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從離開菲尼克斯群島以來，南雲艦隊就一直保持著無線電靜默狀態，只收不發電報，為了保密還繞開了那些交戰雙方艦艇常走的航線，並在途中專門避開了幾個美利堅人或英吉利人島嶼上的偵察飛機的搜索範圍。因此，不要說美利堅人，甚至連山本五十六也不知道南雲艦隊的行蹤。
在菲尼克斯群島停留那麼久，南雲並不是毫無目的的。經過馬紹爾群島以西海域的時候，南雲就已經發覺了有明軍潛艇在自己艦隊附近活動的跡象，從而懷疑自己南下的目的時候已經暴露。在菲尼克斯群島接受補給之後停留的這麼多天中，除了確定明軍是否已經發現自己南下的真正目的之外，南雲還想先等等，吊一下美利堅人的胃口。按照出發前與聯合艦隊山本司令長官的秘密交流，南雲了解了自己艦隊此次南下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美利堅人所許的那些好處，而是儘力將明軍的注意力吸引到南太平洋地區，減輕西太平洋地區日本軍隊的阻力，最好是迫使明軍從西太平洋地區抽調出一部分兵力——主要就是那些明軍的遠程轟炸機。
這幾個月來，明軍對日本所進行的戰略轟炸給日本以沉重的打擊，超過30萬人死於明軍轟炸機的炸彈下，更多的人受傷，大量工廠遭到破壞，使得日本的戰爭維持能力急劇下降。若不是有美利堅人提供的大量空中支援，恐怕日本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對於日本海軍特別是南雲來說，明軍轟炸給自己最大的傷害就是橫須賀海軍空技廠、三菱、中島、愛知等一系列工廠遭到破壞——雖然不至於停產，但重要的戰機產量卻也是大受影響——新式艦載飛機無法大量生產以裝備他的艦隊。
比如說，原本他艦隊中的九九式艦載俯衝轟炸機全是裝備了三菱重工金星43型發動機的D3A1型，本來準備在二月就開始換裝性能更加優秀的橫須賀海軍空技廠的彗星式艦載俯衝轟炸機，但由於明軍的轟炸，產量質量都無法保證，這個換裝計劃也就被迫延後。不得已之下，南雲艦隊還是使用九九式艦載俯衝轟炸機，不過其中有部分是裝備了三菱重工金星51型發動機的D3A2型，性能比D3A1型稍好一些。同樣的原因，天山式艦載魚雷轟炸機替代九七式艦載魚雷轟炸機的計劃也被迫延後。不過，艦隊中裝備的零式戰鬥機已經全部把原來的21型換裝為性能更加出色的22型了，這是因為生產零式戰鬥機的廠家除了三菱之外，其它中島、愛知和橫須賀海軍空技廠都被許可生產，總的產量勉強還能滿足南雲艦隊的需要，而彗星式轟炸機和天山式魚雷機就只有一個廠家生產，在明軍的轟炸機騷擾下產量上不去也就可以理解了。
昨天凌晨，南雲收到了山本司令長官發來的電報，稱袁焱鴻的第十一特遣艦隊已經離開了金蘭灣基地，動向不明，很可能會前往索羅門群島，支援明第二十一特混艦隊。正是這條消息讓南雲開始動起了不能說出口的念頭：讓美利堅人與佔據兵力優勢的明軍先打上一仗，他南雲坐山觀虎鬥。明軍即使能獲勝，損傷也不會小，他再出場對付明軍就能獲得很大的成功。既能削弱美利堅人的實力，又能消滅明軍，最後還為自己獲得了莫大的功勛，這樣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南雲只把這個想法跟自己的參謀長草鹿龍一少將和艦隊首席參謀源田實大佐透露了一下，並將山本司令長官在出發前與自己的談話也大略地通知了兩人，最後嚴告兩人必須要保守秘密，不得與他人談起這些事情，因此艦隊中的其它人對於為何艦隊遲遲不南下珊瑚海的真正原因是一概不知。
草鹿是比較贊成南雲的想法的，但源田大佐從純軍事的角度來看待，認為這很有可能會讓明軍有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的絕佳機會，因而並不贊成艦隊司令的想法。不過由於南雲得到了草鹿參謀長的支持，源田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見，遵從長官的命令。過後，源田偷偷跟新調來南雲艦隊不久的參謀黑田大尉談起這件事情，兩人都對此感到很是擔憂。
近藤艦隊攻擊馬里亞納群島失利之後，黑田重治曾經和器重他的近藤一起被調入海軍鎮守府冷凍起來，但近藤不想讓這名才華橫溢的年輕軍官就此被埋沒，想方設法將其重新調進聯合艦隊，最後通過大西瀧次郎海軍少將推薦給了號稱日本海軍第一參謀的源田實大佐。在南雲艦隊這次出擊之前，黑田被晉陞為海軍大尉（註：舊日本海軍中的大尉軍銜相當於海軍上尉），同時接到調令，作為源田實大佐的副手正式成為南雲艦隊的一員。
一開始，源田以為黑田大尉只是一名走後門調入南雲艦隊的普通參謀，因此對其有些輕視。不過，礙於密友大西瀧次郎的面子，表面上源田對黑田還算客氣。但經過與黑田的交流之後，源田發現這位參謀的確是有非凡的本領，不是那種平凡的角色。源田覺得，黑田對於海軍，特別是對於航母的運用上有著極其特別的理解，與自己很是相象，某些方面甚至超過了自己。源田認為，只要再經歷一些磨練以增長經驗，黑田完全有可能超越自己。
認為自己發現了一個異才的源田向南雲忠一司令長官推薦了黑田。南雲對於這位能得到源田如此看重的參謀很是好奇，特別抽出時間跟這位年輕的參謀作了一些交流。之後南雲也相當高興自己的艦隊能多擁有一名出色的參謀人才，決心以後大力栽培這位後起之秀。不過，在草鹿把黑田的履歷和其加入南雲艦隊的經過告訴南雲之後，南雲立刻把黑田從自己心中丟走了——近藤可是自己的老冤家啊，即便是他被冷凍起來，南雲還是無法消除與其的重重矛盾。
草鹿是怕黑田被提拔起來后，會加強源田的實力，使得自己在南雲艦隊中的地位和發言權越來越小，所以才做出了這種說出去令人不齒的事情，利用南雲與近藤之間的矛盾將黑田進入南雲艦隊決策層的道路封死。
不過，黑田並不知道自己無法得到艦隊司令南雲的重用是因為自己曾經是近藤中將的心腹，他只是認為自己的某些理念不符合南雲司令長官的心意才會導致自己被冷落的。源田倒是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但他並不是那種在背後說長官壞話的人，所以他對此保持了緘默，只是在平時更加關注黑田，經常與這位年輕參謀討論一些事務，自己向南雲長官提出提案之前也常常徵詢這位參謀的意見。總之，源田是南雲最信任的參謀，而黑田則是源田最信任的參謀。而對於黑田來說，不管是什麼樣的形式，只要自己的才華能得到發揮就可以了，因此他也相當感激源田的。至於對發現並一手提拔自己的近藤，黑田認為他更想是自己的父親。對南雲，他還不了解，無法立即形成對其人的直接判斷。
「源田大佐，您一定要說服南雲長官，讓他放棄這樣的做法。這樣做太危險了，會讓本來對我方很有利的形勢逆轉的。」黑田重治激動地對源田說道，「南雲長官所說的表面上看來很有道理，可實際上他所期望的一切都寄托在了別人身上，寄托在了一個理想化的作戰進程中。只要這個進程中出現任何一點的意外，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將化為泡影，而且去年突襲舟山所帶來的海上優勢也將會一去不復返！」
源田看著激動不已的黑田，微微嘆了口氣：還是太年輕了，根本就不知道人心的險惡。的確，在黑田的心目中，似乎不存在那種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的概念，他以為南雲艦隊就象是近藤艦隊一樣，內部是和諧的、共同努力的……應該是這樣的，所有日本艦隊都應該是這樣的……但這是不可能的。
「黑田君，南雲長官已經下定了決心了，他的決定是不可更改的。」源田對年輕的參謀說道。
黑田呆了呆，低頭思索了一會，對源田說道：「大佐，您可以建議南雲長官，讓艦隊與美利堅艦隊保持700海里左右，這樣一旦美利堅艦隊與明軍發生戰鬥，我們既可以達成南雲長官坐山觀虎鬥的目的，又能迅速在戰鬥結束的時候作出快捷有效的反應。」
「這是不可能的。」源田在心裡想道，不過他當然不會說出來打擊黑田。南雲已經決定了艦隊行蹤必須完全保密，而與美利堅弗萊徹艦隊保持距離的話，恐怕再想要隱藏艦隊的行蹤是不太可能的了。之前源田也曾經向南雲建議過類似黑田的計劃，但被參謀長草鹿以上述理由給反駁掉了。「我會試著向南雲長官提出這樣的建議看看。」源田對年輕的參謀說道——這只是在安慰黑田而已。
話雖然是這麼說，源田還是重新向南雲提出了建議，但顯然南雲的決心是很大的，他的決定已經是不可更改了。南雲的固執己見和視野的狹隘讓適應了近藤信竹的作風的黑田很是反感，黑田這兩天內多次在單獨相處的時候向已經贏得自己信任的源田大佐訴說對南雲長官作為的不能理解。對此源田只能保持沉默——他無法跟黑田挑明艦隊內部的人事矛盾以及人事矛盾對艦隊決策的影響。
今天，源田又把黑田找來，兩人待在源田的艙室內就這兩天的形勢發展進行討論。黑田又在發牢騷了：「源田大佐，無論如何，我們絕對不能坐視明軍集中兵力來對付美利堅弗萊徹艦隊，那樣的話我們艦隊在珊瑚海周遍海域將很可能面臨孤軍作戰的局面。現在不是要保密艦隊行蹤的時候，也不是要坐山觀虎鬥的時候。南雲長官的方案根本就行不通的，航母的作戰方式和戰列艦的作戰方式不同，即便是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兩支航母艦隊之間的戰鬥也很可能會以勝利一方不損失一艘戰艦的方式結束，而不一定會向炮艦編隊之間那種不管勝負雙方都損失慘重。一心想要讓美利堅人與明軍拼個兩敗俱傷，這真是太幼稚，太理想化了！大佐您看看他選的是什麼航線！先是朝西南方向繞過北庫克群島和南庫克群島，然後艦隊折向西進，從克馬德克群島以北進入斐濟海，最後從新喀里多尼亞島以西進入珊瑚海……明知道了弗萊徹艦隊沒有走新赫布里底群島以東進入北斐濟海而直接從新喀里多尼亞島以西進入了珊瑚海——弗萊徹那傢伙也是個混蛋——南雲長官他居然還不對自己的方案作出更改……下官一直搞不懂南雲這樣對航母作戰不通的人怎麼可能會當上我們機動艦隊的司令長官？」黑田的言辭中已經絲毫沒有對南雲這個艦隊司令長官有任何敬意在內了，這幾天來南雲的表現已經讓他完全失望了。
「黑田君！注意你的言辭！背後污衊攻擊長官可是違反了軍法的！艦隊在南雲長官的帶領下取得了一系列的輝煌戰果，他是通曉艦隊事務的——」源田對黑田大聲呵斥道，可是，說到最後，他自己也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黑田冷笑了一聲，說道：「他是通曉艦隊事務，可他通曉的是雷擊部隊，不是機動部隊！別以為我不知道，艦隊在過去的日子裡能取得那麼多戰績，其中大部分都是源田大佐您的功勞！現在他自以為是，放著殲滅明海軍主力艦隊這等最重要的事情不顧，卻反而去和盟友勾心鬥角——」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打斷了黑田抨擊南雲的言論。源田和黑田對視了一眼——源田眼中滿是擔憂，怕來人聽見了兩人所說的話後會去告密，而黑田則一臉滿不在乎。
源田站起來，走過去，把艙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名年紀跟黑田差不多的參謀，源田認識他，黑田也認識他，伊達信之中尉，應該算是黑田在南雲艦隊除了源田以外最好的朋友了。這兩天南雲艦隊的不少事情都是伊達信之中尉告訴黑田的，所以黑田才會對南雲這麼不滿——源田還不知道黑田已經大致上了解南雲艦隊的內幕。
「源田大佐——啊！黑田少佐您也在大佐這裡啊。」伊達信之中尉向兩人敬了個禮之後，對源田大聲說道：「源田大佐，南雲司令長官請您立即到指揮艦橋去一下。」頓了頓，伊達信之中尉補充說道：「今天上午11時左右美利堅弗萊徹艦隊已經和明軍艦隊正式交戰了！根據截獲的弗萊徹艦隊的電報，明軍艦隊位於班普頓群礁和當特爾卡斯托礁脈之間。」
「什麼？」黑田「騰」地一下從椅子內跳了起來：「伊達君，明軍艦隊兵力情況如何？」
伊達信之中尉回答道：「還不清楚。不過到剛才為止弗萊徹艦隊的偵察機只發現了一個明軍艦隊——」
「先別說了，我們立即趕去指揮艦橋！」源田揮揮手打斷了伊達信之中尉的話。
趕到艦橋的源田和黑田並沒有被南雲要求研究目前的形勢，而是讓他們一起先關注近千海里之外的那場大海戰。截獲的雙方無線電通訊表明了那場海戰的慘烈程度，雖然有些是高級密碼電文，但交戰中的雙方艦隊更多時候所採用的低級密碼甚至明碼來進行通訊聯絡，這就使得南雲艦隊可以如同觀看直播的體育比賽一樣了解第二次珊瑚海大海戰的情況。
當弗萊徹艦隊的勇猛號和聖哈辛托號兩艘航母中彈起火時，赤城號旗艦的艦橋內是一片啞然，除了黑田之外，誰也沒有料想到明軍艦隊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戰力，南雲和草鹿兩人的臉色也一直不太好看。直到美利堅的攻擊機群發出兩艘明軍航母中彈起火的電報之後，艦橋內才恢復了生氣。
可這個時候黑田臉色卻是異常嚴峻，他注意到了美利堅飛機所報告的明軍艦隊中的兵力情況，發現這跟明第二十一特混艦隊的兵力非常不相符，反而象是加強了兵力的明第十一特遣艦隊。如果與美利堅弗萊徹艦隊交戰的真是袁焱鴻的第十一特遣艦隊的話，那弗萊徹艦隊幾乎可以肯定是完蛋了，因為明軍在珊瑚海還有一個邱海波的第二十一特混艦隊！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袁焱鴻艦隊是早就到達珊瑚海了，現在珊瑚海地區明軍艦隊的兵力不是邱海波一個艦隊四艘航母，而是兩個艦隊九艘航母！扣除起火的那兩艘，明軍也還有三大型四輕型總共七艘航母，這個實力已經是超過了南雲艦隊獨自來對抗的能力範疇！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美利堅人只發現有一個明軍艦隊在和自己交戰，但黑田相信，肯定還有另外一個明軍艦隊存在，而且這個明軍艦隊應該也已經投入了戰鬥，只是美利堅人還沒有發現而已。不過黑田還不想告訴南雲，因為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明軍有兩個艦隊同時存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南雲是不會接受自己的意見的。至於通過源田大佐……黑田看了一眼源田，發現他正皺著沒有趴在海圖板上思考著什麼……源田大佐在南雲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象以前那樣不可或缺了，否則的話他的幾次諫言也不會被南雲斷然駁回了。
鬼使神差，海戰結束前弗萊徹下令發出的最後一道電文南雲艦隊並沒有截收到，所以，黑田也沒有得到直接的證據來證明與美利堅弗萊徹艦隊交戰的明軍的確是有兩個艦隊，當然了，即便是南雲艦隊能截收到那道電文，南雲也無法破譯美利堅人的海軍用高級密碼。也因此，南雲還是沒有怎麼改變他的計劃，只是在那邊海戰開始的時候下令艦隊加速前進。黑田明白南雲心中想的是什麼，他暗自冷笑了一聲：你現在想趕過去乘海戰結束的時候撿便宜已經是來不及了。這並不是什麼高超的智力，而是最簡單的算術問題：現在南雲艦隊距離海戰現場有930海里，艦隊最快能保持26節的航速前進，到除非這場海戰打了兩天還不結束——實際上已經結束了，否則南雲艦隊是根本就別想趕上湊熱鬧的機會。
「白痴！」黑田低聲罵道。旁邊的源田聽見了黑田罵人，抬起頭來有些奇怪地看著黑田。黑田笑了笑，掩飾道：「我是在說那個弗萊徹呢。」實際上黑田是在罵南雲。
源田相信了黑田的話，微微一笑道：「你可別小看這個弗萊徹啊，他可是美利堅海軍中數一數二的運用航母的專家，斯普魯恩斯之後最好的美利堅海軍將領之一。」
「可還不是錯誤估計了敵人的兵力，葬送了自己的艦隊？」黑田嘀咕著說道，「也不過矮子裡面的高人就是了。我看至少哈爾西就比弗萊徹要強多了，雖然哈爾西在第一次珊瑚海海戰中同樣是慘敗給了明軍的袁焱陽，但那是他實力上處於劣勢，不象這次弗萊徹擁有了兵力優勢還打敗仗。」黑田常常在想，要是日本能有美國那樣強大的工業實力和資源優勢，加上自己能掌握一支強大的航母艦隊，這場戰爭會怎麼樣……痴心妄想而已，現實一點吧，黑田。年輕的少佐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是想將那些對眼前的戰爭沒有什麼益處的東西丟出自己的腦袋。
源田看了看黑田略帶孩子氣的動作，不由地笑了：真是個孩子呀。可一轉身，源田的情緒就變糟了：隨著弗萊徹艦隊的覆滅，現在自己所在的南雲艦隊在這一帶海域已經是在孤軍奮戰了，原本的兵力優勢也很可能不存在了。
是不是建議南雲長官讓艦隊立即返回日本？源田有些猶豫了。
此時南雲的心裡卻相當的高興，因為形勢正朝著他預想的方向發展：美利堅人遭到了沉重的打擊，明軍艦隊也損失了兩條航母，實力大減，只要自己靠上去就能給明軍艦隊以毀滅性的打擊。
唯一讓南雲有些不滿的就是艦隊距離海戰爆發的海域有些遠，艦隊是無法在明天日落之前趕到了，這也許會使他錯失機會。南雲相信那個明軍艦隊應該還是邱海波的第二十一特混艦隊，之不過是實力上得到了加強，而明軍的第十一特遣艦隊不會那麼快就趕到珊瑚海並投入戰鬥的。南雲斷定，袁焱鴻至少還需要兩天才能趕到索羅門群島。
希望明軍的掃尾會讓他們在那裡多待上一段時間……南雲在心裡祈禱著。
特此說明一下：我前段時間一直身處差點導致家庭破裂的糾紛中，實在是無心寫小說，直到最近矛盾緩解，因此，間隔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更新。本文太監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概率基本上和彗星撞地球差不多，所以，請諸位不要猜測兄弟我的「性福人生」了。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