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血,不會白流!
「李......李思仁!」雲明的雙眼已經被打得淤青一片了,但是他還是從聲音上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李家,李思仁!
李思仁一襲黑袍,由兩名美麗妖艷的女子陪著,走到了眾人的面前,「打什麼打,他是我們太一宮的師弟,即使他犯了錯誤,你們也不應該這樣對他,懂嗎!」李思仁冷聲道。
「是,李師兄教訓的對,我們都要向李師兄學習!」五人中有一人大聲說道,其餘的四人見狀,目中儘是可惜之色,他們錯過了一個拍李思仁馬屁的機會。
「在本少的洞府等我!」李思仁輕輕地拍了拍身旁兩名女子的臂部,微笑著向雲明走去,那兩名女子心領神會之下,便在周圍眾人貪婪的目光下,扭動著腰肢,離開了。
那個叫李思仁的少年眼見周圍的五個人露出貪婪的目光,面色一冷,「看什麼呢!信不信本少挖了你們的眼睛!」
「不敢,不敢......」那五個少年唯唯諾諾地說道。
「雲明啊,我們終於又一次見面了啊,想想十個月前,你還是我李家的一個僕從,但是十個月之後,你已經可以不用跪著和我說話了,那段作僕從的歲月,想必你還是記憶猶新吧。」李思仁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是他的笑容中,卻是透出一股冷意,他彎下腰,蹲在雲明的身旁,緩緩說道。
「李思仁,你,你想幹嗎!」雲明竭力想要站起來,可是失敗了,「這裡是內山,你不可以對我動手!」
「呵呵,如果我要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反正執法殿的人不在。」李思仁繼續說道,但是他的目光中,已經出現了一絲冷意,「我聽一位師兄說,你有一塊白色的玉牌,對嗎?不如把它借我幾天,我對它有點興趣,如何?」
「只要你借我,那麼你可以繼續成為我的僕從,可以和這些打你的人一樣,隨意地欺負人,如何?」李思仁淡淡地說道,「本少在這太一宮的師尊,是內山的二長老,這可是一個大大的靠山,怎麼樣,你......」
「李思仁,你為什麼不去死!老子死也不會當你的走狗的,呸!」雲明一口唾沫噴出,濺在了李思仁的臉上,李思仁的臉色馬上就黑了下來。
「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我......」李思仁的手中出現一道明亮的火苗,散發出一股毀滅的氣息。
「法術,這是法術!李師兄用法術了!」有人開始驚聲尖叫。
「這就是法術啊,果然厲害,不過,把這小子殺了,真的沒關係嗎?」
「沒聽李師兄說嘛,他的背後有內山二長老撐腰,怕什麼!」
......
李思仁聽到這些話之後,臉上露出享受的神情,儘管他知道,這些都是恭維的話。
就在眾人感嘆於李思仁法術的強大時,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一陣怒喝,「執法殿在此,誰敢放肆!」
李思仁的眉頭微皺,他手中的火苗熄滅,向雲明輕聲說道,「哼,算你運氣好,不過,你的那塊玉牌,可是我師尊指定要得到的東西,你護不了多久!」
從不遠處走來一個白衣中年人,他的手中,拿著一條粗粗的鐵鏈,從他的身上,傳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他就是執法殿的弟子!
「執法殿來人了,大家快跑!」那五個人一鬨而散,但是,那中年人好像對那五個人不感興趣,他只是向雲明的方向緩緩走去。
「你還不走嗎?」那中年人淡定地看了李思仁一眼,「執法殿雖然隸屬太一宮,但是憑藉二長老的這點權利,還管不到我的頭上來!」
「哼,執法殿?你給我等著!」李思仁向那中年人發了一句狠話,又瞪了雲明一眼,便悻悻地離開了。
「離開內山吧,最好,離開太一宮。」那中年人緩緩說道,他的手中出現一道柔和的白光,籠罩向雲明雲明只覺得自己的傷好像在快速地癒合,短短數息時間,他身上的傷就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你是誰?」雲明問道,「為什麼幫我?」
「離開吧。」那中年人卻是自顧自地說完話,向遠處走去,在走了幾步路之後,他輕聲說道,「我的師尊,是段空流。」
他的師尊是段叔叔!雲明心裡一驚,單憑這句話,他對段空流的來歷就已經產生了無盡的遐想了,「那你......」雲明還想接著問下去,但是他發現,那中年人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算了,還是回去吧......」雲明在原地休整了片刻之後,便打算離開內山了,他不準備離開太一宮,因為他剛剛知道,那塊玉牌很有來歷,連太一宮內山的二長老都要來搶,「如果我離開了,恐怕馬上就會被抓走吧。」
四周,寂靜無人,太一宮的內山就是這樣,一般情況下,是很冷清的,幾乎就沒有人煙,「還是從小路走吧,安全一些,又沒有人。」雲明自語道。
連接太一宮內山和外山一共有兩條路,一條是眼前的大路,一共七座橋,最中間的那個通向外山,還有一條是小路,那個地方更加地人跡罕至,幾乎就沒什麼人,今天,雲明就是通過那條路走到內山的,只不過他剛從小路走出來沒多久,就被抓住了。
雲明穿過大殿旁邊的碎石徑,向不遠處的一片茂盛的樹林走去,穿過這片樹林,就是那條小路的所在了,而躲在暗處的李思仁則是險些笑出聲來,「他居然去墜月澗!真沒想到,原來我的運氣這麼好,墜月澗是內山和外山的交界處,那裡沒有門規的限制,本少可以隨心所欲地折磨死他了,這個賤奴,真是找死!」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李思仁緊隨其後。
墜月澗,其實是一個狹長的山谷,山谷的四面都是鋒利的崖壁,令人驚奇的是,在墜月澗的四周,一點植物也沒有,所以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會暴露在眼前,當然,有些東西,是放在明面上的,比如,雲明眼前的這個人。
「李思仁,你怎麼會在這裡!」雲明看見突然出現的李思仁嚇了一跳,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他沒有想到,李思仁居然會跟來!
「你不需要知道,現在的你,乖乖地受死就好!」只見他的手中,出現一道明亮的火苗,「死吧!」他屈指一彈,那火苗便向雲明激射而去。
「跑!」這是雲明此刻剩下的唯一念頭,他折過身,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那竄來的火苗,火苗落在地上,將地上的碎石燒得吱吱作響。
「該死,居然被他躲了過去!可惜我修為不高,否則他又怎麼可能躲得過去!」李思仁沒有猶豫多久,他的雙手手指在胸前擺出來一個奇異的造型,口中大喝一聲,「疾!」便見他腳下生風,李思仁的全身像是一根離弦的箭一般,向雲明逃走的方向沖了過去。
雲明在狂奔,他知道,剛剛開始修仙的人,其實和凡人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多了些稱作法術的手段,還不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但是他好像忘記了一點,有一種法術,可以讓人跑得很快......具體多塊,雲明已經知道了,他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道黑芒閃過,緊接著,在他的面前,出現了李思仁蒼白但是興奮的臉。
「你......你倒是跑......跑呀!」李思仁大口喘著粗氣,同時,他的手中,再一次出現明亮的火苗,但是三息之後,那火苗便突兀地熄滅了「怎麼會事?」他獃獃地看著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原來是法力耗盡了......沒關係,沒有了法力,我照樣可以折磨你!」李思仁快步走到雲明的面前,在雲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一腳將他踹到了不遠處的崖壁上,「小子,到此為止了!哼,害得本少等了那麼久......」
「咳咳......」雲明的體質確實不好,被李思仁這麼一折騰,他的口中已經流出了一絲鮮血,他想要站起來,可是從大腿處傳來的劇痛告訴他,他大腿的骨頭已經斷了,雲明一臉驚恐地看著李思仁,想要大聲叫喊,可是聲音到了喉嚨口,就是喊不出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雲明的脖子牢牢地掐住一樣。
李思仁的手中出現一把寒氣森森的短刃,他的舌頭情不自禁地在刀刃上舔了一下,鋒利的刀刃,在李思仁的舌頭上割開了一道血口子,鮮血淌下,映在那短刃上,格外地妖異,「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修鍊了修仙功法之後,本少就特別喜歡喝人血,呵呵,一開始我還有點反感,但是自從被我的師尊騙著喝了一碗人血之後,我就不覺得反感了。」
他走到雲明的身前,一隻腳穩穩地踏在雲明的胸口,輕聲說道,「不過,你一個賤奴的血,應該不怎麼好喝吧......」現在,是李思仁最享受的時刻,將自己厭惡的人踏在腳下,看著他的目光,這種感覺......李思仁的腳不由自主地用力一踩,在他腳下的雲明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啊!——」
雲明的眼中,透出一股怨毒,他沙啞的聲音傳來,「李思仁,咳咳,今天的事,我會永遠記在心裡的,如果我今天僥倖不死,他日,我必將把今天所受到的恥辱百倍奉還!我雲明的血,不會白流!」
「哈哈......你還有機會活下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逞一時口舌之利!」李思仁的臉上露出譏諷之色,「結束吧,那塊白令應該就在你的身上吧,殺了你,再把它交給師尊,本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說著,他的手中,那散發出寒芒的短刃被他抬起,再落下,目標直指雲明的心臟!
雲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還是要死了嗎......或許,死了,就解脫了,不用報仇,不用想著修仙,什麼誓言都可以不用遵守了,呵呵,我到死都是一個廢物......」一時間,他的心裡反而一片平靜。
鮮血淌下,滴在了雲明胸口處的那塊玉牌上,那玉牌的顏色開始緩慢地改變由白色,開始變成了淡紅,而且那紅色還在不停地加深,在玉牌的顏色變成赤紅的那一剎那,李思仁的短刃也到了雲明的胸口心臟前,只差一絲,雲明就會身死。
突然,一股巨大的偉力從雲明的胸口散發而出,「這是什麼!」李思仁被那股偉力震飛,摔倒在了地上,而此刻,雲明的眉心,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符文,若隱若現。
「給我死!」李思仁還是不肯服輸,他拿起短刃,再一次向雲明刺去。
但是結果卻是未曾改變,李思仁毫無懸念地被彈了出去,這一次,李思仁很不幸地摔斷了一條腿,「可惡,再來!」李思仁不甘地看著雲明身上散發出的紅色光華,就是因為它,護住了雲明。
李思仁的手中出現了一顆白色的藥丸,這是仙家的丹藥,而李思仁的師尊是太一宮的二長老,所以他的身上也情有可原地有了一顆丹藥,「待我恢復法力,看你還死不死!」李思仁一臉肉痛之色地將丹藥吞入口中。
三息之後,李思仁的手中出現了一道明亮的火苗,「去死!這一次,你躲不掉!」他的雙目變得赤紅,面目猙獰地朝雲明一指,火苗竄到了雲明的身上,李思仁的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但是隨後,他的目中,便只剩下了不解,還有一絲駭然!
一道比先前李思仁發出的火苗更加明亮的光束向李思仁射來,「小子,算你走運,我們走著瞧!」李思仁不敢怠慢,向旁邊的空地撲倒,那道光束被他躲了過去,李思仁見狀,拔腿就跑,在弄清情況之前,他是不敢再對雲明出手了。
李思仁離開了,雲明身上的紅色光華也一點點消退,他茫然地睜開了雙眼,發現四周空無一人,「這是怎麼了?」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起碼知道,這個是非之地,還是儘早離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