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上）
今天中午起飛前檢查的時候還沒有問題，甚至一小時前與艦隊的例行聯絡檢查也沒有問題，可現在這該死的電台就完全沒有任何動靜了。半小時以前，當他們發現一架零式戰鬥機的時候，後座的無線電通訊員兼后機槍射手史旭海軍上士就發現機載電台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無法工作了。滿頭大汗的史旭上士手忙腳亂地撥弄著電台的各個按鈕，卻還是無法讓這「該死的玩意兒」恢復正常。
發布與史旭上士相比，前座的飛行員艾嶸軍少尉更是滿肚子鬱悶，本來考進海軍航校的時候他的志願是艦載戰鬥機飛行員，但後來分配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他被分派到戰國號母艦上當了一名艦載偵察機飛行員，過了不久又莫名其妙地調去高郵湖號戰列艦駕駛艦載水上偵察機了，然後這次艦隊出發前他又被調到了趙雲號重型巡洋艦上當艦載機飛行員了……他距離他的夢想是越來越遠了——順便說一句，艾嶸軍少尉的夢想是成為全世界海軍所有艦載機飛行員中的第一王牌！
發布雖然海燕式水上飛機的操縱性很好，航程也很大，但這種飛機的速度慢、機動性能差，火力更是不能與戰鬥機相比，碰上敵人的戰鬥機多半是難逃一劫……象剛才，要是自己駕駛的是一架鷹式改戰鬥機——或者老式的鷹式戰鬥機也行，艾嶸軍少尉早就踩油門撲過去了，那會象現在這樣還要躲著人家？
發布想著出發前分艦隊航空參謀的告誡：……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表明日本艦隊裝備了雷達，但還是要注意……艾嶸軍少尉嘆了一口氣：如果要避開日本人的雷達的話，那他必須低空飛行，而這就會隨時被上空的日本戰鬥機發現，可要是他在雲層中穿行的話，雖然可以躲避過日本戰鬥機的視線，卻會被日本人的艦載雷達發現，然後就會產生同樣的結果——被日本戰鬥機纏上，直到被擊落。
發布低空飛行的話，觀察範圍會變得很小，不利於這次偵察飛行的目的……乾脆賭一把吧，就賭日本人還沒有裝備雷達，或者雷達的性能不是很好！如果能在飛偵察機的時候表現突出，那就有可能會被調回航母服役，他就有機會接近自己的夢想了……
發布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艾嶸軍少尉得到了機載電台失效的噩耗，他立即傻了眼：沒有電台，難道等會要我飛回去通知艦隊日本人的行蹤嗎？艾嶸軍立即覺得老天是那麼不公平，眼下他已經發現日本艦載戰鬥機了，說明日本艦隊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可偏偏這個時候電台出了問題——曾經有一個好電台放在我面前，可是我沒有去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末過於此！如果能重新來一次，我會對那個電台說我要你！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一個數字的話，那就是一萬台！（筆者旁白：說笑了，是海燕式水上偵察機上真的放了一萬台電台的話——且不說能否放得下——那這架飛機肯定是飛不起來的，即便是飛起來，機體空中散架的可能性也是大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呵呵。）
發布有些自暴自棄的艾嶸軍少尉決定繼續向前飛，至少要探明日本艦隊的所在，即便是因為無線電電台故障無法向艦隊發回報告也要這麼做，無論如何他也要查明敵情！如果這個時候他放棄任務返航的話是沒有人會責怪他的，因為無線電故障畢竟是不可預見的，即便是要追問責任，對象也只會是地勤人員。但是艾嶸軍少尉無法允許自己任務的失敗，在自視甚高的少尉看來，他現在作為一名水上飛機飛行員已經是淪落了，要是連偵察任務也沒有辦法完成的話，那他是全然無法對自己交代的。
發布避開敵人的零式戰鬥機，從中空向前繼續搜索！艾嶸軍少尉一邊踩下油門一邊通過機內通訊器向後座的史旭上士通報自己作出的決定。
發布比睿號和霧島號這次出發前剛剛緊急加裝了日本海軍技術部門自主研製出來的二一式艦載對空搜索雷達，或許是因為剛剛裝好還沒有經過完善的調試的緣故，或許是因為雷達本身質量的緣故，總之自從出航以來，還留在艦上負責調試的技術人員一直沒有得到過空閑，雷達幾乎是三天兩頭出現問題。讓南雲生氣的是，即便是最好的情況下，二一式雷達能夠發現敵機的距離也不會超過40海里，而這還不如空中巡航的零式戰鬥機飛行員的索敵範圍大，甚至艦隊中那些優秀的瞭望兵們也能夠發現20多海里之外的敵大機群……如果光這個的話南雲還沒那麼煩惱，因為以前他的艦隊沒有雷達還不是一樣能打勝仗？最讓南雲惱怒的是這兩台雷達這兩天已經多次出現這樣的錯誤：雷達屏幕上出現一個大的反射波，表明有一個大規模的機群正向艦隊飛來，然後雷達兵們立即上報主管軍官，主管軍官則上報旗艦，然後旗艦拉戰鬥警報，整個艦隊是一陣忙亂，到最後才發現這是一場因雷達故障引起的誤會……南雲沒有注意雷達誤報出現過多少次——兩台雷達輪流著來，誤報應該不會少於三次吧——反正到後來，南雲聽見手下的年輕軍官們在私下裡發誓說再也不會相信雷達的警報了。
發布這次，當比睿號的雷達屏幕上出現一個回波時，雷達兵們沒有立即上報，而是多觀察了五分鐘，確定這個回波是在以每小時280到310公里之間的速度向艦隊接近，距離大概是在17到25海里之間（數字範圍這麼大是沒辦法的，因為二一式雷達現在只能達到這樣的水準），然後雷達兵們才向主管軍官彙報，而主管軍官因為先前的誤報被上司罵了個狗血淋頭，也變得小心了許多，向手下的雷達兵們多次詢問確定之後才上報艦隊，而艦隊負責此事的參謀得到比睿號的報告之後也沒有急著上報南雲和草鹿，而是聯絡霧島號，詢問霧島號的雷達是否也發現了目標，等到兩台雷達都確認發現之後才將報告交給南雲，而將信將疑的南雲則用一種懷疑的眼光掃視了這個報告之後就直接交給參謀長草鹿，倒是草鹿感覺到了異常，他建議南雲下令派兩架零式戰鬥機去看看，南雲可有可無地默許了草鹿的建議。但負責傳送命令的參謀在理解草鹿的口頭命令時出現了錯誤，他在通知戰鬥機指揮中心的時候讓赤城號起飛兩架零式——而不是從上空的巡邏機中直接調兩架去觀察一下。
發布時間就這麼被耽誤過去了。等上空巡邏的零式戰鬥機發現闖入艦隊外層防空圈的不速之客時，那兩架負責「查看」不明目標的零式戰鬥機剛剛從赤城號上起飛，正在努力爬升中……
發布藉助手中的望遠鏡，渾身冷汗的史旭上士清楚看見處於十數艘巡洋艦或驅逐艦護衛中的兩艘航母，航母飛行甲板上那碩大的紅色圓型標誌清晰可見——現在可以可以確定這就是日本航母編隊了。遠處似乎還有幾艘航母，但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史旭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艾嶸軍少尉還要繼續執行這個危險的偵察行動，而且還是沒有什麼用的偵察——無法及時通知艦隊偵察結果的行動當然是沒有什麼用的。從剛才艾嶸軍決定繼續進行偵察以後，史旭的心裡就一直在嘀咕，卻因為少尉是他的上司而只能服從其決定。當飛機好不容易利用敵人警戒圈的一絲鬆懈闖過去飛臨其艦隊上空時，上士渾然沒有覺察到自己臉上身上已經全是冷汗了，直到看見兩架零式戰鬥機朝自己這邊撲過來才驚覺自己的背上涼颼颼的。
發布肯定完蛋了！史旭方放下望遠鏡，絕望地看著那兩架朝自己撲過來的零式戰鬥機，又看了看前座的艾嶸軍少尉，從少尉前頭上方的後視鏡中看到的艾嶸軍的面孔還是一副沉著冷靜的表情，這讓史旭稍微安心了一點，覺得事情的發展或許還不至於那麼壞。
發布史旭並沒有看見艾嶸軍那握著操縱桿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有些發白，不過上士也是不可能看見的，因為少尉的手上還戴著防滑的小羊皮手套呢。艾嶸軍自然也是萬分緊張的，他心裡很清楚，掛了兩個「大皮靴」的海燕式水上飛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與敵人的零式戰鬥機比較速度或者是機動性的，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可以供他利用的特殊地形，這也就是說他能從敵機的攻擊下倖存的機會很小，但他沒有後悔自己先前作出的決定。
發布艾嶸軍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差不多要到例行的聯絡時間了，如果艦隊發現自己失去聯絡，那他們應該就會懷疑自己這個方向上出現了敵情，也應該能大致推算敵人所在的海域，而他所需要的就是這個！（筆者按：當時明軍派出的偵察機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向艦隊發回一段電文表明自己的航向、速度和方位，同時也有報平安的意思在內，艦隊不回復以免有暴露艦隊位置的危險。間隔的時間是出發前由艦隊指定的，間隔不能過長，過長的話會令艦隊對偵察機的大致位置失去判斷，也不能過短，否則很有可能給偵察機帶來不必要的危險，一般來說是四十五分鐘到一小時。由於每架偵察機的航線都是在起飛前就計劃好的，所以那架偵察機失去聯絡就表示那架偵察機所在方位很有可能存在敵情。另外，當時機載電台的功率比較小，以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前期的電子技術水平，還不至於會被遠處的敵大型無線電測向定位天線發現。）
發布「噠噠噠噠噠……」一排子彈從艾嶸軍他們的座機旁邊飛過，艾嶸軍沒有在意這個，他不為所動，只是讓飛機左右搖擺了幾下繼續朝前飛，因為出身於戰鬥機飛行員的他知道這應該只是敵機引誘自己轉向避讓以使自己飛機的機腹或機背暴露在其槍口下的把戲。「距離這麼遠就開火，如果飛行員不是菜鳥那就肯定是一個騙局，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來。」艾嶸軍聽說過日本海軍飛行員的高淘汰率，所以確信這肯定是一個騙局。
發布那兩架零式見艾嶸軍沒有中它們的圈套，似乎放棄了遠距離射擊的打算，準備拉近與海燕式的距離，在近距離上用機炮將這架明軍偵察機打個凌空爆炸。敵機的速度比艾嶸軍他們快，也更靈活，所以很快就接近到海燕式身後300米左右的地方，然後肆無忌憚地開火射擊。
發布電腦壞了，存在裡面的稿子也沒了……辛辛苦苦寫了那麼多字都白寫了，真想哭啊……只能說幸好以前朋友要去了一部分稿子看看，所以情況還不至於壞到極點，只是少了幾萬字——而已（心在流血）。
發布本來是昨天就想要更新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起點的作者區一直上不去。所以，大家不要見怪這遲到的紀念「七七事變」的獻禮：抗日英雄萬歲！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