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月事帶??!!!
空氣又靜默了幾瞬。
趙顯邁起長腿往前走了幾步,讓他的面容展現在許泠面前。
許泠見他竟然走過來了,更慌了,嚇的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
趙顯的冷眉擰的更緊了。
待看清對方是趙顯的時候,許泠莫名舒了一口氣。
她自己也解釋不清這是為什麼,好像突然間就知道自己安全了一樣,她打心底覺得趙顯比旁人更加安全,即使他曾經做過那樣的事。
他在她是許泠的時候救過她三次,雖然曾經對她存了殺心。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雖然心知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心狠手辣之人,但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她還是希望陪她度過危險的是他。
許泠從他的眼裡看不到危險的信息,也許這就是她放鬆的原因。
趙顯還是那樣站著,只不過距離近了些。他的黑眸依然是那種冷然的樣子,絲毫熱度都沒有。
他那樣子就如一個謫仙一樣,讓人感覺遙不可及。
許泠開始猜測,他一定什麼都沒有看到,對,應該就是這樣!
兩個人就那樣對視著,許泠眼中的驚恐也慢慢褪去,開始浮起一抹疑惑。
趙顯為何在這裡?
莫非這裡是他的地方?那引寶閣也是他的產業了...怪不得從前他有能耐讓引寶閣把做出來的首飾先送到她面前選,她選剩下的才拿去鋪子里賣。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都被他搪塞了過去,每當她問起的時候,他總是擁著她,含糊道:「不過是一個鋪子而已,能為你做首飾是他們的福分!」
當真是把她捧在了手上了。
若不是白英突然發聲,許泠和趙顯估計會一直對望下去。
許泠的眼神有些空洞,明顯跑神的樣子。
趙顯盯著她,目光還是一貫的冷然。彷彿剛開始的那一抹炙熱壓根沒有存在過一般。
趙顯挑了眉,這樣也能出神?
白英還是閉著眼,她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趙顯進來的聲音,趙顯挑帘子的聲音,許泠驚慌失措的呼吸聲...
作為一個最得力的大丫頭,白英一直謹遵主子教誨。她知道主子麵皮薄,平日里沐浴的時候也極少讓人伺候,更衣什麼的也習慣親力親為。
所以她體貼的別開了腦袋閉上了眼。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白英還是不敢打擾主子,只能小聲詢問主子:「三姑娘,您好了嗎?夫人該等急了。」
許泠去看趙顯,只見他還是一幅長身而立的樣子,不由有些著急。
他怎生還不走?
萬一被白英看見了,那她的名聲豈不是真的沒了?
其實她心裡對他還是抱有期望的,她知道,趙顯對她一直沒有什麼企圖,況且她現在是許泠,與他更是沒有半分瓜葛。
按照他前幾次的做法,這次應該也不會欺負她的吧?
趙顯卻給了她一個眼神,那眼神似乎是要她打發了白英???
許泠不確定的又看了看他,見他還是那樣,才不情不願的開口,是對白英說的。
「白英你先出去,在門口等著,我一會兒就好...別睜開眼!」
白英被唬了一跳,差點就睜開了眼。自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但是許泠又怕她睜眼似的,慌忙吩咐她出去,還一再強調不準睜開眼。
白英這就想起來一件事。有次主子沐浴的時候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正候在外面的她心裡一急,還以為主子摔哪了,急急忙忙就進去了。結果自家主子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隱約還帶著一絲絲的羞澀,嬌聲呵斥她出去。
事後若不是被夫人叫去談話,她還不知道,原來她家主子那日來了初次月事,沐浴的時候才發現。難怪那樣嬌羞了!
白英心裡有了底,明白了幾分,雖然不好點破,但這終究是在外面,少不得要點撥主子幾句,萬一弄衣服上了,豈不叫人看了笑話去?
猶豫了半晌,在快退到門邊的時候,她才試探著開口:「三姑娘,可要奴婢去尋些月事帶?」
許泠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白英說了什麼,她瞬間就面紅耳赤了!
月事帶??!!!
還在趙顯面前這樣說!
許泠簡直想去死一死了,她前世是永安郡主的時候也沒有在趙顯面前提過這東西!
白英只聽到自家主子帶著些羞赧的呵斥:「不用!」她只好聽話的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許泠拿眼去瞄趙顯,見他面上還是一派沉靜,彷彿就沒有聽到那三個字一樣。或者他壓根就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許泠這樣猜測著,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在曾經夫君面前提到月事帶什麼的,也挺難為情的。
她紅著一張臉,就像抹了脂粉一樣,在嫩的幾乎能掐出水的腮上暈出一片緋紅。
光看著就讓人有些呼吸不順了。
趙顯別看目光,也讓他微紅的耳根避開了許泠的視線。
是趙顯先開的口:「你為何在這裡?」
許泠又是一臉懵逼,這話不應該是她問的嗎!
但自知理虧,她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畢竟她是來借光的,於是只能囁嚅道:「是你家...你家鋪子里的夥計領我來的。」
言外之意是她並不知情,也不知道這間房間是他專屬的。只能把責任推到了小廝身上,橫豎他又不知道是哪個小廝。許泠決定等安全度過這一劫再去謝過小廝。但是說實話,若不是那個小廝,她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境地。雖然她知道那小廝也是好心。
她的小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看他。
趙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但是看到她低垂的臻首,下面是宛若白玉的一小截脖頸,那線條柔美的不可思議。
他輕咳一聲,壓下突然湧起的躁動。
心裡卻是有些不屑的,她一個小姑娘,也能挑起他的興緻?
這不屑並不是針對許泠的,而是針對他自己的
他自詡深情,自始至終心裡只有永安一個,從他懂得情滋味開始,他的眼裡就再也沒有容下過旁人。
無論永安是活著還是已經不再了,他對她的那份心卻從來沒有變過。
後來無意中見過一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人,那段時候正是他最痛不欲生的時候,也許是太過思念她,他把那位姑娘接到了府里。
即使兩個人有著相似的面容,但是對著那個姑娘,他卻提不起半分興緻,因為他知道,那不是她。
趙顯對自己的剋制力有信心,沒想到壓抑了幾年的欲』望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樣輕易的撩起來了。
趙顯黑了臉,每當遇到這小姑娘,一切似乎都不受控制了!
許泠又慌亂的解釋道:「你鋪子里的夥計說這裡沒人...我沒有隨意動你的東西!」
瞧瞧她,嚇得連尊稱都忘了,竟然直呼當朝攝政王為「你」,若說不是受上輩子習慣的影響是不可能的。
之前那小廝特地說了這裡的東西個個珍貴非常,所以她才這樣解釋,生怕他誤會她碰壞了他的東西。
好在趙顯並不在意,他也不理會她那句話,只問她:「和你母親一起來的?」
許泠飛快的點點頭,又補充道:「還有我二姐。」生怕因為有所隱瞞而被遷怒。
又是幾息的靜默。
他問完這一句話就不說了,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偏偏他位高權重,又是個威武雄壯的男人,她只能跟著沉默。
簡直就尷尬的嚇人!
趙顯不說話,許泠更不可能主動去跟他說話了,說什麼呢,總不能問他有沒有看到她在更衣吧!
室內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但趙顯是習過武藝的,他氣息綿長渾厚,一般人很難聽到。從前的永安郡主是知道的,他總是在晚間回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邊,趁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一把把她攬到懷裡,非要與她耳鬢廝磨一番不可,之後才去凈房洗漱。那個時候,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是何時回來的,在她旁邊看了多久,因為她從來都聽不到他的腳步聲,更別提呼吸聲了。
而這時隔了這樣遠的距離竟然也能聽到,許泠有些詫異。他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情緒波動?
氣的?並無多大可能,因為許泠從他的眼睛里能夠看出,那裡平靜無波,也沒有任何動怒的徵兆。
許泠突然想到,唯一的刺激估計就是她換衣的時候被他看光了!
想到這裡,許泠立時有一種巨大的屈辱感。他難道就那樣看著?他究竟是何時來的!難不成看了全程???
募地抬起頭,許泠本欲問個清楚,看到趙顯臉上的表情時,卻陡然收回了將將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