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傳我功法,許你一世稱雄!
拖著疲憊的身體,雲明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雖然這裡確實簡陋,但是雲明住得卻很安心,「資質太差,呵呵,沒想到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得到的卻是這個答案。」
他獃獃地躺在小木床上,看著木頭做的屋頂,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在我應該做些什麼,難道就這樣渾渾噩噩地了此一生嗎?但是我的仇還沒有報,我......」
雲明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間,他的呼吸趨於平穩,現在是中午吃中飯的時間,但是他卻早早地進入了夢鄉,以至於中飯都忘記吃了,或許是因為太累了的緣故吧,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胸口,那塊紅色的玉牌,正發出柔和的紅光。
小屋外,天空中的雲朵逐漸將烈日遮掩,風起,雨至,慘白色的閃電伴隨著雷鳴,在太一宮的上空肆虐著。
「太一宮到底是仙門,這天氣就是多變,剛剛還是萬里晴空,馬上就給我們顏色看了,唉,外山弟子還真是慘啊,要受內山的規矩管制,還不能修仙,這還叫人怎麼活啊!」數個外山弟子在雨中狂奔,其中一個看上去稍微圓頭大耳一點的中年人叫道。
「知足吧,我們家從祖輩開始就住在太一宮的外山,只有在太一宮才可以白吃白喝,你去俗世看看,還有哪個地方會允許我們普通人這樣乾的!」另一個人說道。
「而且誰說不能修仙,外山的西北角有一處石刻,那裡有一般的修鍊法訣,雖然比不上太一宮內山的功法,但是也算是可以修鍊了,只不過來這裡當外山弟子的人都是修仙無望的,再修鍊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處!與其受苦,還不如享享清福!所以那個地方都被外山弟子有意無意地忽略了,我也是聽我祖輩的人說的。」
「原來是這樣,師兄高見啊,我們還不如在這裡享享清福的好,不過我聽說今天有一個外山弟子闖入了內山,可有此事?」
「有,是一個蠻清秀的孩子,只不過腦子有點問題,既然做了外山弟子,那就是修仙無望,還闖入內山幹什麼!丟人現眼而已,剛剛我還看見他滿身是血地走回來,想必是被內山的人揍了一頓吧。」那人侃侃而談,「中飯時間到了,我們還是去吃點東西吧。」
「好,我們走!」
......
雲明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出現了一片黑暗的虛無,沒有光線,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緊接著,在虛無中開始出現了星光,一共九道星光,均勻地排列著,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然後,那九道星光變得越來越亮,而它們之間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終於,在某一個時候,九道星光合為了一體,在虛無中,出現了一輪巨大的太陽,那輪太陽散發出灼熱的光華,雖然是在夢裡,但是雲明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壓迫,這種壓迫,比一千一萬個太一宮掌教站在他面前還要大!
更為可怕的是,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就是在做夢,可是就是醒不過來!他的身體,在這一剎那間,似乎不再屬於他自己。
隱約間,一道誦經的聲音傳來,並且這道聲音越來越大,已經達到了可以聽清的程度了,「......離離之火,化炎之精,取陽息,歸陽元,長生證道曰......」一個個的字音,好像一把把刀,硬生生地把那一段經文刻在雲明的腦海中,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一陣脹痛傳來,「這是只是一個夢,我要醒過來!」他在心裡怒吼道,可是沒用,那深入骨髓的痛楚,仍然在繼續,而那些經文正一點點地被刻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永世難忘......
不知過了多久,雲明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一輕,便沒了知覺,沒過多久,在不知名的某處,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這個孩子的資質,也真是糟得可以,不過,能夠把這段太炎至尊經的經引全部記住,也算是意志堅定了。」
而此時,雲明的口中,不由自主地念起那些經文,在天地之間,好像有著什麼東西,被勾動一樣,他身上的傷,在一點點地好轉,隨著雲明的呼吸,一道道黑灰色的氣流被他呼出體外,小木屋外的雨,一點點地變小了......
在雲明的身上一塊玉牌靜靜地懸浮在他的胸口,那玉牌的顏色,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白色,而在玉牌的正中,隱約間可以看見一個老人的面孔......
「好累,剛才的那個是什麼,為什麼連做夢都那麼痛苦......」雲明從昏迷中醒轉,他從床上坐起,腦海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段晦澀難懂的經文,只要雲明仔細地想這些經文的內容,他的頭就會疼得好像要炸開來一樣。
此刻,他的四肢酸痛,好像剛剛在山上砍了一天的柴,「要不要再睡會兒?」他自問道,「但是如果又夢到那個場景怎麼辦?」他已經太累了,如果讓他再一次經歷剛才那個夢境的折磨,恐怕他會瘋掉的。
對於剛剛在夢中的所見,雲明想要把它歸結為成天想著修仙所導致的幻覺,但是有一點疑問,在他腦海里的那段經文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說,有一位高人看重我了,所以在夢裡給我傳功?這段經文,就是修仙的功法!」雲明這樣想著,他的臉上開始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是過了沒多久,他的臉上便只剩下了苦澀,「如果這是修仙功法的話,恐怕是那個高人看我太過執著了,想要打擊我,所以才把它給我一觀,讓我知難而退。」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歷盡千辛萬苦知道了修仙功法,可是卻一點也看不懂。」雲明懊惱地從床上艱難地爬起,「還是先去吃飯吧,都——」
他看了看窗外逐漸西沉的斜陽,嘆了一口氣,「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了啊,這次虧了,得到了一份不可以修鍊的修仙功法,少吃了一頓中飯!」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便要將將另一件白色長袍換上,在他脫衣服的那一剎那,他頓時呆住了,「我的傷,都好了!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對於像雲明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吃東西可是頭等大事!
雲明不敢怠慢,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外山弟子吃飯的地方走去,其實,雲明此刻已經很虛弱了,因為中飯沒有吃,所以他完全是靠著吃晚飯的毅力向前走去的。
從自己的小木屋走了出來,雲明便踏上了碎石路,由於剛剛下過暴雨,四周的空氣中,到處都散發出一股青草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眼前,是一些和他一樣去吃晚飯的外山弟子,他們或者成群結隊,或者在人群中穿行,邁著緊湊的步子。
只有雲明一個人似乎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沒有人和他搭訕,也沒有人正眼看過他,甚至當他走過時,那些人都不一定想得起來,剛剛有一個人從他的面前走過,這不是雲明生而惹人厭惡,只是他在這十個月來,對人太過冷淡的緣故。
前面,就是太一宮外山弟子吃飯的地方,那是一座七層高的白色巨塔,在白色巨塔的第一層門口,立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太一上宮」四個字,雲明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是他卻是知道,這裡,是吃晚飯的地方,那就夠了,至於其他的,管那麼多幹嘛!
雲明若無其事地走進白塔,在白塔的裡面,擺放著數個圓木桌,每個圓木桌的周圍都多多少少地聚集了一些人,當看見雲明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全場頓時騷亂一片。
「這位小兄弟,聽說你去了內山,內山是什麼樣子的?」
「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去內山的時候應該蒙著臉,否則一旦被認出來,我們整個外山的弟子都會丟臉啊!」
「就是,不能修仙那就不修,把自己搞成這樣至於嗎!」
「我倒是知道在外山的西北角有一處石刻,那裡有修仙的法訣,只不過那種法訣是太一宮淘汰下來的,也修鍊不出什麼名堂。」
......
雲明沒有理會他們的譏諷,他心裡明白,自他從內山走出的那一刻開始,外山的所有人就都會知道這件事,不過有一點他卻是留意了,「外山的西北角嗎?那裡有修仙的法訣......等一會兒去看看吧,也許那位高人的功法太過深奧了,那裡的法訣會簡單一點。」
想到這裡,雲明的心裡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他草草地吃了一點晚飯,便回到了小木屋裡,「今天休息一會兒,明天早點起來,去那裡看看。」他如是想道,但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小子,老夫好不容易幫你洗經伐髓,你倒好,竟然要去修鍊外山的那種垃圾功法,太不給我面子了!」
「誰!」雲明心中一驚,他向四周望了望,發現並沒有人影,「快出來,我已經發現你了!」
「我就在你的胸口,你真的發現我了嗎?」那蒼老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雲明的雙手顫抖著向胸口看去,只見那塊白色的玉牌,此刻正散發出晶瑩的光華,「看什麼看!老夫問你,你真的要修鍊太一宮外山那裡的垃圾功法嗎!」那玉牌從雲明的胸口飄出,懸浮在他的面前,光華流轉,化為了一個巴掌大的老者。
「你......你是誰!」雲明向後退了幾步。
那巴掌大的老者輕輕地捋了捋自己的鬍鬚,輕笑道,「老夫是——唉?這小子怎麼昏倒了?」
確實,雲明在這個突然出現的老者的刺激下,昏了過去,不過那老者只是輕輕一笑,「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夢中相見吧,哈哈!」
「這裡是哪裡......」雲明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處虛無。
「是不是很熟悉?這裡就是你的夢境。」在虛無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子,老夫要和你說幾句話,你就暈了,真是少見多怪!」
「你究竟是誰!」雲明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他沒有想到,自己昏了過去之後,還會再見到這個老頭。
「我是一把劍的劍靈。」那老者的身形逐漸從虛無中顯現,「只不過在千萬年前,我的本體和靈體分離,這塊白令,就是老夫的靈體!」
老者飄到了雲明的面前,緩緩說道,「而你剛剛已經將這塊白令認主了,所以,負責找到老夫本體的任務,就光榮地交給你了!唉,沒想到,老夫才和那個段小子分開,又碰到了你。」
「什麼意思,為什麼選我!我只是一個凡人而已!」雲明大聲說道,「而且聽你的語氣,想必你已經找了很多人來幫你尋找了吧。」
「但是你已經將白令認主了!」老者認真地說道,「除非你死,否則這個任務只能由你完成!至於原因,你以後就會知道的,你也不用沮喪,剛才我不是已經把我第一個主人的修鍊功法送給你了嗎?」
「什麼,原來是你!」雲明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可是那功法我一點也看不懂,你讓我怎麼修鍊?還有,我的資質......」
「都和你說過一遍了,老夫已經幫你洗經伐髓,你的體質也在逐漸地改變,總有一天,你會變成一個天才!至於功法看不懂,沒關係,老夫幫你翻譯,怎麼樣?」老者的雙目中流露出希冀的眼神。
「那還不快幫我翻譯!」雲明朝那老者說道。
「你答應了?」
「廢話!」雲明翻了一個白眼。
「哈哈!」那老者發出張狂的笑聲,「小子,你很好,合我胃口,比之前的那個段小子好!小子,傳我功法,老夫許你一世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