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好大一隻禍水，九個元宵，縉茳艏發。只見顧媽臉上的笑容先是暫停了一下，然後就更歡了。

一旁不知是七大姑還是八大姨的，直誇淼淼會喊人。

淼淼乾笑一陣，手指已經掐在了顧亦的腰上。這個混!蛋!

再接著是顧爸。

顧爸看上去就像是典型的官場上的官老爺，一副富貴的模樣，但仍舊能看出他模樣周正。雖然……顧亦像他媽媽多一些。

淼淼糾結了一下，在叔還收爸上糾結了一會。

顧亦直接道：「淼淼，這是咱爸。」

然後淼淼硬著頭皮喊了一聲爸。

只見眼前略微嚴肅的中年男子忽然展開笑容，對一旁的老婆道：「我就說我們兒子找的女朋友膽子不會小，你看，沒被我嚇著。」

淼淼：「……」

咋感覺比自個爸媽還不靠譜……〒_〒

接下來淼淼按著顧亦的介紹一個個喊過去。

一開始淼淼還在奇怪，為什麼家裡會有那麼多人。後來才知道元旦三天的假，顧亦家的傳統都是聚在一起吃頓飯。

淼淼看小說一直以為這種家庭必定是明爭暗鬥。

嗯……確實在斗，但是都是互懟，懟起來還挺好玩的。

淼淼一個人坐在客廳，顧亦和父親去了書房。

其實她覺得顧亦挺狠的……〒_〒把她一個人留下來對付這些阿姨姑姑。

她真是哇的一聲要哭出來了……

「淼淼啊，和顧亦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這個……等他退役吧。」

「這不行，等他退役他年紀都大了。」

「〒_〒那就……等顧亦過了法定結婚年齡？」

某姨乾笑一聲，沒話了。

「淼淼，和顧亦怎麼認識噠，你現在還在讀大學吧。」

淼淼：「……」

一旁的顧媽倒是代她回答了：「是小亦撞了她的車，咱們淼淼可聰明了，現在已經修完大學四年出來工作了，恰好在小亦的工作室。」

淼淼繼續乾笑。

「淼淼，你喜歡小孩嗎？」一個看上去年紀比淼淼大了四五歲的，應該是一個嫂子，她將自己還在吃奶嘴的寶寶遞過來。

淼淼連忙把接過他……是個男寶寶，眉清目秀的，很好看。

「喜歡就早點生一個。」

淼淼驚恐抬頭，心裡一串省略號。

嗯……她自己也還是個寶寶啊。

總之幾場「戰爭」過後，淼淼吃晚飯心累地躲進了顧亦的房間。

嗯，她借口火車上太累了，早些來睡一覺。

拿出手機先給爸媽道了平安，又抱歉最近可能無法回家看他們。

他們表示理解，又說起了唐森森簽約華娛的事情，淼淼也沒說什麼，只道回去后再說。

睡到一半，她只感覺有什麼在自己身上動作。

淼淼睜開眼，只看到自己的睡衣拱出一個球來。她被身上的感覺刺激得輕吟了一聲。然後那顆球便從淼淼的領口冒出來了。

她伸出手搓了搓他的臉，欲哭無淚：「你這樣我的睡衣是會壞的。」

顧亦將她的睡衣捲起來，緩緩的……然後脫掉、扔遠。

「礙事。」那語氣很是嫌棄。

淼淼要掙扎，但是雙臂被他鉗制住、用力地牽制住了。

「你幹嘛呀……」淼淼感受他渾身的火熱，越發沉迷。

「……干你。」

他低啞的聲音響起。

淼淼：？？？

她怎麼覺得……這樣粗暴的顧亦，好man好man……

在經歷無數次地跌宕起伏后，淼淼整個人都紅得通透。

顧亦……顧亦混蛋。

不過他們剛剛解鎖了好幾個姿勢吧，而且個別還是高難度、高羞.恥的(*/ω＼*)，還是莫名的有點兒小激動。

她被折騰得不行，動根手指頭都累得要命。

可她沒有睡著。

她心裡一直在糾結他失眠的事情。

所以哪怕再累，她都勉強支撐著自己。

她側頭看去，他……呼~已經睡著了。

淼淼翻了個身，看著他嫻靜的睡顏。

忽然想到，或許有一個小顧亦也不錯……

第二天，屁股上都開太陽了。淼淼才幽幽轉醒。

床上顧亦的餘熱還在，就是不見人影。

她穿上鬆鬆垮垮的睡衣，光著腳丫走在地上。

走了幾步就是一件掉落的衣服，她紅著臉將它們撿起來收拾好。

去浴室洗漱了一番，見顧亦還是沒回來，心裡有些鬱悶。

淼淼推開落地窗上的門還沒出去，一股寒風瞬間襲擊而來。

她冷得打了個哆嗦。

外邊的樹上已經沒有樹葉，但是太陽很溫和就是風有點兒冷。

淼淼轉身回到屋內。卻見顧亦正拿著托盤進來。

看著淼淼傻愣愣的模樣，幾步過去，將人抱到沙發上坐好，熱牛奶也放在了她前面。

「喝吧。」說完，他轉身離開。

淼淼吃著三明治，喝著熱牛奶，依舊被剛才的風凍得有點兒發懵。

不一會，顧亦又回來了，他手裡拿著梳子和繩子，站到淼淼身後給她梳著。

手法很嫻熟地為她梳了一個馬尾辮。

「多多和顧余也回來了，你們待會可以一起玩。」

「不，我是有任務的。」她斬釘截鐵拒絕。

「嗯？」

「監督你游泳。」淼淼仰頭微笑。

顧亦也笑，只是沒有笑意。

「淼淼……我打算，退役。」

這句話一出，淼淼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你……開玩笑呢。」她開始變得無措起來。

「沒有……淼淼，我放棄了。」他垂眸。

淼淼這才知道，之前他一直不說游泳的事情，估計從回來那一刻，他就沒有想過回到泳壇上面去過。

「給我一個理由。」淼淼抿唇。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想去過那種明爭暗鬥的賽場。以前，我覺得比賽是我的一切，現在，你才是。」

說完這一切，顧亦就像是脫掉了身上沉重的包袱。

淼淼沉默了一會兒，垂了眼眸。

「這個話題我不想再提，你說的當我沒聽見。」

她顯然已經生氣了。

顧亦看她的神色不好，也就沒再說了。

——

淼淼不會讓顧亦就這麼放棄自己的夢想。

下午她就軟磨硬泡地將人拖到了玻璃房。

讓他在休息室里換上了泳褲，然後又將人拉出來。

她指了指水面。

「今天你必須游。而且態度要端正。你不游，我就不理你了。」

說完，她覺得自己的話好沒有威懾力就再加了一句，「我說真的。」

顧亦看了她一眼，不說話，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淼淼一愣，眼睛酸酸的，站在他身後不說話，也不去拉他。

她知道自己拉不動他，可他也不聽她的話。

他們這是吵架了吧。

見他要走出玻璃房，淼淼更是氣著了。

「顧亦，你回來!」她大聲喊著。

這時，要走的人才轉頭看著她。

淼淼無助地蹲下身大哭。

其實她心裡已經開始覺得，如果不是她，顧亦或許還會是那個顧亦，而因為她，他不想再拼搏。她會感覺是自己害了他。

但她說不出口，彷彿一說出來就是打心底這樣認為了……而將這些都說出口的那一刻，她恐怕也沒有自信再呆在他的身邊了吧。

「淼淼……」他的腳重新出現在她的淚眼裡。

淼淼沒有抬頭看他，而是整個人蹲著瑟瑟發抖。

後來他也蹲下來了。

「別哭了。」他捧起她的臉。

「我……我真的不想再下水了。」

他的語氣挫敗感十足。

「可……你都堅持了那麼久。你的前半生一直都在為此而拼搏。即使被停訓了又怎樣，我們自己來啊。我陪著你啊。」

「淼淼……我不想你的努力全白費。你不知道，一個運動員停止系統的、科學的訓練后，成績將會如何的退步嗎。你要知道，泳壇的前輩被停訓后，幾乎沒有再起來過。」

「可……不努力怎麼可以。」淼淼也關注過幾個曾經的泳壇大將，除了天賦異稟的，無論是以什麼方式停訓的運動員，最後成績都沒有出來。

「那你就想放棄嗎？」淼淼情緒也平靜了下來，她問他。

「不想，但無法。」那是一種絕望。

平靜的一天就這麼過去。

淼淼坐在床上，看著外面蔚藍的空中下著零星小雪。心情一直很低落。

她之前有看過微博。

顧亦停訓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鋪天蓋地的黑料也席捲而來，一大堆的人看他的笑話。

她再一次沒收了他的手機。讓他能不再因為這些網路上醜陋的黑子而致郁。

她要想辦法了，讓不可能變成可能。

想著她跳下床往門外走。

還沒出門呢，她就撞在一個硬邦邦的身體上。

鼻子都快塌了……

「去哪？」顧亦將她放倒，坐在地毯上給她揉鼻子。

「找……多多玩。」

顧亦看了看手錶：「她該睡了……你也該睡了。」

淼淼一凜，腦抽了一下，問他：「你又要跟我解鎖什麼姿勢……」

「……」顧亦沉默。

淼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