

當然,這個時間不能太長……

金護衛想不通主子要幹什麼,只好道。「那卑職護送殿下去京都。」

「回京都做什麼?」周成道,「我事還沒辦完。」

李青瑤所交待的事,還沒有做完。

原來,他想的是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到什麼程度,不強求。而如今,他和桑家杠上了!

他倒要好好弄清楚,這神仙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金護衛會意,帶著一眾人將桑仁和七個夥計的屍體打掃的乾淨。不僅如此,還把守在倉庫前的兩個夥計也殺人滅口。

怕桑家人發現異樣打草驚蛇,又將那兩箱貨抬回倉庫,偽裝成沒來過人的樣子。

做好一切,周成同金護衛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兩個護衛化成煙客進了煙館。只可惜,前一晚桑仁沒提出貨,再加上兩個護衛是生面孔,那煙館竟是不做他們的生意。

兩個人裡外轉了一圈,見識了別人吸食神仙膏的樣子后,回來對周成說,他們在煙館里見識了三種人。

一種,吸著鼻涕打著哈欠剛進到煙館中的人。他們深思萎靡,一幅患了大病的樣子。

二種,進到煙館中已是吸食了神仙膏的人。這些人表情如夢似幻,看上去真像神仙享福一樣。

三種,吸食神仙膏有一會兒的人。這些人有的又蹦又跳,有的連喊帶罵,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不似人樣。

「……等過一段時間,那人從煙館中出去后,就變的和正常人一樣了。」護衛回道,「只不過,氣色還是不好,像久病初愈一樣。」

金護衛聽后,對周成道,「殿下,這聽著,不像是好東西。」

周成微微點頭,「的確不像。」

他身上銀兩有限,再加上自身身份特殊,並沒有到那煙館裡面去看過。他見到的人,都是從裡面吸了煙出來的。

就如剛剛護衛所說,臉色蒼白,一幅病態。

想罷,他道,「今天晚上到的貨,全都毀了,一件不留!」

金護衛雖然不明白周成為什麼對這事這麼上心,可還是應承了下來。

當天夜裡。周成幾人趁著夜色再次去了碼頭。到了卻發現,桑家的船竟是比又桑仁所說的早了兩個時辰靠岸,此時已經入庫完畢!

現在,幾個夥計提了兩箱貨裝上馬車,正往城裡去。一個夥計鎖了庫門后,同另兩個人守在了倉庫四周。

看來桑家已是察覺昨晚的事不對勁,可貨已經到,只能放在這裡。

夜色又深了一個時辰,碼頭上的漁火接連熄滅后,周成對金護衛擺擺手,用口型說了一個字,「燒!」

金護衛得令。帶著七個護衛隱進夜色靠近桑家倉庫。

不過片刻,便有火光從桑家倉庫西南角著了起來。緊接著,是西北角,東面和南面也都閃了亮光。

夜晚江邊風大,沒一會兒,大火便借著風勢將整個倉庫覆蓋。

滾滾濃煙升到空中,順著風飄向江面。

周成正對著這股風,下意識的捂住口鼻屏住呼吸跑到了上風向。

在大火最初著起時,還有看更的出來喊幾聲救火。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整個碼頭如墳場一樣死寂了。

周成一行人一直看著這場大火著落,滾煙被江風吹得消散,才反身回城。

路過處於下風向,一個只有數十人口,以碼頭私活為生的漁村時,周成見識到了那護衛所說的三種人中的第二種。

這些吸食了神仙膏煙霧的漁民們,或是敲打著瓦盆,在石子遍布的江邊又跳又唱,或是拿著菜刀,將自己的左鄰右舍乃至妻兒砍的鮮血淋淋,甚至還有不少男男女女衣裳不整的抱在一起,當著眾人的面淫亂……

從這漁村之中穿過,周成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膽寒。

便是連殺人不眨眼的護衛們,也是看的心直哆嗦。

一行人沉默的回到城中。周成對金護衛下達了一條死命令,「留下幾人護我,你帶著我的修書馬上回楚。定要告訴右丞相這神仙膏是何種東西,且,讓他查檢全國商戶。若有人敢私做這等買賣」周成眼眯了兩眯,陰狠狠的出出聲,「不論他是何人,以叛國罪論!統統,都給本殿抄家!滅九族!」

這種東西太可怕了!它不費一兵一卒,就能瓦解一個城市。

若這種東西傳入京都,專供朝堂大臣或皇室,那……可就是亡國!

這。就是李青瑤說什麼也不讓李攀把買賣做成的原因?這就是李青瑤不計後果代價一定要找到源頭,並將源頭鏟去的目的?

如果是,那她一個閨閣少女,是如何知曉這東西的危害的?

周成昂頭看向夜空,沉思。

金護衛見識到了這種東西的可怕,深知此事重要性。所以沒有推脫,馬上領命。

「是,殿下。卑職一定將此次殿下落難,和這神仙膏的事原字不動的傳給右丞相大人。只是,七殿下打算何時回楚?」

總不能在大梁待一輩子吧。

雖然大梁和楚國曾聯姻過,可那到底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人家大梁皇室,未必會認這個別國的表外甥。

「我會在信中和右丞相寫明。」周成敷衍了一句后。道,「我書信寫好后,你即刻起程,不得有誤。」

金護衛再次說是。

當夜凌晨,金護衛帶著書信策馬而去。周成則帶著幾名護衛,順著江水而下。

桑家還有一艘商船在路上,出了今日的事,他們定然不會再次神仙膏運到這個碼頭。

而且,燒了這個東西作法明顯不對,會讓附近的百姓遭殃。

兩日後,距離涼城水路二百里的安縣小碼頭上,桑氏商號的商船被鑿漏沉船。船上貨物無一救出。

當晚,天色驟然轉寒。大雪飄落時,無風無波濤的水面速度結冰封江了。

這乍寒下來的天氣,把李青瑤凍壞了,前一日剛分下來的炭還想著過幾日再燒呢。

早上,她爬下被窩裡一動不動,只到粗婆子們燃了炭盆,琉璃和小喜抬進來暖了屋子,她才起身穿衣。

用滾燙的熱水凈了面后,她長吁出一口氣,「怎麼突然就冷下來了?我還以為今年會是個暖冬呢。」

「可不要冷了。」琉璃道,「寒衣節都過了幾日了?再不冷就要進冬月。過年了。」

「過年就能吃好吃的了。」小喜笑嘻嘻的道,「姑娘,一會我往炭盆里埋兩個白薯,您用早飯時拌在粥里,就著小菜,可好吃了。」

李青瑤忍不住笑,「是你饞烤白薯了吧。埋吧埋吧,多埋幾個。打明給你改名碧枝得了,性子越發像碧桃,十足一個小吃貨。」

「才不是。」小喜道,「碧桃總是和六娘子哭,我都不和姑娘哭。」

「喲!」李青瑤忍不住笑。「按你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是不是?」

「不用謝,不用謝。」小喜近來越發膽大,喜滋滋的道,「這是奴婢應該的!」

李青瑤伸手捏了捏小喜臉蛋,「真是把你慣的沒個樣子!行了,快些上飯吧,我還要去娘親那裡看看。」

這天突然這麼冷,娘親定是在張羅著給劉姨娘添衣送物吧。

李青瑤想的沒錯,這一晚上驟然冷下來,秦氏首先想到的就是劉姨娘和她肚子里的金疙瘩。

這不一起來,連飯都來不急吃,便帶著趙順家的往劉姨娘的房裡去了。

新做的棉被,上好的紅綢緞,養身的燕窩,還有上好的兩筐燒起來沒煙的銀絲炭,一股惱的全送了過去。

劉姨娘現在眼瞅著三個月的身子,正是害小病,吐的厲害的時候。她臉色慘白著想起來給秦氏福個禮,被秦氏一把就按回去了。

「你別見外,現在你只管養著身子就好,別的不用你管。」

說著,也就起身了,「好好養著。有什麼事,缺什麼東西儘管讓丫頭去找我。」

劉姨娘千恩萬謝的謝了,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對秦氏有多恭敬。

只是秦氏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變臉子了。

她對貼身的大丫鬟紅綃道,「你將這些東西,分樣挑揀出來,給老太太送過去。就同她說,讓她掌掌眼。」

說是掌眼,其實就是分一半出去。

紅綃如炸了毛似的,馬上道,「姨娘。她那不缺吃的喝的,您這是何苦呢?」

「還有,將昨天郎中開的葯,拿去一幅給老太太看看。」劉姨娘繼續道,「也從她那裡拿一幅安胎的藥方來。」

何苦?

劉姨娘捂著小腹喘息。

她要保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便是心機算盡也要達成目的!

「還如以前一樣,兩幅葯都另找了郎中去看?」綃紅問。

劉姨娘點頭,「對,你從妝匣子里拿了那隻玉鐲子去賣,還有她剛剛送來的,然後,雖買了來給我吃。」

劉姨娘知道自己上個孩子沒的冤,可卻不確定是秦氏做的手段,還是李老太太容不下那個孩子。

如今,她只能表面上對這兩個人百依百順,讓她們覺得自己事事不知。然後,在暗中護住孩子……

綃紅點頭說了聲是,拿了東西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頂著一聲寒氣回來,站在門邊上對劉姨娘道,「劉姨娘,二姑娘來看您了。」

劉姨娘身心乏累,聽了后忍不住眉頭微皺,「這樣冷的天她來做什麼?你去同她說我睡了,讓她回去吧。」

綃紅沒動。「劉姨娘,二姑娘好些日子沒見您了。」

「好些日子能有多久?」劉姨娘道,「左右,挨到這孩子生下來,我就輕鬆了。」

同李老太太、秦氏兩個人鬥法,她實在是身心疲憊,不有多餘的精力去哄時不時就抱怨自己是姨娘身份的女兒。

綃紅一嘆,只好出去打發了李青夢。

李青夢是看見下雪就來找劉姨娘的,想知道她昨夜凍到沒。可又一次的沒能入門,讓她一盆火似的心馬上就變涼了。

在外,李青夢永遠是那個溫婉知禮的二姑娘。便是心中再不高興,也不會帶到面上來。

可回到房裡后……

她一連摔了兩隻茶杯,又將妝台上的東西全都推翻在地。

上好的脂粉混在茶水碎瓷中,一地狼藉。

花萼連忙上前去勸,「姑娘,姑娘息怒!」

李青夢惡狠狠地說道:「這幫人眼睛裡面也敢這樣沒人,是不是都看著我不是太太養得女兒,所以才這樣目中無人,從來不正眼待我。」

丫鬟趕忙捂住她的嘴巴,輕聲道:「我的姑奶奶,這種話你自己在心中想著也就罷了,還要說出來,不是落人口舌的嗎?被那起恨不得府中天天有事挑撥是非的人聽了去,指不定又要有生出什麼事情來呢。」

李青夢恨得牙痒痒,雙手握成拳頭,指甲狠狠地掐在自己的肉里,心中彷彿被刀在一片一片地刮著似得,凄涼又兇狠,「以往無論如何,姨娘總是疼我的。現在姨娘有了身孕,難道我就不為她開心嗎?可為什麼我連見她一面也不能夠了?每一次都被攔著,倒像我是一個瘟神似得。」

丫頭勸解道:「好姑娘,你莫要往壞處想。你想想看,府上都多少年沒有過妻妾懷孕了?姨娘能不小心,丫頭們能不小心嗎?再說,姨娘雖是睡了,可醒來丫頭們肯定是會告訴的。到時,姨娘會叫姑娘過去的。」

李青夢生著悶氣坐在床榻上,一張小臉冷冰冰的板著。

自劉姨娘有了身子來,這府中上上下下中都高興著,便連她自己,在外人面前也是笑的開顏。

可誰能知道,其實她一點也不高興!

平日里不管秦氏如何輕視她,李老太太如何作踐她,她都能去同劉姨娘哭一哭,鬧一鬧,也算是解了心中困苦了。

可眼下,她竟是連見劉姨娘一面都難了!

這種情緒朝天見日的發展。已是演變成她痛惡劉姨娘腹中那個孩子!

花萼整日的陪著李青夢,怎會不知李青夢心中的想法。命小丫鬟們將屋子收拾乾淨后,她勸道,「姑娘,劉姨娘腹中的孩子,是您的弟弟或是妹妹。若是妹妹,以後是個伴兒,若是個弟弟,那可就是個大依靠了!」

「哼。」李青夢扭臉道,「庶子而已,有什麼用。」

「話可不是這麼說。」花萼連忙道,「眼下老爺無子。只要姨娘生下兒子,不管是庶是嫡,那都是尚書府唯一的男丁。不然,闔府上下怎麼會這般重視呢!」

「你是說,姨娘以後會對那個孩子越來越重視?」

「那是自然。」花萼道,「畢竟是個哥兒,哪有人不喜歡哥兒的,是不是?」

李青夢的手,又往緊攥了幾分。

這雪一下就是三日,等到天晴,園子里已是一片銀裝素裹。

這一日午後,琉璃正同小喜在炭盆里拔雞蛋吃,便見小丫頭來找琉璃,說馮婆子找她。

琉璃一聽,拍拍手上灰,讓小喜給自己留一個白薯,自己往大廚房去了。

因著馮婆子晚上回家過夜的關係,她里裡外外的帶個話,辦個事兒非常方便。

本來,琉璃以為是上次讓馮婆子看顧給買廚娘的事辦好了,誰知,馮婆子帶回的是周成的口信。

馮婆子拉著女兒到了隱蔽處,塞與她兩隻還熱乎的雞小腿,輕聲道。「說是事都辦的差不離了,晚上去給三姑娘回話,讓你給留個門兒。」

琉璃連連點頭,笑道,「知曉了知曉了。娘,你對我真好,今天竟是給我兩隻雞腿。」

雖然是大丫鬟,可在吃喝上也是有限制的。馮婆子因在廚房工作,便借著些許便利給兒女打打牙祭。

「不是都給你的。你和小喜一人一隻,可不許獨吞了。」馮婆子叮囑道,「不許哈,不然娘可生氣了!」

「知道啦知道啦!」琉璃收好雞腿,忍不住嘟囔,「對她倒是同對我一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您親生的呢。」

馮婆子呵呵一笑,不再說話。

話說的差不離,琉璃轉身從暗處出來了。來到灶前,看著上面正煮著的兩罐草藥一愣。不過沒表面出詫異,只是瞄了眼正在熬藥的兩個小丫頭。

一個,是劉姨娘房裡的。另一個,是李老太太房裡的。

馮婆子送她到外面,她忍不住問了句,「這劉姨娘房裡熬的是安胎藥,那老太太房裡熬的是……老太太病了?」

馮婆子不以為意的哦了聲。道,「老太太沒病,是老太太陪嫁來的一個老婆子。那婆子說是救過老太太的命,很被老太太看重。年紀大了,胳膊腿時不時就痛,所以就熬些草藥緩解下。不是一天兩天了,時不時就熬上一回……」

琉璃哦了聲,不再問了。

回到李青瑤的院子,先是將雞腿給了小喜,才去同李青瑤回了周成捎進來的口信。

說完,忍不住念叨了句廚房中那兩罐葯。

「姑娘,你說,什麼病要時不時的就熬上幾幅葯?」琉璃就是覺得不對才說的,「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呢?」

「是不對勁兒。」李青瑤正在練字,她微微抬筆,道,「你同你娘說,想辦法將那兩幅葯的藥渣弄出來。這事,得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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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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