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自救

30.自救

於三把腦海中知道的貴人都過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符合的。既然想不到,他索性就不想了。

抬頭的時候,他看見那個氣息美好的小姑娘睡得似乎很香甜。

他的眼神更加陰鶩。

只是,他沒發現,那個小姑娘的姿勢已經稍微變換了一些。

於三的呼吸沉了許多,也燥熱了許多。

許泠的心也沉了下來。

其實她早就醒了,在張婆來之前就醒了。因為她吸入的迷藥比較少,所以剛過去半個時辰她就醒了。只是她知道她不能暴露,要不然處境會更加危險。歹人一直在身邊,而她,只能養精蓄銳,等神志更清楚些了再做些什麼。

起先那個叫於三的男子似乎一直在盯著她,她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剛才張婆去而復返,她才有機會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她發上的髮釵頭面幾乎都被張婆拿走了,只餘下一個細細的琺琅銀釵。估計是因為它太細小了,又被戴在耳後側,才沒有被張婆發現。

許泠艱難的用肩膀蹭耳後的發,累的她全身酸痛,脖子那處兒似乎都不是她的了!

終於,那支髮釵被她拿在了手裡。

恰好剛才張婆來為她換了衣服,再穿上衣服的時候,綁的繩子就沒這麼緊了。

張婆年紀在那裡擺著,她的手勁兒沒有於三的大,所以綁的也松。許泠用雙手的手腕相互摩擦,沒幾下就鬆開了。

這真是不幸中的意外之幸了!

許泠把釵子緊攥在手中,精神時刻緊繃著。

張婆走之後,於三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連閉著眼睛的許泠都有所察覺。

於三陰狠的目光惡狠狠的在她身上掃視,許泠連呼吸都不敢大幅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於三的情緒有波動的緣故,他的呼吸聲都沉重了許多,許泠都能聽著他的呼吸聲辨別他的方位了。

三步,兩步,一步……許泠攥緊了手中的髮釵。

但於三好像只是靜默的站著,看著她,並沒有什麼動作。

許泠的身體都僵硬了!

過了好一會兒,於三才用腳踢開了許泠周圍染著脂粉味兒的衣裙。

許泠心中警鈴大作!沒了那堆衣物的遮掩,許泠立馬就被凍的不行,張婆給她換的衣服是件單薄至極的,夏日裡才穿的上的紗裙!

好在她的手是綁在背後的,於三沒有看見已經鬆動的繩子。

於三又靠近許泠幾分,用大手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光潔的肌膚上細細的摩挲……

許泠心中又涼了一半,她現在腦子還有些混沌,身體的力氣也才恢復一半!

反抗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手裡的髮釵了!

於三又湊近了些,他灼熱的呼吸悉數噴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他似乎深嗅了一下,許泠聽見他的喟嘆,「這樣乾淨的味道怎麼能被伶妓的脂粉污了!」

伶妓?她身上的是伶妓的衣服?怪不得那堆衣服滿是刺鼻的香粉味兒,還這樣單薄!

許泠頭皮一緊,那她現在在哪兒,莫不是已經入了賊人窩兒?想到初醒來所見的那些精緻的手爐、小几...那些不正是大戶人家出行或者是花樓里必備的嗎!

於三埋首在她頸項間,目光痴迷的看了許久。她的脖子修長纖細,再上面是圓潤可愛的白嫩耳垂……不知道這麼細嫩的肌膚,含在嘴裡是什麼味道。

他終究沒有忍住心中的齷齪,幾乎是顫抖著,把唇印在那肖想已久的地方。

許泠周身氣血上涌,她以為於三會想殺她,但顧忌著張婆,才忍住了。她一直都能察覺到於三是對她有殺心的!沒想到,他竟然更加齷齪,她明明還是個孩子的模樣!

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緩緩把右手抬起,手裡有那根髮釵。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她怕地心都在發顫,她從來沒有殺過人,從前的她一見到大量鮮血就會忍不住昏厥!再者,她怕萬一被於三發現了,只有死路一條。

但,無論如何也要試試,她寧死也不堪受辱!

萬幸於三沒有發現。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的把髮釵刺進於三的脖子里,然後,往下一頓,又□□。她知道,那裡有動脈,一破就是必死無疑。

髮釵尖細非常,饒是如此,還只有一半刺進於三脖子里,而許泠向下一頓就是知道髮釵太細了,不把傷口划大,根本就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雖然她力氣沒有完全恢復,但全力一刺,殺傷力也是不小的。

鮮血立刻就噴了出來,許泠知道自己刺對地方了。

於三登時就捂著鮮血淋漓的脖子,用另一隻手惡森森的抓住許泠的手腕,想把她摔在那張桌子上。

許泠掙不開,眼見就要磕在桌子上了,她雙手掐住於三抓住她的那隻手,狠狠的咬了上去!

於三吃痛甩開了她,她趁機抖落早已經鬆散的繩子。

看於三又要掙扎著撲過來,許泠緊急之下往他的胯.下用力一踹……

於三痛苦的半跪下,神色猙獰著,脖子上的血染紅了小半身的衣服。

那是趙顯教她的法子,說是對付居心不良的男人最適用。

她還是永安郡主的時候,雖然身體太過羸弱,但,身份高貴。所以,想求娶她的人也有幾個。

他們大都是沒什麼出息的勛貴子弟。他們看重了永安的身份,再加上成王跟皇帝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幼就感情深厚,成年之後特被允許不去封地...永安郡主是成王唯一的孩子,那身份是有些公主都比不上的!

但永安跟長寧侯趙顯是青梅竹馬,與名聲在外的趙顯比起來,他們那些人就被比成了淤泥!

平國公家的小孫子喜愛鬥雞走狗,平日里慣於不務正業,被老國公不喜。他就把主意打在了永安郡主身上,若是能娶了她,那他下半輩子也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有日他就使計,用趙顯的名頭騙了永安出來。趙顯知道后趕來的時候,他正欲不軌,都撕開了麵皮,把永安逼到了牆角。

後來平國公家的小孫子就被派到了北疆戰場上,半路上就病死了。這是永安後來才知道的。

那以後,趙顯就教了她這一招,他說那處兒是男人的軟肋,若是被傷的狠了,斷子絕孫也是有可能的。

......

許泠被他陰狠暴戾的眼神嚇的直抖,髮釵都嚇掉了。

她沒空去撿髮釵了,扭頭就往門的方向跑。

多虧了張婆和於三都是心大的,他們對自己的手段過分放心,沒有在門上上鎖,才為許泠的逃跑提供了契機。

許泠顫抖著打開門,身後是於三跌跌撞撞的身影。他失血過多,呼吸粗重異常,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但他還是追了上來。

許泠呼吸都幾近停止了!看著那鮮艷深紅的血,許泠撫了撫胸口。還好,這一世的身體沒有見血就暈的毛病,要不然,即使她傷了於三,也逃不出去!

打開門之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出人意料的耀眼的亮。

那是一盞盞花燈發出的光。

成千上萬盞花燈就像有生命似得隨著水流漂蕩,一盞漂過去之後,一盞又接著漂過來。每一盞花燈上面都是有燈罩護著的,所以每盞幾乎都是完好無損的,只等它們燃完之後,就會消融在河裡,連個痕迹都不曾留下。一盞滅了,還有另一盞,閃閃爍爍的,比煙火星辰還要美麗。

許泠看著滿河的小星星驚呆了,她還在水上

她回頭去看,原來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精緻的畫舫,畫舫上面熱鬧非常。而她現在正站在畫舫的底層甲板上,這裡沒有一個人。人,都聚集在上面最繁華之處。

許泠抬頭看看人頭攢動的畫舫,又低頭看看被花燈鋪滿的河面。她這幅樣子若是上去了,只怕會落個更不好的下場,但,她又不會水,一看到河水,她又想到了之前在水裡的苦苦掙扎……

但不遠處還有一座畫舫,那座畫舫稍小些。若她僥倖到了那座畫舫上,如果那畫舫是富商家雇的,她還可以求救一番,但若還是花樓雇的,那就看命了!

她咬咬牙,罷了,生死在此一舉。

就在她將將跳下去的時候,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個身著青色衣服的侍衛,一把救回了她。

許泠詫異非常,這是,青衣軍?

救了她的那個侍衛叫趙十二,是近兩年才調到趙顯身邊做近身護衛的。

今日攝政王來到畫舫上,一般人都會以為他是來享受美人鄉的,但他們這些近衛都知道,攝政王是來辦事的!

平陽府的知府勾結韃靼的事情敗露,竟秘密送走了妻子、遣散了家僕、隻身逃了出去,還直接投靠了韃靼小王子。

但攝政王辦事向來有手段,若不是故意的,怎麼可能讓他「逃」了。

那知府的行蹤早就掌握在他們手中,放他出去,只是為了釣出更大的魚。

從他們監視得到的消息來看,那知府今晚會與韃靼的小王子在此會面。

攝政王上舫是隱藏了身份的,但照韃靼小王子的頭腦,想必是能猜的出來者是誰。這樣的話,他們就自亂了陣腳。

韃靼的小王子也是個有野心的,兩年前大盛動亂,他就率兵攻打過大盛,想從大盛子民手中掠奪他們熱切渴望的財寶、土地、糧食、女人。但他沒想到當今大盛的攝政王不僅是個出色的文人政客,還是一個用兵如神的將領。攝政王只用了半個月就收復了三座城池,還把他們打退了五十里,韃靼的小王子才棄戰求和。

但韃靼人的骨子裡就流著慣於掠奪搶殺的血液,才消停一年多,就又暗裡動作頻繁。這次,竟然還勾搭上了大盛要地的知府!

這次趙十二本是遵了攝政王的命令,帶了幾個手下在此處看守,以免小王子逃了。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救了一個意欲輕生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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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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