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發工錢
至於許小米嘴裡咿咿呀呀唱的是什麼內容陶然覺得自己都不記得了,她唯一記得的就是許小米強吻了何天!
許小米喝多了,本來站的就不穩,還爬上了桌子。抬腳扭腰之間眼看著就要從桌子上摔下來,何天趕緊張開手臂穩穩抱住他的腰。
剛巧許小米唱到男扮女裝的狀元郎被迫娶親,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之時,路上碰到「潑皮」將鞭炮甩在路上,噼里啪啦的響聲驚了馬,狀元郎就這麼被這馬甩了下來,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許小米還在戲中,眼見著自己被人摟著腰半抱在懷裡,竟就著低頭的姿勢捧住何天的臉,小嘴親在了她那張微微吃驚的嘴唇上,事後還回味般的舔了舔嘴巴,伸出食指挑著何天下巴,對著那雙微眯的桃花眼聲音一轉張口再說的就是那「潑皮」的詞了,「呦,小官人這身裝扮可是誘人極了,不如嫁入我家做我夫郎得了,也好過這娶個男子犯上欺君之罪。」
何天每次跟許小米吵架說不過他就總用「再不閉嘴我辦了你」來威脅他,這話她敢說卻從來沒敢做過,而今天他竟二話不說就把自己親了,這讓何天覺得心裡有些憋屈的同時又有難以抑制的激動。
少年的身子柔軟纖細,獨有的馨香混合著酒味絲絲縷縷的往自己身體里鑽,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她的骨頭一般,酥酥麻麻的癢得難受。
喝醉的許小米一點不見平日里的咄咄逼人渾身是刺,微紅的臉蛋漂亮的如同塗了脂粉,一雙靈動的杏眼中沁了些水霧,眼中含水朦朧之間美得誘人,粉色小嘴不肯歇息,一張一合間依舊咿咿呀呀的唱些她聽著心裡頭髮癢的戲詞。
不知不覺中何天箍著他腰肢的手臂是越收越緊。她承認,那一刻她的確有種將許小米壓在桌子上,把他狠狠的揉進自己的身體里的衝動。
許小米本來還在她懷裡掙扎,後來似乎是累了,就這麼摟著她的脖子睡著了。
他剛才差點從桌子上掉下來,何天摟著他的姿勢就跟抱孩子時一樣,箍住腰,抱著腿彎。現在看他困了,才將人打橫抱起來。
面前剛才發生的親吻一幕讓陶然目瞪口呆了半天,等反應過來想遮住一旁湯圓眼睛之時,才發現他正眨巴著兩隻大眼睛看的入迷。
陶然:「……」得嘞,湯圓要被帶壞了……
如今見著何天把醉酒的許小米抱上樓,怕兩人酒後做出什麼事來,出於好心她還是稍微提醒道:「何天,許小米還小身子骨也沒長開……」你不能這麼禽.獸啊!
正抬腳要踏上台階的何天聽著這話差點沒一腳踩空,氣的想把許小米從懷裡朝著她扔下去。
看何天回頭沒好氣的瞪了自己一眼繼續往樓上走,陶然有些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鼻子,拗不過良知還是提醒道:「如果你非要那個也行,可一定要做好措施!」萬一中了,酒後懷的孩子可不健康呀。年輕人真是衝動,一點事都不懂。
陶然覺得自己夠仁至義盡了,誰知何天不領情就算了,竟順手脫下許小米的鞋沖著她的臉就扔過來,咬牙切齒的道:「我現在就去把正事辦了,羨慕死你!」
何天本來美色在懷自制力就不足,然而陶然還不嫌事大的不停暗示她該對許小米干點啥,這讓她如何不氣悶!
可她要是真對許小米做了什麼,那麼兩人之間就再無任何可能了。她還是曉得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何天輕手輕腳的將人放在床上,看著自動從她懷裡滾到床上對她懷抱沒有一絲留戀的人,氣的伸手拍了把他的屁股,乾瞪眼道:「小沒良心的。」
其實吧,何天見過不少男子,各種性格,各色容貌,卻從沒敢輕易碰過他們。然而卻對許小米有種莫名情愫,不知從何而起,卻越陷越深。
他趁著醉酒撩撥自己,親完就睡,卻讓何天心底從剛才就泛起的漣漪到如今都沒能平息。
人都醉成這樣了,不親回來是不是可惜了?何天內心掙扎一番,最後剛想給趴在床上的人翻個面親回來之時,他卻自己先動了。
許小米醉的厲害,胃裡翻滾本來就有些想吐,所以才這麼趴著。然而何天卻給他翻了個面,弄的更難受。
何天本來就心虛,一看許小米自己動了立馬坐在一旁僵著身子不再動作。本以為他要醒了,誰知他卻翻了個身,手扒拉在床沿上就吐了起來。酒水混合著他吃的東西一併吐在地上濺了何天衣擺鞋子上到處都是……
「許小米!」我上輩子的欠你的是吧!
許小米這三個字何天話幾乎是咬牙切齒低吼出來的,然而罪魁禍首竟還伸著手沖著桌子含糊不清的嚷著要拿水漱嘴……
何天在樓上忙的不可開交,別說自己想親他了,現在就是許小米把嘴巴嘟過來她都不敢上,生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再吐一次。
樓上一片混亂,樓下陶然也是哭笑不得很不好過。因為從剛才何天上樓后,她一回頭就看見湯圓盯著自己,一雙乾淨澄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她,好奇的問道:「你讓他們做什麼措施?」
自然是防「意外」的措施……
只是這話不適合跟他講,陶然摸了摸鼻子,餘光剛好瞥到喝醉趴在桌子上的許谷,瞬間就想到了好的說法,「防止許小米喝太多會吐的措施。」
湯圓對她這套說法明顯有些懷疑,但正巧這時聽到樓上何天在吼,「許小米你要是再吐我一身,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聽到這話,湯圓似乎才徹底相信的點了點頭。
他是信了,陶然卻莫名的出了一手心的汗。從剛才聽到樓上有動靜起她就緊張的不行,生怕待會兒樓上傳來什麼不堪入耳的聲音,好在許小米乾的漂亮,沒給何天做那壞事的機會。
陶然坐了這麼一大會兒,酒也醒的差不多了。聽著樓上的動靜,覺得何天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不能把地拖乾淨,才自己架起許谷上樓。
陸喃本來看大家都吃飽了,想著給家裡剛收留的小奶貓帶點吃的,正扯盤子里的雞大腿呢,一轉臉就看見陶然半抱著許谷。
「!」這下陸喃雞腿都顧不上了,擦了兩把手就也跟著半扶著許谷,看陶然向自己看過來,趕緊心虛的垂下眼皮解釋道:「我、我幫你。」
把許谷扶上樓,路過許小米房門口,就看見他屋裡門和窗戶都打開了,明顯是何天想通通風散散味。
小二不在,何天更是指望不上,陶然就自己動手把桌子上的飯菜都收拾了一下。等打掃完之後,才帶著湯圓回去。
陸喃用油紙包了一根雞腿放在懷裡,一進家門就趕緊掏出來,滿院子喵喵喵的學著貓叫想把小貓引出來。
可他叫喚了半天小貓也沒出現,陸喃有些茫然無措的捏著雞腿站在院子里,還固執的堅信小貓不會走。陶然看的心疼,剛想安慰他兩句,就看見貓從灶房裡走出來了。
它似乎在睡覺,出來后抖了抖身上蓬鬆雜亂的毛,兩隻爪子抱著臉「洗」了兩把,抖了抖耳朵才喵喵喵的對著湯圓跑過去。
……這麼點的貓仔還知道出來先「收拾打扮」一番!陶然心想,這貓要是母的——就立馬抱去送給何天!
陸喃看見貓果然沒走,高興的抱著它蹭了又蹭。而貓的視線卻在地上的雞腿上,揮著爪子撲騰著要從他懷裡下去。
看著邊吃雞腿邊唔喵唔喵叫著的小貓,陶然忽然蹲下來,伸手一把托起小貓柔軟的身子。陸喃隨著她的動作心猛的提到嗓子眼,手攥在袖子里,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嘴巴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陶然,不要傷害它……
陸喃緊攥著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生怕陶然會把小貓扔出去。同時心底又固執的相信她一定不會這麼乾的。
果然,陶然沒做別的,只是伸手扯了扯貓尾巴,視線往貓肚皮上看去。
她是沒有惡意,但小奶貓卻被她嚇的不清。相比喜歡蹭它的陸喃,小貓是更怕陶然。因此被她一把提起來,立馬嚇的亂蹬腿。
「別亂動,我就看看。」貓被提起來,尾巴下意識的夾在腿中間,陶然微微扯開它的尾巴,看見是只小公貓,才笑著把它放下,心情愉悅的摸了摸抖著身子沖她唔唔唔一臉警惕的小貓仔,對陸喃道:「既然它願意留下來,那咱們就養著吧。」
說罷才起身去屋裡做別的事。陸喃懵了一瞬,疑惑的看著躬腰炸毛沖著陶然背影敵視的唔唔直叫的小貓。心想怎麼一轉臉的功夫,陶然就願意養貓了呢?
陸喃想不通,學著陶然剛才的樣子,一把托起小貓的身子,扯開它的尾巴看。嗯,是個好看的小公貓。
剛走一個,怎麼又來了一個!小貓嚇的直蹬腿,一下子從陸喃手裡竄出去,一溜煙的跳了老遠。看著還在想什麼的陸喃,小貓輕手輕腳的又走回來,看陸喃沒注意到它,低頭叼起雞腿拔腿就跑,等終於爬上牆頭,確保他們都夠不著自己了,才安心的坐下來啃雞腿。
陸喃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好歹陶然是願意讓小貓留下來了。他就說嘛,陶然是好人。
除去午飯,小年夜的晚飯陶然湯圓兩人也是在食為天吃的。
吃過午飯沒多久,本來下了幾天雪才剛停一上午的天又開始紛紛揚揚的飄雪了。大冷的雪天最適合一群人聚在一起吃火鍋了。
下午天還沒黑陶然就要牽著湯圓去食為天,因為上次他摔過一回,陶然才說要拉著他一起走。而湯圓卻笑嘻嘻的要自己滑著過去。
他穿個不防滑的鞋子,就這麼快走兩步借著慣性在雪地上往前滑出老遠。起初陶然看的心驚肉跳,怕他噗通一聲趴那了,等後來看他慢慢掌握速度,控制重心滑的不快才放心。
路上積了好幾天的雪,雪壓著雪又不晴天,因此這些雪絲毫沒能化掉,反而積壓的更多。走在上面不僅感覺有些鬆軟還會發出咯咯咯的聲響,一腳踩下去聽起來也覺得有趣。路口更是有不少小孩子聚在一起趁著下雪堆雪人,打雪仗。
陸喃也就跟個孩子一樣,一路滑到食為天門口。路上偶爾摔了兩次也就立馬拍拍屁股爬起來笑嘻嘻的繼續滑。
陶然覺得他是喜歡雪的。想著許小米昨晚說的北方滾元宵南方包湯圓,覺得湯圓的確有可能是南方人。沒怎麼見過大雪,才新奇的不行。就是摔了,也沒絲毫心理陰影。
這麼一想,陶然就想著是不是要提醒何天往南方找找呢。從她把湯圓帶回家那天,陶然就讓何天幫忙找湯圓的家人,雖然這麼些天過去了依舊是毫無消息。
要不是今天下午湯圓跑了幾戶鄰居家問別人家裡有沒有丟了貓,她都幾乎要忘了自己其實也在幫他找家人。
不管心中滋味如何,陶然還是在為他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怕他恢復記憶之後會怪自己把他留下來,不幫他找家人。
來到食為天天就快黑了,陶然去后廚準備火鍋材料,早就醒了酒的許谷何天幫忙在大廳里架起鍋。
許小米醒的最晚,喝了那麼多酒雖然睡一下午但他顯然還是覺得不太舒服,精神也不太好,捧著熱茶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懨懨的坐在桌子旁。
許谷把鍋弄好之後,回頭一看弟弟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你還小,喝那麼些酒做什麼……現在還難受嗎?」
本來帶著火氣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就沒什麼威懾力了,反倒是關心的語氣更多些。
「比剛醒好受了很多,」許小米沖著她吐了吐舌頭,又自豪的抬起下巴,驕傲的跟只要開屏的小孔雀一樣沖著何天哼哼,「我可是喝贏了何小氣,這回酒錢就她自己付吧。」
許小米嘴上雖是這麼說,心底卻有些狐疑,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喝贏何天的呢?而且他醒的時候,何天已經在樓下了。
不管事實如何,何天既然說他贏了,那他肯定是贏了。不然以她的那種摳門吝嗇小氣的程度,怎麼可能願意自掏腰包付那些酒錢呢。這麼一想許小米就精神了不少。
晚上聚在一起吃火鍋時,陶然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許小米和何天,發現兩人跟沒事人一樣,似乎中午的那件事沒發生過一般。
不過細細想想也就明白了,酒醉到毫無意識的許小米肯定忘了自己干過什麼事。何天肯定也沒辦法跟他提這事。
果然,當她和何天視線對上時,她微微挑了挑眉,筷子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許小米的方向,何天微微笑了笑,輕輕的略帶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酒醒就不記得了,她能怎麼辦……
小年夜飯沒了中午時的互相灌酒,倒是吃的格外溫馨熱鬧。許小米不時和何天鬥嘴,以及說些趣事,都讓一群人捧腹大笑。
小年之後,日子似乎就過得飛快,眼見著也就要過年了。食為天停業休息四天,只不過下午許谷還是要說書。
大過年的人們閑在家裡沒事,下午吃過飯更喜歡來喝個茶聽個書,因此下午生意還不錯,看起來倒是比平時還要熱鬧些。
按照月底結工錢的規矩,陰曆二十九那天大夥收拾完東西關門之後都聚在大廳里等著何天發工錢,明天放假好休息過年。
何天每次也只有在這個時候能感受到自傢伙計對自己的歡迎和熱切。
看著提著錢袋拿著算盤從樓上緩緩走下來的何天,眾人看她的目光就跟看財神爺一樣,全都巴巴的盯著她手裡的錢袋子。
因為過年,每年這時候的月錢掌柜的都會多給一些。所以她們都盼著何天心情好些,能多給一點。
明天就過年了嘛,何天也圖個喜慶吉利,凡事月錢五兩銀子的她都多給了一兩,湊了個六字。因為小柳經過陶然的指點現在已經慢慢的在掌勺了,所以工錢也漲了些。
發完五兩銀子的了,接下來還剩兩個人。那就是許小米和湯圓。
一個三兩,一個一兩。
許小米跟湯圓兩個人都眼巴巴的看著何天從錢袋子里倒在桌子上的銀兩,眼睛一眨不眨。
何天從一堆銀兩中撥出可憐巴巴的一兩銀子,推到湯圓面前,笑眯眯的說道:「下年要是少吃點,我就考慮給你漲點月錢。」
陶然還沒說話,陸喃就趕緊伸手捂住自己面前的銀子,抬頭小聲控訴她,「你說過要管飽的。」
湯圓軟糯的聲音加上那雙乾淨澄澈委屈的大眼睛,何天被他看的莫名心虛,「……那你下年就不能漲月錢了!」
何天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大夥都知道湯圓來食為天其實還沒一個月呢,何天算他一兩銀子也是看他老實乖巧。不然大過年的別人都是銀子,你數給他一把銅板也不太合適吧……
陸喃才不在乎漲不漲工錢,管飽就行。他抿起嘴角一臉高興的將一兩銀子攥在手心裡,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他一旁的陶然又彎了彎眼睛。
何天發完湯圓的工錢后就姿態放鬆的倚在太師椅上,不再繼續了。許小米左等右等她就是不開口說自己的,眼見著別人都回家了,連姐姐也上樓了,他才急了,伸手一拍面前的桌子,震的何天面前的茶杯一晃,問她,「我的月錢呢!」
何天就等他這句話呢,端起面前的茶杯,悠閑的抿了一口,才微微掀開眼皮問他,「你哪來的月錢?」
「我怎麼沒有月錢?當時說好的姐姐五兩我三兩的。」許小米睜大杏眼瞪著何天,咬牙切齒道:「你要是不給錢,我去官府里告你!」
何天聽了這話也不氣,一晃手裡的算盤,微微坐直身子,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
許小米哪裡有心情坐下來!何天看他這幅倔模樣只好作罷,手指在算盤珠上輕輕一撥就聽著清脆的啪的一下算珠碰撞聲。
「上次的酒錢十兩說好你還的,即使算上我那次吃了你一兩的包子你還欠了我九兩,這個月月錢就是算你四兩,你也還差我五兩,所以你哪來的月錢呢?」何天似乎很喜歡她手上的算盤,這麼小的錢她依舊要撥算盤來算。
許小米從她開始拿算盤起就隱約覺得她要說這事,現在聽她說完攥了攥拳頭二話不說的直接去了后廚。
看著臉色平靜反應異常的許小米,何天撥算盤的手一頓,疑惑的咦了一聲。她都準備好許小米找她來拚命了,怎麼他就悶不吭聲的轉頭去了后廚呢?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許小米從后廚把陶然的菜刀提出來了,對著目瞪口呆的何天嚷道:「我殺了你算了!你個屬貔貅的!居然吞我工錢,你怎麼不去死!」
何天立馬反應過來,撐著面前的桌子一躍跳了上去,堪堪躲過許小米朝她腦袋劈來的一刀,心有餘驚的對他道:「別、別鬧,把刀放下,有話咱們好好說,別用你自己來威脅我。」
她這話里意味深長,怒火燒心的許小米卻絲毫感覺不到,提著刀踩著椅子就要往桌子上爬。
何天趕緊跳下來,引他往空地上跑,免得絆倒了被刀碰著。兩個人你追我趕滿頭大汗,更是跑出了食為天。
外面依舊在飄著指甲蓋大的雪花,落在鼻尖上帶有一絲涼意。許小米累的一下坐在地上,仰著頭任由冰涼的雪花落他一臉。
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的幹了這麼久,沒一絲抱怨或者偷懶,就為了能領月錢。他都想好了,給姐姐二兩半,自己留半兩存起來買胭.脂……
而現在,一個銅板都沒賺到他還欠了何天五兩。「何天你個混蛋!怎麼不吝嗇死你算了。」許小米沒力氣再站起來,而是將手裡的刀朝她甩過去。
劈歪了算他倒霉,劈死了正好!
以他現在軟綿綿的力道,何天就是站在那不動菜刀都劈不中她。
看許小米毫無形象的跟個孩子似得伸直兩條腿坐在地上,何天輕笑,桃花眼微垂,波光流轉的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寵溺,她彎腰撿起刀,走過去蹲在他旁邊,一邊把刀別在腰上一邊說他,「這可是陶然的寶貝,小心她明天知道后把你煮了。」
看何天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許小米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轉頭一把把人推在地上,翻身騎在了她身上,兩隻手併攏捏著她的脖子咬牙威脅道:「發不發月錢?」
何天心想就這個姿勢我會發你月錢才有鬼!
心儀的人就這麼騎在自己身上,即使惡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何天一時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直到何天覺得他力氣越來越大,真下狠心掐自己的時候才捏住他的腰,輕而易舉的就將兩人的姿勢顛倒了一下。
何天還沒開口威脅他呢,就聽他扯著嗓子就喊流氓非禮……
然而只要何天一鬆手他又會撲上來。
大晚上的再加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兩人也不知道是打鬧到了哪片空地,鬧了半天竟也沒碰到什麼人。
等許小米鬧夠了,何天才背上累的直喘氣的他往回走。雪依舊在下,許小米本來想伸手從後面扯開何天的領子讓雪花鑽進去凍死她,但眼睛一轉就看她難得一臉認真的背著自己找路回去。
許小米抿了抿嘴唇,終究是老老實實的趴她背上,沒添一絲亂。
何天長得其實很好看,尤其是那雙勾人心魂的桃花眼。許小米趴在她背上,側頭看何天的側臉,等看到雪花落在她長睫上而她卻微斜著桃花眼,眼波流轉眸中含笑回頭看自己時,竟沒出息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