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密謀

於承光臉色大變，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浩看了他一眼，咳嗽一聲說道：「非常時期非常措施，這是正確的做法。不過那些死傷新兵的家長一旦知道此事，肯定會跳出來鬧得沸沸揚揚，必須得壓下去。你們有何妙計？」

李鼎咳嗽一聲，眼光看向於承光。於承光一邊擦汗一邊說道：「我提議對死傷新兵按特殊條例厚加撫恤，運輸艦的艦長和大副命令這些新兵參戰，負有主要的直接責任，降級處理。總統閣下你看怎麼樣？」

陳浩說道：「這樣不夠好，我認為先不要給撫恤金，這些新兵戰死的消息也絕對不能通知家屬，而是要絕對保密。諸位想想，如果這事傳揚出去，誰是最大的受害者？老於嗎？不，最大的受害者是聯邦。因為國際一旦都知道聯邦的海軍戰艦編隊在自己的國境內被襲擊全軍覆沒了，到時就沒人瞧得起聯邦海軍，領土領海紛爭只有愈演愈烈，到時我們聯邦就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進退兩難。為了海軍的尊嚴著想，也為了聯邦著想，此事絕對不能泄露！撫恤金，就等過一段時間再找個理由，給他們安排個安全事故身亡的理由發下去好了。」

旁邊的李鼎摸了摸光頭，發問道：「總統閣下，那我們損失的戰艦……」

陳浩肥手一揮：「戰艦好辦，立即秘密建造同樣的戰艦補上去！至於人員損失，就說是改編進入秘密部隊不得過問。這雖然要花點錢，但跟聯邦的尊嚴無法相比。好了，這事不用再提，我自有道理。」

天華小姐問道：「那麼，那些士兵呢？」

於承光顯然已經領悟了總統的精神，立即說道：「用安全保密條令讓他們閉嘴，再全部降格為輕步兵，並不得接觸我軍機密性較高的部門。李鼎部長，你有什麼不同看法嗎？」

李鼎連說沒有。陳浩和藹地微笑著說道：「那麼，就是這樣處理吧。麻煩老李組織小組追查這件事，可以便宜行事，如有新的發現立刻通知我。但在查清之前，此事是SS級機密，絕對不能張揚。麻煩天華小姐做好會議記錄備份，保密等級SS。散會！」

等李鼎和於承光退去后，陳浩對天華小姐說道：「記錄做完了嗎？給我過下目……卧槽！誰讓你這麼記錄的？簡直是有辱國格！你怎麼能這麼老實地記錄李鼎部長帶著酒醉來討論呢？又怎麼能記錄我端著酒杯進來接聽通訊呢？不行不行，全部改掉！」

天華小姐輕聲道：「對不起，總統先生，天華只是個智能AI，只會按照事實做記錄啊！」

陳浩：「……你下去吧，我想靜靜！」

※※※

當晚，陳浩和於承光通過全息通訊儀進行秘密談話。

「老於，我這麼看重海軍，你怎麼搞出這種事來？」

於承光老臉漲得通紅：「總統閣下，我也不想啊！我們海軍是真正忠於聯邦忠於總統你的，不像其他幾個元帥各有各的小算盤。我敢肯定，這事肯定是有內奸，這個內奸也可能就是其他三個元帥中的其中一個派來潛入海軍的。總統閣下，我看情況相當嚴重，說不定有人想用這個逼你下台！」

「哼，這個倒沒事，不用慌。相反地，我們可以利用這個事件，讓參政院通過決議，徹底解決聯邦境內的分裂組織和海盜！哼，老是推三阻四不肯動手，說什麼沒有權力調動三軍，還不是想用這個來要挾我，名正言順地掌控海軍？」

於承光遲疑了一會：「怕就怕他們會得到對我們不利的證據……」

「放心啦！絕對沒問題的。再說了，全聯邦什麼時候沒出過重大事故？難道一出重大事故就要我負責？老太太過馬路被撞飛了也關我的事？哼，儘管放心好了。」

於承光連連稱是，接著說道：「總統閣下，我還是那個想法，我們海軍必須要壯大才行，不然前景堪憂。國際上航天海軍發展非常迅猛，我們再不發展就要落後了！」

陳浩又道：「他們想要劃分海軍，我就偏不給他們坐著不動就得到我們辛苦發展的海軍。踏馬的，憑什麼要我們花錢給他們壯大實力？想得真美！」

於承光吞吞吐吐的道：「我覺得可以發展一部分，畢竟海軍的絕大部分基地都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優先發展我們切實掌控的這一部分。」

陳浩沉思了一會：「你說的也有道理。等我再仔細考慮考慮。」他摸了摸油光可鑒的大背頭，大發感嘆：「踏馬的！這都什麼爛攤子，三朝不倒的老傢伙，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手中肯定掌握著軍隊派系，在參政院中也有他們的人，不然早就換人了！還好，我們手中還有絕大部分的海軍和情報系統，不然恐怕早就有人要割據為王。」

於承光又遲疑一會：「你為什麼選擇李鼎來當你的情報部長呢？我覺得他沒什麼能力。」

陳浩嘿嘿笑道：「情報部長要那麼能幹的幹嘛？只要聽話辦事就行了。」

於承光恍然大悟，不停點頭。

眾所周知，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基本上都是分為海陸空三種，三家軍力基本對等，彼此制衡，這樣萬一出現某個軍種叛亂，其他軍種聯合起來絕對能壓制住。所以聯邦軍設置了三大元帥：掌管全國空軍的征天元帥，掌管陸軍的鎮野元帥，掌管海軍的靖海元帥。後來隨著特種部隊的發展，又設置了專門掌管特種部隊的天狼元帥。天狼元帥比較低調，其他三大元帥彼此制衡，聯邦長期以來就是這麼平穩度過的。

但航天海軍出現之後，平衡被打破了。太過逆天的航天艦隊不依賴海域，內陸一樣能作戰。要論常規戰力的話，海軍要飛機有飛機要步兵有步兵，還有移動的鋼鐵堡壘戰艦，一支航天母艦編隊的戰力能壓制住陸軍的一個集團軍或者空軍的6個聯隊，機動性更是大大超越。要論戰略導彈的話，海軍還有最隱秘的核打擊力量——核潛艇。那些無聲無息地潛伏在海底的巨大鋼鐵巨鯨，隨便1艘都能把聯邦毀滅一次。所以，世界大國基本上都已經逐漸取消陸軍和空軍，只保留了海軍一個軍種。只是聯邦的航天海軍還不算十分強大，無法全面取代傳統軍種。

而隨著科技的發展，星際飛船已經有了實驗模型，開始探索人類目前無法到達的宇宙星空。人類之所以還沒有星際艦隊，是因為沒有突破光速，也沒有發現哪裡值得用星際艦隊去征服。

不過這一天總會到來的。

出於對這種趨勢的恐懼，加上對權力的渴望，聯邦的四大元帥中逐漸出現了軍事割據。在聯邦七大州中，征天元帥利用前任總統任命他去北方鎮壓分裂組織的機會，拉攏和控制了北方兩個州的海陸空三軍，成為「北王」；鎮野元帥則利用去南方圍剿海盜的機會，拉攏了南方兩個州的軍力，人稱「南帝」。他們和當地州政府關係十分密切，並牢牢控制了當地的防務和軍隊調動，總統都沒轍。總統還能控制的是一直忠誠於聯邦的海軍和三個行政州，被民間戲稱為中央派系，也叫中央軍。

想到這些，陳浩就覺得頭大無比。不過很快的，他搖了搖大腦袋，抖動著肥臀去酒櫃里拿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深深地呷了一口：「老於，這事先這樣吧。你回去和李鼎好好查一下內奸。內奸不除的話，我們始終不得安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