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幾天後的微博上，營銷號們又開始發布關於《魚歡》的消息。

這次是張雯婷的定妝照，意思是更有資歷的她，有望奪得女主演出演《魚歡》，問大家對於這個選角是否滿意。

粉絲們不住地問是不是林笙雅被T了，是不是陳導看不上她。

又有人質疑張雯婷比林笙雅更不合適這個角色，為什麼會留下她來。按上次放出的競爭者來說，怎麼也輪不到她們兩個。

顧宸霖的粉絲則說無論是誰都好，只看官宣。但顯然不怎麼熱衷於討論了。

而作為當事者之一的林笙雅有點兒心涼。

這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張雯婷已經被確定下來了。

不然她不敢這麼碰瓷。

笙雅又想起前幾天的那個電話，也不知道那人同意了沒有，她所有的王牌只剩下了他一個，十分沒底氣。

正當她萬般苦惱的時候，MikeQ的電話倒是打來了，上頭讓她去一趟公司，解決一下合同的事。

林笙雅一改倦容，該化個美美的妝就化個美美的妝，該穿好看的衣服就穿了件好看的衣服。

她踩上十厘米的黑色高跟，噠噠地走出家門，坐進了團隊里來接的車。

坐進車裡，她的臉色還是很差，這幾天她沒怎麼睡好，一閉上眼睛就是各種困住她的事。

安衡清遞給她水，還插了根吸管。

「笙雅，待會可能要說《魚歡》違約的事，你要是生氣的話，我們可以先離場。」

她靠在靠背上，給自己放鬆了一會兒：「隨便看著他們怎麼耍猴戲吧。我沉得住氣，再說，顧宸霖還在那呢。」

「也是，製片人好歹是你同個經紀人的，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安衡清安慰著。

林笙雅這才記起來，安衡清並不知道自己和顧宸霖的關係，也沒有多做解釋。

「就算沒有《魚歡》，也會有別的戲找你，喬老大前些天收到了好多約戲的，都沖著你來。畢竟你可是於老師的學生，導演們都認他的面子，也想藉機攀上他，得到一方人脈。」

「可顧宸霖恐怕只會接這最後一次的古偶劇了。」

林笙雅知道，原本顧宸霖的演藝生涯規劃並沒有這一項。只不過想拉她一下，又想給兩人留下一部合作的電視劇，所以才要演《魚歡》。沒想到給別人做了嫁衣。

他已經得到了影帝，本該留在電影圈裡繼續發展，現在跑回電視圈裡，為什麼，她想一大部分是因為她。

她雖然有足夠的資質，有足夠的資本，但沒有足夠的運氣，現在還紅不了。

不過有實力的人在哪裡都能發光，她相信顧宸霖。

她也會為了接近他，而更努力去奮鬥。

來到公司的時候，會議室里三三兩兩坐著人等候幾位主創和領導的到來。

林笙雅踩著高跟走進去，黑色但帥氣的衣服，將她的氣勢都襯托出來。

她將自己的手包放到會議桌上，尋了一個位置坐下。

明眼人都知道今天絕對不能惹她。

林笙雅也納悶，不知道公司今天叫她來幹嘛，明明都已經私下裁定她不用參演，難道只是為了她來出個糗？

後來她想，得，還得本人來簽解約的合同。

大家陸陸續續進來。

林笙雅挨個審視他們，最終的目光落到了顧宸霖的身上。

他似乎昨晚沒睡好，坐下來的時候不住按著眼部的穴道。

林笙雅之所以不清楚他的睡眠，是因為他已經三天沒有回家，對此她心裡也存著芥蒂，氣了好幾天也臨近爆發點。

哼，待會一定要把他拐回家，讓他好好休息。

不論他這幾天去了哪裡，幹了什麼，先睡一覺再算賬。

等了好一會兒，人都還沒齊。

林笙雅漸漸失去了耐心。

不僅她，顧宸霖也越來越不爽。

「還有誰沒到？」他的聲音不輕不重，看似問身旁的助理，其實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製片人要開始發火了。

「是張雯婷團隊，還有顧尤物的團隊。」

助理的彙報聲剛落，會議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

顧尤物踩著一雙紅色漆皮的鞋走進來了，身上的阿瑪尼盡顯她的身材與曲線，衣服的優雅與她的高貴十分相得益彰。

她摘下墨鏡，幾步走到主座落座。

大家習以為常她的行事作風，並沒有覺得她這樣的「囂張跋扈」有什麼不對。

在她的人都進來后，明顯又有一撥人趕到。

看著姍姍來遲的張雯婷團隊，顧尤物冷笑了一聲：「我以為我是個壓軸的呢，沒想到還有人比我大牌，看來是我年紀沒到卻該提前退場了。」

她一笑，紅唇咧開，露出皓齒，顯得美艷不可方物。

「哪敢，哪敢。」張雯婷的經紀人連忙道歉，「這不路上塞車，所以才遲到嗎。顧姐，要不這樣，待會開完會我帶你去華宮吃滿漢全席給您賠禮道歉怎樣？」

「賠禮道歉……倒不用，還是早點開完會吧，我好回去泡個溫泉，你是不知道，時間在我們這種人身上，浪費一秒都是罪過。」顧尤物再次將墨鏡戴上，靠在椅背上，像是在休憩。

安放用絹子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維諾了幾聲，便沒再說話。

那邊「暗箭」放完，就該輪到顧宸霖的「明槍」了，他將劇本往桌子上一甩，冷眼看著張雯婷，直接挑明：「作為帶資進組的人，不代表你是這個劇組的主宰，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S市的交通你是不知道嗎，既然這樣，那麼以後你們團隊至少得提前一個小時出發，讓其他人等你好意思。以後在劇組也這樣的話，你還不如遲早滾蛋。」

張雯婷這次站出來，半鞠躬道歉：「製片人說得是，是我們不好，沒有下次了。」

「坐下吧。該簽合同簽合同。」

顧宸霖顯然不想跟她多置一詞。

助理們把幾份合同分別交到幾個人手裡。

林笙雅沒去看投過目光來的顧宸霖，大筆一揮就把自己的名字在解約書上籤了。

想起之前死活不簽《魚歡》的女主，而現在接受了又要放棄，就像是心愛的東西被奪走，十分不舍。

她跟張雯婷算是徹底杠上了。

「我還沒來呢，怎麼就簽上了。」

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外邊套著一件薄薄的呢大衣的人從外面進來。

一米八五，其中的一米都是腿。模樣姣好，不比娛樂圈的明星差，但渾身又充滿貴氣。

說話有點兒粵語的口音。

林笙雅瞬間就呆著了。

只見顧宸霖站起來，朝進屋子裡的男人握手：「你好，蘇總。」

「你好，顧製片人。」蘇筌跟男人寒暄間，將目光落在林笙雅的座位上，嘴角彎起，眉眼間全是勾人的意味。

林笙雅搖搖頭，有點兒被氣到了。

前幾天明明告訴她，他不會幫她，到底卻還是來了。不愧是好兄弟。

「我作為《魚歡》最大的投資人，想必還是有話語權的吧。」

「嗯。」

蘇筌解開衣服坐下來，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嘴角帶著玩味的笑：「美人還挺多，但我要的女主就一個，選誰好呢。」

他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昏君，企圖「指鹿為馬」。

最先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顧尤物。

在場的女生，各有各的美，但最奪人睛目的就是那個黑色墨鏡，烈焰紅唇的女人。

她穿著一字露肩紅色毛線衣，下身包臀小皮裙。那墨鏡下的表情十分不屑，就像是對什麼都不在乎。

蘇筌的手指忍不住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

對面的女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搖搖頭，嘴角的笑意倒是誇張。

蘇筌的手繼續掃過在場的女人，最後落到了一臉玩味的林笙雅臉上。

她也美，美得像是墜落凡塵的小仙女，自帶仙氣。

不然……怎會叫他暗戀十年且無法自拔呢。

蘇筌指著她，玩世不恭地欽定：「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