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面對自己的心

44.面對自己的心

陸喃在陶然懷裡說了會話兒,才想起來自己還給她帶了東西。

陶然每天回來的都晚,府里肯定沒給她留飯。餓一頓兩頓還行,總不能天天晚上這麼餓她呀。

他想了想,晚上特意讓另一個白案師傅做了些糕點,給她用油紙包了些送來,還給她帶了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

這包子味道不錯,他一連吃了好幾頓,這次準備給陶然也嘗嘗。

怕東西放在這兒她看不見又或者涼了,陸喃就貼身放在懷裡暖著,同時還能趁機見見她。

誰知道過了好久陶然也沒回來,他一時犯困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你嘗嘗。」陸喃從貼近肚子的地方掏出油紙包,一臉歡喜的捧在手裡,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一副獻寶的模樣。

看著他時刻想著自己,陶然心底發熱,捏過包子也不管是涼是熱就大口咬了起來。

她晚上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就喝了一肚子的酒,現在酒醒的差不多了,也覺得有些餓。

陶然就著湯圓捧著的姿勢自己吃完了包子,餵了他兩塊糕點。

陸喃胃口被陶然養的越來越叼,尤其是一些糕點零嘴類的,陸頃知道他愛吃搜羅了一些稀奇的,可他都覺得沒陶然隨手做的吃起來香。

「明天你去蘇府留著肚子,回來我給做點別樣零嘴解饞。」陶然聽他小聲挑著這糕點的不足,眼底一片笑意。

兩個人膩歪在一起說話,幾乎都到了半夜陶然才依依不捨的將人親自送回去。

臨進門前陶然輕輕的吻了下他的額頭,摸了摸鼻子說道:「你沒有晚安吻給我嗎?」

陸喃抿了抿嘴唇,猶豫害羞了一下,還是往前跨了一大步,手摟著她的脖子,墊著腳在她嘴唇上輕輕貼了貼,隨後轉頭就跑屋子裡去了,關門前紅著臉從門縫裡看了她一眼。

陶然被他這般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搖著頭往回走。

一夜好夢之後,湯圓隨著陳氏去了蘇府,陶然睡個懶覺醒來之後還是先去了趟客棧。

陳敬坐在一旁邊打磨她的木雕邊盯著她們裝修酒樓。

按著計劃這小翻修要是趕一趕時間差不多一星期就行了。陶然想要儘快營業,所以讓陳敬看的比較緊。

領頭師傅看她來了倒是跟她說了一會兒的話。陶然在這坐了一會兒又回陸府了,她昨個答應給湯圓做些零嘴,這話自然不是哄他的。

陸蘇兩家關係好,蘇糖及笄連陸軸都去了,陶然以為陸家人都去了蘇家,沒成想回府後卻在後花園裡碰見了陸頃。

陸頃似乎是在練字,看見她走過來倒是主動開口問她酒樓的事。對於這個唯一支持自己的人,陶然對她自然是毫無隱瞞有問必答。

知道她一切都在慢慢起步之後,陸頃似乎就沒話了,低頭繼續寫自己的字。陶然想起湯圓昨天晚上的話,倒是有些好奇,撩起衣擺坐在她對面,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蘇糖及笄,你怎麼沒去?」

陸頃手中的筆微微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落下,聲音淡然,「我只是他夫子而已,沒必要去。」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那麼心虛呢?

陶然摸摸下巴,說道:「既然只是夫子,那為什麼不能去呢?不說你作為他的老師,學生及笄你去合情合理,就是以陸蘇兩家的交情,你都該去啊。」

說著她突然笑道:「你不會是為了避嫌才不願意去的吧?還是因為心虛啊?」

陸頃皺眉,明知故問,「避什麼嫌?又有什麼好心虛的?」

「因為蘇糖喜歡你啊,他又不遮著掩著,這事知道的人可不少。」陶然抿了一口茶,說道:「你為了證明自己對他沒意思所以索性躲著不去。又或是你其實心底也喜歡他,但名義上你是他夫子,他是你學生,這段感情不合乎情理,你才故意冷淡他。」

陸頃手上的字還剩下最後一筆,而這一筆她卻落不下手,因為陶然說中了她的心事。

蘇糖是個讓人無法拒絕的人,他活潑開朗不記仇,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內心細膩如針。

如果,如果自己不是他夫子,一定會坦然的接受他這份直白火熱的愛意,可偏偏他比自己小,還是她手下的學生。

一個夫子跟自己學生有了關係,兩個人會被旁人怎麼看待!她違背師德,他不遵情理。兩個人在一起,註定會被人議論紛紛。

陸頃放不下這些,她比蘇糖年長,對於這些話語還能承受一二,可蘇糖年紀輕輕,心高氣傲,這麼難聽不堪入耳的話遲早會磨滅他對自己的迷戀,最後成為他躲避自己的原因。

如果這是兩個人最後的結局,那她寧願一開始就不發生這種可能。

「你也別想那麼多,聽聽自己的內心,你只要摸著自己的胸口問自己,」陶然知道陸頃心事重,所以開導似得把手放在自己心口處,「問你喜歡他嗎?只要喜歡,那麼就去一心一意解決你們兩個人之前的問題阻礙不就行了嗎?何必苦苦為難傷害彼此呢。

你看我,門第家世都比不上陸府,可我喜歡湯圓,所以我才來了桃州。湯圓離開那幾天,我就天天摸著自己的心問我是不是放不下他,是不是喜歡他,答案就是我來這兒的原因。」

陸頃沉默的放下手中的筆,紙上那字的最後一畫依舊沒落下。她看著陶然說道:「我已經過了那個任意妄為的年齡。我現在的做法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她這兩句話陶然就只抓住一個重點,「看吧,你還是喜歡蘇糖。」不然何必在乎那些東西,何談所謂的保護呢。

陶然翻開一個空茶杯給陸頃倒了一杯茶,遞給她說道:「你別用自己的想法和所謂的保護去傷害蘇糖對你的喜歡啊。你怎麼知道你心中對他的保護到他那裡不是傷害呢?

多大年齡都有任性的權利,就看你任性在什麼地方了。如果不任性讓你錯過一個摯愛的人,那我倒是勸你任性一回。」

話說到這裡也就夠了,陶然將茶喝完起身離開,走之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除了你自己的心,別太在意那些外在的評價,畢竟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走嘍,今天說好給湯圓做零嘴的。」

陶然離開后,陸頃沉默的在花園裡坐了許久,最後將筆墨紙硯都收拾了一下起身回了書房。她今天就是在書房練字沉不下心才去的花園,沒成想倒是碰到了陶然。

在陶然說這番話之前,她總覺得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對蘇糖來說也是最好的,可她卻忽略了現在的蘇糖是那麼的喜歡她。

陸頃覺得自己該去蘇府一趟,至於去了做什麼,或是說什麼她都沒有概念,她只知道她想去那裡看看今天及笄的他。

再說蘇府里正在行及笄禮的蘇糖,他早早的就起床打扮了一番,今天對於他來說是個大日子,夫子應該會來吧。

他抱著這份期盼在眾多來客中細細尋找,直到看見陳氏,聽他對自己說陸頃今天沒時間的時候,才苦笑著搖頭說沒事。

今天是他成年的日子,夫子卻說沒時間過來。也是,自己明著暗著跟她提了那麼些回她都沒在意過,不來……也正常。

沒有夫子的及笄禮對於蘇糖來說就只是一個儀式了,沒有任何意義。他分明是想今天趁著這個日子告訴她,自己長大了,可以嫁給她了,讓她在自己這個成年的日子裡沒有任何借口再說自己小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她連說這話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

正在舉行及笄之禮的蘇糖哭的淚流滿面,嚇得他爹李氏抱著他就問怎麼了。

能怎麼了,就是夫子是真的不喜歡他而已。這話蘇糖自然沒辦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口,只能抹著眼淚說今個高興,以後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哭了,今天得哭個夠才行。

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他想哭,眾人也攔不住,好生勸了一會兒才讓他回房休息,外面的客人由他爹娘招待。

蘇家釀酒起家,蘇家美酒更是一絕,今日大夥就說要喝個夠才回去。

蘇糖也懂酒,更是會喝酒。他上面有一個姐姐,大他兩歲,兩人小時候就一起拼酒,蘇糖雖然喝不過他姐姐,但是一般人還真不一定喝的過他。

今個這麼重要高興的日子,李氏昨天把兒子出生時埋的酒挖了出來,昨個晚上蘇糖好說歹說軟磨硬泡才把這酒給抱回自己屋,說留給自己一個人喝。

李氏是過來人,看兒子這副揣著小心思的模樣他就知道兒子有了想要分享酒的人,當下取笑他兩句也就隨了他的心意去了。

如今蘇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回了屋,看見桌子上的那壇酒更是難受。本來是想跟夫子喝這及笄酒的,結果對方連面都沒露。

既然如此,那他自己喝完算了,一口都不給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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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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