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春節遇刺(上)

第二百七十六章:春節遇刺(上)

上次查抄伍家府宅,所得甚多,居然比振威營外出剿匪半月所得還要多出不少,僅現銀就有五千多兩,又有許多的字畫珍奇之物,存有糧米一千二百餘石。

這些東西對於蕭亦來說可是雪中送炭,現每日州城各處需要花費的銀兩與糧米都是以往蕭亦不敢想象的,本來剿匪所得也只能維持半月,要想安穩過個年,還需出去剿匪才行。

但現在有了伍家這一批糧米與銀兩,雖然要上交上去一些,但剩下的起碼也足夠維持州城數月,這個年總算也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了。

這可是蕭亦在大明安穩的第一個春節,加上一直犯愁的事情終於得以解決,蕭亦也終於不再愁雲密布,臉色放晴,見到守備大人如此,其他人也都是整日歡聲笑語。

一天蕭亦正在大堂處理政務,不過多久,黃陽、王大勇、史路五人悉數來到,他們都剛剛在軍營接到蕭亦的命令,找他們到守備府邸議事。

幾人也是毫不客氣,各自尋了個座椅坐在上面,石剛大大咧咧的道:「蕭哥,叫俺們前來所為何事?」

王大勇笑道:「是啊,是不是又有什麼新的政令要宣布了?」說到這裡,其餘幾人也都是注目過來。

蕭亦微笑看向王大勇:「你答對了一半,此番叫你等前來,所為有三。」

走到石剛身前,蕭亦的神情變得有些傷感起來,輕嘆一聲:「老石,麗芳…已經有了消息…」

石剛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心中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咬咬牙:「蕭哥,你說吧,俺能受住。」

蕭亦緩步走向堂外,輕聲道:「我們兄弟都曾失去過自己最愛的人或是親人,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

緊接著蕭亦將目光望向京師的方向,沉聲道:「越是這樣,我們越要殺賊,殺虜,讓更少的百姓與我們一樣,體會到這種徹骨的痛楚。」

見到石剛堅定的點頭,蕭亦道:「麗芳,去世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據鄭啟心腹家丁供述,麗芳被擄來后,寧死不從,絕食而死。」

說完,石剛已經攥緊拳頭,雖然氣的渾身發抖,但卻與以往不同,這次他只是咬緊牙關,既沒有放生大哭,也沒有大喊大叫要去殺鄭啟。

王大勇看著石剛的表現,也很驚訝,這還是他印象中的石剛嗎?

蕭亦也很滿意石剛的表現,輕輕拍了拍石剛的肩甲,安慰道:「撫台大人已經發下文書,免去鄭啟的生員身份,你就…」

對於鄭啟這種文人,免除生員身份與要了他們的命沒有區別,石剛自然知曉此理。

石剛點點頭,忽的道:「大哥,俺明白,麗芳已經去了,就算殺了那廝又有什麼用,反倒會給兄弟們徒增麻煩,但俺只求一事。」

說著,石剛勐然跪在地上:「俺只求大哥能給麗芳正名,麗芳絕沒有被那賊廝侮辱,不能白讓麗芳蒙受不白之冤!」

蕭亦神情有些動容,扶起石剛:「我相信,麗芳一定是清白的,不僅要給麗芳正名,也要為麗芳在州城立墓,重開『貴和』米鋪。」

石剛大眼飽含淚花,強自咧開大嘴:「多謝大哥!俺這條命,今後就是大哥的了,上刀山下油鍋,俺石剛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爹生娘養的!」

「俺也是!」王大勇跟著半跪,緊接著,史路、黃陽、劉通三人紛紛道:「我們也是,這輩子就跟著大哥幹了!」

蕭亦滿臉的欣喜,一一扶起幾人:「都是兄弟,何必如此拘束,來我們喝酒!」

「好!」

……

時間緩緩來到崇禎三年的二月十一日,依照大明的日子來算,明日便是春節了。

這個時候的大明北方,仍是寒風唿嘯,但氣溫再冷,也阻擋不住百姓們火熱的氛圍。

永安軍假期三日,這三日,除了必備的哨探與輪守,其餘的所有將士都將回家過節,就連一直戒備森嚴的守備府邸,除了幾個僕人,這次也只是留下了一甲的軍士守門而已。

各處早已是張燈結綵,熱熱鬧鬧、喜迎春節的到來,守備府邸也是一樣,這幾日每天都是賓客不斷,送走一撥又來一撥,蕭亦笑的嘴都有些僵硬。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裡,送走最後來的牛平茂與尹羅華二人,蕭亦輕笑搖頭。

這兩個人自從上次從自己那裡回去,做自己生意根本不按平常價格收費,比如牛平茂。

一頭耕牛三兩銀,牛平茂只收二兩六錢,尹羅華也是如此,雖然蕭亦的生意被陶家承包,但他可以花價錢請求蕭亦幫助護送布匹到其他地方去賣。

而蕭亦也從這件事上發現了賺錢的方法,找來振威三營的千總周定,詳談過後,讓周定主理各種商戶的保運任務,至於銀兩,還是要收的。

振威營的軍士也算是永安軍的一員,雖然在蕭亦眼中只是預備役,但仍是打著永安軍的軍旗。

見到這面大旗和頂盔貫甲的軍士,在這大同東路還沒有哪路賊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消息傳出,各路的商戶紛紛去找周定,一時間,周定忙的簡直是不可開交,一邊要負責各哨隊的輪防、哨探等事,又要接見前來拜訪的商戶。

但雖然忙,周定卻一直都是樂顛顛的,相較於以前醉生夢死、無所事事的生活,這種日子讓他覺得充實。

一般來說,除按例上繳給蕭亦的銀兩外,周定還能獲得一大筆的油水,又有那些商戶對其不斷的阿諛奉承,目的就是為讓周定多派人護送。

對此周定一向是滿口答應,最後照例派人看護。

這日子在周定看來簡直是美翻了,就連青樓都很久沒去,整日都待在軍營。

鬆了松酸痛的筋骨,蕭亦走進卧房,黃娥見到蕭亦進屋,立刻笑顏如花的迎了上去,體貼的為蕭亦褪下外衣,輕柔蕭亦肩膀。

蕭亦握住黃娥的手,緩緩在自己臉上揉動:「只有到了娥妹這裡,我才能真正放鬆下來。」

黃娥靠在蕭亦後背上,也是輕聲道:「相公忙了一整日,定是勞累了,我為相公燙燙腳吧。」說完,替蕭亦脫下官靴,端來一盆熱水。

古時男尊女卑,即便是結為夫妻,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但蕭亦卻不這麼想,他看著黃娥認真的樣子,忽的扶起黃娥。

「不,今日就由我來為娥妹燙腳。」

黃娥啊了一聲,隨即連忙擺手:「這,這怎麼可以,相公已是朝廷大員,怎麼,怎麼能…」

蕭亦一把將黃娥攬入懷中,柔聲道:「傻丫頭,無論我做到什麼位置,永遠是你的蕭哥哥,你也永遠是我最愛的娥妹。」

黃娥緊緊抱住蕭亦,不斷點頭,幸福的笑了,淚水忽然湧現,打濕了蕭亦的衣襟,兩人相擁許久。

……

不知過了多久,黃娥突然大叫一聲,將蕭亦推開:「蕭哥哥小心!」

一眼神冷峻的黑衣人,手持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彎刀,就從蕭亦的床榻下面勐然翻滾而出,手法極其老練。

若不是黃娥及時發現並推開蕭亦,後果不堪設想。

黑衣人本是沖著蕭亦去的,手中彎刀出勢甚快,已經無法收回,直接從黃娥後背劃過。

黃娥背上的白色素衣被砍出了一條口子,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雖並無性命之憂,但仍是讓蕭亦大驚失色。

「娥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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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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