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獨孤若愚一輩子的勁敵

第六章 獨孤若愚一輩子的勁敵

太白山麓,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如同天女撒下的玉葉、銀花。

那長年積雪高插雲霄的群峰,似隱似現。唯有七座山峰,在巍峨之中顯得格外挺拔,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不俗。

七座山峰宛如七柄劍器,直插雲霄,這正是大周天朝一代修道聖地太白門的山門所在。

那最高的山峰被喚作「雲台峰」,遠遠望去,宛若一柄冰雪劍器刺破了雲霄,矗立在天地之間,其餘六座山峰錯落有致,又彷彿有著一番奇妙規律般圍繞在雲台峰的周邊。

其中有矮了一頭的三座山峰靠的最近,這邊是落松、落竹、落梅三座山峰了。

雲台、三落。

此乃太白一景。

雲台峰上某處練劍坪。公孫劍吾一襲白衣,外罩淡藍白相間的長袍,長袍袖口還各有一道金色劍紋,衣袍處還綴著一條雪絨衣領,儼然是太白門親傳弟子的行頭。

像還處於落竹峰的林擇等人,他們的服飾就是一身灰白行頭,而入了內門的弟子,在換上白衣外還會罩上藍白袍服。

而袖口的劍紋卻是大有講究,內門弟子的劍紋,皆是黑線縫製的劍紋,資質卓越的弟子則是銀線縫製的劍紋。

公孫劍吾袖口的劍紋,儼然是最高級的金絲劍紋!

只有門中極為看重的親傳弟子的袖口,才會綉上金絲劍紋!

公孫劍吾手裡持著一柄劍器,此劍長四尺二寸,劍光宛若流星,劍身靠近劍柄處用古樸的文字,銘刻著「飛景」二字,更顯得卓爾不群。

神劍「飛景」,太白劍器榜排名第十六!

自此劍器入太白藏劍山後,一直未曾覓得劍主,此時竟被公孫劍吾握在手中演練著太白劍術。

「嘿!」「哈!」

公孫劍吾舞著長劍,彷彿很用功似地練著劍法,還發出一陣陣大喝,但若是熟識公孫劍吾的人在此,定能看出這小子分明就是在偷懶,明顯就是在做做樣子,糊弄人的把戲。

果不其然,遠處亭中的一名中年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化作一道劍光飛走。

一見那劍光遠去,公孫劍吾立馬躺到一邊的青石上,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喂喂,你小子。」公孫劍吾看著劍坪另一邊的一個小鬼頭仍在「嘿哈嘿哈」地練著劍。

「師父已經走了。」公孫劍吾打了個哈欠,「來來來,快來休息一下,不然待會兒師父回來,我們還有得練。」

「哼!」那孩童也不過八九歲,卻是滿臉倔強,「公孫劍吾,你這個偷奸耍滑的懶鬼,我是不會跟你同流合污的。」

「嘿嘿。」公孫劍吾眯著眼睛,「獨孤師弟可是還打算去告狀?上一次的苦頭可是還沒有吃夠?師父可不會相信你。」

這孩童名叫獨孤若愚,便是太白掌門獨孤傲雲獨子獨孤傳的獨子.......

也就是太白掌門獨孤傲雲的獨孫。

獨孤若愚倒也是天資卓越,道法修鍊與劍術修習進境都極快,深得其父以及其爺爺的看好。

可是,獨孤若愚充滿怨念地看了看公孫劍吾,這個比自己大了半歲的師兄怎麼看著就如此讓人討厭呢?

自己從小在這雲台峰上長大,雲台峰上一直是自己作為老小,師祖輩有掌門爺爺跟其餘六脈長老寵著自己,師父輩還有自己老爹老媽以及一眾師叔師伯疼著自己。

乃至在一眾親傳師兄弟裡面,自己明明是入門最早,實力也並非最弱,但卻因為年齡問題,自己一直是小師弟。

獨孤若愚不服,覺得自己能當師兄!

因為,因為,那些傢伙們說他們會保護好我這個小師弟的。

可是!我獨孤若愚可不要別人保護!

我是要當師兄的!

於是,在公孫劍吾這個年齡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成為親傳弟子,拜的還是自己父親的門下。

也就是說......

「父親,公孫師弟修為尚淺,拜入門下又晚,理應孩兒當師兄。」獨孤若愚一臉認真地說,他覺得這次父親無論如何也會把公孫劍吾排在自己的後面了。

「你應該稱呼公孫師兄。」獨孤傳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說,「劍吾長你半歲,劍道修為又比你精深,你理該稱呼人家為師兄。」

獨孤若愚小臉通紅,他不服!

「父親,我乃是蘊靈六重的修為,自幼修習《太白劍法》和《青蓮劍歌》。」獨孤若愚小腦袋轉了轉,認真措辭道,「想來公孫師弟入門不久,劍道修為也不會比我精深的。」

獨孤若愚覺得自己講的挺有道理的。

結果獨孤傳不這麼覺得。

於是獨孤若愚自信滿滿地讓自己老爹封了自己跟公孫劍吾的修為,單純地比試劍術!

結果......

獨孤若愚很大度地做了個「請」的動作,算是讓公孫劍吾先出招。公孫劍吾也知道眼前這小子深得太白劍術真傳,也不敢託大。

公孫劍吾起手便是一式「雲台三落」。

一劍勁道擊出,竟然感到有三分力量襲來,獨孤凝神一擋,似乎看到了落竹、落松、落梅三座山峰向自己壓來,最後三峰拱衛著雲台峰朝自己狠狠壓了下來!

公孫劍吾實實在在地重擊!

木劍直接崩斷!

獨孤傳看著公孫劍吾淡然的樣子極為滿意,早在劍試的時候,他看到公孫劍蘊靈四重的修為,運轉起雲台三落,竟然產生了幾分雲台峰和三落峰的影像,這可是真正領悟了劍中意蘊啊!

只是那時候公孫劍吾的心裡卻在想:咦,看這小鬼的樣子,以為他挺能打的啊,哪知道這麼不禁打。

「我..我不...」獨孤若愚覺得不甘心,一定是自己大意了,沒有搶佔先手,正要表示不服,結果卻看到自家老子一臉不滿地看著自己,這才慢吞吞地叫道,「公..公孫師兄。」

「我一定要打敗你!」獨孤若愚暗暗地說道。

當獨孤若愚看到公孫劍吾拿出了神劍飛景的時候,他整個臉上更是寫滿了不服和怨念:「神..神劍..飛景!」

而公孫劍吾的反應讓他差點衝上去一個重擊。

「是啊。」公孫劍吾揮了揮飛景,有點不滿意地說,「好像在太白劍器榜上排十六還是十七來著。」

「十六。」獨孤若愚一臉憤懣,看著公孫劍吾的態度,他覺得飛景在公孫劍吾手裡就是神劍蒙塵。

第二日,獨孤傳給二人講解《太白劍法》中「飛燕逐月」的劍道意蘊。

講完便讓二人自行修鍊后,獨孤傳化作一道劍光離去了。

沒料到獨孤傳前腳剛走,公孫劍吾後腳就放下了劍器,躺到青石上翹著二郎腿休息起來。

「哼!」獨孤若愚努力地練著,想著這傢伙這樣偷懶肯定會被父親教訓,自己可是嘗過父親的教訓的,想到這裡,獨孤若愚打了個寒顫,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公孫劍吾,「你這樣偷懶是會被父親教訓的。」

「沒事沒事。」公孫劍吾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等師父回來,我就說我已經練了很久,正好休息一下。我說師弟啊,你要不要也來休息一下。」

「等我爹考校你的時候,你就完蛋了。」獨孤若愚心裡默默地想著。

然後,他也不理睬公孫劍吾,一板一眼地演練著劍招。

「哎,哎!」公孫劍吾看著獨孤若愚說道,「師父剛剛教授了我們劍道意蘊,你應該把那意蘊融入劍招,你這樣只練劍招有什麼用?」

「哼!」獨孤若愚瞥了一眼公孫劍吾,「不用你教我。」隨即他走到一邊,繼續練劍。

「說得輕巧,意蘊融入劍招,若不能將劍招融會貫通,怎麼能融入意蘊?」獨孤若愚不屑地想著,這公孫劍吾也不過如此么。

過了大半個時辰,獨孤若愚練著有些乏味,便收起了劍坐在一旁休息。

而這時,公孫劍吾卻拔劍起身:「來,師弟,我來給你演示一邊飛燕逐月!」

手起劍落,宛如千萬飛燕迴旋,追逐著天邊的一輪明月!

獨孤若愚看呆了。

恰好回來的獨孤傳看著十分滿意:「不錯,不錯,看來劍吾你的確用心在練劍。」

「咦?」獨孤傳看著坐在一邊的獨孤若愚有些不滿,「若愚,你的劍練得如何了,怎生坐在那兒休息了?」

獨孤若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辯解道:「父親,我剛剛一直在練劍,只是才坐下。」

公孫劍吾也幫忙解釋:「是啊是啊,師父,小師弟練得很認真。」

「那你來演練一番。」獨孤傳摸了摸鬍子說道。

......

「你還說沒有偷懶!」獨孤傳恨鐵不成鋼,「若愚,你還要好好跟你師兄學習啊。」

獨孤若愚雙眼一紅:「我沒有偷懶啊!」

「你還狡辯!」獨孤傳板著臉,「罰你清掃練劍坪,哼!」

「我真的沒有偷懶嘛,明明是公孫劍吾在偷懶。」獨孤若愚都快哭了。

「額...是啊,師父,小師弟沒有偷懶。」公孫劍吾愣了愣,幫著解釋道,「都是弟子的不對。」

看著公孫劍吾如此作態,獨孤傳心情好了些,緩緩說:「劍吾,你也不要替若愚辯解。你作為師兄,今後的修習還得督促師弟,可知?」

「哼!」獨孤若愚滿臉怨念地看著公孫劍吾,緊握著手中長劍:「公孫劍吾,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獨孤若愚一輩子的勁敵!」

其實有一點他沒有告訴獨孤若愚,當年他入藏劍山的時候,同時引起了兩把劍的共鳴,然後他選擇了自己手中的這把劍器。

獨孤若愚所用之劍,劍名「洛羽」,太白劍器榜排名十七。

而那時,他碰到的另一把劍器,在他回到山門後方知,劍名「飛景」,太白劍器榜,排名十六。

「我跟洛羽,一定會打敗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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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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